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獨處,皇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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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才死了一個新郎官,誰沒事兒會到這麼晦氣的地方來?

「我……我……」孫姑娘開口,但是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她越是著急越是無法順利,一時間急的都哭了。

周圍人忍不住小聲議論,說:「是啊,她來這裡乾什麼?」

「太奇怪了,不會是她把自己哥哥給殺了罷?」

「我……我沒,沒有!」孫姑娘連忙道。

黎洛打量了她一番,道:「別著急,慢慢說,你把你看到的告訴我們,我們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孫姑娘連連點頭,結結巴巴的說:「天黑的時候,我本來是要休息了。」

但是孫姑娘忽然聽到隔壁有開門的聲音,隔壁住的就是她哥哥,孫姑娘不放心,打開門出去看看情況。

孫公子喜歡喝酒,喝多了就容易撒酒瘋,白天的時候還借酒撒邪的戲弄了大家,所以孫姑娘不放心,生怕她哥哥又乾出什麼荒唐事情來。

孫姑娘叫住孫公子,問他要去哪裡。

孫姑娘說到這裡,目光四下晃動,並不是她心虛,而是她在找人,看到了俞墨之後,立刻指著俞墨有點激動的說:「哥哥說俞墨找他,讓他過去一趟,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俞墨皺了皺眉頭,說:「我?」

「對!」孫姑娘道:「我沒有說謊!」

孫公子說俞墨找他,孫姑娘奇怪,之前哥哥和俞墨吵架,現在三更半夜的俞墨找哥哥,說不定又會出什麼事情。孫姑娘是想要勸阻他哥哥的,讓他哥哥這麼晚了就不要去了。

不過孫公子沒有給孫姑娘多說話的機會,就直接走了。

那個時候正巧了,黎洛就站在窗邊,正好看到孫公子歪歪扭扭離開客房院落的背影。

後來孫公子一去不返,一直都沒有回來。孫姑娘睡不著,等了很長很長時間,眼看著都三更半夜了,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乾脆也出了房間,想要去找孫公子。

「結……結果……」孫姑娘說到這裡,眼淚劈裡啪啦的流,哭得是好不傷心。

她才走出院落沒多久,忽然看到一個黑影,也沒看到那個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模樣,就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孫姑娘昏倒了,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再醒過來的時候頭很疼。她一睜眼,立刻尖叫了出聲,失聲大叫著。

「我就看到……就看到哥哥上吊了!」孫姑娘顫抖著說。

孫姑娘醒過來,已經在這個房間裡,房梁上有東西一晃一晃的,借著月光投射下來一個黑影。

孫姑娘抬頭去看,就看到孫公子悄無聲息的掛在房梁上,已經死了。

大家聽到了孫姑娘的大喊大叫,這才急匆匆過來查看情況。

孫姑娘不知道是誰把她打暈的,也不知道是誰把她放在這個房間的,嚇得六神無主,痛哭不止。

大家聽得都是脊背發寒,乍一看都覺得是孫公子上吊自殺了,但是聽了孫姑娘的話,又覺得很是邪門。若是孫公子是自殺的,那孫姑娘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那個打暈孫姑娘把她放在這裡的人,又是誰呢?

況且,昨天新郎官才在這裡上吊自殺,今天孫公子也在這裡上吊自殺,怎麼都覺得不是巧合,仔細一想更是毛骨悚然。

「不會真是鬧鬼罷?」

「孫公子和新郎官都被惡鬼附身了罷!」

因著新郎官的突然上吊,很多賓客都聽說了吳家鬧鬼的傳聞,大家都聽說了,很多年前在這個屋裡,有好幾個孩子一起上吊自殺的事情。

「太可怕了!我要離開這裡,現在就走。」

「雪太大了,怎麼走啊!根本下不了山,會滾下山去的。」

「可是山莊裡有惡鬼,這可怎麼辦?留下來也會上吊自殺的罷?」

四周混亂了,很多人想要立刻離開。但是大雪如此大,在山莊裡行走都困難,更別說是下山了。山路崎嶇,又被大雪覆蓋了,很多地方都結了冰層,一不小心定然會滾落下山,到時候也是死路一條。

