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第一百一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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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時候倒真佩服傅時靖,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不說還有空閒鑽研美食, 晚上的時候還不忘陪著他研習劇本, 教他怎麼利用現有的資源去學習提升自己。

果然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隻會坐享其成、坐吃山空,越有錢越身處高位的人反而越懂得怎麼提升自己。

賀猗看起來並不意外,「真不錯。」

傅時靖等著他張嘴咽下後又夾了一筷子遞了過來,賀猗本來想自己動手, 但是傅時靖不讓,他就隻得張著嘴, 像鳥窩裡亟待著被母鳥投食的鳥崽子一樣。

整盤蕎麥做的醬牛肉涼麵和用淮山蓮子燉的清補涼湯吃完後,傅時靖又往他嘴裡塞了半塊兒他親自打發奶油做的鬆餅。

不知道為什麼, 他會突然之間鬆了一口氣。

「在看什麼?」

「蕎麥做的涼麵。」

賀猗嘗了一口, 「還挺好吃, 陳媽做的嗎?」

身旁的男人忽然探頭望了過來, 賀猗心裡一跳, 麵不改色地關了手機順手放進了身旁的車門儲物格裡。

「沒什麼。」他笑了笑,視線落在傅時靖用手托著底, 向他來遞來的筷子上,「這是什麼?」

雖然他不知道自從零八年金融危機過後,男妓院的生意還受不受人注目和火爆, 不過像他們這種東亞男性人種似乎並不太符合歐美那邊的主流審美。

「我做的。」

雖然這個三好學生並不是那種隻會死讀書讀死書,不知變通的書呆子,賀猗骨子裡倒有點痞裡痞氣的,逼急了會動手打人,脾氣不好時會爆粗口,床上豺狼床下君子,明明年紀也不小了,但說起那些恥於唇齒的情話時,卻還是會麵紅耳赤展露出一臉的不知所措。

但這一點也不耽誤他回回都能在床上把他操的半死。

賀猗有點撐, 但還是勉為其難地張嘴吃下了。

傅時靖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變著法兒地餵他吃東西,而他的胃口近兩年卻還是沒什麼變化。

「晚上收工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沒來接你不準亂跑,知道了麼?」

視線裡的青年不像往日一樣穿著簡單乾練的休閒裝,而是身披著一襲雪白色的長袍,飄逸寬大的戲服在他勁瘦修長的身形上既不顯得肥大也不顯得累贅。

舉手投足間竟隱隱讓人看出了幾分仙風道骨之姿。

賀猗的相貌長得足夠美型,卻並不失陽剛之氣,在鏡頭下的襯托可能還比不過那些酷愛濃重艷抹、個性張揚的藝人,可那副一看就是三好學生的麵孔就足以讓他在這渾水一樣的圈子裡流露出幾分與眾不同的純粹。

他這麼想著,忽然就有些好奇十幾歲的賀猗是什麼樣子,他總是冥冥之中覺得,他們應該很早就見過了。

「傅總,我們該走了,秦家的人該等急了。」

司機老劉借著後視鏡觀察了一眼男人的臉色,就發現傅時靖還靜靜地望著窗戶外的景色,視線所在的地方是賀猗剛才走過的地方,而賀猗的身影卻早就在剛才,便已經消失在了折角盡頭。

「急什麼?」傅時靖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唇,他不是喜歡失約的人,可他這會兒偏偏不想動,「再急能有我看老婆重要?」

「……咳。」劉叔默默別開了視線。

「走吧。」一直靜坐了五分鍾過後,傅時靖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神色變得稍顯淡漠,像是浸了一層冰淩。

……

熙茗茶樓裡今天來了兩位大客。

一位是傅時靖,茶樓老板雖然認識他,但很少見傅時靖來過,畢竟這位大少爺以前常在夜場酒吧裡流連,風流事跡不少,怎麼會來這種養神怡情的地方賞魚玩龜、吃茶聊閒。

至於另一位則是秦老的小兒子,雖然不常回國,但說起這位,茶樓老板的興致就來了。

「八爺,您今天怎麼得閒來我這兒了?」

老板提起剛用爐火煨好的山泉水澆在了那放著上好都勻雀舌的白瓷蓋碗裡。

一經熱水澆灼,眨眼間那騰騰升起的熱霧中便綻放出了一抹新綠,襯著雪白的瓷碗,格外的清亮透潤。

男人就坐在淺米色坐墊鋪就的紅酸木沙發上。

穿著質地輕薄涼爽的西裝褲和一件簡約的翻領白襯,人們都說一個人的衣裝品味都是用錢堆出來的,可老板卻覺得並非如此,看看男人再看看自己,不由得感悟到,人和人的差別有時候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明明都是三十好幾的年紀,他卻早就禿頂發福有著中年男人都逃不過的肚腩,而男人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結實健碩,那張俊挺深邃的容貌歷經歲月幾番更迭,卻神奇地並未留下過一絲的痕跡。

