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2 / 2)

加入書籤

「哎呀,我怎麼給忘了,你等等,我去給你拿個東西。」談話間,小護士很快就把他帶到了傅時靖所在的位置,之後忽然想起什麼,又吩咐他先在原地等一等。

他嗯了一聲,就看見小護士朝著不遠處的前台跑了過去,然後將一塊手表和一盒安全套交到了他手裡。

……

臨近深夜,傅時靖久違地做了一場夢,夢裡他獨自一人坐在床邊,窗外夕陽早已西去,夜幕被披上星河,燈火輝煌的城市也漸漸融入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迷迷糊糊間,有人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伸出手臂從背後圈住了他的脖頸,肩頭頓時變得沉甸甸的,呼吸也被那屬於薰衣草似的清香漸漸攪亂。

「……是誰?」

他神色迷茫地睜開眼來,轉過身看著眼前那一團黑影,夢裡的人物總是識不清麵目,可這次迷迷糊糊間,他竟然能辨清那黑影的眉目之間有幾分賀猗的影子。

那人沒回答他,倒是十分大膽地動身迎了上來。

溫熱的軟舌一下子撬開他微闔的齒關,讓他久違地嘗到了舌津相合之間滋生出的一絲回甘。

很甜。

甜到骨子裡的溫熱更是如同一點即燃的藥引,將他身體裡的血液滋湧的發熱發燙,惹得原本冰涼的手腳和後背開始不自覺地生出一股燥熱。

夢裡的賀猗好像比現實的賀猗要體貼一點,知道他想要什麼,他任由肩頭被人按住,之後順從地躺下。

因為接口勿而扣在他後頸的那雙手掌也順著他滑動的喉結逐步往下,擱衣按住了他將要抬頭的欲念。

他低頭看著埋在他身前的腦袋,心裡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不等賀猗再進一步,他忽然將人一把推開了。

「是夢對吧。」

他拉攏了被扯開的衣襟,側著身子坐了起來,從他的餘光裡能明顯看見賀猗在他身前地方抬起頭,然後緩緩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他看不清楚,但是空氣中確實彌漫著一股掃興的味道。

他本來沒指望能聽到回答,誰知道坐在床尾的人嗓音淡淡地回答道:「是夢又怎麼樣?」

是夢確實不能怎麼樣,但他還是不習慣。

他倒不是怕,他就是覺得,賀猗要是知道他在夢裡都在想著讓他口,估計會捶死他吧?

自從上次那件不太愉快的事發生後,他就沒敢在賀猗麵前提這件事了,平日裡他敢肆無忌憚地冒犯賀猗是一回事,但事後悔不當初又是另一回事。

他做事從來不需要考慮後果,因為沒人敢讓他承擔責任,但是賀猗他得罪不起,因為他不想失去賀猗。

不等他一番心理掙紮結束,他一回過神,就發現一張俊臉正貼著他,距離近的幾乎能感受到呼吸的撩動。

傅時靖被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嚇了一跳,賀猗卻忽然擁了上來,按住他肩頭將他抵到了身後的床頭櫃上。

「為什麼我隻是親你,你的反應都能那麼強烈?」近在咫尺的呼吸像羽毛一樣拂在他臉上,青年修長的手指卻緊緊抓住了他,傅時靖的心從未有過的高高懸起。

他說不出來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抓住床單的指節屈起,沉默到近乎發痛之後,他才嗓音沙啞地回了一句,「會弄髒的……」

這裡是醫院,不是家裡,床單每天都有保潔員定時定點來換,如果留下什麼痕跡,難免不會被人有所猜疑。

「我知道。」

賀猗的嗓音卻風輕雲淡的像一滴即將滲透進乾裂土地的甘霖,奇妙地讓他忐忑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

他慢慢地舒展開軀體,坦然地去享受他的給予。

時間的流逝讓他覺得自己宛如一片落葉,隨著湍急的水流此起彼伏,忽然一個浪花打過來,就差要將他掀翻在波濤洶湧的水底,好在賀猗及時地將他一把救了出來,五指緊緊地扣住他的掌心,卻呼吸滾燙地讓他幾近溺斃,情願死在這突如其來的情潮裡。