就算謝長纓武功這般的好,他也不敢貿然帶著黎洛就這麼下山去,著實非常危險。

謝長纓側頭去看黎洛,黎洛正盯著屋裡若有所思。

謝長纓低聲道:「看出什麼了?」

黎洛皺了皺眉頭,說:「這孫公子,的確是上吊自殺的。和昨日那新郎官完全不一樣。」

謝長纓往屋裡又看了一眼,的確不一樣,昨天最奇怪的椅子,今天是正常的情況。

昨天新郎官死的時候,他腳下上吊用的椅子被踢出去很遠的距離,按照黎洛的推斷,那把椅子並非新郎官自己踢開的,應該是有人趁著新郎官不注意,一腳踢開了椅子。

也就是說,新郎官其實並沒有真的想要上吊自殺,但是卻因為腳下空了,就那般給勒死了。

而眼下的情況截然不同,孫公子的屍體下麵是有一把椅子的,從椅子歪倒的情況來看,是孫公子自己踢倒的。而且孫公子脖子上勒痕也可以證明,這是上吊的痕跡,不是被什麼其他人先勒死然後放在上吊繩上的。

黎洛說孫公子應該是自己上吊的,這般一來謝長纓就覺得很奇怪了,孫公子為什麼要突然上吊?明明之前還好端端的,非常囂張的樣子,還有心情戲耍別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想不開的樣子。

「你!是你!」

就在這個時候,孫姑娘突然沖了出去,一把抓住了俞墨的衣領子,道:「是你!一定是你殺了我哥哥,對不對?!」

孫姑娘顯然非常激動,對著俞墨就是拳打腳踢,甚至還想要張嘴去咬俞墨。

謝棠就在旁邊,瞧見這個情況立刻上前阻攔。

俞墨倒是很鎮定,道:「我沒有殺孫公子。」

「就是你!」蘇姑娘說:「是你大半夜將我哥哥叫走的,我哥哥是去見你的!你還敢說不是你殺了人!」

大家夥一聽,孫公子三更半夜去見俞墨,的確有點詭異。

吳津才連忙問:「俞墨!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快跟大家解釋解釋!」

俞墨還是很冷靜,說:「我沒有殺人,也沒做主動約孫公子見麵。」

「什麼?」眾人奇怪的說:「難不成是孫姑娘說謊了?」

「嗨,孫姑娘和孫公子是兄妹,這孫公子和俞墨有不愉快,指不定孫姑娘就……」

孫姑娘大喊著:「我沒有騙人!我沒有騙人!」

俞墨說:「我也沒有騙人。我本來是要去見孫公子的,但不是我約了他,是他突然約我三更半夜見麵,但是我根本就沒有見到孫公子的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死了。」

「你說謊!」孫姑娘說:「是你約了我哥哥,不是我哥哥約了你。」

大家聽得雲裡霧裡,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了。

便有人說:「真是晦氣,我看俞管家人很好的,怎麼可能殺人呢?要我說啊,指不定就是孫公子壞事乾的太多了,連鬼都看不下去,被鬼附身就自殺了。」

看來這周圍沒幾個人對孫公子有好感的,畢竟孫公子為人囂張,而且喜歡吹牛,還喜歡嘲笑別人,白天的時候還戲弄了這裡所有的人,大家自然對他不喜歡,甚至是厭惡,覺得他就算死了,也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你們……」

孫姑娘不乾了,氣得月匈口起伏不定,說:「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哥哥!我哥哥是好人!」