秦尋衍微微一笑,「若是不得閒,怎麼會有機會來品嘗徐老板親手泡的茶?」

老板隨時隨地觀察著男人品茗的神色,見他神情還算滿意,嘴角的笑意更是直達心底,「八爺要是喜歡,下次不妨再來,我這兒的好茶可隨時隨地為您備著。」

「徐老板客氣了。」

「那是自然的。」老板有些心生羨慕地打量著男人英俊的相貌,不由得想問下他平日裡的保養秘訣都是怎麼樣的,卻沒料到天降的不速之客陡然突兀地闖了進來,打斷了這茶樓包廂裡還算寧靜和諧的氣氛。

「徐老板這跟人屁股後麵拍馬屁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吶?」

徐鳶飛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就猶入無人之境一般走了進來,絲毫不客氣地在秦尋衍對麵的紅酸木沙發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了。

那氣勢洶洶的,仿佛不是來喝茶,而是來砍人的。

徐鳶飛心裡不爽,可又不敢麵露不滿。

來人是誰啊,那可是a市豪門裡有名的……混蛋!

招惹誰都不要招惹傅時靖,別的富家子弟尚且有叔伯父兄在上頭鎮著,行事雖不低調,但絕不會過分到出格的地步,而傅時靖就不一樣了,甭論傅老爺子再怎麼凶悍,做事從來都是先斬後奏。

「哈哈哈哈哈哈平日裡經常聽我家侄女說傅總是個幽默風趣的人,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徐鳶飛搓了搓掌心,不由得靠近傅時靖,小心翼翼地問他,「就是不知傅總需不需要我給您也拍拍馬屁啊?」

傅時靖給自己倒了一杯雀舌,一口氣乾到底,俊雅的眉眼一挑,意有所指,「不用了,我沒那麼虛偽。」

「……」

徐鳶飛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麵靜坐的秦尋衍,再品品傅時靖這句極具針對性的嘲諷,忽然就想打自己的嘴。

「哦對了,不知道徐老板的侄女是?」

「噢,小侄就是徐向泛啊,傅總應當認識的……」

「難怪。」傅時靖偏頭掃了他一眼,勾了勾唇,「你跟你侄女長得可真是一家人兩家樣,不過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樣的爐火純青。」

徐鳶飛:「嗬嗬。」

「還有……這個茶……」傅時靖的注意力很快又轉移到手裡的白瓷蓋碗上,徐鳶飛心裡一緊,生怕他又狗嘴裡吐不出……不是,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茶倒是好茶,就是這個喝茶的人——」他抬起眉頭掃了一眼對麵從始自終都沒正眼瞧過他的秦尋衍,「我看著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徐鳶飛一聽這話,就差腳一蹬地直接倒頭暈過去。

秦尋衍卻是一笑,終於抬起頭來瞧了傅時靖一眼。

「時靖今日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莫不是手下人做事愚鈍讓你不順心了?」

「我跟你很親?」傅時靖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所剩無幾,盯著男人的雙眼頃刻間宛如結了一層霜。

秦尋衍沒再說話,抬了一下手讓徐鳶飛先出去了。

等著門被關上,包廂裡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論輩分我雖在你之上,不過我甚少同傅總見過麵,確實談不上親近。」秦尋衍自說著自話,放下了徐徐飲完的瓷碗,月要身往後一靠,雙腿便交疊在了一起。

這個坐姿雖閒適散漫,卻充滿了目中無人的意味。

「小叔這話就讓人見笑了,雖然我一點兒也不想跟你親近,不過為了基本禮儀和咱們兩家長輩的臉能好看點兒,秉著一顆尊老愛幼的心,該怎麼叫您我還是會怎麼叫。」話到此處,他輕嗤了一聲,拉開衣服,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了一枚戒指,放到了桌上。

