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七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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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有求必應,簡直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仿佛她是什麼易碎的瓷器,半點磕不得碰不得。

「但是我之前對你也沒有很好啊,算起來我們勉強扯平,你不用這樣。」時夭分明看見了顧襲清眼底驟起的波瀾,難言的酸澀混雜著溫熱的安定感一同湧上心頭,她輕抿著唇,用這個簡單的動作習慣性地掩飾克製,「做你自己就好了。」

她從前是不關注這種事的,管他是誰受了委屈、又會遭遇到什麼,都是個人的該有的命數緣法。她從小這麼長到大,也沒有誰說覺得她可憐,便沖出來替她打抱不平,怎麼偏偏有的人就需要被關注、被嗬護?

但她如今被顧襲清護得可太緊密了,前次他們一道出門遇上群不長眼的精怪,顧襲清自行將他們解決了,沒讓時夭出手,且因著一隻精怪的化形沾了點泥土到時夭身上,顧襲清抑鬱不快了好一陣,待時夭把衣服換了還有些悶悶不樂。活像是這兩滴泥土就是要了她的命。

時夭沒好意思說自己是看沒什麼威脅,偷懶站在原地沒動,但凡她肯稍微挪個地兒,那含著特殊物質的泥土也不能沾到自己身上。

事後,時夭認真反省了自己耽溺享樂而戒心降低的事,順便想著顧襲清不大尋常的表現,才引發了之後的這些事。

顧襲清聽見她的話,有些恍惚,繼而笑了笑,握著她的手指尖往上,在她的關節窩輕輕地往下摁,捏著她的手玩:「我忽然覺得,我也並不是很了解你。」

或者說,他了解的是那個狡黠而狡詐的時夭,不是這個坦盪地說出關切,不以任何手段、毫不迂回地剖白心跡的時夭。

時夭挑了挑眉梢:「是後悔嗎,還是欣喜?」

「有一點後悔。」

顧襲清的語氣不似作偽,笑了笑,他溫和地道,「早點認識這個你就好了。」

時夭聽前半句還待發作,聽到後半句卻怔住了。

她保持著有點神遊的姿態數息,驀地道:「顧襲清,我們來交換故事好不好?」

顧襲清:「交換故事?」

「就是互相說出過去的事,對方不知道的那種。」

時夭想了想,半途又改口,「不對,我的事比較多,那我用一個交換你三個好了。」

顧襲清:「?」

他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在說「這公平麼?」

不料時夭半點不心虛,理直氣壯地道:「我的故事比較長,換你三個劃得來的,你就說肯不肯吧?」

她表麵上看去還是鎮定從容的,語言之間帶有玩笑般的調侃,好似這一切不過是個一時興起的玩鬧。但顧襲清握著她的那隻手卻隨著她不自覺收緊的手指,一同被攥入了她的掌心,很短促的過程,她緊接著就鬆了手,同麵上一般無二的無所謂神態。

「好。」

顧襲清頷首應了。

時夭一下便高興起來,抓緊機會生怕他反悔了似的,朝著他身邊靠近了點,迫不及待地問:「上次你去見顧懷舟,後來一身傷的回來,是怎麼回事?」

顧襲清低眉看她:「叫二叔。」

時夭:「……行,你去看二叔,然後怎麼樣了?」

顧襲清眼中浮現一點笑意,這層表象很好地掩蓋了他其他的情緒,能夠以最平靜淡然的口口勿講述一切:「去了才知道是父親以二叔的名義約我過去,二叔也在場,不過受製於人,不慎往我身上刺了一劍。其他人也動手了,想將我殺死在那裡,可惜我沒死,然後便回來了。」

他說的輕鬆,將一場腥風血雨的以命搏殺說得如此簡略,輕描淡寫。

時夭喉頭發緊,她沒有親人,但稍微代入一下當初白鶴要殺了她喝血的事,她就覺得難過:「就這一次麼?他們沒有再做別的?」

「同樣的招數用一次就夠了,否則誰還會上當。」

其實顧襲清去之前就知道大概是騙局,但有那麼一點可能不是,他就還是得去,「而且……那次我最後失控了的。」

時夭:「可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明明……」

「回來的途中便清醒許多了。」

顧襲清記起那時漫無目的卻一往無前地一路狂奔,待到了魔宮才意識到他是為什麼要回來這裡,這不僅是他最後的容身之所,這裡還有他絕對不能徹底魔化的理由,「正因為我最後的失控,他們也再沒有做什麼了。」

準確來說,是他們以為顧襲清徹底控製不住,將要毀天滅地,回去後做了諸多準備,想要將蘭澤洲再次封印,把瘋了的顧襲清所帶來的毀滅全都鎖死在這片洲際上。但一段日子後,他們奇異地發現顧襲清沒瘋,不僅如此狀態還日益好轉,隨著魔宮裡那點傳聞的流出,那些人對時夭是他唯一閥門的事實心照不宣。

於是沒人來輕易招惹他,更不敢隨意妄動時夭。

顧襲清看她神色有些鬱鬱,握緊她的手,佯作不知地道:「我的講完了,是不是該到你講了?」

時夭爽快地搖頭:「我的故事當然要壓軸,你再講講,當初和銘霄尊者做了什麼交易?」

顧襲清盯了她片刻:「你是不是想耍賴?」

時夭坦盪無比地再次搖頭:「看來你果然不了解這個我,居然對我有這樣的懷疑。我很傷心,你拿五個故事來抵吧。」

顧襲清:「……」

她果然是要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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