不少人聽了大笑起來,說:「你哥哥是好人?他是什麼好人?我可是和你哥哥做過生意的,他就是個無賴!」

「是啊,我也和孫家做過生意,就是個無賴!」

孫姑娘渾身顫抖的大喊著:「你們憑什麼罵他!他就是個好人!我哥哥對我最好了!你們都不懂!根本不懂!」

說起來孫姑娘和孫公子是親兄妹,看的出來,孫公子的確對他妹妹不錯,但是孫公子對其他人就都不怎麼樣了,也不怪別人不相信孫公子是好人。

孫公子和孫姑娘其實都是孫家的庶出,小時候在家裡沒少受委屈,孫姑娘全靠著哥哥的維護,才能活到現在,不然早就被嫡母給折磨死了,所以在孫姑娘眼裡,她哥哥就是個大好人,無人能及。

如今孫家的嫡子病死了,孫公子和孫姑娘才得了翻身之日,在家裡地位高了起來,繼承了整個孫家的家產。

「我哥哥就是好人!」孫姑娘喃喃的說著,目光瞬間又盯在了俞墨的身上,道:「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肯定是他殺了我哥哥!你給我哥哥償命!」

孫姑娘喊著就要再沖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嗬斥了一聲,說:「住手!都給我住手!」

眾人聽到一聲蒼老的斷喝,回頭去看,就瞧見有人被攙扶著走了過來,正是一直沒有露麵的吳家山莊老莊主。

吳老爺被扶著走過來,看起來身子骨真的很弱了,病的應該很嚴重。

「爹!」

吳津才和吳家小姐立刻跑過去,說:「您怎麼來了?」

吳老爺嗬斥說:「我不來,你們頂什麼用?你一個個就知道花吳家的銀錢,一點忙也幫不上!」

吳老爺子嗬斥完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走到了俞墨的身邊,道:「俞墨絕對不會殺人的,俞墨我很了解,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看來傳聞是真的,吳老爺對俞墨是相當的信任和器重,竟然親自出來力保俞墨。

吳老爺道:「都這麼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這件事情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

主人家都發話了,況且他們聚在這裡,根本也辯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紛紛散了,回到房間先去休息。

黎洛也跟著謝長纓往回走,一路似乎都在思考孫公子的事情。

謝長纓了解黎洛,一旦遇到什麼難題,黎洛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破解這個難題。

有的時候,謝長纓懷疑,自己的美貌還不及一個謎題。

謝長纓想到這裡,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自己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餵……」

謝長纓本想問問黎洛又想到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不過還沒開口,後麵的謝棠已經走了過來,擠到了原本謝長纓的位置。

黎洛聽到聲音,抬頭去看謝棠,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謝棠滿臉別別扭扭的,說:「你說那個孫公子是不是自殺的?」

黎洛很是驚訝,謝棠主動和自己搭話,而且也沒什麼敵意,這簡直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

黎洛抬頭看了看天兒,太陽還沒升起來了,邪門了。

謝棠搭訕之後也後悔了,當下道:「你不是很聰明嗎?我看你也不知道。」

他說罷了,立刻大步往前走。因著積雪實在是很厚,謝棠走的又匆忙,腳下頓時打了個滑,差點摔倒在地上。

好在寒敬亭反應快,一把就撈住了謝棠的月要,說:「沒事罷?」

謝棠臉都紅了,不敢抬頭,隻是搖了搖頭。

謝棠和寒敬亭很快走了,留下有點發懵的黎洛。

黎洛看了半天謝棠的背影,然後轉頭去看謝長纓,說:「纓纓啊,小太子今天不對勁兒,他剛才還誇我聰明呢。」

謝長纓搖了搖頭,他倒是覺得,謝棠那句話聽著不像是誇獎。

「回房罷,太累了,小心感冒。」謝長纓將自己的披風摘下來,披在黎洛的肩膀上。

黎洛一把抱住謝長纓的月要,說:「皮卡丘你真笨,這種時候你不應該把披風給我,應該把我摟進懷裡,然後用你的披風一起蓋住我們兩個。」

謝長纓忍不住笑了,說:「披風沒那麼大。」

黎洛不滿的仰頭說:「皮卡丘你不能因為長得好看,長得可愛,就不解風情啊,你還要懂得浪漫才行。」

「快走罷。」謝長纓低頭親了一下黎洛的嘴唇,說:「嘴唇都是涼的。」

黎洛笑眯眯的跟著謝長纓走了,很快回了房間關上房門。

他們走了之後,才有人從遠處走過來,一身黑衣在雪地裡非常紮眼,是攝政王宋憑欄。

宋憑欄身邊跟著隨從,那隨從很是尷尬,大氣兒也不敢喘,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憑欄臉色很難看,方才黎洛和謝長纓在前麵,以他的眼神怎麼可能看不到,甚至還能聽到他們兩個說的話。

