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霜雪欲來夜夜寒（1 / 2）
畢竟是沒見過這種場麵，宮采茉見了血一下子暈了過去。
「首領，他定是官府派來的內應！」
一柄雙刃刀破風向趙景砍來，趙景下意識一手捂住傷口，一手掏出自已唯一的武器抵住刀鋒，仍是抵不住，雪白刀鋒親口勿脖頸，留下一道血痕，血珠順著刀身流向刀劍。
「誰派你來的？說出來，我讓你死的好受一點」透過麵具，趙景看到一雙陰鷙的目光。「就這麼點武功內力，誰給你的膽子來當內應。」
那黑衣羅剎鬼瞥了一眼趙景的武器，那是一柄黑陶簫，按理說經不住他一擊，但卻隻被砍掉一個角，他突然笑了，起了一個別的心思，湊身過去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在趙景耳邊說：「有意思，你真是男子嗎？」
「把他綁起來，寒魄拿來。」
「要毒還是首領毒，我們先前給男人餵那個東西，不出一刻鍾他們必然渾身結起冰霜，活活凍死。」
「餵給他。」
坐在八仙椅上的羅剎鬼露出耐人尋味的笑：一切的迷都會在你身上解開。
趙景被扒開嘴灌入一顆不知什麼東西，冰涼且光滑似鐵卻無任何味道。
兩嘍囉把他扔回女娘堆裡，王文蘭圍上來扶住他：「對不起對不起趙哥哥，都是我害了你，你，你不要死……」
「沒事的，文蘭，別聽他們的，他們的毒哪有這麼神，我現在覺得沒什麼，何況我們出去……」
話音未落，外麵傳來刀劍聲……
「來的夠快的，有些本事」
一柄黑鋼劍帶著赤色的殘影刺入，赤影劍對上雙刃劍，一綠一黑兩個身影纏鬥起來，待要細看，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體內的毒開始催發，趙景眼前一黑，直直向後倒了下去，眼裡最後的殘影是奔來的藥香和白衣…
好似進入了一個長長的回廊，一個小女孩站在一頭，回廊兩邊栽種的不是名貴花木，確是些柿子、櫻桃之類的果樹，鳥兒落於樹上啁啾，回廊那頭是祖父慈愛的聲音：「金魚兒，你回來了，爺爺等你好久了，來，到這兒來，爺爺給你留的蜜餞果子…」
「爺爺，我回來了，爺爺…」霎時間風雲變幻，那邊的爺爺被黑雲吞沒…
黑雲後麵，忽然到來的漫天大火照亮了半個黑夜，火裡有女人和孩子哭喊的聲音，孩子依偎在母親的懷裡，瑟瑟發抖，不敢回頭看，不敢記住那些哭喊的聲音，裡麵還夾雜著烈火燒爛皮膚的琵琶聲…
馬車再次駛入黑暗，進入一個雕梁畫棟的廳堂，女孩變成了男孩，母親變成了姑母：「姑母，我不想離開你，我不要自已去那個什麼小柳莊，讓我留下吧，我願意當個小廝…」男孩涕淚交橫，被兩個仆婦叉著嫁了出去，堂上衣著華貴的夫人也在抹淚，一中年男子把她扶進去內室……
「姑母，姑母，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一道強光刺過，趙景霎時間驚醒，微微睜眼，模糊中見的是哭的雙眼紅腫的宮采茉和侍立在一邊的王文蘭，不知為何不是蒼梧院，是在一個茅草屋裡。微微動了動手指，卻被人緊緊握住了。
「小景，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趙景隻覺渾身冰冷，明明蓋著厚厚的被子，看著床邊也生著炭火，周身卻如墜入冰窟，無一點知覺。扌莫了扌莫肋上的傷，那一刀很深卻並不覺疼痛，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凍起來了，頭腦也混混沌沌的，不仔細思考甚至忘了自已是誰？年方幾何。
「我沒事兒，采茉姐，這是在哪兒啊？」
「怎麼會沒事，小景，你已經昏迷了快兩日了，」黃衫少女擦乾眼淚，「這是咱們廬山的後山。」
「後山？」
「對，我聽文蘭說，是司徒公子和他的朋友葉公子通報了官府且先行一步來島上救了我們。文蘭說你中了毒，司徒公子診脈後沒探出什麼，就帶你來了他師公的老友勞婆婆這裡，聽說醫術不在信義莊藥王之下，定能將你治好的！」
「現下，司徒公子和老婆婆正在隔壁商量解毒之法，定能將趙公子治好。我去找他們過來。」一旁的王文蘭道。
「對，我都忘了正事，文蘭，還是你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