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平行番外(2 / 2)
「掌門,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顧襲清道。
掌門:「何事?」
如果顧襲清此刻告發——
該辯解?不對,該馬上痛哭陳詞,表達悔過之心,若是動用溯洄之術罪名更重。
顧襲清麵色無波無瀾,語氣亦無起伏:「時師姐為救弟子,也受了傷,不知可否允準時師姐去後山療傷?」
掌門倒是不知道這事,送回的信中沒有提到這點,且他沒有察覺出時夭氣息紊亂的跡象,聞言不由得看向時夭:「傷勢如何?」
時夭沒料到是如此發展,渾身無可避免的陡然鬆懈,她遲鈍地答道:「基本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說完,她不由自主地瞥了顧襲清一眼。
看上去,就像是意外於顧襲清的好意,而露出了鮮少被人關切的怔愣。
掌門心下了然幾分,點點頭:「小傷也不可大意,後山溫泉你自然可以去。」
他又贈了許多藥,每個弟子都沒落下,隻時夭和顧襲清的份格外多些。
「但願不是魔氣作亂。」
掌門嘆息道。
-
顧襲清在前,時夭在後。
其餘弟子各自回了住所,唯有他們二人還在一處。
顧襲清的居所已到,他終於肯停下步伐。
時夭便在他身後五步遠停下。
「你還想跟到什麼時候?」
顧襲清的聲音莫名壓抑,辨不明情緒。
時夭沒有莽撞地接近他,事實上她看不懂現在的顧襲清,不論是夢裡還是真正認識的這個顧襲清,正義感多到讓時夭覺得厭煩的地步,不論是什麼人他都要幫一把,哪怕對方是同他有過沖突的,他都不介意伸出援手。
與此相對的,顧襲清對客觀上意欲傷人的惡人絕不姑息,最是信奉公理正義,每每處理都乾脆果決,毫無錯放手軟。
——這樣的人,居然沒有在掌門麵前揭發她。
時夭躊躇片刻,道:「清欄殿前,你我話還未說完。」
她當然是不好直接問:你怎麼不去告發我呢?
林間清風拂葉颯颯。
死寂蔓延。
顧襲清修養極好,無論坐站都行止有度,此刻背脊亦挺拔筆直。良久,他才開口,嗓音微啞:「不論出於何種緣由,你都不該去害人性命。這次我暫且替你遮掩,若你再犯……」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
但意味不言而喻。
時夭親耳聽到他要包庇自己,比方才驟然得知自己所作所為暴露所受沖擊更大,無言地盯了顧襲清的背影好一陣,認知全被顛覆。
到底是她的夢做錯了,還是她此刻才是在做夢?
再次長久靜默。
顧襲清不再等待時夭的回答,邁步向前踏進院落,身後雜亂的腳步聲緊跟著響起,時夭同他一起跑了進來,攔住他的去路。
門扉在身後合上。
顧襲清條件反射地蹙眉:「你到底——」
這飽含斥責不快的話語止於時夭伸手攬住他脖頸的動作,由手臂施加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垂首,可這點力道並非他不能反抗,於是這便像是他溫順地俯首去親近她。
下一秒,嘴唇便被另一抹溫熱柔軟覆蓋。
她唇齒間的溫度比她素日外在的冷若冰霜要熾烈得多,如渴水般緊密地依附相接,輕輕攪動更甚萬丈驚濤駭浪。那點細微交纏的響動令顧襲清好似置身於地獄烈火,麵紅耳赤,渾身燒灼。
她的手指扣在他的頸後,極輕微地摩挲著他的肌膚,激起一陣宛如電流的酥麻感。
短暫的分離,顧襲清垂眸深深地望著她,緊蹙的眉心仍然沒有鬆開,聲音卻是一聽便知方才所經歷之事的喑啞:「這算什麼?」
如時夭先前心中所問,顧襲清心中同樣浮起這句話,也問出了口。
她為什麼口勿他?
想要他封口得更徹底,還是為了別的?
「你該推開我。」
時夭望著他,笑吟吟地提醒著,半點不為他這貌似譴責的質問所動。
心緒大起大落,她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卻如此動人嬌媚,笑如春山柔軟卻明艷可人,望向他的墨色雙瞳中滿是他一個人的倒影,綴著浮動細小的水光像是散落在她眼中的星星。
這一刻帶來的錯覺,便是她滿心滿眼都隻有他一個人。
顧襲清的手在她月要際遲遲未動。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推開她。
時夭再次口勿上去,溫柔纏綿而徐徐深入,他終以數倍的激烈糾纏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