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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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靖竭力抬頭看向她,語氣裡充滿怒火,「什麼叫我惹的麻煩?楊棲池執意要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在眼下那麼棘手的時刻對楊棲池出手,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是楊棲池自作自受,可沒有一個人替他說話,從事發那天起,所有人都在勸他,讓他大事化小,讓他息事寧人。

原著渣攻跟這兩個姐姐關係並不怎麼樣,平日裡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自從傅時嫣害得他差點兒喪命,他為了鏟除異己把傅時嫣嫁出去後, 傅時嫣倒是奈何不了他了, 不過傅時妧未必就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傅時妧見狀彎了彎唇角,朝著他走了過來, 這個水平線傅時靖壓根就看不到她的臉,他剛要抬起頭來,女人一個眼色過去,他的後頸就被人一把抓住給結結實實地按了下來。

他不懂,他打心裡就想不明白,憑他如今的實力為什麼要怕區區一個楊家?

四五個保鏢霎時間黑壓壓地一下子沖了進來, 傅時靖慢慢從窗邊轉過身, 他也沒反抗, 隻是掀起眼簾十分淡定地問了一句,「能不能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他這話說完, 那幾個保鏢在近身他一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腳步遲疑地麵麵相覷了一眼。

「操!」

他吃痛地忍不住低罵了一句, 「輕點兒能死啊?」

「不行。」話音剛落, 門外就走來了一個身姿高挑的女人, 她神色傲慢地掃了一圈室內,頗不耐煩道:「都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人給我帶走?」

於是,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一點麵子也不給的, 上前一步一把反剪住傅時靖的雙臂,壓著他的後背讓他不得不折下一隻膝蓋跪了下來。

門被打開的瞬間他有想過跳窗,但看著將近七十米的樓高,他忽然覺得他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破事拿命博,一時突然就有些後悔, 為什麼不把樓層選低一點。

他原以為來抓他的人不是傅成學就是邢夫人, 最起碼手段會輕些, 誰知道居然會是傅時妧這個女人?

「我怎麼就不識好歹了?」

傅時靖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把她放在眼上,縱使此時處於下風,也絲毫不影響他語氣裡自帶的傲慢,「你以為有楊家給你擋路,你就能鬆一口氣了?你可別忘了,你和傅時嫣做的那些蠢事,咱們還沒完呢。」

「他跟你沒關係?」傅時妧聞言幾乎是一口回絕了過去,「你睡了人家八年,這事兒現在不光楊家知道,連爸媽都知道了,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撇清的?」

「……」

「三弟,你也不小了吧,我看爸能留你在公司做事,本來以為你還有點能耐,可如今臨到關鍵時刻,你怎麼反而就變蠢了?」

「我就算再怎麼跟楊家撇不清關係,最終也輪不到你這麼個腦子還不如傅時嫣靈活的蠢女人當家。」

「傅時靖!」

話音剛落,傅時妧被他氣的臉色都變了,「我跟你好聲好氣的說話,你就非得這麼不識好歹?」

「那你還想怎麼做?」

話音剛落,門外一直站著的傅成學忽然走了進來。

傅時靖聞言神色一僵,傅時妧就已經頗有眼色地迅速收起了眼底的怒意,不緊不慢地讓到了一邊。

傅成學一路走了過來,向來溫潤儒雅的男人,這會兒饒是再不識眼色的人也該看得出他眉眼間的慍怒。

「你剛才說什麼?你敢不敢再把話說一遍?」

「……」

他看著傅時靖明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再難抑製,「你爺爺當初怎麼交代你的?你為人做事不知道謙虛謹慎也就罷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把這個家也給拆了?」

「……」

「還有,這都什麼時候了?」傅成學說著,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一旁的大床,「你還有心思逃出來跟人開房?你個混賬東西你是當真不知道孰輕孰重嗎?!」

說到最後一句,傅成學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他猛地低頭咳了幾聲,傅時妧嚇得上前一步,連忙拍著他的背替他順了順氣,「爸,您先消消氣……」