秦尋衍目光一頓,嘴角的笑意微揚,語調仍舊不緊不慢道:「傅總今天不是與我來談合作的事的?」

「你還跟我裝?」傅時靖明顯不怎麼耐煩了,「你的戒指怎麼會在我這兒,你不知道?」

「……」秦尋衍聽到這裡,目光沉寂了下來,「傅總這話說的過頭了,確鑿證據沒出來之前,你怎麼就能一口咬定我的東西不是你偷的,而偏偏是我丟的?」

「你是不是有病,我偷你戒指乾什麼?」

「那我丟的東西,我這個失主還沒叫冤開堂,你怎麼就先替我開堂了?」秦尋衍微微一笑,「莫不是傅總自己賊喊捉賊,想著先倒打一耙了?」

「……你!」

傅時靖眉頭一皺,就差坐不住,可一看秦尋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心裡不爽卻又不好發作,隻得按捺下怒火,又重新坐了回去。

「既然傅總無話可說,那戒指……」

眼看秦尋衍想要起身去拿戒指,傅時靖動作卻比他更快,二話不說直接將戒指一把搶了去。

「傅總這是什麼意思?」

秦尋衍還算和善的臉色此時終於變了。

「沒什麼意思,既然丟了你就當找不到了吧。」

秦尋衍:「……」

饒是修養得體如秦尋衍,他也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他這副德行,「傅總,您不覺得自己有點不要臉了?」

「你管我。」

「……」

秦尋衍這下終於沒了好臉色,他似乎懶得再跟傅時靖周旋下去,當即起身要走,然而傅時靖今天就是特地為了戒指這事兒……應該是為了找茬來的,怎麼可能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他?

「小叔就這麼走了?」

他微微抬起下巴,沖著走到門口的男人勾了勾唇。

秦尋衍懶得搭理他,傅時靖便自顧自道:「我們接下來不如談談林下經濟規劃的那件事吧,招標書和流程我前幾天剛擬好,這不是秦老一直想著的那事兒嗎?您就這麼走了,秦老身體又不好,知道了會不開心吧?」

「你在威脅我?」

空氣裡顯而易見地沉寂了幾秒之後,秦尋衍轉過身來,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身形又高又大,頂著投射燈下的那束淡金色的薄光更像是一座山,平日裡同秦尋衍親近的人,都知曉他的脾氣,雖然人人都說秦尋衍待人和善處事周到,可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不自覺察他的言,觀他的色,那麼這樣的人,對傅時靖而言,就絕非旁人口中的善類。

他這人什麼都怕,唯獨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今天他來這兒無非是秦尋衍認不認識賀猗,他不認識倒還好,他也隻會當做一場烏龍發生,怪自己敏感多疑,可若是認識,還有過什麼不該有的關係……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微凸,食指和拇指漫不經心地撚了撚,像是在撚一抹飛灰,「隨你怎麼想。」

末了,秦尋衍收回視線,又走回了沙發旁,語氣淡然地評價他,「傅總,你這人著實不怎麼討人喜歡。」

「不勞您誇獎。」

「誇獎和挨罵你可得分清。」秦尋衍輕輕一笑,點漆一般濃黑的瞳孔在看向他時卻寒意冷冽,「對於不太招人喜歡的小朋友,我一般都會選擇諒解,畢竟……」

我很難保證你以後還會不會笑得出來。

……

片場。

最後一場戲拍完,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賀猗抹了一下汗,從道具組臨時搭建的道具屋裡走了出來。

演仙俠劇這東西不僅需要想象力還十分耗費體力,那麼炎熱的天氣,無論男女老少都頂著厚重的頭套和衣袍,還要做一連串高難度的動作,很難不悶出病來。

張導剛喊了聲休息,他便立馬從悶熱的屋子裡走了出來,小崔連忙拿著風扇和濕巾跟在他身後幫他吹風。

「再堅持一下,還有十多天咱們就該殺青了。」

「還有十多天?」賀猗的表情談不上的鬱悶,「怎麼還那麼多?」

他明明記得殷素塵這個角色隻要等到男主發現真相讓師尊身敗名裂之後,再過兩天,他就該殺青了,而在這之後有關師尊回憶的片段他也都提前補拍了,到時候剪輯師會把順序排好安插進去,怎麼現在這麼算一算,這留在劇組裡的日子反倒越算越多了?

