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第一百零五章(1 / 2)

加入書籤

「不了,老是耽誤,這戲還怎麼演?」

「那你帶著傷演戲不是更耽誤事兒麼?」傅時靖看他還要反駁, 也懶得再隱瞞,直截了當道:「《滄瀾》那部劇的出品方臨時更換了,製片人也換了。」

傅時靖勾唇一笑,「嗯, 是挺受的。」

賀猗:「……」他怎麼覺得傅時靖話裡有話?

賀猗忽然直覺不太妙。

他聞聲回頭,就發現傅時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頭發一早妥帖整齊地梳了起來,穿著一身單條紋灰色西裝, 正單手插著兜站在窗台邊, 手裡就差夾著一支煙。

窗外陽光正好, 穿過玻璃層在男人頎長高挺的身形上打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好像他所處的地方不是普通vi病房,而是萬丈高樓的落地窗前。

賀猗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 「還好。」

「還好?」傅時靖在床邊坐下, 「你這身高體型跟你這飯量有點兒不成正比啊。」

賀猗眯起了眼鼻音濃重的嗯了一聲, 肋下那塊兒還有點兒抽痛,其實不止是肋下, 一覺醒來他覺得身上疼的不行, 「外麵什麼情況?我好像聽到警車聲了?」

「昨晚上沿江大道那塊兒有人被捅了一刀,今早被送到了醫院。」傅時靖走了過來,趁著賀猗沒反應過來, 手癢的揉了揉他發頂,一臉的寵溺, 「餓不餓?」

「被吵醒了?」

「你是想說我瘦麼?」

「他也配?」傅時靖冷哼,「他自己屁股都沒擦乾淨,還有閒心抵製我?更何況我又不靠拍片子賺錢,你可別忘了,你老公我可是搞礦產的,影視圈那點兒蠅頭小利還不夠我一個項目賺的零頭。」

賀猗:「……」

果然,下一刻傅時靖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所以這部劇現在怎麼拍我說了算,懂了麼?」

他要接的那部劇,也就是《滄瀾》原定出品方是樂山,樂山算是娛樂圈影視行業公司的龍頭老大,手底下出的片子堪稱精良,還捧紅了不少一線大咖,更不用說《滄瀾》這部片子是樂山早五年前就訂下的預備案,後續要捧的演員還有營銷方式都是一早製定好了的。

然而傅時靖現在說搶就搶了,這不是直接動了人家蛋糕,這是直接把人家放蛋糕的桌子一起給掀了。

賀猗心裡突然就有些五味雜陳,「那萬一片子收效受影響怎麼辦?」

「你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受影響?」

「你就不怕到時候樂山帶行業內的人聯合抵製你?」

他怎麼給忘了,姓傅的可是真的家裡有礦的人,就算他以後做不了董事長,做個坐吃山空的富二代,僅那一筆安家費都夠他混吃等死好幾輩子了。

傅時靖最終還是沒放他去劇組,影視項目什麼時候開啟,全看他心情……還有賀猗的傷勢。

不過比起這個,賀猗知道了一件更了不得的事。

那就是今早傅時靖說的那個被捅的人,居然是梁厲琛。

「你看我乾什麼?」

電視上的新聞放到一半,傅時靖就發現賀猗的目光總是似有若無地停在他臉上,他掃了一眼人來人往的食堂大廳,似笑非笑道:「你不會覺得是我乾的吧?」

「不好說。」賀猗低下頭攪了攪碗裡的湯。

「我昨晚跟你一直在一起的,你忘了?」

「那也不排除你私底下派人先下手為強了的。」

「嘖。」傅時靖有些無奈,「你為什麼總是把我想的那麼壞?」

手中的調羹一頓,賀猗剛要出聲解釋,傅時靖就冷笑了一聲,話語裡透著幽幽的寒氣,「我如果真想弄死他,我會讓他連被人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事實也確實如此,梁厲琛被醫生搶救回來了,不過情況並不容樂觀,因為肋骨斷裂,再加上心肺功能受損,還有大動脈被人刺穿等等,造成嚴重出血性休克,現在人還昏迷著,能不能醒過來都還是個定數。

