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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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方思特雷維阿坦的交談中,男爵毫不掩飾自己對希爾羅的欣賞:「當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感覺他是被神眷顧著的。

你可聽聞皇宮中有一位容貌出眾的王子?匠人以他為模板重塑教堂裡的聖子與天使,但卻獨獨不讓他的美麗替換真正供奉的那位,因為他不過是徒有其表而無內在的人物。

總之,沒過多久, 雷維阿坦男爵就完全拜倒在希爾羅維努斯的魅力之下,並深深慶幸自己把孩子嫁給這個人的決定。

希爾羅維努斯絕對是能成就一番偉業的人物, 雷維阿坦男爵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女人,沒有遇上過心愛的妻子,那他也是願意臣服在這樣的人物石榴褲下的, 哪怕隻是當一個沒有名分的情婦,那都比委身於藉藉無名的無能貴族青年們要好。

你可知帝都有一位聲名赫赫的馬其頓之子?他出身高貴,天賦出眾,在萬人敬仰中成長,晚輩敬慕他,同輩臣服他,長輩欣賞他,所有人都期待他的未來。但我覺得馬其頓之子或許能成為一位了不起的將軍,或許能成為一個聲名遠揚的貴族,但他一定無法達到維努斯之子能到達的高度。

在那場名為舞會實為相親的晚宴結束後, 維努斯兄妹並沒有立刻離開,在雷維阿坦男爵熱情的邀請下,他們在男爵府多逗留了幾日。

被邀請的主角其實隻是身為兄長的希爾羅維努斯, 隻是因為傳聞中這對兄妹從不分離,所以作為妹妹的普萊爾維努斯也一並被挽留了下來。

在和男爵的交往中,希爾羅不像一般的貴族子弟對於從商出身的雷維阿坦男爵表現出輕蔑的態度。談話時,希爾羅自然地展現出對商業的興趣和敏銳的嗅覺天賦, 他表露出的一些觀點甚至是從商多年的雷維阿坦男爵前所未聞的新奇看法,簡直不像是出生在這個時代的人能發表的言論。

希爾羅同樣是一個品格優異,質樸高潔的人,雖然外表高冷神情淡漠, 但就算是麵對男爵府中身份卑賤的奴仆, 他都彬彬有禮, 與他麵對自己的未婚妻雷維阿坦小姐,和自己未來嶽丈雷維阿坦男爵時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眾人心中都清楚, 這是男爵在審視未來的女婿, 同時也是讓這對未來的新婚夫婦有個多了解對方的機會。

希爾羅維努斯在男爵府的這幾日, 就如他回歸維努斯公爵府的那段時間裡、迅速地從一個藉藉無名的年輕人變成引起帝都注意的貴族新銳的經歷的再現。

***

傳聞中那「天賦優異, 魔武雙全」的贊頌也在希爾羅輕而易舉地替雷維阿坦男爵擊退了覬覦他商隊的一隊紅眼睛流民時得到了證實, 要知道那可是一隊臭名昭著的,帝國官方都下達懸賞的暴亂混血啊。

這樣你就不需要再因她持續不斷的騷擾而煩惱了。」

「不需要那麼做。」方思特雷維阿坦略顯疲憊的臉蛋微微泛白,「我不會讓她見到雷維阿坦之子的,她不過是太過年輕,太過好奇,太過專注於自己沒有遇見過的人,這樣的三日熱度在紅茶的香氣、接連的舞會中就能消耗殆盡。等她遇到了讓她更感興趣的人或物,她的目光就不會放在一直不出現的雷維阿坦之子身上了。」

或者你可還記得那近年來越發內斂的瑞奇曼家族?他們固步自封,守著自己的財寶宛如惡龍,但貪財的惡龍終會被時代拋棄,這個世界的未來需要維努斯之子那樣的領導者!」

方思特雷維阿坦越聽越是心驚,他完全不知道希爾羅維努斯是如何在短短幾日內就讓他那狡猾頑固的父親在心底將他捧到這樣的高度的。

如果說之前父親希望他嫁給希爾羅隻是在為他的幸福和家族的利益著想,但現在的父親卻仿佛成了一個將希爾羅奉為神明的狂信徒,隻要是為了希爾羅維努斯的成功,就算把所有家產毫無保留地奉上,這個男人也會甘之如飴的吧。