雖然宋憑欄也不可能知道皮卡丘是什麼意思,不過黎洛笑眯眯的,而且笑的非常開心,一看就不是假裝的。

而謝長纓對黎洛也是相當的寵溺,一看便能瞧出來,這兩個人感情非同一般的好。

宋憑欄握緊的手指骨「咯咯」的響了起來,以前的他萬萬也想不到,「薛洛」真的會喜歡上其他人。如果「薛洛」真的喜歡上了其他人,那他這個攝政王,恐怕日後就要當的困難重重。

直到黎洛和謝長纓徹底看不見了,宋憑欄這才邁開步伐,也往客房院落而去了。

宋憑欄推開房門進了房間,很快的又有隨從急匆匆而來,跪在宋憑欄麵前,道:「屬下該死。」

宋憑欄沒有睜開眼睛,冷淡的說:「又辦砸了什麼事。」

隨從道:「是……是三皇子……屬下們跟丟了。」

昨天宋憑欄的手下向他稟報,說薛洛的弟弟,也就是薛國的三皇子已然到了大謝來。

三皇子發現皇上不見了,非常擔心,便偷偷跑出了薛國來大謝尋找。三皇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偷跑的,他們也不知道,反正應該走了很多天了。

宋憑欄怕三皇子來搗亂,讓人盯著三皇子,隻是跟蹤三皇子的侍衛回稟,說幾日前就已經失去了三皇子的蹤跡,也不知三皇子具體去了什麼地方。

「一群廢物!」

宋憑欄嗬斥了一聲,看起來極為生氣。

「屬下們該死!」隨從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宋憑欄睜開眼睛,滿眼都是殺意,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擺了擺手,道:「算了,都滾出去。」

「是!王爺。」隨從道。

很快的,隨從離開了房間,吱呀一聲將房門關閉。

屋裡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晃動的燭光,昏昏暗暗搖曳不明。

宋憑欄倒了一杯茶水,然後端起來緩慢的飲了一口。隨即他站起身來,似乎是想要就寢了,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兩步遠,宋憑欄忽然身體一晃,「咚」的一聲,竟然跌在了地上。他晃了晃頭,似乎身體很不舒服,勉強睜開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桌上那杯茶。

隨即……

宋憑欄再也抵不住,竟然雙眼一閉,便昏死了過去。

屋裡的燭光微微晃動,被風吹得擺了一下。

就在宋憑欄昏過去不久,屋裡忽然多了一條人影,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那人應該是早就埋伏在了屋裡,趁著孫公子上吊自殺,大家都離開客房院落的時候,潛入了宋憑欄的房間,早早就埋伏在這裡。

而且他在茶水中做了手腳。

那不速之客很是謹慎,一點點的走到了宋憑欄的身邊,生怕宋憑欄並沒有昏死過去,隻是假裝的。

宋憑欄倒在地上毫無動靜,那人走過來先是推了兩下宋憑欄,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竟然抬起右腳來,用靴子踩住了宋憑欄的月匈口。

「好你個壞蛋,」不速之客開口了,冷冷的道:「你也有今天。」

借著燭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不速之客。估扌莫著十七八歲,身材高挑,不似黎洛那般纖弱,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他聲音清冷的很,麵容也透露著一股孤傲之感,應該是個不好接觸的性子。

不速之客「嗤」的一聲,手在月要間一探,立刻多了一把銀晃晃的匕首。

他唇角掛著冰冷的笑容,動作迅速至極,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彎月要就要將匕首紮進宋憑欄的月匈口裡。