他身上的外傷怎麼造成的,賀猗心裡清楚,不過最嚴重的傷情還屬梁厲琛身上被人刺傷的那一刀。

如果傅時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敢捅梁厲琛的人,除了裴雙意,恐怕沒有第二個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被捅也活該,我隻是可恨,捅他那人沒有多出點力直接把他捅死算了。」

「那,捅傷他的人還沒有被抓著吧?」賀猗試著旁敲側擊的問了問。

「沒呢,怎麼?」

「沒什麼,我隻是好奇,你跟他以前的關係也並不差,怎麼……」

原著裡,傅時靖和梁厲琛的關係可並非是一般的酒肉朋友,兩人算是從小到大的體己玩伴,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梁厲琛固然可惡,可他覺得傅時靖似乎更冷血。

對打小的玩伴說翻臉就翻臉也就罷,關鍵是對傅家的長輩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和體貼,尤其是傅成學,在他看來,傅成學算是傅家對傅時靖最好的人了,可傅時靖無論對誰來說都更像是一個無情的應酬機器。

「他差點兒把你害死,你可別忘了。」傅時靖提醒他,「電梯故障可不是什麼小事,那棟電梯原先就因為墜樓問題死了八個人,你說我怎麼能不擔心?」

賀猗的後背忽然因為他這話倒生出一身冷汗。

「所以,在我眼裡,誰都沒有你重要,你覺得我冷血也好,無情也罷,我的餘生是誰,我自己清楚。」

因為電梯故障那件事,傅時靖鐵了心要打官司,一早派人收集好證據和各方說辭打算把檢修那棟電梯的維保公司還有所有事件相關負責人,以及梁厲琛一起告上法庭。

就在外界紛紛傳言梁厲琛被捅一事極有可能是傅時靖下的黑手時,下一刻,就傳來了傅時靖委派律師把梁厲琛告上法庭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這兩人算是當眾撕破了臉,梁家和傅家維持了那麼久的世家關係也在傅時靖手中化為齏粉。

其實賀猗清楚,傅時靖此舉在於警告,而不是堅持一定要打贏官司,畢竟他乘電梯當天,監控都被毀的差不多,萬一他那天要是真因為電梯故障突然墜樓身亡,恐怕就真成了一場因為維保公司沒有及時檢修的「意外事故」,所以傅時靖會那麼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隻是因為違約沒有及時趕去f市參加綜核檢測,對傅時靖還是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公司股東一致達成共識,重選了傅時妧作為此次代表負責人。

傅時妧雖然在談戀愛方麵有些戀愛腦,不過業務能力並不算差,而且傅時妧要比傅時靖早幾年接手公司事務,在這方麵,尤其是對於股東們來說,確實比他更有經驗和說服力。

這次錯失良機,傅老爺子也不能做什麼,畢竟傅時靖皮糙肉厚,打他罵他也毫無益處,傅老爺子索性不管了,任他去天高鳥飛,而邢夫人則早早陪著女兒去安排要去f市當天的準備工作。

「你啊,也老大不小了,趕明兒要是你姐姐踩你一頭,你可別又覺得我是偏了心眼要去幫你姐姐。」

「不會。」

傅時靖跟傅成學談話期間,賀猗就一個人坐在一旁翻看著商業雜誌,父子言談之間的氣氛還算融洽,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傅時靖和傅成學之間的氛圍,不知不覺間心底就生出來了幾分羨慕。

不過自從上次傅成學的身體狀況出了點小插曲後,賀猗發現他的氣色就不怎麼好,現在維持的精神麵貌仿佛正在一步步透支身體本身。

「對了,還有……」就在他遊神的時候,傅成學忽然喊住了他,「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打算啊?」

賀猗回神,「什麼?」

「我看你也不小了吧。」傅成學像是沒有看見他臉上已經逐漸開始尷尬的神色,笑了笑,「跟時靖在一起那麼久了,有沒有什麼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時,賀猗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傅時靖,就發現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皮椅裡,一隻手搭在扶手上,食指頗有節奏地敲動著。

