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說到「義莊」,之前鬱容一直以為就是放死人的地方,現今才知道不是那回事。
——或者說,不止是安置屍體的作用。
時下但凡自覺「出人頭地」的,都喜歡建辦宗族義莊,規模有大有小,有些類似現代社會慈善或者福利機構,還承擔包括祭祀啊集會啊等宗族活動。
占據青簾村大半數人口的張氏族人,據傳三代以前出過一位宰執,那位宰執為了回饋族人,建造了這座義莊。
之後張氏便沒落了,但義莊還一直在運行,百餘年前的房舍推倒重建了數回,現如今也不局限於為張氏族人服務了,基本上成了青簾村公有的地方。
言歸正傳。
鬱容選了坐西朝東,離廚房最近的那間屋子。站在門口,打眼看去,他估計這個房間差不多有三十平……足夠了。
老裡長不再勸了,果斷幫忙收拾屋子。
這一個房間地積雖不如向南的兩間屋子大,內裡實際上要更好一些,而且靠著水井與廚房,這對衣食都要親自打點的鬱容來說,自然更方便了。
鬱容的東西沒多少,滿打滿算,連換洗衣服帶鞋,加上吃飯的家當,一個小木箱勉強裝滿了。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暗地裡……呃,暗地裡的東西也沒多少,加上去也就能把木箱真正塞滿了罷。
家當是不多,可真要收拾起來,也不是一會半會的事。
說是房屋沒怎麼修葺過,但實際上一年裡總有三五次,檢查整理屋頂,不用擔心漏雨,現在也就不用多費事了。
屋裡也不太髒,就是一些灰塵。
不過,橫在房間裡、幾乎占了全部地的,是一個由土基和木板搭成的大通鋪,大的夠十個成年人躺在上麵休息了。
通鋪得拆掉。木板和土基還能二次利用,這些材料便全部先拿出房間。
然後打掃,邊邊角角的,徹底清理了一邊。
窗戶紙破損得厲害,有些難看。鬱容顯然早有準備,剪裁得妥帖的新紙,加上一大早熬製的漿糊,重新貼起了窗戶。
老裡長檢查了一遍,見屋內沒有什麼可忙活的,就去了院子裡。
等鬱容整好窗戶,半舉著雙手,準備去井邊洗掉沾到手上的漿糊後,就發現,老裡長十分能乾地將拚裝大通鋪的木板和木塊,不知道怎麼弄的,組裝成了一個桌子。
問了聲,得到老者的回答:原來其從小就愛做木工,幾十年的經驗積累,手藝不比那些木匠差。
鬱容不由得贊美了幾句,老裡長自豪之下,更是乾勁十足。
大半天的時間,鬱容打著下手,老裡長成功地「搭」出了兩張桌子,一個小飯桌、一個書桌,匹配兩個大小不一樣的凳子。再用上兩塊木板,搭上土基,重新弄出了一張夠兩個人睡的大床。裝貴重物品的箱子已經有了一個,勉強夠用,不過有個櫃子就更方便了。於是,土基貼著牆,尺高一塊木條,從地麵往上,一人高的「櫃子」橫空出世了。
基本的「家具」齊全了,再多就沒必要了,畢竟也隻是暫住。還有餘下的材料,木板木塊拚接起來,直接安置在屋子中央,愣是將一個房間分隔成兩個空間。
不大不小的房子,空間被利用得徹底,不再空盪了,也不算特別擠。
鬱容在這個時空,第一個「家」就這樣建好了。
雖然是臨時的。
剩下的還有些瑣事,隻要按照個人心意,慢慢調整就可以了。
耽誤了老裡長一整天的功夫,鬱容有些過意不去,勸了又勸,才將人送回去了。
回到義莊的臨時小家,鬱容一邊忙著「微調」房間的布局,一邊在心裡念著怎麼去償還老裡長的恩義。
乍然就想到了,某個存在感十分稀薄的係統了。
想到便行動,鬱容放下活計,左手拇指與食指輕輕地摩擦著……
伴隨著指尖輕微的熱度,一個隻有本人看得見的麵板,浮現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虛構的歷史背景,有參考中國古代,混搭杜撰,經不住考究。
金手指大開,信筆塗鴉,圖個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