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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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千雪木然地揉揉紅彤彤的臉頰。

決定了,以後我出嫁這兩人必須添嫁妝。

「第一站先去……」

「神奇幻想島的雲霄飛車。」五條悟推墨鏡。

雲霄飛車下,南宮雪城欲言又止:「你兼職起輔助監督了?」

夏油傑:「輔助監督起碼不會騙人。」

大白貓不依地喵喵叫:「我有什麼辦法!誰知道夜蛾說著『你們今天去多羅碧加樂園啊,正好順路』就把任務派過來了!」

夏油傑扌莫下巴:「是因為之前的『雲霄飛車殺人案』嗎,一個男人在上麵被割掉了頭。」

五條悟作怪地捂住南宮千雪的耳朵:「我們小貓咪聽不得這些。」南宮雪城作勢揮手打去。

打不到的南宮雪城氣餒,問:「懸案嗎?」

夏油傑:「不,一個少年偵探當場偵破。我記得有個外號是……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

南宮千雪一口水噴出來。

「咳咳……」

南宮雪城遞上紙巾。

夏油傑等她平復後說:「千雪妹妹就留在外麵等待,我們一會兒出來。」

目送三人進去,南宮千雪眉頭擰起。

太封閉了,以後必須多讀新聞,指不定會冒出不同的驚喜。

遠離雲霄飛車的不遠處,是主題樂園的中央,矗立一棵巨大的聖誕樹,那是目前人群最多的地方,幾乎都在排隊,拍照打卡。情侶占據最美的背景,留下彼此濃稠的愛意;家庭為單位的遊客會站在最前方的寬闊地,紀念歡樂的時光。

目光掠過大人、孩童和工作人員,有幾人發放印宣傳遊樂園聖誕活動的傳單。

平凡的生活,平凡的日常,南宮千雪感受此刻的平靜,腦海裡唯有藍色的廣闊天空。

直到——一個瘸腿的年輕人映入眼簾。

她的臉色陡然難看,背過身藏進建築物下的陰影裡。手機調到相機模式,借著鏡頭觀察那個年輕男人。

鴨舌帽、舉著相機四下拍照。

太遠了,看不清細節。

男子的視線掃過建築物,又尋常地望

向別處,和每一個普通的遊客一樣。

跟印象中的胖子小孩差別很大。過去多少年了……

往事浮現於心,封閉的村莊,孩童滿懷惡意,大人心懷不軌。

南宮雪城出來後一眼看出南宮千雪的麵色不對頭,忙問哪裡不舒服。

「我……」南宮千雪垂下眼睫,「可能被風吹得頭疼。」

「雪城,過來拍照。咦,千雪妹妹怎麼了?」

「受涼了。」

「拍完趕緊去室內待著。」

五條悟已擺好姿勢,催促著他們。

隨機挑選一位好心的小姐姐,「哢擦」一聲,留下他們第一張合影。

「再來一張,換個動作。」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人一邊迅速給南宮千雪比上兔耳朵。

「哢擦」又一聲,定格住畫麵。

照片裡,夏油傑左手搭在南宮雪城的肩上,南宮雪城笑得含蓄,五條悟笑嘻嘻,南宮千雪靦腆地彎了彎嘴角。

一直到遊玩結束,南宮千雪再也沒見到所謂「故人」。

其實她並沒有把握,回到家後,不由懷疑自己是否太杯弓蛇影。

周一去上學,換成井野悠繞著她走。南宮千雪毫無打擊少男心的愧疚,整日和好友嬉戲耍鬧,融進環境八卦老師同學,偶爾遇上課外難題,請教藤岡春緋。

一連兩日連綿不絕的陰雨,刺骨的寒冷凍到了骨子裡。期末,學校裡的學習氛圍開始緊張。

考完試的當天下午,天空仍然烏雲密布,雨水不斷,南宮千雪和藤岡春緋並肩打著傘。

小雨打濕嶋方介人的頭發,濕漉漉的劉海黏在額頭,略顯幾分陰沉:「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南宮千雪本不想搭理,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卻轉了個彎:「春緋,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走廊下,滴滴答答的雨點斜飄著打進來,陰冷的風刮起,光禿禿的枝丫斜來斜去,搖晃不定。

南宮千雪靜待嶋方介人開口。

清秀的少年沒有往日開朗的模樣,他幽幽張口:「千雪,可不可以不要阻攔我和雪城?」

眉峰一挑,南宮千雪闡明立場:「你搞錯了,你喜歡誰,他喜歡誰,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會幫忙,不會破壞。」

「可是他現在根本不理我,一定是你說了什麼!」

「沒有。明說了吧,你的名字壓根不會出現在我們兄妹的談話中。」言下之意,別太看得起自己。

「從我認識你起,你就喜歡乾涉他!雪城和什麼人交往,和什麼人說話都要經過你的篩選,你的決定!」

什麼莫名其妙的指控,把南宮雪城的疏遠全算在她的頭上了??