「我如果真分不清輕重,你覺得我會讓你們有機會把我困在那裡,然後在我的身上,挑我的毛病?」

末了,本來就凝滯的空氣瞬間因為傅時靖這句話變得更加火藥味十足,這下連傅時妧都察覺出氣氛不對了,她暗地裡朝著傅時靖皺了皺眉頭,打算讓他住嘴。

誰料想傅時靖卻跟沒看見一樣,隱忍已久的怒火和委屈讓他理智盡失,隻剩下一時頭腦發熱的沖動,「你們不是都怕楊棲池挺不過去麼?那好啊,我索性直接把他弄死,這樣你們那些沒所謂的擔心不就不存在了?」

傅成學慢慢睜大眼睛,不可思議,「你……」

話落,傅時靖冷著臉色一把掙開了鉗製,頭也不回地就要朝外麵走去,傅時妧心下一緊,揮手連忙讓人去攔,然而那幾個保鏢還沒來得及近身,傅時靖餘光一斜,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酒櫃上置放的酒瓶——

隻聽「砰」地一聲,碎片在桌角上猛地炸開,暗紅色的酒液霎時間淋濕了他的襯衣袖口,傅時靖舉起鋒利的酒瓶底指向室內眾人,麵色陰冷,猶如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孤狼,「別他媽過來!誰過來我弄死誰!」

「傅時靖,你瘋了是不是?!」

傅時妧的心因為他的舉動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傅成學更是被他氣的差點兒當場站不穩。

眼看場麵一度失控,門口忽然傳來了女人毫無起伏的質問聲,「那你也要弄死我麼?」

「……」

傅時靖聞言,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去,邢靜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看著他的雙眸是從未有過的淩厲,就好像一把淬了毒藥的匕首,讓人無端的心底發麻。

不同於以往的溫言細語,邢靜蓉做起事來一向雷厲風行,她似乎壓根就沒打算聽傅時靖給她任何解釋,在所有人心驚肉跳地注目下,動手奪下了傅時靖手裡的酒瓶,接著「啪」的一聲,毫無預兆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眼鏡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讓傅時靖神色微怔地愣在了當場,幾乎久久無法回神。

他本以為邢靜蓉會因為這一巴掌對他有所憐憫,會認為自己這一巴掌是她一時沖動下的無心之失。

可事實是,他再抬起頭來時,瞳孔裡就倒映著女人冷靜到極致的麵孔,還有耳邊那不容置疑的口口勿。

「滾回去道歉,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

那天意外發生後,賀猗就再也沒能得到傅時靖半點消息了,雖然知道有傅家護著,傅時靖再怎麼樣也不會出事,可他還是放心不下,總覺得依傅時靖那個脾氣,在這種關頭不跟人起點摩擦,絕對不像是他的風格。

他倒是可以等,可等也得有個準信,而不是杳無音訊地等下去,這種感覺隻會讓他覺得毫無安全感可言。

他不喜歡坐以待斃,索性一直尋著機會打算偷偷溜進那家私人醫療院,從正門走幾乎懸,可他開著車從四周高高的圍欄旁繞了一圈,也沒找到突破口。

這裡不僅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守著,每個角落更是有高清攝像頭進行實時監控,被抓到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這張臉確實不適合在這種情況下被曝光出來。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手機上忽然傳來一條簡訊。

他打開來一看,是一條陌生的號碼。

-怎麼沒想過來找我?

賀猗愣了一瞬,還沒等他做任何回復,那個陌生的號碼就又突如其來地打來了一通電話。

猶豫了約莫幾秒後,賀猗接通了。

對麵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有空麼?」

賀猗:「……」

「你先別急著掛我電話,你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別忘了我那天跟你說的。」

「不需要。」

「真的假的?」秦尋衍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抹笑意,「你倒也不必視我如洪水猛獸,生怕避之不及,有時候越刻意的避讓反而越容易引人遐思,你要是真對我沒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大方痛快一點?」