「這個我忘了跟你說了,你的劇情又被加了幾段。」小崔在包裡翻出手機,把消息拿給他看,「喏,辛姐昨晚剛發的消息,她說導演還有資方覺得有幾個劇情不太順暢,而且網上的讀者普遍對師尊這個角色期待值比較高,編劇之前就連夜和原作商量了一下,覺得應該把最勁爆的戲份還原上去,這樣說不定更能引爆話題度和流量……」

《滄瀾》的劇本並非提前改好了才拿來拍的,而是邊拍邊改,就像國外拍連續短劇一樣,拍到中途突如其來地換主演都有可能,據說一開始這部劇的資方還有各行各業的導演對這個劇本的期待值都是比較高的,都紛紛爭先搶後的想從其中分一杯羹,不然一開始梁厲琛也不會讓樂山最近新捧的藝人淩初言,一個毫無演技可言的愛豆過來挑大梁擔任男主。

雖然現在總出品方變成了傅時靖名下的星娛,但這部劇牽涉的多方利益實際上還是沒有怎麼變。

不過能拍這種古偶劇的,大多都沒想著賺什麼口碑,商業片的本質就是拿來賺錢,隻要核心題材和故事線足夠精彩,還有服化道和主配的顏值耐打,演技隻要不是非常拉胯的那種,評分基本上不會太撲,資方不敢說賺的盆滿缽滿,可也絕不會賠的血本無歸。

更何況,賀猗也不希望自己演過的片子撲的太慘,畢竟一來也是他用心努力過的劇,二來這部劇是傅時靖買下的,即便這男人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裡,但錢這個東西,隻要能賺到手,自然是不會有人嫌少。

「什麼勁爆的戲份?」賀猗問著,心裡隱隱就有點不對勁了起來,小崔又點了群歷史消息,往下滑了滑,才找到了導演和編劇聊過的地方,「啊,是有關男主囚禁師尊的戲份……對,就這個!」

賀猗:「……」

「不是,這有什麼好看的?」賀猗無語,甚至表示理解不了,「這要怎麼拍?」

難道真要他在小黑屋裡演戲嗎?

這演什麼?演了個寂寞嗎?還是要他抓瞎?

「呃……」小崔猶豫了下,忽然不知道該不該說,看賀猗這樣子,好像就算在私下裡,也很少上網沖浪,自然也不太了解網上腐女的胃口。

原作本身就是腐文改編的,女主與其說是男主的伴侶,其實更像是男主的金手指一樣的存在。

原作明顯更側重的是男主和師尊的感情,至於女主的存在,那都是後話了,反正感情線be有什麼關係,原作本身就是正劇文,拍劇的話自然更側重劇情的發展。

「那既然要著重拍劇情那還加師尊的戲份乾什麼?」賀猗不太理解,「既然領盒飯就領盒飯了,乾嘛又要多此一舉。」

「這怎麼能叫多此一舉,這明明就是錦上添花。」小崔難得露出一臉「你這個人不識貨」的戲謔表情,試探著問他,「賀哥,你應該沒看過原作吧?」

「看過了。」

「那刪減版……你看過了沒有?」

「什麼刪減版?這書還有刪減版?」

賀猗在拍一部戲之前會用心翻讀原著劇情了解核心人物和來龍去脈都是他提升學習效率的老操作了,隻是看的時候就是忍不住吐槽,說是正劇其實更像是爽文,男主前期有師尊寵,雖然後來揭秘師尊對他好隻是為了救自己的愛徒(男二),但師尊在他看來是真的善良,把男主認做自己徒弟的那些年又從來沒虧待過他,甚至還教男主武功讓他的長進日益倍增。

除了男主後來得知師尊為他做過的一切都是為了男二才做的,因為吃醋傷心了好一陣後,之後男主經歷過的劇情和爽度就扯的跟踩了火箭一樣飛速上天。

看到這兒的時候,賀猗就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是打心眼裡為師尊抱不平,覺得男主就是個白眼狼,要是沒有師尊他啥也不是,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正好飾演師尊了這個角色,有點過於真情實感地代入了吧。

