第139章 第 1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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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未長大便已品嘗過兩次和至親的離別,人生仿佛已到盡頭,半點興不起波瀾, 昏昏度日不過賴活著罷了。

便終日躲在他爹書房,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能逼著自己看書,不管認不認識,是否看的進去,就是單純找個地方靜下心來。

處理完永安王妃的事後, 承德帝讓人到處去尋他,最終在書房書架隔間找到, 自己走了過來,也不說話, 十分有耐心,絲毫看不出是個殺伐決斷的帝王, 同樣的拿著本書陪坐在邊上, 兩人互不打擾, 安靜異常,如此過了好幾日。

最先憋不住的是李汜,他放下書仰著腦袋,紅腫著眼睛故作大人模樣問:「友叔說你是皇上。」

「嗯,」承德帝笑著點了點頭。

「他還說,我以後得跟著你去另一個地方。」

「你想去嗎?」承德帝未答反問。

李汜皺著眉想了想, 搖了搖頭,「不太想,我娘送了我一匹小馬駒,毛色很好, 還沒等到它長大呢。」

承德帝正想開口勸,又聽見這人開口:「可是我娘讓我一定得去,她身體不好,我一向聽她的話,不想讓她不開心,思來想去便覺得還是去吧。」

「臨安很好玩,你可以重新再養一匹小馬駒。」

聽完這話,李汜沒回應,隻是在心中暗暗道:重新養一匹那也不是原來的了。

他自然沒把心中所想說出來,隻是問了句其他的,「我以後還可以回蜀州來嗎?」

「為什麼還要回來?」

「這裡是我家啊。」

承德帝依舊笑的和善溫柔,「跟著我走吧,以後臨安就是你的家了。」

李汜依舊沒回他的話,隻是嘆了口氣,還是不一樣的,蜀州有他爹,有他娘,還有朱將軍他們,無論自己去了哪兒,這裡總歸是要回來的。

就這樣,他第一次離開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土地,去到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初到臨安之時,他整夜整夜做噩夢,承德帝後麵從伺候的宮女那裡得知,之後每夜便坐在他旁邊,輕輕拍著他的背溫聲安慰道:「睡吧,睡吧,有我在。」

皇上對他是真正的好,這件事李汜從來沒有懷疑過,甚至覺著他補全了自己以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的親情。

他娘從小教育他,做人要知恩圖報,他一直記著呢。

宮裡負責教授皇子皇孫的是兩朝元老方清榮方太傅,三公之一,帝師之尊,文采斐然,受的起尊敬,當的起重責,乃是本朝文人之典範。

入宮的第二個月,李汜對這個新環境也有了一些了解,也漸漸不再陷入夢靨中去,便就不需要人陪著了,雖說時常還會夢到他爹娘,但終歸不是什麼大事,承德帝見他習慣了便開始著手安排去崇書院的事了。

李汜第一次踏進崇書院的時候,緊張的手心出了汗,尤其方太傅領他進去,讓當著眾人介紹一番時,更是心慌的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漲紅了臉。

宮裡人口眾多,有點什麼八卦趣事,不用多久就能傳的人盡皆知,人人皆知永安王妃前不久去世了,皇上放下政務快馬加鞭連夜去了趟蜀州,沒多多久就帶回來了永安王遺孤。

宮裡見過這小王爺的人極少,原因就在於皇上一直把這人帶在身邊教導,聽守夜的公公說,小王爺剛到宮裡夜夜做噩夢哭喊著醒過來,皇上聽說了,晚上還得去陪著,等人去睡了才回到寢宮。

承德帝膝下有四位皇子一位公主,沒有一人得此殊榮,因此宮裡上下都對這個小王爺十分好奇,今天瞧見本人,各個沒出聲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

李汜在蜀州的時候野慣了,也沒點當主子的架子,絲毫沒規矩,蜀州多山多樹,他一天到晚跟著城裡將士們漫山遍野跑,哪能見過這般仗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那時候李弘燁他們原沒有之後那般精明,出生就比別人高一等,天之驕子,又正是貪玩的年紀,簡直是無法無天的混世魔頭,一天天的不是欺負侍衛宮女,就是琢磨怎麼偷懶。

李弘煊那時候才十一歲,說話就已經十分欠揍了,「太傅,這人莫不是個啞巴吧,永安王府的小王爺居然是個小啞巴,餵!小啞巴你會說話嗎?」

此話一出,其他的伴讀皇子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贊嘆四皇子聰明。

李汜覺得他和李弘煊從小不對付,估計就是這個時候結下的梁子。

方清榮將手背在身後,板著臉瞪了眾人一眼,嚇得他們立馬噤聲,隨即蹲下身與李汜平齊,眼中帶著笑意直視他的眼睛,「小王爺若是不想說話便不說了。」

抬頭看了看這個麵容和善的老者,李汜搖了搖頭,往前走了幾步,直至李弘煊書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沉聲道:「我爹是永安王,替大晉守衛邊境多年,立下赫赫之功,與當今陛下同為先帝之子,我身為嫡長子,當應承他的位,於私,我為兄,你為弟,你當稱我一聲兄長,與公,你未封號隻掛一皇子之名,按官階來說,我在你之上,而你為下。」

