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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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板有少數裂口,皮張個別地方略有腐爛,便除去腐敗之處,用針線將裂口與剪開的地方縫合。

檢查並清理了皮張,去穀倉地窖找出備用的大缸。

將虎皮放入缸中浸泡,這樣的氣溫,少得也要浸泡夠兩三天的。

暫且就放置不管了。

夜半。鬱容忽是自夢中驚醒,躺在床上,望著灰蒙蒙的帳頂走著神。

莫名又想起了,聶昕之說及他母親的事,後知後覺才明了對方自揭傷疤的用意,並非為傾訴求安慰什麼的,不過是……

解釋?或者,安撫?

大概以為自己被他之前的樣子給嚇到了?

沒有確切的根據,鬱容卻莫名相信這樣的猜測,不經意地笑了一聲。

笑罷,遂又覺得困惑:那位先太子妃,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想到毒殺親子……這個親子還不是普通人。

倏然之間,就想到好久都沒有想起過的生父,當初若不是外祖父趕得及時,他怕不是就被親爹以兩萬塊的價格賣給人販子了。

他有這樣一個渣爹,昕之兄有個更渣的娘,好像沒什麼不能理解的。極品們的腦回路總是跟正常人的不同,計較他們行事,著實是太為難人了。

自覺想通了問題,鬱容抱著被子,重新合眼,迷迷糊糊地想:他跟昕之兄還真是同病相憐……果然,人以類聚嗎!

同病相憐的一對朋友,到第二日卻是有「難」不同當了。

——鬱容沒想到,昨天看著還好好的男人,今天居然生病了,還病得不輕,發著高熱,粗略估計差不多在四十攝氏度左右。

聶昕之表現得如無事人一般。

鬱容不瞎,若連對方明顯的異狀都發現不了,這醫生也就別當了。

病毒性感冒,情況還挺嚴重的,關鍵是可能會傳染。想到家裡有三小一老,鬱容果斷不客氣,將生病了還不以為意的男人趕回了房間。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

便取了些金銀花、淡竹葉、蘆根、蟬蛻等,配上了一劑的分量,放煎藥專用爐上進行水煎。

待病人喝了藥,臥床休息了,鬱容考慮到這天氣本來就容易感冒,又回了藥室,對之前方子進行了減味,去掉生石膏、黃苓等,留下的幾味也降了劑量,擱茶壺裡煮成茶飲,叫來幾人每人喝上一碗。

這年的第一場雪,早在昨夜裡停了,氣溫降得更低,瓦片上都結了冰棱。

鬱容感覺這個時代的冬天,比現代要冷不上,不由得想起了後院的莊稼——藥材沒什麼,桔梗與白術耐寒,而且為了苗根穩固,播種時覆蓋的土層比較深,不擔心被凍傷了——倒是已經出苗的,甚至快成熟的蔬菜,多數隻能說是半耐寒性的,天太冷的話,怕不一定扛得住凍。

於是,忙過了煎藥煮茶什麼的,轉身去了後院。

啞叔正在菜地裡給蔬菜覆蓋草秸,基本上快忙完了。鬱容默了。得虧有啞叔,他的意識果然還是差了不少。

「小鬱大夫——」

柵欄外有人踮著腳沖屋子這邊喊著。

穿過雪地,鬱容打開柵欄的後門:「陳大爺,你找我有什麼事?」

陳大爺火急火燎,一點兒也不講究,拉著少年大夫的胳膊就往外走:「家裡幾隻老母雞不好了,肯定是病了,小鬱大夫你給瞧瞧。」

鬱容:「……」

「陳大爺你等等……」

「等不及啦,老母雞快死了都!」

「不是……陳大爺,我沒給雞瞧過病。」

陳大爺一臉不敢相信:「你不是大夫嗎?」

「是啊,可是……」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了,走走走吧。」

鬱容一臉懵忡,倉促地收拾了藥箱,被陳大爺風風火火地拽著,穿過了大半個莊子。

陳大爺家。

鬱容給老母雞看著病,診斷是感冒了,遂翻起藥箱……默默地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感覺要遭。

萬一這幾隻雞沒被他治好,可不就自砸招牌嗎?要是治好了,往後會不會誰家雞鴨鵝豬的一個不舒服,就全來找他去看診?