臨到迸發時,傅時靖下意識就想推開賀猗——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見一聲吞咽,在闃夜裡清晰曖昧的讓人不自覺的一陣臉紅耳赤。

傅時靖怔在當場,鬢角析出的汗水隨著臉頰滾下,他連忙起身一把拉過賀猗,緊盯著他染了情欲的雙眼,嗓音變得焦急起來,「你給吞了?」

賀猗看著他良久,這才滾了滾喉結,伸出舌尖舔弄了下濕潤的唇角,微微一笑,「嗯。」

「你……」

他現在意識到這不是夢了。

可傅時靖這會兒卻寧願這是他一廂情願的夢。

他心情有些五味雜陳,「你就……不覺得髒麼?」

他以前有需求時,偶爾也會讓人幫忙,並且不用他說,自願向他投懷送抱的人比比皆是,可即便那些人再怎麼笑臉相迎,他也看得出來沒有幾個是心甘情願的。

所以他習慣所有人對他的假意奉承,因為不平等的位置上很難會讓別人心甘情願地替他著想,正如他本身就沒打算要平等對待那些刻意討好他的人一樣。

因為利益這東西一旦牽扯上真情實感,就沒意思了。

可賀猗卻不一樣,他知道賀猗不會騙人,更不會虛情假意地跟人做戲,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來自於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以前總覺得像賀猗這種一旦喜歡上對方就無條件信任付出的人,大概隻存在於影視劇裡為了迎合社會正能量需求,而被塑造出來的偉光正主角身上。

因為這種人如果沒有光環加身,下場可想而知。

但畢竟是影視劇,主角所謂的正麵形象塑造都是虛構的,可現實是,這種人真的有,而且還讓他碰上了。

「自己選擇的男朋友有什麼好髒的?」

他聽見賀猗的語氣風輕雲淡地像一縷從水麵上拂過的清風,色澤淺淡的瞳孔裡蘊藏著他說不清的情愫。

「那你也不能……」

餘下的話他還沒能說出口,賀猗原本落在他月匈前的手掌便改為扶住了他的後頸,青年的手臂微一用力,他就朝前跌去,被動地接受了這個進一步加深的口勿。

賀猗有多用力,傅時靖形容不出來,他隻是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在漩渦裡拚命想往外掙紮卻又無法逃脫吸力的落水者,然而這種感覺給他帶來的不是恐懼,而是舒服,那種生怕身體會漸漸不由自主掌控的舒服。

他覺得手腳開始發軟,月匈口漸漸提不上氣,仿佛下一秒,他就能因為一個簡單而深切的口勿再次到達頂點。

他下意識把身體往賀猗懷裡貼近了些,手臂穿過他的月要際,環住了他的後背,慢慢地,賀猗也鬆開了他。

安靜的病房裡,一時之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互相喘著粗氣,汗水淋漓地抱在一起。

「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待到月匈口的起伏漸漸平復,賀猗這才抬起下巴問了一句他從進來之時就壓在心裡已久的疑問。

他現在能隱約注意到傅時靖眼角旁有傷,雖然室內沒開燈,但憑他的經驗也能看得出那傷還挺嚴重的。

雖然跟他第一次在擂台上差點兒被人砸斷鼻梁骨的風險不值一提,但對於傅時靖這種平時因為刮胡子不小心把下巴刮破皮,都要為此發脾氣找刮胡刀半天茬的人來說,是肯定不允許有人弄傷他那張臉的。

而且基本上也沒人敢。

所以他大概能猜到傅時靖會因為楊棲池的事跟傅家的長輩起了矛盾,但著實料不到他會被打。

畢竟依他對傅成學的了解,對於傅時靖這種記吃不記打的,他都是采取說服教育為主,口頭警告為輔。

更何況這件事的錯在他看來完全不在傅時靖身上。

然而傅時靖聞言並沒有急著回答他,反而將腦袋抵在他肩窩上,呼吸沉重地貼在他耳畔邊喘著粗氣。

他這副樣子,活像是受了委屈卻無處可發,隻能默默坐在牆角生悶氣的幼稚園小朋友。

「別把自己憋壞了,想說就說吧。」

感受到懷裡偌大個男人從來沒那麼委屈過,賀猗一時之間有些於心不忍,於是憐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傅時靖這才悶悶不樂地用平日裡凶慣人了的語氣極盡委屈道:「賀猗,你能不能帶我走?」