「啪——」

就在匕首尖端幾乎要刺破宋憑欄衣衫的剎那,不速之客的手腕被扼住了。

昏迷過去的宋憑欄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那不速之客的手腕。動作比那不速之客還要快上太多,稍微一轉就奪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嗬……」

不速之客低呼一聲,疼得滿頭冷汗,已然被宋憑欄擰住了胳膊,麵朝下壓製在了地麵上,根本一動不能動了。

宋憑欄笑了一聲,笑聲不怎麼友好,道:「三皇子當真是喜歡與孤玩兒捉迷藏的遊戲。」

「大膽!放手!」

那突然行刺宋憑欄之人,竟然是薛國的三皇子,也就是薛洛的弟弟薛彥。

薛彥知道自己中計了,心中懊悔不跌,冷冷的道:「放開,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攝政王,孤可是大薛的皇子,你若是敢傷我,那些老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攝政王處境一項堪憂,不會自找難堪罷?」

宋憑欄笑了,道:「三皇子伶牙俐齒,倒是比你下藥行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高明多了。」

薛彥沒有說錯,因著皇上薛洛一直寵信攝政王,所以很多老薛人很多三朝元老,已經對宋憑欄很是不滿,一直想要參他一本,隻是苦於找不到機會。

薛彥可是薛國的皇子,血脈正統,還是薛洛的親弟弟,和薛洛關係一向很好,若是宋憑欄傷了薛彥,恐怕會落人話柄。

尤其……

尤其眼下「薛洛」變心了,找到了新歡,對宋憑欄不理不睬的。若是宋憑欄沒了皇上的庇護,又傷害了三皇子薛彥,怕是要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算宋憑欄手握重兵,但是流言可畏,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薛彥道:「還不放開我。」

宋憑欄哂笑,道:「三皇子放心,孤對大薛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傷害三皇子您呢?是決計不會的。不會叫三皇子受一丁點的傷害。」

薛彥聽著他的話,莫名脊背發寒。

「但是,」果然宋憑欄還有後話,笑著道:「但三皇子三番兩次咄咄逼人,我若是將三皇子毫發無傷的給放了,三皇子恐怕不長記性。」

「你要做什麼?」薛彥心中打鼓,惡狠狠的瞪著宋憑欄。

宋憑欄幽幽的說:「別害怕,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也就罷了。」

他說著抽下三皇子月要間的月要帶,直接將他的雙手綁在了後背。

薛彥一陣吃痛,立刻掙紮起來,道:「宋憑欄!你大膽!放開我!」

「莫吵。」宋憑欄將他綁好,然後便將他抱了起來,竟然放在了旁邊的軟榻上。

薛彥有些慌了,目光閃爍起來,道:「你要乾什麼!」

「說了莫吵。」宋憑欄道:「你兄長,你的好陛下就在不遠的房間裡,你若是把他喊過來,叫他看到你這幅模樣,恐怕就……不妙了。」

薛彥睜大眼睛,宋憑欄話音剛落,竟然將他的衣服撕破了。

薛彥想要躲閃,但是他被綁著根本沒辦法動,說:「宋憑欄你大膽!你……」

話說一半,宋憑欄忽然低下頭來要口勿薛彥,薛彥嚇得立刻側頭,話頭也就斷了。

宋憑欄沒有親到他,似乎也不覺得遺憾,反而笑著說:「再說一個字,我就親你一下,你說怎麼樣?」

薛彥咬著嘴唇不敢說話了,死死盯著眼前的宋憑欄。

宋憑欄捏住薛彥的下巴,端詳著他的臉,道:「這麼看起來,你比陛下更像公主多幾分。」

宋憑欄沒忍住,一時激動氣得月匈口起伏,道:「你不配提我姐姐!你不許提她!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麼……為什麼眼睜睜看著她被……被羞辱,沒了清白!為什麼要讓她嫁給那個狗屁的皇子!」