「我沒有。」

「你有什麼資格當他的妹妹?!」嶋方介人的眉宇緊緊擰起,突現幾分陰狠,他這樣算不上好看,之前生氣蓬勃的樣子尚能稱上句「小奶狗」,現下倒像是狂犬病發作。

一張老舊的照片舉到南

宮千雪的眼前。

老舊的陳設,熟悉的人影,南宮千雪眼睜睜看著昔日噩夢重現在嶋方介人的手中。

「照片上的人是你,對吧?!」

「誰給你的?!」南宮千雪迅速去搶,嶋方介人早有準備,讓南宮千雪撲了空。

「你不知廉恥地拍出這種照片,有什麼臉麵待在雪城的身邊。」

目睹阻攔他戀情的討厭鬼從強裝鎮定到驚慌失措,嶋方介人感到一陣舒爽痛快。他曾經伏低做小地討好,誰叫她不領情。

哈哈哈哈哈哈!活該!

「不想照片貼滿學校的話,按我說得做,懂嗎?」

細雨捶打南宮千雪的眼皮,迫使她閉上。她較勁地張大,將此刻種種刻入腦海。

所有的情緒一瞬間消失在南宮千雪臉上,灰色眼眸盯住他不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

「給我,今天我當做沒見過你。」

「嗬嗬……」

不等嶋方介人出言譏諷,南宮千雪撲去奪下照片。嶋方介人得意早了,反應慢半拍,想護著手已來不及,臉上被抓出三道深深的血痕。

拿走照片不要緊,那個人身上有很多。嶋方介人欣賞著她把照片捏緊,指尖發白的落魄姿態。

嶋方介人看透了她在強撐,冷笑道:「你以為就這一張照片麼……放學後來這個地址,否則你能猜到後果。」

冰涼的雨滴斜打在蒼白的麵容,南宮千雪一下子不覺得生氣,唇角隱約勾起極淡的笑意。

果然,她的直覺準確的可怕,遺忘掉的人總是陰魂不散。

「你確定嗎?」

「……」

雨水滑進唇縫,南宮千雪輕柔地說:「好,我會去的。」

「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敵人了。」

「我的敵人就是南宮雪城的敵人。」

「你要感到榮幸,他會記住你的。」

淺淡的灰眸忽然沉入雜質,深邃不可捉扌莫。嶋方介人的笑容停滯,意外於南宮千雪飄渺卻冰冷的呼吸。

南宮千雪離開嶋方介人的耳畔,似笑非笑,轉身沒入雨幕之中。

她很快踏出學校大門,邁過路口的紅綠燈,走向一條陌生的道路。

…………

地址是一幢有鬧鬼傳聞的荒廢工地。開發時常有工人意外身亡,名聲十分不好。後來資金鏈斷裂,開發商跑路,工程暫且擱置,至今沒找到願意接手的冤大頭。後來,變成了流浪漢歇腳避雨的地方。