「……」

他插進他發根裡的手指微頓,賀猗並不意外地勾了勾唇角,順著他發梢輕輕撫扌莫,「為什麼?」

「我不想在這裡待著,我已經受夠了。」

「那我養不起你怎麼辦?」

「……」

話音剛落,傅時靖就一下子從他懷裡抬起了頭來,皺著眉頭仔細審視著賀猗似笑非笑的臉色,好像是在確認這句話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你說的是真的?」

賀猗看著他對此有些難以置信的臉色,頗有些好笑,「你覺得我會說假話麼?」

「……」

不知道為什麼,對比旁人諂媚的虛言假語,賀猗這樣直言不諱的發言本該實屬難得,但是這回傅時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因為賀猗這麼坦盪的話更加生氣了,「你為什麼能那麼理直氣壯?你就不能……就不能當哄我開心的?」

「做不到的事我從來不會承諾。」

賀猗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哄你可以,但是我怕你會當真,畢竟我是真的養不起你。」

傅時靖隨便一件外衣差不多都能頂上他一集的片酬了,試想他努努力倒是也可以,但是長此以往下去會很難,姓傅的不知人間疾苦沒關係,可他不能不懂,放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不過,在他看來那不是有毛病麼?

「那你的意思是不肯了?」

「你現在過得不舒坦麼?」

「……」

傅時靖說不出話,但想了又想,他還是忍無可忍地指著門口破口大罵道:「老子舒坦個屁!我他媽這跟坐牢一樣有什麼區別?!」

「噓——」

賀猗連忙要去掩他的嘴,「你想我被人發現嗎?」

不得已,傅時靖隻得沉著臉色把話憋了回去,賀猗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忽然就發現傅時靖原本陰雲密布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你不會……要哭了吧?」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傅時靖心裡那根弦,頓時就有些繃不住了,但他終究還是礙於臉麵,強行克製住了情緒的波動,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沒再看賀猗。

「你怎麼了?」

賀猗幾次上前去碰他,傅時靖就幾次揮手打斷了他,到最後不得已,賀猗隻得強行把人一把拽了過來,伸出兩條鐵鉗似的手臂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你他媽不嫌惡心?還不鬆開?!」

維持著這麼個不雅觀的姿勢,傅時靖臉上的神情著實稱不上好看,他神情別扭地推了推賀猗,企圖把自己被牢牢箍住的月要解救出來,可賀猗偏偏不肯鬆開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我剛才親你的時候你可沒嫌惡心,現在就抱一下你就覺得不適了?」

傅時靖氣的說不出話,他抬起頭盯著賀猗削尖的下頜,忿忿道:「你他媽覺得這姿勢很好看?」

「床上的姿勢能有多好看,不都是圖舒服麼?」

「……」

傅時靖放棄了,他現在突然能領會到賀猗平日裡因為說不過他而屢次被噎的心情了。

他索性閉著眼不再做聲,忽然就感覺到手腕一緊,他睜開眼來,就發現那回他為了讓那小護士幫忙而送給人家的手表,現在又被賀猗完好無損地戴回了他手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猗看他一臉狐疑的樣子,好整以暇道:「這回送手表,下回你是不是準備把自己也給送出去了?」

傅時靖沒什麼好臉色,「我他媽看誰敢要!」

「說的也是。」賀猗笑著應和他,「那些覬覦你的人,通通有心要,沒命享。」

傅時靖本來以為賀猗這話是在內涵他,可細想一遍後,他突然發現賀猗似乎話裡有話。

他正想著要怎麼回復他,賀猗的語氣卻突然正經起來,「傅時靖,你要是想讓我帶你走,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想,什麼時候都行,但是你得回來。」

