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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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陳枳適時站住了腳步,有些訝異地看向眼前突如其來的女人,傅時嫣朝她走近了些,取下墨鏡,掃了一眼她手上抱著的東西,笑了,「看來我今天來的倒是挺多餘的。」

陳枳看到她身後跟著的保鏢,手裡同樣拿著水果和鮮花,似乎猜到些什麼,她微微笑了笑,「傅總今天正巧出院,大小姐來的確實有些不是時候。」

「這樣啊。」傅時嫣露出些遺憾的神情,抬了抬下巴,「那就把東西直接給陳小姐,讓她拿去扔了吧,省得有些人看著又不高興。」

「哎,你……」

話還沒出口,保鏢聽從傅時嫣的意思直接把東西塞給了她,陳枳手裡本來就拿得多不得閒,被他強塞上來那麼多東西幾乎要站不穩。

「算了。」傅時嫣看她那副局促的樣子嗤笑了一聲,「阿全,你還是去幫陳小姐分擔些,順便帶著她去樓下垃圾箱幫忙扔掉。」

傅時嫣脾氣並不驕縱,但是今天這樣擺明就是要故意為難她,以往傅家大小姐但凡對傅時靖看不順眼,總有些氣會撒在她身上,也還好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陳枳什麼也沒說,一個人抱著東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這裡。

傅時嫣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了一聲,正要離開時,腳步一頓,她狐疑地低下頭,就發現腳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戒指。

……

「你來乾什麼?」

病房的門正開著,傅時嫣剛走進去,坐在床前的男人就敏銳的聽到了動靜,轉過頭來掃了她一眼,那深黑的眸眼裡一如既往地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漠和厭惡。

「這醫院是你建的?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傅時嫣被他看得身形一滯,一股無名火燒上心頭,「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好心好意聽爸的話來看你,你還有心情給我甩臉色?我前段時間還聽爸說,你因為顱內水腫復發差點兒喪命,現在看你這副樣子明擺著就是爸瞎操心了。」

見他不搭理,傅時嫣怒火更甚,麵上不顯,嘴上依舊不饒人道:「你倒也不必對我敵意那麼大,反正托你的福,我不久就要結婚了,成功把我排擠出傅家,你難道不該高興嗎?畢竟公司的事兒日後輪不到我插手了,你也不用在我麵前演戲裝失憶了,對麼?」

這句話說完,成功地讓傅時靖把目光聚集在了她臉上,傅時嫣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自然也心知肚明。

因為環大是家族企業,所以家族內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嫁出去的女人,不管在傅家是什麼地位或者是以前做出過什麼貢獻,一旦出了傅家的門,就不得再插手家族事務。

雖然這種規定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怎麼公平,不過對於傅時嫣來說,憑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就已經足夠把她趕出傅家,讓她一點好處也撈不著,現在還能讓她安安分分的找個人嫁了,已經是天大的寬容了,這樣也不止是因為他心軟顧及所謂的情分,而是傅成學求過他。

畢竟在這個家裡,他對誰都可以無情,唯獨傅成學不行,他是打心眼裡尊重這個做他父親的人。

想到這裡,傅時靖唇角一勾,眼底的笑意加深,毫不留情地譏諷了回去,「你說的對,你還知道自己身為女人的本分就行,省得我還忙要裡偷閒的分神,整天為你這個嫁不出去的老阿姨操心。」

「傅時靖,你這張嘴還真是蹦不出一句人話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沒道理不懂吧?」

「你!」傅時嫣臉色直接變了,可她忍了又忍,想起來之前傅成學對她千叮嚀萬囑咐的話,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我下個月結婚,爸特地讓我來給你送請柬。」

如果不是看在傅成學的麵子上,傅時靖就是死了,她也不會來多看他一眼,傅時嫣沉著臉色將一份請柬從包裡拿了出來,直接扔給了他。

然而傅時靖也沒接,請柬就這麼直接掉在了地上。

兩人麵對麵沉默了一陣,誰也沒有要去撿起來的意思,末了,傅時靖從鼻腔裡擠出來一聲哼笑,「真是難為你了,這麼不情願我參加,那我不如遂你的願,就不去了吧。」

「你!」傅時嫣氣的說不出話,她覺得她今天來找傅時靖,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這就是你請人的態度?」傅時靖卻漸漸眯起了眼,朝著她抬了抬下巴,一字一句道:「撿起來,雙手遞給我,還要我教你麼?」

……

上了車後,陳枳很快陪著傅時靖辦理手續出了院,她本來以為傅時靖今天少不得會跟傅時嫣吵一架,然後一整天都拉老長的一張臉給她看,誰知道傅時靖從出院後心情看起來倒是格外的不錯。