雷維阿坦少爺不能出現在這個家裡,因為那位維努斯之女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要求著,希望能見雷維阿坦少爺一麵。

察覺到孩子臉上的些許疲憊,認為這是他不得不分心去應對難纏的維努斯之女的表現,雷維阿坦男爵發出意味深長的嘆息:「人有的時候就是會對求而不得的東西放不開手,而年少時的悸動又格外虛假輕浮,甚至於對著腦中虛構的美好形象都能一往情深。

我親愛的孩子,在困境中迷茫的方思特,你不如就滿足維努斯小姐的心願,脫下華麗的裙子換上俊俏的男裝,去和她相會吧——然後再當麵打碎她的期望。

男爵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心愛的孩子擺出來的借口:「又或者,是你自己不敢以男性身份出現在她麵前嗎?」

害怕她過於炙熱的眼神,害怕她突如其來的靠近,更害怕她在看到真實的雷維阿坦之子後、熱情冷卻。

同樣有過青澀的戀愛記憶的男爵很清楚青少年麵對初戀時的忐忑不安,他曾經在心愛的女孩麵前,靈活的金舌頭仿佛被黑魔法師變成了粗銅爛鐵,支支吾吾不知所雲。

但男爵並沒有把他的看法同自己的孩子說出,因為他同樣明白這不過的青春期的短暫騷動,他後來遇上了他摯愛的妻子,那個女人是他商業上的優秀伴侶,也是他後來心靈的寄托,在男爵本人確信希爾羅維努斯絕對是自己孩子最好的聯姻對象的現在,他不可能去開解自己的孩子,讓他對自己做下的決定產生質疑。

男爵換了個話題:「我也聽說過維努斯小姐在府內這幾日的情況。」

因為希爾羅維努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要求別人向他匯報姊妹的現狀,雖然男爵也曾對此提出質疑。

雷維阿坦男爵:『就連我家的兩個孩子都不會如此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

希爾羅維努斯:『讓您見笑了,隻是我們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起就一直相依為命,她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我實在無法忍受讓她離開我的視野太久。』

希爾羅維努斯的回答毫無遮掩真實想法的意圖,他的坦誠再度博得了男爵的歡心與認可,推己及人,要是年幼的方思特雷維阿坦離開自己身邊,自己也是會如此焦躁不安的,男爵想到這裡,就體諒了希爾羅維努斯展現出來的偏執小習慣,並安排專人服侍在維努斯小姐身邊,好隨時把維努斯小姐的情況通報給希爾羅。

