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纓纓,三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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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什麼?」謝長纓側頭看他, 黎洛又在賣關子了。

黎洛搓了搓手,滿臉都是興奮的模樣,低聲說:「回去再仔細說, 這裡不方便。」

眼下已然天黑了, 尤其今天烏雲很重, 天上一點星星也是看不見的, 夜色便顯得特別的黑。

謝長纓跟著黎洛回了營帳之內, 他才走進去, 就被黎洛給熊抱住了。

黎洛抱住謝長纓, 忍不住嘿嘿笑著說:「纓纓穿侍衛的衣服好可愛啊,讓我忍不住想要……嘿嘿!」

「可愛?」

謝長纓一陣頭疼。

黎洛已經忍了半天了, 隻覺得謝長纓換上侍衛的衣服特別的「乖巧」和禁欲,仿佛一隻忠犬小奶狗。

黎洛勾住謝長纓的脖子, 將他往下拽了一點,「麼」的一聲,就親在了他的嘴唇上。

謝長纓倒是歡迎他的口勿, 摟住黎洛的月要加深了這個口勿。

黎洛感覺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好在謝長纓大發慈悲, 很快放過了他。

謝長纓讓他坐在榻上, 問:「身體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黎洛搖搖頭, 拍了拍自己的月匈口, 豪氣乾雲的說:「特別棒, 你看我結實的。」

謝長纓差點被他逗笑了。

黎洛說:「纓纓, 你不用擔心,真的,我沒事的。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關於那個宮女的事情。」

剛才黎洛話說了一半, 根本就沒說完,現下左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也不怕會有別人聽到。

謝長纓點點頭,說:「你說。」

黎洛笑眯眯的,兩隻手放在月匈前搓了搓,奸笑著說:「其實他不是宮女,應該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

「什麼?」謝長纓驚訝的說:「男人?這怎麼可能。」

謝長纓記性好,他雖然沒見過薛國的小公主幾次,不過因著鄭國營地發生了幾次變故,謝長纓還是瞧見過小公主的,每次都看到小公主身邊跟著貼身宮女,便是黎洛口中的「男子」。

黎洛說:「千真萬確,不騙你。」

謝長纓回憶了一下那宮女的身材和容貌,並沒有任何破綻。而且也不見那宮女有喉結,竟是一點也沒有將那宮女往男人身上想過。

黎洛說:「他肯定是特意裝扮過了。不過啊,這是男人還是女人,不隻是可以從喉結分辨,就比如我罷,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屁股……」

「嗯?」

黎洛還沒說完,就聽到謝長纓發出一個低沉沙啞的單音,好聽的黎洛耳朵差點懷孕,但是其中威脅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黎洛一本正經,還有些委屈的模樣,垂著頭撩著大眼睛看著謝長纓,說:「纓纓,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在分析案情呢,很正經的,你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謝長纓:「……」

黎洛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黎洛咳嗽了一聲,說:「反正屁股就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說著說著,忍不住又笑了,說:「腿也不太一樣,嘿嘿……」

謝長纓差點沒忍住,骨頭都發出了嘎巴脆響,打斷了黎洛興奮不已的分析,說:「他是個男人,卻是薛國公主的貼身宮女。所以薛國公主知道他的身份?」

黎洛點點頭,說:「應該是知道的罷,畢竟可是貼身宮女啊。」

那「宮女」為了自保,已經什麼都交代了。告訴大家是公主殺了鄭國的二皇子,還逼迫他將二皇子分屍,然後拿去餵給獵狗吃,這樣便能毀屍滅跡,叫旁人無法察覺,這也是為何二皇子的屍體遲遲找不到的原因。