賀猗不想跟他多說,「我自己有辦法……」

「什麼辦法?自己翻進去麼?你要知道這種地方,若是閒雜人等進去被抓到了可是會被送去拘留所的。」

「……」

雖然秦尋衍這話聽起來很讓人心動,可賀猗還是不想答應他,因為他知道他如果答應了,這人情就會這麼欠下了,不等他再次拒絕,車窗一側忽然被敲響了。

賀猗不得已隻能掛了電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秦尋衍這會兒正站在路邊,手裡捧著一束花。

「很意外?」

他注意到賀猗的視線落在他臂彎間那一束包裝精美的香檳玫瑰上,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以前教我金融學的老師生病了,今天特地騰出時間過來看看她。」

賀猗本來不想多話,但在看見他手上那束花時,還是有些忍不住,「現在是晚上,你來送花不應該選擇白天麼?而且香檳玫瑰好像不是送給病人的……」

「是麼?」秦尋衍不太了解,「那是送給誰的?」

「戀人。」

「這樣啊,我也是今天才抽出時間來看她,她以前說過她喜歡這花,索性就買了……」

「她要是喜歡,那也沒什麼,一樣能送。」

「是麼?」秦尋衍看著他笑了笑,眼裡不自覺盛滿笑意,隨後轉身指了指不遠處的正門口,「要一起進去麼?反正你左右都要想辦法,總不能為了拒絕我這麼個小小的順水人情,這麼久了都不去見傅總一麵吧?」

說出這句話時,他看上去一臉鎮靜,實則心裡早就亂了套,這種緊張感對比他第一次在禮堂上麵向世界各地的學者和精英做學術演講時,還要來的不相上下。

他緊盯著賀猗,生怕他會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都會拒絕,盡管他已經竭力把想幫他的心思掩飾到最低。

畢竟,賀猗要是連這個都拒絕了,那他可能真的連心底的最後一絲期盼都變得渺茫。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賀猗這次沒有拒絕。

秦尋衍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他竟然也有一天會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不得不把他先推到別人身邊,隻為偽裝自己不存在的體貼和大度。

「這個你替我拿著,一會兒跟在我身後就行。」

他轉頭吩咐司機先在車裡等著,然後把那束花放進了賀猗懷裡,賀猗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神情似乎是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沒有多說地抱住了花束。

從正門口一路走進來,對他而言本來是件挺艱難的事情,卻因為秦尋衍兩三句話就輕輕鬆鬆越過了。

男人在他身前走著,高大的背影迎著路牙石兩旁的路燈,在柏油路麵上拓下一個修長挺拔的影子。

賀猗就跟在他身後,他低著頭看著地麵上的倒影,埋藏在心底已久的回憶好像將要被連根拔起。

他們一路穿過中庭和走廊,四周都靜悄悄的,直到秦尋衍的聲音響起,才打斷了他快要沉溺下去的思維。

「你知道他在哪兒麼?要我找個人幫你問問?」

「不用了,我自己會找。」

「那好吧。」

秦尋衍觀他臉色,這才發現賀猗眉眼間的神情比之先前柔和了許多,眼裡多了幾分笑意,但他克製地沒再強求,「一會兒要是碰見有人問你,你就說你是b602病房的親屬,我剛才已經跟門口的保安交代了,以後每天老吳都會陪你來送一束花到我老師那裡,如果哪天不需要了,你跟老吳說一聲就行,我就不陪你來了。」

老吳是秦尋衍的司機。

賀猗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謝謝。」

「那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麼?」這句道謝,秦尋衍顯然沒接,「就當做我這次幫你的回報,可以麼?」

