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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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襲清一直表現得沉穩可靠,不管遇到什麼事幾乎都是波瀾不驚的淡然,這種近似超然物外的態度令時夭忽略了一件本該顯而易見的事實——顧襲清,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罷了。

二十歲,這年紀的男子放在塵世中,大多都已娶妻生子,開始承擔一個家庭的興衰了;然而放在妖界和修真界,二十歲簡直就小兒沒什麼分別,遍地都是成百倍年紀的長者,所學所見更是不可比擬。

不僅是毛頭小子,還是個愛吃甜的毛頭小子。

時夭心底輕哼了一聲。

接下來並不算長的時間裡,時夭親眼目睹了顧襲清是如何在保持這高不可攀的清貴氣度的同時,自然無比地解決掉了其他茶點。

他的表情會給時夭一種錯覺,似乎不是他嗜甜,而是她一點甜的都吃不了——或許那些糕點沒那麼甜呢?

顧襲清沒有全部吃完,還剩了三碟子。

時夭秉持著求證的心理嘗了嘗:嗯,甜度正常,遠遠不及先前那兩盤齁死人。

果然如此。

時夭吃完了這塊在接受範圍內的茶點,伸手去拿茶杯時,不期然地同顧襲清對視了。

顧襲清還是那副沉靜文雅的樣子,茶色的眸子裡不含一絲雜質,就那麼明明白白地望進時夭的眼中。

「……」

「……」

耳邊能聽見的聲響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時夭的目光不避不閃,像是怔住了,而後鎮定自若地暗自憋紅了臉,眼底水色逐漸泛濫。她羞怯地眨了眨眼,終是難以承受地垂下腦袋,視線慌亂地轉著不知落到了何處。

顧襲清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移向窗外賞景。

這一桌頓時安靜得如同隔了層屏障,與其他桌的你一言我一語顯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偏偏顧襲清是個最耐得住性兒的主,王遠新對此早已適應。唯有時夭,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遇到過這麼沉默無趣的事,嵊宿山上成日瞎嚷嚷的小妖都比這多了幾分鮮活氣。

「顧公子前去百宗會,不知意向哪家?」

時夭開口打破寂靜。

顧襲清看了看她,嗓音清潤舒緩:「百宗會上諸多宗門,我隻是去碰碰運氣。」

信你鬼話。

分明是中意曜日宗的。

時夭露出抹贊嘆的笑來:「顧公子甚是謙虛了。憑你的實力,兩大宗門的內門弟子也是當的。」

顧襲清嘴角略彎,客氣疏離的笑便算作是回答,不再開口了。

這桌便順理成章地再度歸於死寂。

王遠新眼角餘光掃過時夭略顯落寞的神色,心中長嘆:二公子啊,何止一個不解風情能概括得了啊。

不多時。

章奕領著人回來,小姑娘被暫且安置在另一桌吃茶點,章奕上前來小聲回稟:「屬下細細查問過了,那婦人家中確有個臥床的丈夫,這孩子卻不是她的,她平日就讓孩子賣花貼補,若有不順心便動輒打罵。這孩子在她家中過得並不好,還有……」

他飛快地朝時夭的方向掃了一眼,後麵的話便沒再說了:「為防意外,屬下便將這孩子贖回來了。」

那小姑娘拘謹地坐在桌旁,幾個顧家的家仆和聲和氣地往她麵前堆了幾盤茶點,示意她吃,她仍然猶猶豫豫地不大敢伸手。

時夭收回視線。

顧襲清頷首,沒問花了多少銀錢,道:「你再帶上一人,送這孩子回廣陵,去找張管家安置。」

章奕並不意外:「是。」

顧襲清說完,飲了最後一口茶,杯底在桌麵磕出的聲響極細微:「走吧。」

一行人兵分兩路啟程。

時夭全程注意著顧襲清,卻從未看他將捆靈索拿出來過,更別說是有分毫竊喜的情緒。

他平靜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光風霽月的外表渾然天成地造就了這般清風朗月的氣質,若非時夭提前留了一手,都要被這份氣度打消幾分懷疑。

時夭不好貿然出手,隻得靜候時機。

至江雍城,王遠新呈上一則消息:「公子,百宗會提前結束了。」

顧襲清一頓,接過信紙。

王遠新的表情算不上好,愁緒與擔憂並存。他們此行去扶雲洲赴會,路上所遇種種超出設想,已是萬分多舛,卻不想在這時又收到了百宗會提前結束的消息,豈不是說公子這一路都白費了嗎?

對於顧襲清遇到的事,王遠新大概知道一些,並不清楚,顧襲清不是個多言脆弱的人,凡事都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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