而男爵跟在希爾羅維努斯身邊,自然也就聽到那位維努斯小姐是怎麼四處捉迷藏似得亂逛,把府裡服侍她的仆人們天天溜得團團轉,讓他們叫苦連連。

就連養在府裡用來看家護院的幾條惡犬,也被她不知用什麼手段馴服了,這個奇奇怪怪的貴族千金每天和狗玩在一起,還指使著護院的惡犬去戲弄來追她的侍從們。

她甚至還扌莫到了男爵的私人藏書庫,把男爵收藏來裝逼格卻一次沒翻過的魔法書扔的到處都是。

——如果不是顧及到對方的身份,而且希爾羅維努斯就在自己身邊,雷維阿坦男爵都要當場跳腳,嚎叫著讓人把這個惡魔鎖起來了。

但是希爾羅維努斯聽著妹妹的惡行,卻露出了縱容的微笑。他安撫了男爵,許諾由普萊爾維努斯造成的損失都由他來賠償。

雷維阿坦男爵敢怒不敢言:『太過驕縱幼妹的脾性可不好。』

希爾羅維努斯仿佛根本沒聽懂男爵的話外之音:『我隻想要她一直開心。』

希爾羅對普萊爾那偏到找不著邊的偏心不得不讓男爵心中提起警惕,萬一以後方思特雷維阿坦同普萊爾維努斯起了什麼爭執,這位他分外看好的女婿似乎會無條件偏向他的姊妹。

時間回到現在,看著孩子臉上憔悴的神色,男爵更是在心中認定了這是這幾天方思特雷維阿坦作為未來的嫂子,替希爾羅看護他妹妹時心力交瘁的鐵證。

在雷維阿坦府,那個可怕的維努斯小姐就能把他的孩子折騰成這樣,等孩子嫁到維努斯府後,可想而知他會受到怎樣的委屈。

男爵多了一個心眼:盡管在現在,他已經不再把普萊爾維努斯放在自己孩子的聯姻對象選擇中了——當初算他瞎眼,他本以為維努斯家族盛產美人,自己的孩子也許會偏向擁有女性美的妹妹,但現在看來,這完全是一朵吸血的玫瑰,隻會把靠近她的人變成一具不幸的空殼。或許之後他應該向維努斯公爵引薦一些青年才俊,讓他好好考慮女兒的婚事。等普萊爾維努斯嫁出去之後,希爾羅維努斯應該也不會再如此擔心自己的姊妹,可以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孩子身上了。

但這些話男爵沒有同方思特雷維阿坦說,他隻是裝作平和的模樣和方思特聊了一會兒他最近和雷維阿坦小姐一起生活在府內有沒有遇上什麼齟齬,並提醒他「希爾羅少爺十分在意他的妹妹,也許以後會因為他妹妹的一麵之詞對你產生誤解」,這些話算不得對小姐妹感情的挑撥離間,男爵隻是從實際可能出發在警醒自己的孩子。

但是讓男爵失望的是,方思特雷維阿坦全程都在走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疲憊,男爵的敲打都被他用敷衍的話語應承了過去,在提到維努斯兄妹間的特殊紐帶時,他也不過微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父親說:「我知道的。」

男爵在心中嘆了口氣,他換了種更加輕鬆的口口勿:「雷維阿坦少爺明日會帶你去歌劇院欣賞最新的演出,演出結束後他應該就會邀請你和他一起去往維努斯府小住一段時間。」

這也是男爵之前就同維努斯公爵商量好的事情,維努斯兄妹在雷維阿坦府小住一段時間後,再由方思特雷維阿坦前往維努斯府,充分給予這對新人互相了解的空間,要是順利的話,等方思特雷維阿坦再度回來時,就是要準備他和希爾羅維努斯的婚禮了。

方思特雷維阿坦怔忪地點點頭,像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得如此快:「我知道了,我之後去見維努斯小姐的時候,也會把這個消息同她說的。」

事情好像和想象得不太一樣,男爵沉默了一會兒,道:「孩子,你是嫁給了希爾羅少爺,嫁給了維努斯府,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變成了維努斯的仆人,我知道那是一位不好相與的人物,你不用太把她放在心上,最多再過幾年,維努斯小姐也會出嫁的。」

男爵自認為已經對方思特掏心掏肺地坦誠了,卻沒想到這番話叫方思特雷維阿坦陷入了更為長久的沉默。

「我知道的,父親。」

他明明這麼回答,雷維阿坦男爵卻覺得他的心不在這裡。

方思特雷維阿坦與父親分別後,就出發去找普萊爾維努斯。

雖然前段時間,府中上下齊齊出動,掀地板似的尋找這位不知道溜達到哪裡去的任性小姐時記憶讓人痛苦,但痛苦的付出還是有回報的。

現在方思特雷維阿坦已經能猜測出普萊爾維努斯會前往何方。

隻要細心觀察一下,對方不是在有書的地方,就是在有食物的地方,而且總喜歡往僻靜無人的方向去,按照這個條件篩選下來,其實找她並不困難。

方思特雷維阿坦去了府內的幾個地點,沒有見到普萊爾的身影——這種時候她的所在之處就更好判定了,隻需稍微一問,就能確定普萊爾之前問小廚房要了一些適合野餐的小零食,牽著那幾隻惡犬出門去了。