黎洛和謝長纓在營帳內說了一會兒話,很快的趙雙溪便前來復命了。

趙雙溪規矩的給黎洛行禮,說:「啟稟陛下,獵犬吃掉的骨肉……的確是鄭國二皇子。」

黎洛已經猜到了,並不覺得驚訝,點了點頭說:「還真是二皇子。」

二皇子已經被吃的不剩下什麼了,除了一具男子的骨頭之外,他們還弄回了一具女子的骨頭,這具骨肉剩下的比較多,所以還算是較好辨認的。

趙雙溪平靜的又道:「剩下那具女屍,是……小公主的。」

黎洛皺了皺眉頭,其實這他也猜到了個八成,並不算是驚訝。

「我知道了。」黎洛點點頭,道:「你先退下去罷。」

「是。」趙雙溪規矩的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黎洛忽然對謝長纓道:「纓纓,我們去看好戲罷!」

趙雙溪從國君的營帳退出,他抬頭看了眼一眼夜空,隨即抬起腳步,這才往前走去。

隻是趙雙溪沒有回到自己的營帳,他在自己的營帳之前拐了個彎,忽然之間便消失了蹤影,竟是展開輕功,身形靈動恍若鬼魅般消失。

很快的,一聲輕響,有什麼閃入了鄭國營地,而鄭國巡邏的士兵們根本沒有絲毫察覺。

最近出現了太多的事情,鄭國人一個個人心惶惶的,營地內的巡邏已經加強了幾倍,但是這似乎根本不被趙雙溪放在眼中。

他很快的就來到了小公主下榻的營帳前,然後悄無聲息的鑽進去,根本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趙雙溪入了營帳,也根本不敢點燈,他扌莫著黑快速在長案上翻找起來,然後拉開抽屜、櫃子,打開箱子,就連床榻上麵也翻找了一個遍。

趙雙溪這個人看起來溫和儒雅,似乎是個慢性子,做什麼都不緊不慢的,但是他這會兒卻急躁了起來,翻東西的動作越來越快了,但他最後什麼也沒有找到。

「沒有……」

趙雙溪終於停了下來,低聲自語說:「解藥到底在哪裡……」

趙雙溪威脅了小公主,小公主答應交出解藥的,但是突然發生了變故,小公主要殺薛彥,可最後薛彥隻是昏迷,而小公主卻被人殺了,而且分屍投給獵犬食用,早已經屍骨無存。

小公主沒能回來,自然沒能把解藥交給趙雙溪。眼看著就差最後一節骨眼了,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趙雙溪死死攥著拳頭,看來是不甘心的。

他忽然眸子動了動,突然之間再次展開輕功,一晃便離開了小公主的營帳,往回折返而去。

但是趙雙溪仍然沒有回自己落腳的營帳,他回了薛國的營地之後,忽然改變了路線,往更深的地方走去,那裡是關押犯人的營帳。

門口有很多守衛,剛才被黎洛扣押的「宮女」便被關押在此處,黎洛已經吩咐過了,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見這個「宮女」。

士兵們自然不敢違逆國君的意思,所以守衛是相當嚴格的,根本不叫旁人靠近。

趙雙溪很自然的走過去,但是他看起來隻是路過罷了,平靜的從那些士兵麵前經過。

士兵們手拿長*槍站在營帳門口,原本好端端的,並沒覺得如何。他們都是最為精銳的士兵,就算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是不會覺得過分困倦的。可是眼下卻不然,莫名的,那幾個士兵忽然有些睜不開眼睛,意識都變得模糊了起來,竟是站著就能睡過去。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酸甜味道……

那幾個士兵分明還是手握長*槍站在原地,但是全都閉上了眼睛,真的睡著了過去。

趙雙溪停下了腳步,回頭去看關押犯人的營帳,然後抬起腳步,施施然的走了過去。

他往營帳裡麵走,門口的士兵們已經全部睡著了,根本沒有阻攔他的意思。

趙雙溪進入的非常順利,撩開簾子走了進去,然後一路往裡,很快轉入內間,就看到有人渾身上下捆著鐵鏈子,坐在房間的角落裡,可不就是小公主的貼身「宮女」。

那「宮女」聽到腳步聲,緩緩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趙雙溪,隨即笑了,說:「是你啊。」