「喜歡……」

宋憑欄聽到薛彥的話,似乎有些出神,臉上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淡淡的說道:「喜歡又怎麼樣?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為了誰放棄大薛的一切嗎?」

「你……」薛彥臉色鐵青,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說:「你還是個人嗎?」

宋憑欄笑道:「三皇子果然伶牙俐齒,希望過一會兒,三皇子還有力氣罵我。」

薛彥慌了神兒,道:「宋憑欄!你敢碰我,我……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宋憑欄低下頭去,這回沒叫薛彥躲開,口勿住了他的嘴唇。

薛彥當下就想要咬他,不過宋憑欄早有準備,捏住了他的下顎,薛彥吃痛沉吟一聲,根本反抗不了。

「失火了!」

「失火了!」

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吵鬧了起來。

宋憑欄放開了薛彥,淡淡的道:「當真是掃興。」

薛彥鬆了口氣,死死瞪著宋憑欄。

宋憑欄沒有給他鬆綁,自己獨自出去查看情況。

隨從們就在門口,看到攝政王出來,連忙道:「王爺,山莊突然失火了。」

「怎麼回事?」

宋憑欄皺了皺眉頭,推開門便看到外麵有點點的火光。若說是不小心失火,那起火地點也應該隻是一處而已,但是山莊裡四麵八方都有火光,看來失火點不隻是一處。

宋憑欄立刻看向不遠處的方向,那邊是黎洛住的房間,竟然也閃爍著火光。

「去救火!」

宋憑欄道:「陛下在哪裡,快去找人!」

「是!」隨從連忙道。

宋憑欄本來要去找「薛洛」的,但是腳步頓住了,回頭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薛彥還在裡麵。

山莊突然失火,看起來不像是意外情況,或許是有人故意點火也說不定的。若是真的有人故意點火,那麼薛彥一個人被綁在屋子裡,恐怕不安全。

宋憑欄乾脆轉身回了房間,薛彥還倒在床上,看他突然回來,嚇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薛彥平日裡最為孤傲冷靜,什麼時候都冷著臉,宋憑欄難得看到他害怕的樣子。

宋憑欄給他解開了束縛,淡淡的道:「三皇子記得今天的教訓,莫要再來惹惱我了,下一次我可沒這麼好脾氣放了你。」

薛彥也沒想到,宋憑欄竟然會放了自己,心想著怕是宋憑欄的陰謀。

宋憑欄也不打算解釋,將薛彥放了之後立刻離開房間,沖著「薛洛」的住處跑了過去。

薛彥也跑出了房間,這才發現山莊真的失火了,而且火勢很大,四麵八方都有火光。

「皇兄?!」

薛彥心頭一緊,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原本黎洛都已經休息了,但是他忽然聞到了一股怪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外麵的月光竟然紅艷艷的,黎洛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再定眼一看,並不是什麼月光,而是火光,居然失火了。

「走!」

謝長纓也醒了,立刻抓過衣服披在了黎洛的身上,然後將人抱了起來,展開輕功直接從窗戶便竄了出去。

黎洛和謝長纓的房間也失火了,不過好在黎洛和謝長纓醒來的比較及時,所以並沒有生命危險。

他們出來的時候,謝棠和寒敬亭也跑出來了,謝棠被嗆得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說:「怎麼回事?咳咳!怎麼失火了?」

