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洞天福地享清福（1 / 2）
洞口的草斜了斜，顏澤抱著羊皮走了進來，月色散落在他身後。
隨著草葉向中間合了起來，月亮的光芒也盡數消失了，洞內又回歸黑暗。
顏澤隱約看到啞妹已經躺在草堆上，自已則靠在啞妹對麵的石壁，抱著羊皮坐了下來。
在黑暗中坐了半晌，顏澤看向斜對麵的啞妹，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氣，問了一句：「啞妹，你睡了嗎？」
啞妹迷迷糊糊地搭話，「嗯？」
「你來的地方，離這裡遠嗎？」寂靜的山林裡，顏澤的聲音顯得有些清冷。
啞妹呢喃道：「很遠，主要是在時間上很遠。有多遠我也不知道，這麼說吧，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的祖宗。」
顏澤咬了咬唇，問：「如果你回了家，還能再回來嗎？」
啞妹搖手，「不可能的，兄弟，如果我回家，一定加倍愛惜生活，再也不隨便爬山了。」
黑暗中，顏澤像朗星一樣的眼睛慢慢變得黯淡無光，「如果你要走，一定要讓我知道，不能不告訴我。」
「好。」啞妹說完最後一個字，沉沉地酣睡起來。
顏澤在一片漆黑中，坐了許久，最後聽著啞妹的鼾聲也睡了過去。
……
第二日清晨，鳥兒早早地在洞外嘰嘰咕咕聊天，把啞妹給吵醒了。
啞妹想再睡會兒，但昨晚喝的山泉水太多，必須起來解決一下。
不情願地翻了個身，啞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誒？哪來的被子？」
一起身，發現原來身上蓋著的是羊皮。環顧四周，顏澤並不在洞內。
啞妹走出洞口，山中清晨氣溫很低，涼風嗆得啞妹打了個噴嚏。
四下看看沒有顏澤的身影，她揪了幾片葉子跑到石台下邊去解手。
「你醒了啊？」顏澤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來。
不知他從哪空降到石台上，正向下看著啞妹。
啞妹剛解決完，嚇得打了個寒戰，還好用不著提褲子。假裝很自然地站了起來。
「嗯。你去哪了？」
「我去水源頭給你接泉水了，你嘗嘗好不好喝。」顏澤笑意盈盈地叫啞妹上來，「你在那乾嘛呢？」
啞妹若無其事地用手背來回唆囉著長在石縫中的草，「我……我欣賞這附近的草呢，這裡的草和我們那裡的不一樣。」
顏澤伸手去拉啞妹上來，「這些長得像烏韭草的叫萆（bì）荔，專挑石縫裡長，咱們洞口那裡長得也是這草，但洞口上方有樹藤生長，它便能沿著攀爬上去，把洞口遮擋地很嚴實。」
啞妹不太好意思地拉著顏澤的手上了石台，顏澤把竹筒遞給她，說：「等我下。」然後爬到洞穴上方更高的位置，一躍而起跳到樹上。
啞妹喝了口山泉水，「嗯，有點甜。」
那樹上長了好多果實，顏澤摘了後放在月匈前的獸皮裡麵，從樹上出溜下來。
顏澤把果子掏出來遞給啞妹，自已也拿了一個。
啞妹撿起一個大的，在月匈前獸皮上蹭蹭，塞到嘴裡，「這是棗嗎？」
「是文莖樹的果實，味道清香，我隻摘了些熟透的下來。」顏澤邊嚼邊坐在一旁。
啞妹吃著果實，心裡美滋滋地，「這小子挺會伺候人。」嘴裡不禁誇他道：「顏澤你才是真正的大自然的搬運工。」
顏澤沒說話，啃著果子在一邊笑。
啞妹好奇地問：「你是怎麼把洞裡麵那個陶罐拿到這兒的，那麼大個兒。」
顏澤道：「把它放在筐裡，背上來就好。」
啞妹繼續問：「這個陶罐是你做的嗎？」
顏澤到旁邊摘了許多萆荔，在手裡編來編去，嘴裡回答著啞妹：「我師父給我的，他家裡很多陶器，都快擺不下了，讓我隨便拿，不用客氣，如果你有需要，告訴我用途，我選幾個給你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