「先去公司吧,晚點兒再回家。」

「嗯。」陳枳點了點頭,兩秒過後,她反應過來,「什麼?可老爺說讓您先回家來著,公司上的事不用急著去處理……」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自然是聽你的。」陳枳按捺下心裡的不安,小心翼翼地透過車置後視鏡看了他臉色一眼,「傅總,您沒事吧?」

「你覺得我有什麼事?」傅時靖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聲音平靜溫和甚至還帶著一絲久違的笑意。

陳枳說不出來話,陡然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她覺得傅時靖怪怪的,尤其是醒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她本以為傅時靖是受的刺激太深,導致有了陰影走不出來,說不定時間久了,傷痛就會自然痊愈了,然後恢復正常。

然而傅時靖不僅沒恢復正常,接下來的日子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除了夜以繼日的工作以外,甚至還親自去談成了兩次合作項目,簽下幾筆價值五個億的訂單。

這下不光陳枳傻了,連傅老爺子也開始對他有了改觀,以往不苟言笑的臉上在提到傅時靖時甚至多了一絲潛在的笑意。

「最近身體怎麼樣?」

手中的湯匙微頓,傅時靖抬頭看向坐在餐桌主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往日冷漠的表情上多了一絲畢恭畢敬的笑意,「復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傅老爺子輕微點了點頭,並未注意到他身上細微的變化,甚至不忘語重心長地囑咐道:「沒什麼問題也要多加注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錢財名利都是身外之物,唯獨健康才是根本。」

「您說得對。」

他低下頭頷首應是,目光掃量了一眼桌上的珍饈美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胃口。

什麼健康才是根本?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錢和權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這些,就沒有說服力,沒有說服力,就沒辦法隨心所欲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還會因為所謂的威壓和束縛而畏手畏腳。

賀猗不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他的麼?

那是不是他努力爭取爬得更高,就可以掃除一切障礙,成功讓賀猗信服他和他在一起不用再怕了?

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他不應該頹廢失望,他應該振作起來,然後把賀猗找回來,讓他心服口服的留在他身邊。

他看著沿著杯壁一沖而下的紅色酒液,眼中漸漸燃起一絲笑意,隨後,他捏住細窄的杯頸,一飲而盡。

……

自從張媛麗上次說收到那份畫冊後,賀猗本來以為事態已經結束了,可誰知道沒過幾天,甚至是接下來的半個多月,他都收到了來自那個小姑娘的禮物。

東西有時候是有人轉交給他,有時候就寄存在小區的快遞櫃裡,他拒簽過幾次,不過因為次數太多,就放棄了。

那些送來的禮物,有時候是節日賀卡,有時候是蛋糕曲奇,不僅如此,還有衣服和褲子,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連內褲都收到了,而且尺寸還詭異的合適,賀猗看著那上麵的尺碼,頭一次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一沖而起。

他強忍著內心的不適給張媛麗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兩聲後很快被人接通了。

「怎麼了祖宗?」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這兩天茶園忙著,下個月才能回來,現在暫時過來不了……」揚聲器那邊似乎很是嘈雜,傳來絮絮叨叨的交流聲,很快,張媛麗又補充道:「怎麼了?我怎麼聽你聲音有點不對勁啊。」

賀猗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有沒有那個小姑娘的聯係方式。」

「你說岑靜嗎?」張媛麗疑惑,「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

賀猗把事情簡短給她說了一下,張媛麗最後噗嗤一聲笑了,「你不會以為人家是變態吧,哎呀,你知道什麼,現在的女孩子膽子可大了,這有什麼的,等等?!你說什麼?內褲?臥槽,這他媽的過分了……」

最後張媛麗沒有給他聯係方式,估計是怕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親自替他聯係了一下那個叫岑靜的女生,事後確認內褲是那小姑娘寄錯了快遞,還提醒他那上麵是不是寫著收件人劉先生。

賀猗看了一下,還真是,最後張媛麗又幫他委婉拒絕了一下不要再寄快遞了,才終止了這件事。

隻是賀猗心裡總有些不安,他事後特地去lt詢問了一下那個叫岑靜的女生是不是真的存在,事實證明,人家確實是lt的策劃編輯,不過並沒有給他寄過快遞或者送過什麼禮物。

「賀先生?你還有事嗎?」

他回過神來,就注意到眼前長相清秀的女生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賀猗後退了一步,「沒事,打擾了。」