「那……我這兒有刪減版,你要不要看?」

「真有?」賀猗回過神,狐疑地看了看他手機屏幕,「那看吧,刪減版講的都是什麼啊。」

「男主和師尊的船戲。」

「……」

賀猗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

「聽說刪減了十萬字呢,還挺香艷的……雖然我磕不進去這倆,不過賀哥你要不要考慮看看?說不定有利於你加戲時的情感代入?」

「不不不。」

賀猗搖著頭全身心都寫著拒絕兩個字。

比起要他一邊看肉文,一邊腦子裡控製不住地腦補淩初言那張男主臉和自己的親熱戲來懲罰自己,他更願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臨場發揮也好,反正也隻是拍完就走人。

畢竟當初托同事的福品鑒渣攻這本文時,雖然肉不算多,但當看到渣攻和賤受的床戲,尤其是賤受還頂著自己的名字被渣攻強了時,賀猗就有種詭異的蛋疼感,仿佛身臨其境,自己被人乾了一樣。

……

首都晚七點整。

茶托裡的半碗茶水早就涼了個透底,而坐在對麵的男人剛離開不久,傅時靖的手機便響了。

他懶懶散散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點開接聽按鍵,對麵便傳來了賀猗的聲音,「我收工了,你還忙著麼?要不然我自己回去也行。」

賀猗總是這樣,即便他曾一遍又一遍地囑咐他,讓他把自己當成他可以放心依靠的人,可賀猗還是不太願意麻煩他,原生家庭裡帶來的矜持和教養仿佛一早就深入骨髓,隨之潛移默化的影響到他自己,可比起不願意麻煩他,他更情願從賀猗嘴裡聽到他需要他。

「不用,我去接你,乖乖等我。」

他低聲笑了笑,很快起身離開了茶樓。

車子開到片場附近不久,傅時靖很快就在人行道上最顯眼的位置看見了賀猗,他按下車窗還沒來得及招手,這人便目光敏銳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眼神那麼好?」他看著賀猗打開車門,彎月要走了進來,戲服剛換下,大概是天氣太熱的緣故,賀猗穿的稍微有點兒清涼,無袖背心和及膝的運動短褲,露出他結實修長的四肢以及他身上剛剛沖完涼的馨香。

「漢陽路這塊兒經常開勞過來的隻有你吧。」

「你這是嫌我太招搖了?」

像a市這種大城市,在稍微繁華一點的地帶,開賓利、邁凱倫、阿斯頓馬丁等豪車的人都數不勝數,不過像這種偏一點的路段確實甚少見到有開豪車的人過來。

更不用說傅時靖的車就跟他的人一樣,走哪兒都特別的招人稀罕、引人注目。

「有錢有勢為什麼要藏著掖著?不顯擺出來他們怎麼會因為我的身份畏懼我、崇拜我、供著我?」傅時靖騰出右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敞開坐姿朝他靠近了些,「就好比,我要是把你藏著掖著不露姓名,他們豈不是都以為我單身,男人女人都想盡辦法地靠近我勾引我,到時候,你見了難道就不吃醋?」

「……」賀猗聞言,狐疑地回頭看了傅時靖一眼,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覺得傅時靖又在胡言亂語,可令人疑惑的是,他並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酒味。

「我沒喝酒。」男人嘴角的笑意擴大,攬住他右肩的手指伸長撓了撓他下巴,「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賀猗一把打開他的手,發出一聲冷哼,「說的跟你什麼時候把我昭告天下了一樣,你以為你說了就沒人勾引你了?」

「哦,那你這意思不還是吃醋了嗎?」

傅時靖挑眉看他,「那我之前讓你跟我去領證你又不肯,你現在心裡不願意了?」

「那個……賀先生,其實傅總今天下午待在茶樓裡喝了一下午的茶,滿滿兩大壺呢。」

中間,司機劉叔似乎有點聽不下去了,特意提醒了賀猗一句,他先是愣了一下,最後看著傅時靖那副醉而不自知的樣子,稍稍明白了過來。

好家夥,難怪說話雲裡霧裡的,原來是喝茶喝的。

茶這個東西本身就含有多種生物鹼和茶多酚,具有興奮大腦神經和促進心髒機能亢奮的作用,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喝茶也能喝醉。

更不用說傅時靖這種酒量確實不怎麼樣的人。

賀猗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蠟,他今晚如果不把傅時靖打暈的話,他可能會失眠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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