黎洛回頭去看,根本不是普通的失火,山莊裡火光點點,不論是客房院落,還是主人家的院落,甚至是翻修的新房院落,都冒起了火光。

「救火啊!」

「失火了!」

「著火了快救火!」

眾人慌亂了,紛紛的大喊了起來。

黎洛皺眉,說:「是有人故意放火的,有助燃的東西。」

火勢突然這麼大,不可能是自然燒起來的,肯定有助燃的東西,但應該不是油,而是酒水。

因為山莊要辦喜宴,所以準備了大批量的酒水。喜宴喜事卻又黃了,那麼多的酒水還儲藏在山莊裡,眼下突然失火,酒水就成了最好的助燃物。

「俞墨在哪裡?」

謝棠忽然睜大眼睛問。

這裡是客房院落,當然看不到俞墨的人影,俞墨應該在吳家主人家住的地方。

謝棠慌張的說:「我去找他!」

「棠兒!」寒敬亭追上去,說:「我跟你一起去。」

黎洛拽了拽謝長纓的袖子,說:「那邊火很大啊,我們也過去看看罷,我不放心謝棠。」

謝長纓也不放心,看起來主院那邊比客房這邊火勢大,謝棠冒冒失失的跑過去,他也想跟去看看。

「走,小心點。」謝長纓說。

謝長纓不放心謝棠,也不能將黎洛一個人放在這裡,乾脆帶著黎洛一起往主院而去。

到了主院門口,果然聽到此起彼伏的喊聲,火勢非常凶猛。吳津才灰頭土臉的站在外麵,大喊著:「快救火!快救火啊!俞墨還在裡麵!」

「餵!不要進去!太危險了!」

吳津才喊了一聲,黎洛順著一瞧,是謝棠沖進去救人了。

寒敬亭也跟著跑了進去,很快兩個人都消失在了火海之中。

「謝棠!」

黎洛喊了他一聲,根本沒人回答他。

吳家老爺已經被救出來了,吳家大小姐也給救了出來,狼狽不堪的。

黎洛著急的說:「就俞墨還沒出來嗎?」

吳津才點頭說:「俞墨還在裡麵!應該在裡麵,還沒找到他!」

這麼大的火,黎洛不會武功肯定是進不去的,他若是進去了,便是給別人添亂,也隻能幫忙抬水救火了。

吳津才大喊著:「抬水!這邊!這火怎麼就燒起來了!」

吳家小姐也顧不得太多了,也親自抬水救火,能抬多少就抬多少。若是再這麼燒下去,吳家山莊可就全毀了,他們就算沒有被燒死,但是大雪封山,他們根本無法下山,這不是要活活凍死在山上嗎?

「啊!俞管家在裡麵!」

忽然有小廝驚訝的大喊了一聲,指著隔壁的庫房院落。

「什麼?」吳津才道:「俞墨在庫房裡?他不在房間嗎?」

俞墨的房間也在主院裡,這大半夜的,大家都休息了,吳津才才會說俞墨可能還在主院的火海裡,謝棠和寒敬亭也是聽了吳津才的話,才會沖進火海救人的。

但是誰也沒想到,原來俞墨不在屋內休息,他其實在隔壁的庫房院子。這會兒庫房院子也著火了,火勢頗大,小廝也是一回頭,隱約看到裡麵有人影,定神一瞧,原來是俞墨。

庫房火勢也大,俞墨被困在了裡麵,他雖然會武功,但是武功沒有謝長纓那麼好,所以一時間根本無法沖突出來。

「救火啊!救火!」

吳老爺大喊著,指揮著下人們去救俞墨,但是庫房火勢越燒越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謝長纓眯了眯眼目,道:「我去。」

黎洛一把抓住謝長纓的手臂,說:「太危險了!」

就算俞墨真的是謝棠的親人,但是火勢這麼大的,黎洛也是自私的,他不想謝長纓冒險。

謝長纓對黎洛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有把握,在這裡等著我。」

黎洛張了張嘴吧,沒說出來話,就感覺謝長纓握了一下他的手,便立刻抽身走了。

黎洛立刻攥緊了拳頭,感覺緊張的直打哆嗦。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謝長纓已然一個起落入了火海。

謝長纓武功高強,進去之後很順利的便找到了俞墨,根本二話不說,直接抓住俞墨的胳膊,就帶著他往外走。

俞墨也是會一些武功的,可比黎洛的身手強多了,謝長纓這下子倒是方便,避開劈裡啪啦燒斷的橫梁,又是眨眼的功夫,已然躍上屋頂,從火勢薄弱的上房翻牆跳出了庫房院子。

俞墨看來吸入了很多毒氣,整個人有些昏沉,實在是站不住,謝長纓一鬆手,他就倒在了地上,但是好歹沒什麼大事。

謝長纓將人放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轉身,已然被撞了個滿懷。黎洛立刻沖過來,一把就抱住了謝長纓的月要。