他直覺傅時靖私底下跟傅成學絕對說了什麼,不然傅成學也不至於突然把這種事拿到明麵上跟他交涉。

「我……」賀猗遲疑了一下,嗓音跟著發緊,「我還好,就是傅總可能貴人事多,這個得看他怎麼想。」

他本來想直接說我什麼想法都沒有,我跟你兒子也隻是普通的炮友關係,而且這個炮友關係目前也僅止於用手和嘴,自從上次做出事後,傅時靖就不大願意跟他做了,他不願意,賀猗又不能強迫他。

畢竟自從他跟傅時靖在一起後,他們倆的性生活就沒怎麼和諧過,性生活這個東西是維持婚後感情的唯一基礎,如果基礎一開始就沒建牢固,那麼再高大華麗的建築也遲早會崩塌。

更何況他從始自終都覺得兩個1還是不合適,可能是他觀念太傳統,也可能是處處都被傅時靖壓一頭,傅時靖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也不多,所以他在他麵前好像根本就沒什麼話語權和存在感。

就好像結婚這種事是兩個門當戶對的家庭相互融合,而不是一方強者對一方弱者的扶持。

他擔心直接拒絕會顯得太不知好歹,賀猗索性把皮球踢開了,然而他卻沒料到,他這皮球一踢,竟然正中傅時靖下懷,直接進了球門。

「我想早點結婚領證,畢竟這個年紀成家再好不過,爸,您看怎麼樣?」

傅時靖反倒是直言不諱,甚至是有點迫不及待,仿佛生怕再遲上一秒這個大好的機會就會被無情錯過。

他心頭一緊,看向傅時靖,接著目光又回落到傅成學身上,生怕傅成學嘴皮子一碰,直接來句我同意。

「我不同意!」

就在他惴惴不安之際,辦公室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鏗鏘有力的聲音貫穿整個中央平層,聽起來頗有幾分古時為了避免主上被妖妃蠱惑的鐵血臣子意味。

賀猗驟然鬆了一口氣,正想看看是哪位直言進諫的大臣時,那人就已經拄著雙拐身形挺拔地走了進來。

看著有幾分麵熟。

起先,傅成學的臉色在看見此人時略凝固,而傅時靖的臉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情緒開始失控。

賀猗心中直覺不妙,傅時靖要是發起脾氣來,那怒火是逮誰就嗆,連傅老爺子幸免不了,更何況是這位。

果然,直言進諫的大臣好歸好,可往往也是死的最冤最慘烈的那一批。

「王總不待在醫院好好養生,突然來這裡做什麼?」傅時靖臉色一沉,眸子裡已經結了一層冰。

王彬麼?

難怪說話那麼大膽,原來是傅老爺子的人。

雖說傅成學在公司要務上跟王彬屢屢起紛爭,但平時說話上還是要以禮相待多少給幾分麵子,一是因為王彬歲數大資歷深,二是因為王彬是傅老爺子的人。

眼看著辦公室的氣氛在無形中逐漸劍拔弩張了起來,反觀賀猗,倒是沒有一點處於中心人物的自覺,而是有些好奇地看著來人,心中充滿了吃瓜的想法。

「董事長,傅總剛才的那番話,我不同意。」

不過王彬真不愧是連傅成學這種脾氣溫和的人都容不下的人,絲毫不給傅時靖麵子,像是沒聽到傅時靖剛才的問話,徑自走到桌前,目光炯炯地落在傅成學臉上,聲音再一次鏗鏘有力。

「你不同意?」不等傅成學出聲,傅時靖就已經氣的坐不住了,「老子他媽……我想要跟誰結婚,什麼時候還輪得著你來說三道四了?」

「傅總,您確定僅僅是我?」王彬反倒氣定神閒地看向他,平日裡在別的事上格外低調謹慎的人,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固執己見,「您不妨在公司董事中間征詢一下意見,看看他們誰會同意?」

賀猗心中倒是挺贊同,傅時靖卻是噌地一下火了,「你平日裡在公司的事上指手畫腳也就罷了,傅家的家事什麼時候也輪得著你管了?」

「傅總要是不信,那您就盡管試試。」

王彬把拐杖往地麵上一拄,雙手好整以暇地搭在身前,「您既然是未來要做董事長的人,最起碼該考慮下董事會方麵利益,先不論你跟這位結婚的消息曝出來後會給集團帶來什麼影響,單論老爺子和各位合夥人辛苦打下來的江山而言,怎麼可能輕易在你手中耽誤?當然……」他又切合實際的補充了一句,「您要是執意跟這位結婚,我建議您還是放棄董事長的競選比較好。」

