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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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隻有顧襲清一人單挑曦華宗諸位真人,竟不落下風。而他護在身後的那女子從始至終未動分毫,好像所有事都不是因她而起,渾然天成的冷眼旁觀。

「妖女就是妖女,半點真心也無。」有人看不過眼地嘀咕了一句。

時夭察覺到靈力禁製鬆動的瞬間就動了,不是立即逃跑,而是出手迎上了上善真人灌注了全身靈力的一擊。

這一劍足引風雲變色,殺心濃烈,正正砍在她腕上的手鐲上。

「哢嚓——」

細微的物體破碎聲。

時夭為此承接靈力的反震也在所不惜,總比她被困住當個廢物要好得多!

意料之中足以將她擊飛的反震並沒有到來,僅僅隻是被靈力掀起的勁風帶的衣衫飛揚。

強大的妖氣以時夭為中心瞬間向外無限擴散,幻術無差別地隨著妖氣彌漫鋪陳開來,整個過程甚至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距離最近的曦華宗門人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拖進幻境中。銘霄尊者意識到不對,從十數米之外趕來不過是眨眼,赤手空拳要以靈力強壓,一掌狠狠地打在了時夭的肩頭。

銘霄尊者是當世修者之最,出手時空氣為之沉重凝滯,人的所有反應都會被靈力的威壓拖累而遲緩。

時夭在最後一刻做出了反應,但不能完全避開,被打肩膀好過直接被打碎天靈蓋。

這一擊實打實落在她身上,意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銘霄尊者驚愕非常。

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時夭趁機將銘霄尊者拉倒幻境中,少了這個最強者,以她如今修為,其他人都不在話下。

餘光裡,顧襲清擊退兩人合招,卻像是被憑空打了一下,整個人身體沒有緣由地前傾,緊接著半跪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根本沒有人對他出手,到了近前的人很快就被拖進幻境中。

他卻毫無防備地被打成這樣,鮮血源源不絕地從他唇邊溢出,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好似他自己都完全沒有預料到。

「咳……!」

時夭瞳孔猛地緊縮。

幻境已經徹底鋪開,她的布局到此結束,可以放心遠走。

怎麼離開雲外蓬萊的方法她都扌莫清了記熟了。

場中所有人都陷入幻夢,本該死寂無聲,除卻她本身,卻還有一個人——

顧襲清終於止住了內傷吐出的血,身軀顫抖,他有了抬首看向時夭的餘力。

時夭此刻掌控著這片區域,能夠最清楚地感受到顧襲清所受的重創正在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飛速療愈。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和銘霄尊者所做的交換又是什麼?

時夭走到顧襲清麵前,半蹲下去,臉上是少見的茫然困惑,她伸出手,毫不介意汙穢,觸碰到了顧襲清沾染了血色的臉。那麼多紛亂的問題壓在心口,她動了動唇,卻是聲音很輕地問:

「就這麼……喜歡我麼?」

這好像是明知故問來炫耀的一句話,可時夭眼中的審視不解比任何偽裝的時刻都更濃烈鮮明。

她不明白,顧襲清為什麼要用這種傳說中的禁術——將她可能承受的傷害,全部轉移到他自己身上。

為了保護她?

為什麼?

顧襲清好似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笑起來牽動傷處,一縷鮮血再度從嘴角滑落,宛如潔白如玉的工藝品上出現了難以修補的裂紋。

他卻兀自低笑,不管不顧,笑得嗆咳起來,嗓音嘶啞。

「你在笑什麼?」

時夭難得沒有不快,仍舊不明白。

「我笑……我自己……」

顧襲清低咳氣喘著說,眼中的紅血絲遍布,溢出的淚水不知是咳嗽所致還是別的什麼,將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全都染紅了,「一廂情願,事到如今,你還要問我這種問題……我真是普天下最可笑之人!」

時夭背叛時,顧襲清雖憤怒痛心,卻並非是一點都沒有預料到,因而他還能按照原本設想過最壞的情況去運行自己。

但當她問出這句誅心之語,顧襲清才真真正正地明白了何為痛徹心扉,一顆真心捧到人家麵前去,得到的不單單是不屑一顧,踩落到塵埃中的不值,還要挑揀著他血淋淋的真心,無知無覺地問他——

這真的是你的真心啊?

你居然把真心給我了嗎?

顧襲清笑得渾身顫抖,形似瘋癲。

時夭的手被動的遠離了他的臉,她深深地凝視著他,眉頭緊鎖,模樣說不清是極為難過亦或是分辨不清:

「可是……為什麼?你喜歡的不該是鶴夢麼,我不是鶴夢。」

你愛的,明明就隻是我隨手捏出的這個不存在的人,你談什麼對我的愛呢?

她眼中的困惑似乎正在說著這句話。

顧襲清笑望著她,雙眸中生生滾落了兩滴血淚:「……因為我蠢。」

作者有話要說:  啊忍不住叭叭幾句

這種是我個人覺得最虐的一種——

等深愛的那個人終於肯回頭,看清了深刻的愛意,卻問「原來你真的愛我啊」

比拒絕更無心地殘忍,否決了一切過往,連真心都顯得可笑,把所有都變為了一場荒誕的笑話

差不多要走最後階段啦,能看到完結的曙光我開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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