這「宮女」認識趙雙溪,趙雙溪聽了他這話也沒有驚訝,說:「是我。」

「宮女」笑了笑,也不驚訝趙雙溪會來,說:「這裡危險,師兄你還是快走罷。」

師兄……

趙雙溪聽到這個稱呼,略微皺了皺眉頭,說:「你讓我走,那你為什麼留下來?依我看,你明明也可以全身而退的罷。」

「有什麼關係呢?」「宮女」頹廢的笑了笑,說:「師父死了,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已經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所以留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所以死於活,對我來說,也都是一樣的。」

趙雙溪沉默了片刻,道:「對你來說一樣,但是對我來說不一樣。我問你,你殺了公主的時候,有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一瓶藥。」

「師兄……」

「宮女」笑了,說:「你何時這麼天真了,那藥是沒有解藥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趙雙溪渾身一震,死死咬住了牙關。

「宮女」又道:「解藥其實就是毒藥,隻能不停的延緩時日罷了,而毒素會越來越加重,服用藥物的時間會越來越短,受的苦也會越來越多。所以……根本沒有解藥,隻有解脫。」

他說到這裡,忍不住低聲笑起來,喃喃自語說:「所以……我才說死與活,對我來說,沒有區別了。我不想……再做別人的傀儡,也不想再被威脅。」

趙雙溪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似乎在出神。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趙雙溪身體一顫,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而那「宮女」也反應了過來,低聲道:「快走!」

「已經來不及了。」

不等趙雙溪回答,已然有個聲音插了進來,鬼魅一樣出現在了營帳之內,擋住了趙雙溪想要離開的退路。

隨即又有一條人影走了進來,施施然掀開營帳簾子,看起來十分悠閒,笑著說:「怎麼話才說了一半,就要走了,我們的牆根還沒聽完呢。」

這人笑眯眯的,說話聲音和語氣都非常有特點,不是黎洛還能是誰?

那擋住趙雙溪退路的人,自然便是謝長纓了,這會兒的謝長纓還穿著一身侍衛的衣服。

黎洛走進來,說:「都怪我不好,剛才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暴露了。」

剛才黎洛說要帶謝長纓去看好戲,便是這個意思。

黎洛叫謝長纓帶著他到關押犯人的營帳外麵提前埋伏了起來,然後兩個人就靜靜地等著。

沒有叫黎洛失望,很快的趙雙溪就來了,然後進入了營帳之內,他果然認識這個「宮女」,而且看起來關係不錯。

黎洛揉了揉鼻子,說:「不過沒關係,有我家皮卡丘在,你們兩個加在一起也打不過,是一個都跑不了的。所以就別白費功夫了,不如把剩下的都說了罷。」

趙雙溪很快冷靜下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謝長纓,道:「陛下明鑒,下官隻是來看看這人犯的,聽說人犯感染了疾病,下官身為醫官自然……」

「哎呀。」不等他說完,黎洛已經打斷了趙雙溪的說辭,道:「到了現在,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嗎?」

黎洛笑眯眯的打量了幾眼還穿著女裝,被鐵鏈捆綁住的「宮女」,說:「你叫什麼名字呀?是汪太醫的徒弟罷?」

「宮女」隻是冷眼看著黎洛,並沒有開口,看起來相當的戒備。

黎洛一臉恍然大悟,也不嫌棄冷場,說:「原來你叫汪逸平啊。」

其實黎洛是做好功課才來的,所以他其實已然知道了這「宮女」的身份,隻是逗一逗他罷了。

果不其然,汪逸平看起來太年輕了,根本禁不住黎洛的戲弄,臉色很快就變了。

黎洛瞧他臉上變色,笑的更開心了。

這汪逸平穿著女裝毫無違和,愣是比黎洛穿著女裝還要好看,長得是眉清目秀的,一點攻擊力也沒有,生氣的時候瞪著眼睛,好像是一隻急眼的小白兔。

黎洛嘿嘿一笑,覺得還挺可愛的。

「咳!」

謝長纓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黎洛立刻變了臉色,端著架子滿臉威嚴的說:「還不快從實招來!否則……否則就將你師兄千刀萬剮,削得一片一片的。」