此番言論一出四周紛紛靜下聲來,各個看向這邊神色各異,李弘煊更是漲紅了臉,死死咬住下嘴唇,凶狠狠的瞪著這個讓他丟臉的人。

更凶的人李汜都見過,絲毫不覺得害怕,連心緒都沒有一絲波動,依舊侃侃而言,「你目無尊長,罔顧倫常,以狂悖之言辱罵兄長,此乃一不敬;無視法度,私自議論以性命生死為大晉建功立業之忠臣將領,此乃二不敬;以下犯上,蔑視規章律法,此乃三不敬。不知四皇子可認!」

他每一個字說的不卑不亢,條理清晰,聲音不大,帶著點自信的大將之風采,卻能夠讓在坐每一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方清榮撚著胡須不語,隻是眼神中贊賞之意藏也藏不住,就連望向李汜背影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滿意。

李弘煊從小被寵著長大的,身邊宮女伴讀哪個不是順著他,一點都不敢反抗,除了在李弘煬他們那裡吃過癟,還沒人能讓他出醜,頓時氣的臉又青又紅張了張嘴還不知道從哪句反駁,顫抖著手指著李汜,險些氣暈過去。

「好了!」一旁坐著的李弘燁出聲了,「又不是三歲孩童,怎還是改不了這開玩笑的喜好。」

李汜將視線移了過去,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後者起身笑了笑,「你是李汜吧,我長了你兩歲,你同四弟他們稱我一聲大哥便是。」

李弘燁以後是占了個溫和自重的名頭,年紀輕輕已然能看見那副引人作惡的偽君子風度,隻是當時李汜年紀還小未能看出,再加上他本意也不是惹事,知道點到即止,恭恭敬敬彎了彎身行了禮,便收了渾身鋒芒朝著自個兒座位走去。

旁觀的眾人依舊沒有出聲,李弘煬又朝著方清榮作揖,客氣尊敬的說:「太傅可以上課了。」

這個意外之事其實不在李汜得意料之中,他早些來的時候,皇上派來的領路公公一路上把崇書院裡幾位皇子介紹了一遍,宮裡很無聊,正以為能有人同自己為伴時,誰知就發生了這般的事,讓李汜挺惆悵的,趴在桌上連連嘆氣。

「你能安靜點嗎?」

聽見這聲音,李汜猛地一下抬頭看了看四周,就瞥見自己前桌一位穿著淡青色長衫係著同色發帶的一位小公子微微側了側頭,容貌生的極好,年紀雖小已然有了幾分翩翩佳公子的風采。

李汜呆愣愣指著自己鼻尖問:「你在和我說話?」

小公子點了點頭,「你莫不是聾了?」

剛剛才和人吵了一架,李汜實在沒心思再鬧,隻能憋著火氣擺手,「抱歉。」

「知錯就好,」小公子滿意的點點頭,「莫要吵我看書了。」

「你在看什麼書?」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不是腦子不清醒的,下意識就問了這麼一句。

「關你何事?」

「我爹書房裡的書我都看了不少,咱們可以探討探討學問。」

果然,那小公子又看了他一眼,遲疑了小一會兒偷扌莫扔過來了幾本,小聲嘀咕著:「那成!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借你看看,一會兒還我,小心點別被方太傅給發現了。」

見他這麼寶貝,李汜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抬頭瞥了一眼方太傅,立馬拿過這幾本書隨意翻了翻,每翻一本,臉色就變一分。

《少林十八扌莫》

《武當陰陽經》

《嵩山欲女劍》

《峨眉乾坤手》

……

誰知曉,多年之後深受百姓愛戴尊敬,被譽為當世青天,進退有度有禮謙和的祁子珩祁大人,小時候竟有看市井話本的癖好。

實在是人性墮落!簡直讓人為之唾棄!

那小丫鬟知道的不多,幸好還有個趙管事。

從他口中,季思好歹明白了自個兒到底是怎麼死了又活的。

他死的時候是六年前,皇帝顧全了永安王府的麵子,風風光光行了大葬,緊接著沒過多久大病了一場,一眾禦醫都束手無策,朝堂上下人頓時心浮動,暗潮洶湧。

也不知是否真有龍氣庇佑,第二年開春漸漸有了好轉,把那些人盤算許久的念頭又給壓了下去。

這病是好了,身子骨卻沒之前硬朗,朝中大臣開始紛紛上書求立儲這事,大皇子一派說:梁王性行溫和,束身自重,又加之是長子,當承大統。

二皇子一派不甘示弱,立馬緊跟其後,洋洋灑灑寫了幾大篇文章,歌頌齊王當世才具,文武鼎然,嫡子之尊,按照以往宗法,立嫡不立長,自是最佳人選。

瑞王一派也贊揚他識才尊賢,責己以周,責己以詳,責己以重,所言所行皆「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月匈有邱壑當是能人。