從他三番四次提及「這位」時,雖未指名道姓,賀猗似乎就察覺得到王彬是有多不喜歡他了,估計沒直接罵他不配就已經算夠給麵子的了。

簡而言之就是傅時靖若是執意如此,那就得讓位,畢竟像傅家這種家族企業最看重的就是家族二字,這才是所有根基的核心力量,傅家從傅成學這一代開始就子嗣單薄,先不說即便這個年代了都還有家主在外養私生子養小老婆分嫡庶,正常豪門哪個不是多兒多女?

更何況傅時靖還敢在壓根沒有多餘兄弟姐妹的情況下跟個男人結婚,這就跟負責傳宗接代延綿國運的皇帝執意要搞基一樣,純屬造孽。

傅時靖頭一次被氣的說不出話。

傅成學似乎也看不下去了,隻得站出來道:「王彬,這些事都是他們這些小輩的私人關係,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何必在這些他們之間摻合呢。」

「董事長。」王彬正色,「我就直說了吧,傅總他私下裡愛怎麼搞就怎麼搞,這事兒我不摻合,可這若是搬到台麵上那就不行了,您說日後要是大家提起來,隻記得傅總的愛人是個常年在那種傷風敗俗的圈子裡不乾不淨的戲子,您難不成還覺得臉上有光嗎?」

傅成學沉著臉色說不出話,傅時靖卻是猛地一踢椅子站了起來,賀猗本以為他會發脾氣反駁,可傅時靖卻猛地拉起他的手,拽住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外。

……

傍晚,燈火輝煌,臨灘的夜景靚麗如畫,岸頭的遊艇在漆黑的水麵上推開一圈圈波瀾駛向中心。

傅時靖伸出胳膊趴在欄杆上,已經陪著他戒了很長時間煙的人,這個時候似乎煙癮又犯了,一根又一根不知饜足的抽著,夜風從水麵上掀起一陣涼意,直撲傅時靖漣漪微動的眼底。

「說的都他媽是見鬼的屁話!」

「什麼為公司著想,說白了不就是怕老子以後後繼無人,沒人繼續擔保他們的安穩日子了麼?一群吸血鬼!」

「什麼年代了,還傳宗接代,真他媽以為自己生活在大清有皇位要繼承呢,一群老不死的!」

「可你家這情況也差不多吧?」

賀猗站在旁邊聽著他罵罵咧咧半晌,沒忍住提點了一句,他對爭家產沒什麼概念,但是也知道傅家的家底太大,大到所有人都想來分一杯羹,傅時靖後繼無人確實是個問題,可這也是沒辦法避免的事,除非傅時靖放棄他,跟老爺子希望的那樣,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

傅時靖夾著煙蒂的手一頓,驀然偏頭看他,似乎是想反駁什麼,卻一時之間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沒有孩子,無疑意味著從他這一代開始會有外姓或者是旁支的子侄過繼過來,這樣的方式對他們那些常駐集團分紅保持長期利益合作的董事們無疑是不妥當的。

據賀猗所知,傅老爺子有過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兒子早些年跟他一起去當兵,不幸死於流彈,老四,也就是傅成學,因為自小身體不好一直留在家裡操心,至於最小的幺女在傅老太太死的那年,就已經從傅家分離了出去,剩下兩個兒子,一個從軍一個從政,均因為身份特殊的原因,不得參與繼承和經營公司股份。

再加上傅家本就有規定,女兒一旦外嫁,就不能再參與家族公司的任何活動,如果以後傅時妧不跟大姐傅時嫣一樣外嫁而是找上門女婿,對傅家來說,還是件好事,可對傅時靖來說,那就難了。

「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未來說不準男人什麼時候也能懷孕了。」

賀猗倒是沒料到他會這麼想,心裡吃了一驚,頓覺出幾分好笑,「要是能懷孕……誰懷?你懷嗎?」

「我懷就我懷!」傅時靖氣急敗壞地跺腳,像極了一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老子要是有兒子,還輪得著他們成天拿這個當把柄在我麵前指指點點?」

