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我在河西有馬場。」聶昕之說道。
鬱容繼續搖頭:「昕……兄長的好意,鬱容心領了,可特地為騎馬跑河西,一來一回就得半個月的功夫,太耽誤時間了。」
聶昕之默然。
鬱容忽地意識到什麼,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要去河西出……公務?」
男人靜了少刻,點頭給出回答:「此行或逾一季之久。」
「……」
鬱容眼神微飄,心裡是……很奇妙的感覺吧,有點無語,又有些觸動,遂又想到半年見不到這個男人,又仿佛略有……舍不得的樣子。
不過……
「現在正是研究農藥和除草劑的緊要關頭,」鬱容歉意表示,「怕是走不開。」
當然是借口。
一方麵一想到河西那麼遠,風俗習慣語言肯定又不一樣,眼看差不多是下半年了,北方冷得很,一時沒絲毫想去的欲望;
另一方麵,還是有些怪怪的感覺,大概是「名不正言不順」?
「兄長」什麼的,口頭上叫叫罷了,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關係還沒到那一步,就跟著對方跑那麼遠的地方,感覺跟私奔一樣,咳!
便是兩人如何如何,也沒必要黏在一起吧!
想定了,鬱容微微笑:「兄長便且安心去罷,公務要緊,不過是一季,過年時便可再相見了,到時候再教我騎馬也不遲。」
聶昕之凝視著他的眉眼,忽道:「你既喚我一聲兄長,年節之時便隨我回王府除歲迎春。」
鬱容噎住了。
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吧?考慮得真夠遠的。距離過年還有小半年,有必要這麼早就開始討論嗎?再者,兄長什麼的,明明是這家夥非要他改口的。
「到那時再說罷。」敷衍地應了一聲,他轉移話題道,「何時出發北上?」
「中秋之後。」
中秋是後日。
鬱容笑問:「要一起過中秋節嗎?」
聶昕之應道:「好。」
「不管二公子?」
「他去了東海。」
鬱容啞然了半晌,搖了搖頭:「你們兄弟倆真能跑。」
一個往東,一個朝西,京城那座王府怕是一年到頭,除了臘月,根本沒誰住裡頭吧?
便至中秋。
比之春節,旻朝的中秋節沒多少講究,卻是個熱鬧至極,適合遊玩的節日。
當夜雁洲有燈會。
錯過了上元節的鬱容,這一回自是怎麼都不想錯過了……沒辦法,古代娛樂活動太少了。
聶昕之與他同行。
兩個大男人攜手參加燈會總好似奇奇怪怪的,鬱容卻是絲毫不在意,聶昕之更是不把其他人的眼光放心上。
「那邊在拜什麼神?」
鬱容好奇地看向那一株特別大的月桂樹,人們不斷地朝那邊流動,圍成了一圈一圈的「人牆」,隱約可見人牆中間,供奉著一個木製神龕,便是擠不到裡頭去,許多人就在外圍敬了根燃香,以作求拜。
聶昕之答道:「太陰君。」
太陰君?是……太陰星君?
鬱容不太確定,說來慚愧,他對神佛這些實在不太熟悉,一般都是通過看「閒書」了解的,有的記憶深刻,有的看過就忘了。
太陰肯定代指月亮,太陰君興許就是嫦娥?話說,旻朝有嫦娥的傳說嗎?
不管了。鬱容直接問:「我們要不要拜一拜?」
看大家都特別虔誠的樣子……他盡管不信神佛,卻謹記外祖父的教導,路遇這些神佛的話,哪怕自己不信,也得表示一下尊敬。
聶昕之好像愣了一下。
鬱容一時沒得到回應,以為人聲喧嘩對方沒聽見,便微微揚起嗓門,叫著男人:「咱們也去燒根香吧?」
少時,聶昕之應道:「好。」
大概早就考慮到中秋人多,所以祭拜的流程一點兒也不復雜。
捐一些錢,便可取香,隨意尋個地方朝著月桂樹與神龕的方向敬拜即可,完了再將未燒盡的香送到一個超大香爐裡。
有人守在香爐附近,給每個敬拜完的信徒,發送著木牌。
鬱容沒多想,接過木牌,翻看了一下,旋即有點懵。
一麵是「花好月圓」,另一麵是「琴瑟永偕」。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