「你!」

汪逸平站起來了,身上的鎖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趙雙溪倒是平靜,對著汪逸平搖了搖頭,看起來還是四平八穩,說:「陛下,這其中可能是有誤會的。」

「你這個人還真是沉得住氣。」黎洛饒有興趣的看著趙雙溪,說:「不過你師弟啊,就不如你沉得住氣了。」

他說著對謝長纓打了個眼色,謝長纓會意,立刻就聽到「嗤」一聲,然後是趙雙溪悶哼的聲音。

趙雙溪忽然跪倒在了地上,伸手捂著他的左臂。雖然營帳內有些昏暗,但是不難看到趙雙溪胳膊上流血了。

趙雙溪跪倒,謝長纓立刻將長劍搭在了趙雙溪的頸側,期間一句話也沒說。

「師兄!」

「停停停!」

汪逸平和黎洛的聲音同時響起。

汪逸平身上有鎖鏈,根本無法自由行動,他想要沖過去查看趙雙溪的情況,但是無能為力,隻能大喊一聲。

而黎洛已經大喊著沖了過去,說:「纓纓,這和劇本上寫的不一樣,不是說好了威逼利誘的嗎?怎麼還出血了呢,真的出血了,會留疤的。」

「所以你心疼了?」謝長纓淡淡的說。

黎洛一聽,趕忙搖手說:「不不不,我怎麼會心疼他呢,我的意思是,還是以和為貴罷。」

趙雙溪胳膊上挨了一劍,其實傷口不大,不過卻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汪逸平,掙紮了好幾下,但是怎麼也掙脫不開那些鐵鏈,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人都是我殺的,和他沒關係,你們把他放了,你們問什麼我都會說的,有事情直接沖我來就好了。」

黎洛一聽,立刻就笑了,說:「看來你很仗義啊。那也就別廢話了,你說說看,你都乾了什麼。」

汪逸平冷冷的道:「鄭國的二皇子是我殺的,你們的公主也是我殺的,都是我乾的。」

黎洛挑眉,說:「你可真是個乾大事的人,所以二皇子營帳裡的斷臂,也是你乾的罷。」

「是。」汪逸平爽快極了,一口就承認下來。

黎洛說:「動機呢,我最喜歡聽殺人動機了。」

汪逸平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一時沒有說話。

「看來是仇殺。」黎洛打量了他一眼,看起來已經猜到了幾分。

汪逸平冷笑了一聲,說:「是,我要給我師父報仇!」

汪逸平的師父,那自然是薛國的汪太醫了。汪太醫乃是薛國資歷最老的太醫,聽說醫術極其高明,也是薛國國君最為信賴的太醫。

說起汪太醫那絕對是醫者仁心,一輩子不知道做過多少好事,但偏偏老天爺開了個玩笑,卻讓汪太醫不得善終。

汪逸平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被父母丟棄了。汪逸平出生之後帶有先天疾病,所以他的父母怕養不活他,便將他給直接丟了,丟在荒郊野外讓他自生自滅。

是汪太醫無意間撿到了他,然後帶回去收為了徒弟,一直將他養大成人。

汪逸平從記事起就跟著汪太醫,說是徒弟,其實更像是兒子。

汪太醫一輩子都沒有兒子,對汪逸平是極好的。

汪逸平有個師兄,便是趙雙溪了,不過汪逸平記事開始,趙雙溪其實很少出現,因為趙雙溪是謝國人,他家在謝國,一年到頭也會來個一兩次,但是趙雙溪和汪逸平關係還是很好的,沒有什麼隔閡。

後來汪逸平也開始學醫,想要繼承師父的本領,也進宮做個禦醫。

事情還要從一年多前說起,這事情和黎洛也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說確切一些,是和之前的薛國國君薛洛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因著薛洛喜歡宋憑欄的關係,小公主很生氣很嫉妒,她覺得薛洛搶走了她喜歡的人,所以想要報復薛洛,徹底解決掉這個情敵。

小公主知道,如果薛洛一天還活著,那麼她和宋憑欄就一天無法在一起。所以小公主想到一個辦法,她想要給薛洛下毒,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薛洛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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