他不知想起什麼,又偏頭看向賀猗,「你怎麼還笑的出來?結不了婚了挺合你意是吧。」

賀猗嘴角的笑意一時沒藏住,他倒不是因為結不了婚而暗自覺得慶幸,而是單純覺得今晚傅時靖那副罵罵咧咧被踩中了痛腳的樣子有那麼丁點的可愛。

更何況,論誰被罵了,還能笑得出來啊。

雖然他們這一代的演藝圈沒有以前那麼純粹,大多都是靠資本操縱營銷,有些人為了搏出位更是什麼都乾得出來,說是傷風敗俗也不為過,王彬若說他是戲子他也承認,因為跟那些德藝雙馨的老戲骨比,他確實還不夠格。

可說他不乾不淨……

賀猗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他好像也沒那麼贓吧。

心情一不爽了,總是要找個地方發泄。

男人發泄的方式無外乎三種,抽煙喝酒耍女人,當然,性取向不同時,耍男人也可以。

傅時靖要喝酒,賀猗本來不想讓他去,但是他管不了,隻能讓司機把車開向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夜市街。

像這種露天經營的夜市攤子,無關乎城市gd水平發展,幾乎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充滿生活氣息的大排擋。

他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喜歡跟室友組團來這種夜攤,尤其是夏天,開幾瓶子啤酒配著烤串,看著人潮擁擠的街頭小巷能嘮一晚上的磕,之後畢業忙著上班就沒時間出來擼串了,偶爾來時也隻是一個人。

不過相比傅時靖這種連公共交通工具都沒坐過的人,這種地方給他的印象除了髒亂差以外,就是吵鬧。

「我剛剛說了你肯定不喜歡這兒,你自己不信,現在要是想走也不是不可以。」

當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街口時,就足夠吸引來往的路人注目了,傅時靖剛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兩秒不到就被撲麵而來的油煙味兒熏得不得不把腳收了回去。

「我記得前麵有家環境好點兒的酒樓,要不去那兒也行,再不濟,我下去幫你買?」賀猗在旁觀察他有些難以言喻的神色,沒忍住揶揄道:「你這種一杯酒就能放倒的人,還是少湊點兒熱鬧吧,人間不適合你。」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傅時靖又冒火了。

「喝,今天喝不死,誰也別想回去!」

眼看著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頭也不回地融入了這跟他格格不入的街市,賀猗無奈地搖了搖頭,拿過帽子口罩戴上,緊跟著傅時靖身後走了過去。

他抬起頭在一眾烏泱泱的人堆裡找來找去,最終在一家賣燒烤的排擋前找到了傅時靖。

男人找了個稍微遠離人群的角落坐著,平日裡殺氣四溢的人這會兒在充滿煙火氣的街市裡顯得格外渺小,像極了一隻誤入了羊堆,不知道先挑那隻羊下口的狼。

賀猗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比喻有點兒奇怪,他剛要走過去,就有個係著圍裙拿著菜單的小姑娘分殷勤地朝傅時靖走了過去。

他腳步一頓,站住了。

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並不遠,賀猗觀察了一會兒,就發現傅時靖麵對對方的交談有點兒一頭霧水。

明明一臉的不耐煩,但是又不好當麵表示出來,隻能露出一副「你說的對」「就這樣辦」的模樣。

大概是點完了菜,賀猗才走了過去,傅時靖這時就有些上火,「你在後麵磨蹭什麼?」

「劉叔說想找個地方停車,我陪他停車去了。」

傅時靖:「……」

他剛要撈過椅子坐下,傅時靖忽然喊住了他,「你能不能擦擦?」

賀猗身形一頓,沒接他遞過來的紙巾,「一張椅子而已,這有什麼的。」

「那你要是坐了,一會兒就別上車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農門嬌女:滿級大佬恃寵興家 90年代坐井觀天 安瑤的幸福人生 我的七個相公風華絕代 鬥羅大陸4 八零福氣俏農媳 鬥羅大陸之終極鬥羅 全球觀眾看我寵嬌了大佬 鬥羅大陸Ⅳ終極鬥羅 影帝他曾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