他是大夫,可不是獸醫!

不管心裡如何吐槽,鄉裡鄉親的,人家又真是急著沒法子,鬱容不可能不幫忙——好歹,他養過幾隻雞,尋常狀況大體都了解。

沒有專門給動物吃的藥,隻能根據病證,找尋合適的可以給雞吃的藥物,參照人吃的藥方進行改良……還好,有係統協助,還算順利。

從私人角度上看,這一趟「出診」真真是不值……

鬱容卻不在這些事上斤斤計較,貢獻度花就花了,回頭設法再賺即是。

所謂救人救急,對陳大爺一家來說,這幾隻老母雞就是「急」——這個時代生產力水平較低,老母雞的價值有時堪比一個勞動力了。

「小鬱大夫,家裡也沒別的,就這三隻小雞,剛孵的,你拿家去養著吧?」

陳大娘將一個稻草籃子塞往鬱容的手裡。

鬱容連忙推拒,畢竟,光從明麵上看,他挑出的幾味藥挺不值錢的……至少,比不得幾隻小雞崽的價值。

於是你來我往,一番推辭。

陳大爺看著不耐煩,直言道:「這幾隻小崽子來的不是時候,天太冷了,家裡四處漏風,怕是養不活了。」

鬱容囧了囧,隻覺老爺子真是直腸子,便不推辭了,把小雞崽們帶回家。

後院有窩棚溫室,自打啞叔來了,基本上一天十二個時辰,灶膛裡頭的火就沒熄過——拿柴禾擋著就是——不必擔心這幾隻嬌弱的小雞崽子會被凍死的。

說起來,這幾隻雞崽子來得挺合心意的。早先作規劃時,鬱容就想過肯定要養些雞,省得想吃個雞蛋,還得隔三差五跑去鎮子上買。不光是雞,後麵的水氹正適合養鴨養鵝。

隻是,之前一個人忙不過來,捉小雞鴨子的事就耽擱了,要不是適逢其會,花錢想在冬天買小雞崽什麼的,都買不到。

拜托心靈手巧的啞叔搭了個木箱,板子上開好些個小口作透氣之用,再往底下鋪一層乾稻草……便是適合小雞居住的簡易暖箱。

將雞崽們全部放進去,搬到窩棚溫室裡。

找個破盤子破碗,撒點糙米倒些水,放入暖箱裡。

鬱容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見小雞喳喳的,啄著米水,精神頭十足,心情隨之輕快了不少。

又想起客房裡的病人,不由得有些牽掛。

鬱容回屋略作打點,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裝,這才去了客房。

屋裡,光線微暗,安靜至極。

聶昕之睡在床上還沒醒。

鬱容不自覺地蹙起眉,真是不習慣這樣的男人……隨即斂回神,坐在床頭,再度為對方診治。

高熱仍未退盡。

跟西藥比,中藥的一大缺點,就是有時候見效慢。

稍作思索,鬱容便出了門,回來端著水盆,裡頭是溫水與毛巾,另外還帶了藥酒。

既然藥物效果慢,那就另辟蹊徑。

物理降溫,配合針灸治法,穴位按摩,多管齊下,不說加快康復的進程,至少能讓降一降病人的體熱。

沒有任何的顧忌,鬱容毫不猶豫地——

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

霎時間,少年大夫一個猝不及防,天旋地轉,被人扯著手臂,壓倒在床榻之間,頸脖在同一時間被扼製著。

幸而他反應極快,脫口喊出:「昕之兄!」

「……」

鬱容保持著被挾製的姿勢,不敢輕易亂動。

過了好半天,聶昕之像是清醒了,嗓音沙啞:「容兒?」

鬱容默了。

容兒什麼的不會是叫他吧?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這個稱呼真的有點雷啊!

嘆了口氣,知曉對方尚未清醒,他還是應了:「是我,不知昕之兄可否先放開我的脖子?」

總感覺腦袋和脖子隨時都要分家了,心裡忍不住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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