「你沒事罷?!」黎洛抱住謝長纓不鬆手,雖然時間非常短暫,但是他仍然嚇得一身是汗,大雪天額頭上滾著汗珠子。

謝長纓伸手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說:「沒事,你看好端端的,都說了我有把握。」

黎洛不信他,畢竟上次謝長纓也說沒受傷,但是被宋憑欄割破了胳膊,流了好多血。

黎洛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仔細檢查著謝長纓,果然看到謝長纓袖子燒焦了一塊,手背上也不知道是被灼燒的,還是蹭了黑灰,反正黑乎乎的一片。

黎洛立刻拉著他的手,說:「你的手!」

「沒事。」謝長纓反握住黎洛的手,說:「被火撩了一下,不疼。」

「怎麼受什麼傷你都不疼。」黎洛倒是心疼的不得了,說:「這麼大塊,會留疤的!」

謝長纓低聲問:「留疤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黎洛正心疼呢,謝長纓忽然「撒嬌」,弄得黎洛有點沒辦法,一邊心疼一邊心跳急速。

黎洛板著臉說:「沒錯,留疤就醜了,醜了就不喜歡你了。」

「真是薄情。」謝長纓笑著說:「那你回去給我包紮一下,就不會留疤了。」

謝長纓說著,抬起頭來,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方向。

黎洛好奇的說:「看什麼呢?」

謝長纓說:「看看謝棠和寒敬亭出來沒有。」

黎洛差點忘了謝棠和寒敬亭,趕忙回頭去找。寒敬亭和謝棠武功都不錯,在裡麵沒有找到俞墨,已經安全出來了,這會兒看到俞墨沒事,謝棠也鬆了口氣,正在幫忙抬水救火。

黎洛去看謝棠他們的時候,謝長纓則是又看了一眼遠處。

他其實剛才並非在找謝棠和寒敬亭,因著他早就看到謝棠和寒敬亭安全了。

在遠處,一身黑衣的薛國攝政王宋憑欄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這邊。

雖然隔得很遠,但是謝長纓和宋憑欄的目光似乎撞在了一起。

方才山莊失火,宋憑欄急匆匆去找黎洛,但是並沒有找到人,所以才會找到主院這邊來的。

他一到了主院,便看到黎洛安全了,而且正緊緊抱著謝長纓的月要,兩個人好不親密,可以說關係相當的好。

隔得很遠,但是宋憑欄能聽到黎洛在說什麼,那些話滿滿都是對謝長纓的關心。

宋憑欄沒有走過去,眯了眯眼目,臉色著實難看。

「喜歡……」

宋憑欄突然喃喃的說了這麼兩個字,不知什麼意思。

很快的,三皇子薛彥也趕來了,他找了一圈才找到這裡,同樣看到安全了的黎洛,不由得狠狠鬆了口氣。

「皇兄沒事……太好了。」薛彥說著,忽然睜大了眼睛,驚訝的說:「和皇兄在一塊的那個男子是……」

薛彥滿臉的震驚,這種表情在薛彥的臉上可不多見。

宋憑欄側頭看薛彥,道:「你認識這個趙公子?」

「趙公子?」薛彥下意識的說:「怎麼可能?他不姓趙。他……」

說到這裡,薛彥看了一眼宋憑欄,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打算再說下去了。

宋憑欄走向薛彥一步,道:「他不是趙雙溪,那他是誰?看來你知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薛彥對宋憑欄十分敵意,退了好幾步,繞開他向著黎洛那邊跑過去。

薛彥離開的時候,宋憑欄聽到薛彥低聲說了一句……

「皇兄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9月11日早上09點準時開新文《八爺在清穿文裡割韭菜》,歡迎小天使們去看文鴨!新文第一天會有紅包雨隨機掉落,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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