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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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製成的藥丸分裝入藥瓶, 鬱容忽是惆悵地嘆了口氣,照這些日子的荒唐, 遲早得自己用上這些藥, 那真是……

他可還沒滿二十歲呢!

說到年齡,鬱容突然想起聶昕之比他大了九歲,感覺……對方比自己更容易遭遇早衰或者虛虧什麼的, 尤其他們姓聶的一家子,好像腎功能都不太好——聖人且不提,聶暄先天不足,天生就是腎虛的命。

立即警醒了起來。

當然,到目前為止, 聶昕之尚未出現任何虛勞虧損之證,但凡事得講究個「防患於未然」, 否則等到真「虧」的那一天, 再補也就晚了。

然而,沒病不能吃藥,藥也不宜亂吃。

便是進補,亦不可盲目, 畢竟他倆還沒「虛」呢!

遂清理乾淨製藥工具,鬱容吩咐小廝拿來了四五斤上等的白酒。

取丁香、木香粉碎, 研成細粉, 花椒、甘草等藥食兼用的藥材,加工為粗末,添入極少量的淫羊藿、肉蓯蓉, 可溫腎助陽,配伍天冬、茯苓,以養陰滋精……俱數碾磨。

在小麥粉裡混入少許的糯米,蒸熟後加蔗糖,與細粉、粗末,泡入酒中。

酒壇密封,靜置半年,屆時煮酒至沸,再冷卻陰放一旬左右。

濾出澄黃的清液,即是回春酒。

回春酒,顧名思義,具有「回春」之效,其頤養補益,滋陰助陽,在精神疲乏時,每日喝上一兩杯,即可調和氣血,固本培元。

酒中雖加了幾味藥,藥性卻是極溫和的。

即便是健康的人,隻要不酗飲過度,喝回春酒對身體隻有溫補之益,並無害處。

自覺特有遠見的鬱容,至午後,終於將一壇子回春酒泡好,抱著酒壇子準備找地放好。

聶昕之一踏入院門即看到忙忙碌碌的某人,目光遂掃過四周,淡聲道:「何需親自動手?」

院內,一眾人當即跪地,無聲請罪。

鬱容愣了愣,忙道:「是我不讓他們幫忙的,」他舉了舉酒壇,「也不重,我自己就可以了。」又不是什麼身嬌體弱的,能自己順手做的事,何必非得多費一通周折。

聶昕之沒再追究下人的「失職」,順手將酒壇拿過來:「置放何處?」

「酒窖就可以了。」

「如何想起製酒?」

這問題問得及時,鬱容可正想著邀功,麵上高深莫測,故作反問:「不如請兄長猜一猜,壇中是什麼酒?」

聶昕之是一貫地配合,略作思索,道:「雄黃酒。」

「錯了。」鬱容微微搖頭,「端午還有好些天,現在泡製雄黃酒太早了。」

聶昕之復又猜測:「三兩半藥酒。」

「你倒是提醒我了,回頭製備幾壇,給你那些手下用也好,」說罷,鬱容也不再吊人胃口,話鋒一轉,直接給出了答案,「是回春酒。」

聶昕之表示:「未有耳聞。」

鬱容微微一笑:「可以溫補腎髒,」腦子一抽,跟著補充了一句,「是我專門為兄長泡製的。」

聶昕之聞言沉默了,待得將酒壇子安置妥當,才平靜地問出聲:「補腎?」

鬱容好歹沒有遲鈍到家,霎時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當即說明道:「回春酒是好東西,滋陰補陽……餵!」

一言不合就被抱起,當他是沙袋嗎?

「兄長且聽我解釋——」

鬱容頹廢地趴在窗前,看著淅瀝瀝的春雨發呆,倏而輕嘆了一聲。

沒想到,淡定沉穩如聶昕之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介意腎功能問題……何況,又不是說他腎虧什麼的,不過是有備無患,回春酒不光是為對方泡製的,也是為自己作準備。

「容兒因何嘆息?」

男人的聲音適時地在身後響起。

鬱容頓時一個激靈,這一回情商沒再掉線了,笑作掩飾:「沒什麼,就是這幾天天天下雨的,又潮又冷,覺得渾身不舒暢。」

「一直待在這別苑,可是膩煩了?」不待對方回答,聶昕之又道,「待雨晴,便陪你去城內散心。」

鬱容忙搖頭:「不用。是我自己懶得到處跑,要真想出門,一個人就可以了,何需勞累兄長。」

這人在南蕃待了半年,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公務需要處理……自己又不是嬌裡嬌氣的小公主,時時刻刻得讓人陪著哄著。

聶昕之回:「無妨,如今時節正適合踏青。」

推辭了一通卻是推不掉,到最後,鬱容便乾脆應下了,也罷,勞逸須得結合。

便是一個風和日暄的晴朗天。

換了簡單的棉布衣,鬱容在聶昕之的引領下,終於真正踏進了京城的城門。

進城之後發現,所謂京城,其實也就那樣,除了占地麵積十分之廣,論繁華程度,不比雁洲熱鬧到哪去。

總算理解,為什麼雁洲會被稱為「小雁京」,比之京城,大約就是少了一些「厚重」感。

其實不管是京城,或者雁洲,對見識過現代都市的鬱容來說,純粹就圖個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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