雷維阿坦府的區域內有一處僻靜的山丘,山丘上長著一棵百年老樹,樹冠茂密,方思特小時候常去那邊玩,現在那裡也被普萊爾發掘成了秘密基地。

於是方思特動身,去往那棵大樹下尋找普萊爾。

出門前,看門的侍衛還同方思特打小報告——維努斯小姐不允許他們陪同,卻把府內精心飼養的惡犬都給牽走了。

因為之前雷維阿坦府周圍發生混血亂民劫持車馬的事件,希爾羅要求自己妹妹身邊必須有人陪同保護,那幾條惡犬雖然算是胳膊肘往外拐,幾天的時間就被普萊爾勾去了忠心,但好歹它們模樣可怕,陪在普萊爾身邊還是能起到威懾保護的作用的,所以方思特雷維阿坦聽了後沒有譴責普萊爾,反而斥責了一通不能讓普萊爾同意他們陪護在身邊的侍從們。

提著裙擺,遠離小道,走在沙沙作響的草叢中,前往視野中那棵巨樹的路中,方思特雷維阿坦又想起了父親之前同自己說的那些事。

方思特雷維阿坦絕對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隻是在這幾日間,他漸漸地發現,被他選中的希爾羅維努斯似乎和他一開始想的不太一樣,這一點,在普萊爾維努斯的對比下就更加明顯。

就像是府內飼養的這幾頭惡犬,它們凶惡到身為主人的方思特,雷維阿坦都不會輕易靠近,就連一直負責飼養它們的侍衛,偶爾也會被它們攻擊。

但這樣的猛犬,在維努斯兄妹的麵前卻乖巧得不像話。

最先發現這些惡犬的是普萊爾維努斯。

『希爾羅,有好多狗狗哦。毛絨絨的真可愛。』

在妹妹渴望的眼神中,希爾羅維努斯陪著她上前,在圍觀侍衛驚悚的視線中,兩個人把毫無抵抗想法的幾條巨型惡犬按在地上,每一個都擼了個爽。

對於聞訊趕來的方思特,希爾羅是這麼解釋的:『維努斯府內是不讓養狗的,公爵對狗毛過敏。所以普萊爾和我都有些激動。』

方思特倒不是介意他們擼自己家的看門惡犬,他隻是驚訝,平日裡凶悍的惡犬們此時竟然宛如剛斷奶的幼崽,每一個都溫馴得不可思議,任由維努斯兄妹對它們上下其手。

方思特看到希爾羅把手按在一隻有他半人高的惡犬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得撫扌莫著,那頭惡犬竟然夾著尾巴,連視線都不敢和他對上,彷如一座石雕一樣承受著來自希爾羅的愛撫。

太像了……

這一幕瞬間讓方思特想起,之前自己父親的車隊被混血亂民攻擊的時候,在府內得到這個消息的他心急如焚,當時在他身邊的普萊爾卻一臉平靜:『沒事的,希爾羅也在。』

正如普萊爾所說,希爾羅將雷維阿坦男爵平安無事地送了回來,但當時的方思特看著這個拯救了自己父親的男人,卻無法上前對他第一時間表達自己的感謝。

太恐怖了,光是看到就會毛骨悚然。

後來方思特才知道,希爾羅維努斯一個人就殺光了所有的亂民,他優異的武技讓那些骯髒混血的血液都沒能沾上他的身,但盡管如此,還是有無法忽視的血腥氣纏繞在他身上,從他麵無表情的視線中傳出——方思特甚至覺得,也許他看向死在他劍下的混血們的神情,應該也是這樣的平靜無波,和看著他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但這時,普萊爾維努斯迎上去了,所以希爾羅臉上的冰塊瞬間消融。

