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趙燭隱小雞啄米般點著頭:「你說得對,小弟想左了。」
鬱容暗自搖頭,瞄到這家夥一臉春心盪漾的表情,不由默了,忽而想到差點讓他誤會了自家男人的那枚香囊,心情有些復雜。
偏偏,娃娃臉青年還在絮絮叨叨:「你說,我將藍兒接去京城如何?」
鬱容無語,直接問:「尊夫人作如何想?」
趙燭隱奇怪地瞅著他:「夫人如何想?」沉吟了片刻,恍然大悟,遂失笑,「小鬱大夫你思慮過頭了,夫人她賢惠淑雅,可不是那種愛爭風吃醋,小肚雞腸之輩。」
鬱容被梗了一下,忍不住又問:「那藍姑娘……她是樂戶之身,你接去了京城又該如何安置?」
趙燭隱稍作思慮:「藍兒的身份確實麻煩,納入府中卻是不成的,」他眼睛一亮,「便安置在京郊的別苑,再交予她些許營生,無需再以賣唱為生。」
鬱容瞪大眼,不由得反省,難道自己的思想,真的不適合這個時代潮流?
「你的意思是,兄長『小肚雞腸』?」
大家認識這麼久了,熟悉到說話無需太顧忌的程度,鬱容憋不住,就直接拿聶昕之作類比了。
趙燭隱乾巴巴地辯解:「老大怎麼小肚雞腸了?」
鬱容輕笑:「不過是讓我去樂坊給人看病,你卻那麼小心翼翼……」
趙燭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汗顏:「這是兩回事,老大是男人。」
吃醋這種事,男人女人不是一樣?不懂得這家夥的邏輯。
鬱容不是愛與人辯論的性格,更不愛插手管人家的私生活,發現在這方麵,三觀與對方十分不一致時,乾脆果斷地轉移了話題——
「燭隱兄適才從哪來?」
渾身的臭味,嚴重損傷到自己的嗅覺。
趙燭隱苦著臉:「茅廁。」
確定不是掉茅廁坑裡了?
尚未問出口,就聽對方繼續訴苦:「我已經打掃了整整五天的茅廁,鼻子都給熏壞了。老大真是……」語氣陡地一變,「英明!」
毫無所覺的鬱容聽了,當即意會到什麼,轉頭看向門口,不出意外看到男人的身影。
「來此所為何事?」
趙燭隱一本正經道:「老大你交待我的任務俱數完成了。」
聶昕之微頷首。
趙燭隱見了,神色一喜。
聶昕之復又開口,沒頭沒尾一聲:「西南營。」
趙燭隱聽懂了,瞬間哭喪了臉,還得強打起精神,說:「趙是領命。」
灰溜溜地走了。
「他又來煩你?」
鬱容笑著搖頭:「也沒什麼,讓我幫忙製藥。」
聶昕之沒再多問。
想到剛才跟趙燭隱的閒談,鬱容對他家兄長說道:「燭隱兄說,要將樂坊那位姑娘接去京城。」
聶昕之毫不在意:「隨他去,容兒無需憂慮。」
鬱容失笑,他真不是憂慮,就是感覺……想不通?
「燭隱兄說他夫人賢惠大度。」
聶昕之了解他的意思,語氣淡淡:「聯姻重在利。」
鬱容一愣,遂扶額:也是,拿現代自由戀愛結婚的思維來思考這個時代的男女關係,有些欠妥了。
不過……
還是覺得燭隱兄對待其夫人,及紅顏知己藍姑娘,都有點渣的感覺。
算了。
鹹吃蘿卜淡操心,糾結別人的私生活,也太無聊了。
不對!
鬱容囧了,他原本之所以關心趙燭隱的感情問題,起因是那隻香囊……怕對方一腔熱情付諸東流。
結果說著說著,居然把香囊給忘到腦後了。
下一回見麵再提醒一聲吧。
想到此,鬱容又糾結了。
怎麼提醒也是問題。
總不好跟燭隱兄直說,你家紅顏知己想跟我暗度陳倉,結果被你老大給搶先發覺了?
「為何愁悶?」
感覺到眉角的溫熱,鬱容陡地一個激靈,回過神,若無其事笑著說:「哪裡有什麼愁悶,我在琢磨藥方子,養榮丸的製法相當講究,一時有些拿不準。」
可不能提及「香囊」這個字眼。
否則……
風華正茂的年歲,日子還是不要過得太頹廢了!
「若有瑣細之事,盡皆吩咐小廝打點。」
鬱容應了一聲,不跟自家兄長客氣:「肯定會讓他們幫忙處理一些藥材的。」
養榮丸內含十六味藥物,又得提取藥液,又需切碎研末,又要浸膏……一個人當然忙不過來。
說罷,鬱容倒真琢磨起了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