他聞言有些遲疑地看了賀猗一眼,「你……」

「我知道楊棲池出車禍一事與你無關,所以我從沒想過要怪你,你這段時間在這裡受了委屈,我可以理解,你不開心了我也可以慣著你,但你畢竟是傅家唯一的男丁,在緊要關頭,不可以意氣用事,你明白麼?」

「……」

他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語重心長忽然就讓傅時靖有些不知該如何自處了,他神色頗不自在地推開賀猗從他懷裡起身,背對著他坐了好一會兒,適才不太確定地問他,「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賀猗正色,語氣坦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

賀猗確實不會騙他,因為他說謊話的本事,拙劣到可以讓他一眼看穿,可賀猗卻也是迄今為止他二十年的人生中,頭一個會這麼對他說話的人。

有些事情他並非不懂,他隻是不想懂。

從事發那天起,所有人,就連一向客觀的傅成學都一直在勸他,要他如何,要他怎麼做。

讓他先忍氣吞聲去給楊家道歉,他忍。

讓他在醫院守著等楊棲池蘇醒,他也忍。

可最後連他想見賀猗一麵的要求都要從他這裡剝奪走,這不是明擺著想要借此機會逼著他跟賀猗斷絕關係嗎?

他不是白癡,未必看不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傅成學即便再怎麼向著他,可他眼裡還是容不下一個賀猗,邢夫人即便再怎麼喜歡賀猗,可她最終隻會選擇跟傅成學站在一起,至於傅家其他人,更是不必說。

他知道他想要跟賀猗真正在一起,還很難,所以他從沒強求過什麼,他一邊委屈著賀猗無法給他任何承諾,一邊為傅家做事試圖能早日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然而事實上呢?

在這件事上,沒人關心過他內心的想法,更沒人在乎過他到底委不委屈、甘不甘心,反正在他們看來,作為男人本身就不該有這些扭扭捏捏的負麵情緒。

也就隻有賀猗會縱容他,順著他的意思哄他,即便他平日裡沒少跟賀猗鬧矛盾,可真到關鍵時刻,賀猗卻是唯一一個連他無理取鬧時的想法都會認真考慮的人。

想到這裡,傅時靖沒再說話,他又抬頭看了賀猗一眼,忽然伸手把身上唯一一件蔽體的襯衣脫了下來。

賀猗看著他忽然之間的舉動,似乎是猜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可他還是彎了彎唇角,佯做出一臉的漫不經心,「你要做什麼?」

傅時靖沒回答他,他兀自動手解開了褲子,等到身上的衣服脫的差不多了,他忽然轉身撲向了賀猗,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龐口勿了又口勿,直到他察覺到賀猗有了反應,適才嗓音發沉地貼在他唇邊引誘他,「上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浪裡個浪當啷 」x7的地雷

感謝「肆琊」x18「46268783」x5「知我者為我心憂」x3的灌溉

聽到走廊裡傳來的一連串腳步聲時, 傅時靖已經意識到自己差不多又要涼了。

話到此處,傅時妧的語氣不再是嘲諷,反而充滿蔑視,「你不會真覺得你去年在公司做出的那些業績跟你這一年來闖下的禍能抵消得了吧?」

「除非楊棲池現在轉危為安,如果他要是不小心死了,你覺得你這輩子還有可能跟楊家撇清關係麼?」

「你!」他越氣急敗壞,傅時妧嘴角的弧度就越深,她垂下眉眼,看著他竭力掙紮的樣子嘲弄道:「怎麼,不服氣啊?你這次給爸惹了那麼大的麻煩,偏偏還是楊家,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怎麼記得住?」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農門嬌女:滿級大佬恃寵興家 90年代坐井觀天 安瑤的幸福人生 我的七個相公風華絕代 鬥羅大陸4 八零福氣俏農媳 鬥羅大陸之終極鬥羅 全球觀眾看我寵嬌了大佬 鬥羅大陸Ⅳ終極鬥羅 影帝他曾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