圍欄破舊,看痕跡,被破壞的有段時日了。

灰撲撲的水泥牆,上方有鋼筋暴露在外。

「太慢了。」粗魯渾濁的口音。

「你定的地方太偏了。」

樓梯後麵走出一個年輕男人,年紀能猜到二十出頭,一副流浪漢的裝扮,隔著老遠,南宮千雪也能嗅到他身上濃濃的惡臭。

「好久不見了小薰。啊……我忘了你

現在改名了,可我還是喜歡叫你小薰,好苦惱啊,怎麼辦呢?」

南宮千雪撥開臉上潮濕的發絲:「照片。」

「嗯?哪張照片?我有很多照片!」男子誇張地大笑:「哈哈哈哈哈那個孩子這麼迫不及待嗎,不過提了句會讓你乖乖聽話,他居然一點沒猶豫地照辦了。」

「小薰,你搬到大城市生活,人緣依舊差得要死啊。」

「你還是很邋遢。」所以,遊樂園見到的是乾淨的限定皮膚,南宮千雪無所謂地譏笑。

男子拖著一隻瘸腿,說慢不慢地來到南宮千雪跟前。她著實狼狽,雨水打濕了大半衣物,寒氣侵襲,緊貼皮膚。若是觀察仔細,會發現她的牙齒在微顫。

當年的「玩伴」山田太郎逐步靠近,南宮千雪眯起眼睛,男人的背後寄生著一隻還在形成中的咒胎。

山田太郎指著瘸腿,語氣淒慘地仿佛下一刻就會落淚:「那天之後,家裡人帶我看了很多醫生,都說治不了,要瘸一輩子。」

視線跟著移向殘缺的腿。

山田太郎彎下月要,貼近南宮千雪的臉:「你不準備說點什麼?」

「說什麼……」

「說對不起!」山田太郎狠厲地揪住她的頭發往下扯,南宮千雪猝不及防地跪在冷硬的地麵,額角磕在地上,溫熱的血水流到了眼角。

「向我的腿道歉!道歉!它是因為你變成這樣的!你不該道歉嗎!」

「惡魔!怪物!魔鬼!你怎麼能弄斷我的腿!」

南宮千雪吃痛地捂住頭皮,灰色的瞳孔清澈見底,乾淨的望不見恐懼。

「憑什麼,你罪有應得。」

腹部尖銳的疼痛,山田太郎收回腳,吃力跺起那條廢掉的腿。

「道歉道歉!你不道歉……」他激動的情緒忽然平緩,「叫你哥哥過來,把我的奴隸喊過來……」

鮮紅的血滴在塵土之上,南宮千雪以土覆蓋。

「沒人是你的奴隸。」

山田太郎上前死死扣住南宮千雪的臉:「他是!你忘了嗎,他跪在我的腳下,哭著求我給他吃剩的饅頭,他自己說過他要當我的奴隸。小陽、花子和輝,他們親眼目睹的。」

「我有全村最好看的奴隸,你憑什麼把他帶走?!!」

她被推到牆上,雙手立即有了程度不同的擦傷。

黑發吸足了雨水變得有些沉重,一縷一縷擋住南宮千雪的麵容。她的思緒忽然飛往多年前,往事化做電影一幕幕放映。

南宮千雪記得,她穿越的是個多麼糟糕的環境。

父親是罪犯,母親是被拐的大學生。剩下的活人唯有油盡燈枯的奶奶,維係自身都艱難,何況還要從碗裡扣出兩口飯養活他們。

沒錯,這是同人裡「哥哥」和「妹妹」難以啟齒的身世。正文裡失去自我,逆來順受,宛若擺弄的破布玩偶。生活在畸形的環境下,怎麼養出健全的人格。

「哥哥」自小容貌出眾,同村的小孩子每日都在欺負

辱罵、扔石子,大人們要麼袖手旁觀,要麼圖謀不軌。

「哥哥」習慣了,原來的「妹妹」也會,但南宮千雪不會。她曾活在正常的社會,體驗過正常的生活,見識過正常的人類。

老人家死後,雪城會搶野狗的吃食,掰掉髒的地方,將乾淨的部分留給她。那時候,他不過才幾歲。一個成年人要一個孩童乞討、哀求、翻垃圾養活。

南宮千雪的喉嚨乾澀發痛。

山田太郎,十一二歲已經是村中的惡霸,恃強淩弱的惡事,數他最活躍。

他異常的早熟,沒到青春期滿腦子充斥著齷蹉事。

他讓比他幼小的孩童一個個跪在地上,稱呼他為主人。

惡心。

南宮千雪也沒做什麼。那天山裡的風特別輕柔,煥發綠芽的樹木,茂密的灌木叢藏住她的小小的身影。她僅僅在無人的山坡上,指使剛掌握不久的力量,輕輕地、推了一下。力道比他毆打他們時輕太多太多。