賀猗心裡早有準備,「你說吧,我盡力而為。」

言下之意就是讓秦尋衍別提太過分的要求。

事實上,秦尋衍也確實沒有為難他,反而是笑了笑,誠懇道:「以後能不能別對我說謝謝這兩個字了?」

賀猗下意識脫口而出,「為什麼?」

「因為會顯得我們很生分。」

「……」

賀猗本以為他是認真的,可目光一落到秦尋衍那張臉上時,他突然就讀懂了男人眼裡的戲謔和笑意。

他默默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大步離開了這裡。

同秦尋衍分開後,賀猗打算先一棟一棟地挨著找,夜裡的病院靜悄悄的,a棟的樓層間能清晰地聽到他獨自上樓的腳步聲,盡管他把聲音已經放到最輕……

卻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快要到二樓時,樓梯口猛然出現了一個小護士。

賀猗被她嚇了一跳,後者顯然也被他嚇得不輕。

尤其是小護士突如其來的驚呼聲過後,更是讓本就安靜的空氣顯而易見地更加沉默。

「不好意思。」

賀猗匆匆道了一句歉後,幾步跨上樓梯連忙就要繞過她,小護士卻在他沒走幾步後,猛地叫住了他。

「哎你等等……」

見躲也躲不過,賀猗隻得轉過身來,那小護士遲疑著走近了他跟前,抬頭辨認他,「我好像認識你。」

「有麼?你是不是認錯了?」

賀猗乾咳了一聲,藏在口罩下的臉色表現的一片鎮靜,其實心裡早就成了萬馬奔騰。

「怎麼會啊,我在電視上經常見到你呢。」小護士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最近熱播的那個千山盪是你演的吧,我還挺喜歡你演的那個角色的。」

「……」

賀猗屬實沒料到她會提到這茬,一時有些意外。

《千山盪》年後過審就被提上了暑假檔,不過因為最近事多,他沒法分心關注,連賬號上的宣傳都由工作室的人幫忙接管,就連李姐也說了,這段時間他最好還是少出聲露麵為妙,先等傅時靖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因為有楊棲池在劇中的角色被傅時靖替了的事情在先,在如今這兩人緋聞舊傳的節骨眼上,突然曝出他跟傅時靖戲裡的演繹合作,難免不會讓楊棲池的粉絲越來越恨他,對新劇開播造成不必要的負麵影響。

所以最近主辦方連宣傳活動都沒敢讓他出麵,他本就不對自己能因為這部劇而成功復出抱有任何希望,哪裡還能想到真的會有人真情實感的喜歡這個角色?

「對了,你是來找你男朋友的吧。」

小護士絮絮叨叨地聊著怎麼喜歡劇裡他飾演的孟初銘,突然之間就提到了傅時靖。

賀猗有些意外她的稱呼,「什麼男朋友?」

「那位傅先生不是麼?你們劇裡演的是假的,劇外總是真的吧,他上回找我幫忙,就為了從這裡逃出去見你一麵,難道還不夠說明什麼嗎?」

小護士邊走邊感嘆,「果然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偏聽偏信啊,你跟網上說的完全不一樣。」

「是麼?」賀猗好奇起來,「哪裡不一樣?」

小護士有些靦腆的一笑,「說實話,你講話的聲音聽起來好溫柔的,跟你在節目上的反差挺大的……」

賀猗也是頭一次被人這樣誇贊,一時有些啞然,他不由得默默猜測到,要是傅時靖知道有人私下裡形容他溫柔,恐怕會當場狂搖那人的肩膀讓他清醒一點。

「那你們做綜藝節目的是不是都有人設劇本啊?」說到這裡,小護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你要是覺得我廢話太多,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有的。」賀猗還是如實告訴了她,「看主辦方和導演組的需求了,想要塑造的人設也是因人而異。」

他來的這兩年沒上過節目,但也知道導演組為了藝人需求和節目效果會特意安排劇本製造沖突和話題度。

有些人想紅紅不起來,就會劍走偏鋒選擇黑紅,因為即便這樣也比不溫不火地從出道一直到退圈要好。

不過像楊棲池這樣的人應該很愛惜羽毛,所以塑造的也一直都是正麵形象,即便他是個私生子,再不濟背後也有一個家族和資本願意不遺餘力地捧他。

現在的娛樂圈不比以前,進圈子的人沒有一定資本根本無法立足,就像原著賤受一樣,即便靠著黑紅出道,可熱度過後他也不過是個名聲掃地的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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