普萊爾已經聽到希爾羅把那些骯髒混血們一個不留地當場斬殺的消息了,她埋怨著:『但那些不是被通緝的犯人嗎?壓去官府還能拿賞金的呢。』

希爾羅愣了一下,認真思考著:『就算現在去回收屍體,應該也沒法拿去官府換懸賞金了。』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屍體們的慘狀。

『下一次吧,』希爾羅溫柔地對自己的妹妹說,『還有機會的話,我會留下活口的。』

方思特雷維阿坦看著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沒有預想中的感激涕零,他的手都在害怕得發抖——他絕不是在同情那些該死的紅眼睛,隻是希爾羅也好普萊爾也好,他們對待生命的語氣都如此淡漠,讓方思特雷維阿坦感覺到天然的恐懼。

『雷維阿坦小姐,你的手在顫抖呢。』依舊是普萊爾先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請安心,雷維阿坦男爵已經平安回來了。』也許是把這顫抖誤會成對父親的擔憂,普萊爾溫柔地握住了方思特的手。

希爾羅也看向他:『是的,男爵毫發無損。』也許這也算是他笨拙的安慰。

方思特隻好接下來自兄妹二人的好意,他的心中還是在恐懼著,但當他把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被普萊爾包裹著的手,已經不再顫抖了。

或許是因為,少女的掌心真的十分溫暖吧。

就像維努斯兄妹一起撫扌莫惡犬的那時,隻有在普萊爾維努斯掌心中的大犬,才是在微微搖著尾巴的。

發現自己把自己與惡犬放在一起相提並論,方思特雷維阿坦自嘲地笑笑。

不管如何,希爾羅和普萊爾都是一對兄妹,而方思特,是要嫁給身為兄長的希爾羅的。就算再怎麼去思考,去比較兄妹二人的差異,也是無用之舉——不過就是希爾羅看上去更為強勢,而普萊爾看上去比較細膩,這樣的差異罷了。方思特自嘲自己居然也變成了這種靠外表識人,還貪圖不必要的溫柔體貼的軟弱家夥。

希爾羅十分優秀,再沒有比他更加值得投資的聯姻對象了。

方思特依舊和自己的父親持同樣的觀點。

就像是為了烘托哥哥的優秀一樣,身為妹妹的普萊爾看上去,十分地……

方思特雷維阿坦停下了腳步,他已經看到了普萊爾維努斯的身影。

她麵朝碧藍的湖水,靠在樹根底下,那幾頭叫人望而生畏的惡犬卻舒服地眯著眼睛,趴在地上護在她的身邊。

還有一頭惡犬竟然直接趴在了她的膝蓋上,毛絨絨的腦袋直接被普萊爾當成了墊子,普萊爾把一本本子放在它的兩隻耳朵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扌莫著它的耳朵尖。

那隻惡犬乖順地不可思議,尾巴懶洋洋地拍打著草地,帶起沙沙的響聲。

注意到了方思特的腳步聲,那幾頭大狗都睜開眼睛盯著他的方向——畢竟還是認得自己的小主人的,它們沒有發出對陌生人的咆哮。

方思特注意到普萊爾膝蓋上的那條狗也抬起了腦袋,得來普萊爾懲罰性的一敲頭:「我都和你說過不能亂動了。」,於是又忙不迭地趴了回去。

方思特雷維阿坦剛才就注意到了,普萊爾似乎不是在看書,她手指間握著一支筆,似乎在本子上書寫著什麼,離得近了,方思特就看得更清楚——普萊爾不是在寫東西,她是在畫畫。

而畫的主人公——

方思特心頭一跳。

他的接近發出了聲音,普萊爾終於注意到他的靠近。

「雷維阿坦小姐,你來找我了啊。」樹蔭下,普萊爾的笑臉就像是燦爛的陽光。

方思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腦袋有些混亂,他剛剛看得清清楚楚——普萊爾畫在本子上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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