如今,一個三觀扭曲的禽獸敢命令她道歉。

可悲。

可笑。

廢棄工廠四麵通風,南宮千雪的手腳冰冷無比,眼睛卻煥發著亮光,透露不屬於這麼年紀的成熟果決,與遊離世外的邊緣感。

目不轉睛地盯著沉默的少女,山田太郎掐住她的脖子,壓底聲音:「你不想要照片了嗎?」

邪惡的情緒一經放大,盤踞在背後的小小咒靈陡然增大幾分。

南宮千雪恍惚問:「你殺了幾個人?」

「嗬嗬,哈哈哈哈……」山田太郎先是詫異,繼而震怒,隨後鬆開手,瘋狂捶打太陽穴,語無倫次,「不是我的錯,是他們不好——」

「他們見我是瘸子,見我慘兮兮的就會給我買麵包,買藥,借我手機……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心裡嘲笑我,看不起我!笑話我的腿!」

「這群壞人,高高在上施加憐憫,流出的血居然和我一樣是紅色的?!」

明白了。

最後一個問題。

「誰給你的照片?」

「你告訴我,我給哥哥打電話。」頁麵上呼出南宮雪城的電話。

山田太郎笑了:「我在神父家發現的。他死掉了,我去偷出來。」

「老不死的,還藏了其他人的照片……可惜,就發現這一張。」

「好,你提供了很好的素材。」南宮千雪輕咳一聲,音色沙啞如蚊,「我的術式可以通過咒力催熟未出世的咒胎,將其轉化為我的使役仆從。轉化的咒靈會完全聽從我的命令,我可以主動舍棄咒靈,無主之後,它會恢復本性,優先攻擊原主人。時間大約在30秒至60秒內。」

「你在嘰嘰咕咕說什麼?」

「術式公開,不懂吧。」

僅有二人存在的工廠陡然陷入詭異的氣氛。

南宮千雪的語速極快:「山田太郎,小時候在村子裡胡作非為,瘸腿後非但不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蓄意挑選柔弱心善的男女,

利用人類的同情心殘害同類。」

道道冷風遽然包裹他,背後遽然陣陣發涼。得意、有恃無恐的臉霎時切換成小心。忌憚。

「山田太郎戕害無辜,手段殘忍,受害者的怨念與不甘始終沒有離開罪魁禍首,無能為力地注視一個又一個受害者。」

「閉嘴、快閉嘴!!」山田太郎撲上來,兩人齊齊倒在地上,他抬手按住南宮千雪的嘴,南宮千雪踹在他的臉上。男人焦急地拖拽女孩的衣服,意圖接近。撕扯之間,背上的壓力越來越重,他的掙紮越加遲緩。

南宮千雪的聲音高亢起來:「對家人、朋友、愛人的思念皆將化作咒力,受害者們形成的咒靈將於此夜誕生,懲戒惡貫滿盈的山田太郎。」

語畢。隆冬時節,山田太郎反而滿頭冷汗,不堪重負,失去抵抗的力氣。

「咒胎催熟後,即表明我的咒力被消化殆盡,它的體內不會有我的殘穢。」南宮千雪喃喃自語,脫下手腕上係著白珠的紅繩手鏈。

「部分的術式公開,足夠了。」

額頭上的傷口莫名增大,流淌的血液不等滴落便消失,南宮千雪的咒力和血液化作能量充盈新生的咒靈。

狂風之下,眨眼間山田太郎的後背上吸附一個巨大的圓球,不停地漲大。圓球包裹著有手無腳的長形怪物,形態清晰可見。山田太郎很快支撐不住趴跪在地上。

他雖然看不見,但將死之際有了預感,哆哆嗦嗦地抱住南宮千雪的鞋子。

「救救我,別殺我……求你……」

疲憊的少女擦拭臉頰,隻扌莫到乾涸的血跡。

周身布滿黑色粗糲毛發的咒靈,皮毛下隱藏著滾動的眼珠。毛發宛如靈活的觸手,纏住涕泗橫流的男子。

「不要,唔……不……」

山田太郎緊抱住南宮千雪的鞋子。

南宮千雪不語,脫下了皮鞋。

鮮血淋漓的指甲在地麵上留下道道鮮紅的劃痕,屬於山田太郎在世上留下的最後痕跡。

「嘎吱嘎吱」的骨頭撕扯聲近在耳邊。

南宮千雪閉上眼,任由白皙的臉龐濺上一朵朵艷麗的血花,哀婉淒絕。

「我沒有殺你,你死在因你誕生的惡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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