他心神恍惚地離開了lt的總部大樓,屬於某種角落的陰翳再次如同末日一樣陰魂不散地降臨在了他的頭上。

張媛麗說的那個岑靜和他實際上見到的那個岑靜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幾天給他送快遞的人,很有可能隻是借用了這個身份和姓名。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回家後又翻找出幾天前收到的快遞,其中的畫冊,卡片,衣服褲子等等,他仔細從內外包裝翻找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在他越來越焦躁不安之時,視線像是受到某種感召一樣停留在了那些快遞署名的號碼尾數上。

「831。」他跪坐在地板上,思緒陡然變得一片混亂,他想起他在金利大廈接聽到的那個號碼,還有他在醫院接聽到的那個號碼,「831,831,8……」瞳孔一震,手裡的手機猝然砸落在地,「裴,雙意?」

話音剛落,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賀猗視線僵硬地緩慢下移,最終落在了那個號碼尾數上。

宛如催命的亡鈴一般,魔音穿腦,讓他生不如死。

一陣短暫的喧囂過後,眼裡的寒意降到最低,在極端的恐懼被憎惡逐步吞噬後,賀猗神色瞬變,猛地起身拿過果盤裡的匕首,孤身一人沖入了夜色之中。

……

「傅總?」

棋盤上的棋子倏然掉落,打在涇渭分明的棋盤上,「啪嗒」一聲,在明晃晃的燈光下珠濺玉碎。

傅時靖盯著眼前突然被打亂的棋局陡然愣住,在對麵的男人多次呼喊後才終於回過了神來。

「您怎麼了這是?」

中年男人指了指棋局,臉色多了幾分變化,傅時靖明顯沒注意到中年男人的不悅,壓下心底莫名的不安和困惑,他扯了扯唇角勉強笑了一聲,「李叔叔,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今天的……」

「傅總。」中年男人原本和藹的麵龐陡然肅整下來,夾帶著幾分不快,「如果不是看在您爺爺的份兒上,我今天是不會來赴這場棋局的。」

「我明白。」傅時靖推了推鏡架,英挺的眉弓微微舒展,露出一絲歉疚,「隻是很抱歉,我確實不太舒服,您之前也說過,心亂棋也亂,既然心神不定難以專注,這場棋局就注定下不好,再堅持下去隻會讓雙方不痛快,不如改日再約?」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甚至微微往後仰了仰,將肥胖的身子靠在了躺椅上,十指交叉微做審視地看著他。

末了,見傅時靖沒有任何反應,他不耐煩地用腳踢了踢棋盤上放著的棋笥,視線下移,抬了抬下巴,倨傲道:「你跪下去把棋子全部撿起來,我就同意。」

「……」

此時此刻,傅時靖隻覺得一陣怒火直沖天靈蓋,怎麼也忍不住,他咬著牙謹記著離家前,傅成學最後的教導,強忍著脾氣和殘存的耐心,再三誠懇道:「如果您覺得我沒有誠意,可以推拒這場合作,事後我可以派人去貴公司做出相應的禮籌和道歉,但是我現在確實是有急事在身,無心繼續奉陪,告辭。」

「站住!」

就在他即將走出大門口時,中年男人驀然威嚇出聲,偌大的廳堂在這種威嚇過後倏然間變得落針可聞,傅時靖身形一滯,額角的青筋逐漸暴起。

「你當我這兒是茶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中年男人突然就絲毫不給情麵的怒斥出聲,像是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宣泄點,他吐沫星子飛濺,「你們傅家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我他媽今天特意浪費一天時間來跟你下這破棋,就是想看看你求人的態度,你倒好,浪費老子那麼長時間,你跟我他媽擱這兒擺龍門陣呢……」

他話音剛落,眼前一花,傅時靖陡然拔腿就沖了過來,「砰」的一聲一腳踹翻了他眼前的棋桌,在中年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沙包大的拳頭直接就招呼到了他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32049330」x1的地雷

感謝「老阿姨」x20「曲踞」x20「落心」x1「眠眠是小可愛啊」x3「陌小柒」x1的灌溉

「對不起, 是我騙了你。」

賀猗聞言,眼底失笑,其實他很早就確認了,如果不是傅時靖有錢有勢,張媛麗奈他不何,現在他的墳頭草大概得有兩米那麼高。

張媛麗現在那麼討厭傅時靖,他也能理解,畢竟原著裡的渣攻惡貫滿盈,對著賤受家暴□□劈腿無數,道德淪喪的就差要殺人放火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麼看下去的,本來期待著劇情會有轉機,結果看著看著自己反倒成了「受害者」。

「我當初以為你接近他是求財求色,最後發現你什麼都不是,你就是單純求愛,可能是我說的太絕對,但在我眼裡,你去跟一個不差權財,利益至上的人談情說愛,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太天真和自以為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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