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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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部位仿佛隱約在發痛。

鬱容不由得汗顏, 看昕之兄安慰他時輕描淡寫的樣子,還以為沒把偷窺之事當回事……沒想, 這男人不出手則已, 一出手簡直陰毒狠辣。

太凶殘了!

不過,等鬱容知道了「豬頭」畫師過往的所作所為,比他猜想得更惡劣、骯髒之後, 忍不住想為聶昕之的英明決斷拍掌叫好。

「采花賊」什麼的,聽得再文雅,改變不了其齷齪罪惡的本質。

一大早,鬱容就看到家裡進進出出的郎衛,好不熱鬧。

話說, 昕之兄是不是當他家是逆鶬衛駐青簾辦事處啊?

不過是玩笑性的吐槽,沒當真介意什麼。

事實上, 他能安安穩穩生活在這裡, 沒遇到什麼糟心事——極少數上杆子往近前湊過來的奇葩,不在正常人的腦回路之中,算是例外——很大程度上拜托了這些三不五時經過此地的郎衛的震懾。

否則,哪怕他安分守己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作為一個外鄉人,難免會遇到一些「敲竹槓」的行為。

沒在意郎衛們的行動, 鬱容站在簷廊下, 仰頭看著天色。

晨光稀薄,雲層仍在堆積,盡管初雪暫且停了, 一時半會兒怕不得見天晴了。

心裡由此生出幾許牽掛。

陰晾在穀倉裡的白術須得曬去水分,才好儲存,還有田裡到了采收時候的丹參,最好近期就挖掘了,再往後便是沒有雨雪,土地凍得太板硬了,也必得增大采挖的難度。

至於與白術同時播種的桔梗,長勢良好,因著不急需用到,鬱容便決定先不采收,反正桔梗長到兩三年再收獲也沒毛病。

「鍾哥兒,明哥兒,」鬱容招呼著學徒們,「隨我去處理下白術。」耳濡目染也學會簡單處理藥材的小河,小跑步著跟在他們身後,見機想幫上一些小忙。

白術的初加工,除了通過最直接的生曬,還可用「炕術」處理。

炕術相對生曬麻煩不少,不過……看這天氣,少得兩三天沒大太陽,等到那時再曬製,鮮術怕不得要爛了。

便收拾著窩棚雜七雜八的東西,花盆木架子往四周移挪,在石砮的幫助下,臨時壘搭了個火炕。

將白術一層層地鋪勻,燃火燒炕,火勢無需過猛,待到藥材外皮烤熟,還得降低火力,其後經由「退毛」,烘至六七成乾,熄火後堆置,放個八九十天的,白術內部的水分將會自然向外滲透,再進行二次烘炕。

這頭一回烘炕,差不多也得一天一夜的功夫,主要是一個火候、溫度的把控,十分講究。

鬱容等到白術被炕「退毛」了,按大小重新鋪勻,便準備回前屋了。剩下的基本是燒火的工作,由石砮在看著,他十分放心。

轉頭,看到赤炎將軍試圖往火炕上跳,嚇了他一跳。

盡管炕麵溫度不超過八十度,可灶膛裡的火一直在燒著,真讓這家夥待在上麵,怕不得烤成貓乾了!

鬱容無奈地抱著大胖貓,沉甸甸的手感提醒著他,新一輪的減肥行動又得開始了……第幾次了都?

「這些是?」

一踏入書房,鬱容就看到堆積了滿桌子的……書卷?待走近,粗略掃視了一眼,便是囧了——整整有尺高的一摞,不會全是春那個圖吧?

不等他細看那敞開的一卷,聶昕之倏然便到了跟前,抬手覆在了他的雙目上:「醃臢之物,莫穢了眼。」

鬱容暗道昕之兄太沒見識了,比這更「汙」的東西他又不是沒見過……

忽是意識到什麼,他問:「該不會這些就是那豬……咳,畫師畫的吧?」

聶昕之肯定地應聲。

鬱容嫌惡地皺眉:昕之兄說得對,果真醃臢。

一想到那「豬頭」畫師的種種作為,便對這一堆春圖沒了半點新奇之心。

被聶昕之擋著眼送到屏風後,鬱容順手將赤炎將軍放在了矮榻毛毯上,疑惑地看向聶昕之:「我怎麼覺得剛才瞄那一眼,畫上的人看著麵善?」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他的目力卻是上佳的,那一麵畫卷上的內容,全部映在了腦海。

一開始想的是,不提那畫師的德行,畫工真真不錯,而且確實非同一般的「寫實」,至少能讓他這個現代人沒感到抽象扭曲……唯一覺得不「寫實」的是,姿勢也太誇張清奇了吧?

繼而有一種違和。畫裡被捆綁的那個人,讓他覺得幾分熟悉,可惜的是,這個時代的「寫實」,遠不到油畫的程度。

「麵善?」聶昕之聞言,毫不猶豫地回到書桌前,翻起一本折子,半晌之後,道,「名冊上無有你認識之人。」

鬱容點了點頭:「大概是我想多了。」

他認識的人就那麼多,聶昕之都知道的,對方說沒有那便沒有。

——出現在名冊上的全是被那豬頭糟踐過的人。

想著想著,心生一股嘔意。

鬱容暗自搖頭,不再想惡心人的事,拿了本醫書,歪在矮榻之上翻閱著。

「主子,您要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鬱容忽地聽到屏風另一麵的聲音,便回過了神,下意識地循聲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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