除了原三皇子現秦王身體柔弱忙著享樂的李弘煜以外,三方勢力明爭暗鬥,唇槍舌劍,下毒,陷害,暗殺,無所不用其極,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最後還是當今皇後在皇上寢宮親力親為伺候了三日,這事最終也就拍板定下了。

再威武的英雄郎,終歸是抵不過情人間的繞指柔。

聽完之後,季思長長嘆了口氣,他其實心中明白有朝一日李弘煬他們幾個,定會為了那個位置鬥得你死我活,自古成王敗寇是定數,但還是覺得有些悵然。

那邊趙管事還在絮絮叨叨的匯報近日的情況。

這季大人屬太子一派,囂張跋扈無惡不作手段極其毒辣,並且深受皇帝寵信,在百姓中名聲不大好,還有人編了首打油詩,天天在家門口打小人,恨不得他就此暴斃得好。

他這次受傷是因為禮部侍郎周銘貪汙受賄一事,這事鬧的挺大,還牽扯出許多官員,各個黨派各個衙門需要受賄和被受賄得官員都是通過他,說好聽點他是個串聯作用的,難聽點就是個拉皮條的。

其實這事本輪不到他這個戶部侍郎處理的,怎麼說也是越俎代庖了,你當人刑部是死的嗎?當人大理寺真的是當和尚的嗎?當人禦史台是養狗的嗎?

奈何太子設了個局,就得折李弘燁一臂,讓他舅舅也就是原主頂頭上司,戶部尚書去唱了出獨角戲,去之前許是抹了點辣椒,這人還沒到皇上跟前就險些哭暈了過去,還麻煩人小公公扶著過去的。

跪倒在地就開始聲情並茂的訴說,是自己沒注意到周銘謊報禮部支出,若是早些時候細心點,周銘這斯怎麼能夠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乾出如此之事來,他願意將功贖罪,希望能和刑部一起調查此事。

皇上不知處於什麼心態,也許是被吵得心煩,也或許是知道刑部是李弘煊的,若是拿下了禮部,那他這個小兒子手中籌碼便更大,那時候再想牽製就沒這麼容易,如此想著,便也同意了。

這種吃力不討好動不動還得被詛咒獨孤終老斷子絕孫做鬼也不放過你的事,曹為遠那老匹夫才不會去做,他恨不得再娶十幾二十個小妾來彰顯自己的寶刀未老。

以前兩人逛窯子的時候遇見過一次,那老家夥一把年紀都能當人姑娘親爹了,還一口一個情哥哥好妹妹的叫喚,十足又辣眼睛又辣耳朵。

於是自然就落到了這個季大人身上了。

李弘煬挺狠,一點沒遺傳到皇後娘娘的仁慈大度,不僅想折了李弘燁的禮部,還想一石二鳥把李弘煊的心腹也給滅了。

他又安排了場戲,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人其實是戲班子出來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多戲,一出接一出的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總之皇上念著周銘盡心盡力為國多年,罪不至死,抄了家判了流放本也就沒事了,誰料太子殿下想到一出是一出,流放路上讓季大人用周銘小兒子性命相逼,拿到了周銘手中一個賬本,本想撕掉自己這派,把知曉的李弘煊那派的好幾個心腹都給加上,到時等季大人回京在上朝參上一本,好戲就開鑼。

李弘煊總歸是年紀小,比李弘煬少嫖了幾次妓,這出就沒鬥過,等反應過來時派出去逼問周銘的人傳回來消息賬本沒了,這才慌了,幸虧他腦子還好好掛在脖子上,不單單是個裝飾,一堆幕僚在後麵出謀劃策,還真讓他猜到了賬本在季大人這兒。

因此才有了季大人秘密回京遇襲一事,同時不見的還有賬本,這事細細品來,也算是明白了。

趙管事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該絕。」

聞言季思抬頭看了他一眼,都不忍心開口,隻能在心中回應:死了,你家大人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想活也活不過來了。

在心裡對所有事有了個大概,季思也沒再左問問右打聽的,即使他的確很好奇六年前那場大比狀元郎是誰,丞相家小少爺再何處當官,永安王府的人回沒回蜀州,可這些事他若是問出來,那問題就大了,隻能強忍著好奇安心養病。

這期間府裡來了群人,說是戶部當差的同僚,聽聞他醒過來特意來探望的,季思心中挺怵的,畢竟朝中這麼多官員,饒是自己記性再好也總有漏掉的,萬一這漏掉的恰恰是和季大人關係最好的呢,生怕露出馬腳,冷著張臉一字不發。

這群同僚是真心來探望還是假意來看熱鬧的季思不知道,隻是有幾個對著他哭的眼淚都止不住,那聲音,那仗勢,瞧著倒像是誰家死人了一般,若不是他們年紀看起來比自個兒大上一輪,季思都要開始懷疑這是季大人留下的種,而自己年紀輕輕就背了鍋喜提幾個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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