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七十四章(1 / 2)
次數就算了, 為什麼時間也可以增加啊?
你嗎的為什麼!我隻是想讓你生氣不是要勾引你的意思啊!
時夭眼神渙散地倒在床邊,從不遠處被他們碰落的掐絲琺琅熏爐,到頭頂被扯了半截下來的紅色紗帳, 眼中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懷疑與譴責。
顧襲清身上僅著一件中衣折返,他這個魔尊不僅親自下廚,還不喜歡人伺候,備水洗浴這等事都得親自上陣。
他俯身將時夭攔月要抱起來, 撿了件自己的外衫裹在她身上,往浴池的方向去。
如今他們所住的是主殿,一個浴池的麵積就抵得上之前那院落的一間屋子。
時夭半死不活地耷拉著腦袋倚靠在他肩頭,半點力氣都不想使,走兩步腦袋就無力地滑落往旁邊垂倒,乍看去十分有驚悚的效果。
顧襲清腳步頓住, 單手撐住她大半個身子,另一手扶著她的腦袋調整姿勢, 讓她的下頜搭在他的肩窩裡, 不至於再次滑落。
待都調整好了, 他才重新邁步, 嘴裡淡淡道:「你這點磨礪都受不住,還想吃魔化凶獸的內丹。」
時夭忿忿不平:「這能是一個意思嗎?」
「怎麼不是一個意思?」
顧襲清停了停,意有所指,「一點都忍不了。」
時夭曲指成拳對著他的脖頸捶了兩下,知道自己現在沒多大力氣,得找點皮肉沒那麼硬的地方出氣, 誰知道這兩下都讓她手臂發酸、手指發軟,她沒好氣地反駁:「明明是你忍不了,我才沒有!」
浴池近在眼前, 顧襲清去撥時夭身上這件外衫的衣領,手剛伸出去,還未切實觸碰到她的肌膚,她便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急忙忙地來抵他的手背:「等等——不成了,一點也不成了!」
前腳還在辯解,後腳就說了差不多的話求饒,再沒有比這更快的打臉現場了。
顧襲清好笑又心疼,撫了撫她的長發:「不動你,抱你進浴池。」
時夭窘迫不已,隻覺得顏麵盡失,無臉見人了。
放狠話誰不會。
但放完就難說了。
顧襲清本想把她先放進浴池,看她這生無可戀又精疲力盡的模樣,便在一旁的白玉圓凳坐下,將她抱在懷裡,兩手攏住她的頭發,綰了個簡單的發髻。而後兩人才一同下水。
浴池水溫偏高,是時夭喜好的溫度,她剛泡進去便精神一振,每個毛孔都浸潤的舒適感難以言喻,她輕輕地舒了口氣。
剛緩過勁兒,時夭便迫不及待地要從顧襲清懷裡離開,掙紮著往旁邊去,不同他抱在一起。
顧襲清手扶了一把都被拍開,無可奈何地收回手:「還在生氣?」
「我才沒有。」
時夭不假思索地辯駁,又有點鬱悶,小聲道,「你都沒生氣我生什麼氣。」
顧襲清卻道:「我生氣了的。」
時夭用充滿懷疑的目光審視他。
顧襲清似乎也挺意外:「我方才,看不出來是生氣麼?」
時夭大為震驚:「我以為那是因為你很禽獸。」
顧襲清:「……」
他垂著眼,麵上些許猶疑,還是說了:「若不是生氣,你求饒的時候我就該想法子快點結束了……可你為何要故意惹我生氣,說出那樣的話來,是想看我如何表現麼。」
但她又不是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
不過大約都是他情況不太穩定的時候,故而他尋常時生氣的模樣,她卻沒見過幾次。
時夭略微心虛:「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你哄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千奇百怪,素日又驚覺機敏,怎麼可能不知道那話是能惹人生氣的。」顧襲清來牽她的手,這會兒她不拍開他的手了,「究竟是為什麼?」
「唔。」
時夭視線遊移,不敢和顧襲清對上,總覺得這事說出來怪幼稚的,「你這段時間脾氣好得出奇,怪怪的。」
顧襲清愣了愣,險些氣笑:「難道要我成日對你使壞脾氣,你才覺得好?」
顧襲清的本性內斂,情緒也相應低調含蓄,像這樣不釋放魔氣、也不明確表示出「今天這群刺客我全都要殺光」的情況下,他根本毫無威懾力。
時夭便半點危機感都沒有:「倒也不是這樣。隻是,我偶爾也會對你使壞脾氣,可是你一次都沒有過。」
顧襲清隱約明白了她的深意,嘆道:「個人性子不同,怎可一概而論。」
時夭眼尾挑起,又落下,眨了眨眼,復筆直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挺怕我跑,所以對我這麼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