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善與惡（上）（1 / 1）
樹生多枝，話分兩頭，王友善還在大山中艱難的前進著，究竟還會遇到哪些障礙和困難，我們暫且放一放，緩一緩，看看母親又是怎樣的呢？被保長及狗腿子一頓毒打得鮮血直流的母親，要不是狗腿子踢翻米缸，發現很多大米及裝麵粉的袋子，逼迫母親說出這麼多大米由來的話，也真真切切的又變出來大米，不然又有誰能跟母親作證呢？講清楚呢？如果放到現在，誰相信你的話，不告你個胡言亂語，誣告等等莫須有的罪名，簡直就會成為天下第一奇冤，比竇娥還冤幾十倍，上百倍，因為你相當於無中生有，說服不了人的謊言，一切的一切，都有定數，而是保長及這四個狗腿子親眼所見，才免於一難！
當時能當上保長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背景的，祖輩的成分大多是當地的大地主，相當有地位，才能擁有打手，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狗腿子，專門期壓窮苦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經常搞得窮苦百生民不聊生，欺男霸女，搶奪財產，老百姓有苦不敢說，有理不敢講，有冤不敢訴，人心惶惶，雞犬不寧！話說這位保長也好不了那裡去，我們暫且就叫他佘保長吧，擔心有人對號入座，這位佘保長，平時去哪裡，都是八抬大轎，狗腿子成群，頭發從中一分二，梳得象兩片樹葉蓋在頭上的漢奸像，生著一雙賊眉鼠眼的倒三角眼，高聳的鼻子，尖嘴猴腮，嘴裡叨著一根一尺長的銅煙鬥，煙鬥上麵還墜著一個小布袋，裡麵隨時裝著土煙絲（葉子煙絲），細細的脖子，身穿綾羅綢緞，腳蹬一雙布鞋，相由心生，看長相滿滿的就是一肚子壞水的家夥，身邊的狗腿子個個都是五大三粗，臂粗月要圓的，這樣的一夥人，隻要去到哪裡，哪裡就會雞犬不寧，寸草不生，話說這佘保長看到王友善家中競有這樣神奇的寶貝，兩隻眼珠子賊溜溜的轉，歪動著心思，假若自已得到這寶貝，世世代代吃不完，穿不完，一定會榮華富貴好多代人，想到這裡，趕緊叫上狗腿子，手一揮，坐著八抬大轎，想快點趕回家變米變油變黃金！王友善的母親嘴角流著血，癱倒在地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有的委屈，痛苦無處申冤，這是什麼世道啊，這是有錢人的天下，這是惡人的天下，問蒼天，誰能給他作主呢？身體的痛是被狗腿子拳打腳踢的痛，已經無法站起，心痛的是兒子王友善是死是活，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母子連心這是每一個母親對兒子的真心付出和牽掛！想著這些，月匈口一慌，嗓子一熱，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當場暈死過去了！人們往往在那個年代，看到地主惡霸都會恨之入骨，老早就躲得遠遠的，生怕殃及到自已身上！王友善的母親口吐鮮血，暈死過去後，也根本沒有人知道，一切隻能聽天由命！前邊我們講過，四川每一個家庭堂屋正中幾乎都有一個神榜，上為天地君親師，下有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很多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是說剛新居落成，住進去的人，餵養的雞，天一剛黑就打鳴，餵的母牛會頂人，或狗象人哭等等現象，就是川人常說的土神不安，這個主人的列祖到宗和各路神仙到不了這個家庭神位上去，就護佑不了你，但又沒地方去，所以就去騷擾這些動物，讓這些動物發出怪叫聲，引起主人的不安和注意！這個時候，主人就會請來風水大師，又叫端公，或叫槓神的，什麼私娘子，都說私娘子槓假神，各個地方叫法不一樣，然後擺上香蠟錢紙，刀頭敬酒，刀頭就是豬身上的一塊肥肉煮熟放入盤子中和敬神的白酒，立著水碗，也就是用碗盛一碗清水，先生燒紙於碗中，就會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現象，通常叫法就是立水碗，但不懂的，常人根本看不出來什麼東西，把火紙也就是燒給神仙和死去人的一種紙，四川基本上都叫草紙，全部放在篩子裡邊，又叫送花盤，幾乎所有的端公，也就是請神、安神、送神的先生，都離不開這個程序，離了這個程序，就無法工作下去，千變萬變，萬變不離其宗，換湯不換藥，然後開始請各路的神仙，一個一個的請，請一個，還得用卦摔幾下，看是否請到了，就位沒有，跟結婚，禮賓司請客一樣，一一請到位，缺一不可，有的神仙也象人一樣，開點玩笑，耍點小脾氣，故意使點小心眼，先生沒有先請他就小氣的賭氣，等等什麼都有，大家也知道，結婚時，請某某某賓客就座或講話時，故意扭扭捏捏的擺些架子，半天請不去，有時氣得禮賓司千次萬次的叫一樣！主人家新房落成，住進去，安一次神不簡單，端公先生從天黑，一般都是晚上安神，陽為陽間，陰為陰間，神仙鬼道晚上才是他們活動的時間，人們常說，久走夜路會碰到鬼，就是這個道理！
一切準備就緒，端公先生，先向八八六十四個方向燒紙，各位看官會問不是隻燒四方加中間嗎，東西南北中這五方，你這裡就怎麼成了六十四方呢？八卦八卦，故名思義，就是八八六十四個方位，風水先生用羅盤定位時也是八八六十四個線，各路神仙住的位置不一樣，就象我們人居住的房子一樣，有的在東，有的在西，有的在南，有的在北，有的在山下，有的在半山月要，有的在山頂，是一樣的道理，現在明白為什麼端公先生一開始請神，一直就沒有停的燒紙，有些主人家準備少了，還埋怨端公先生把火紙燒多了！其實端公先生也想給主人家節約點火紙，可是神都請不來的，而且還不是單一的一種火紙，好多端公先生叫主人家備一些紅、黃、綠、白、橙、藍、綻、紫，各種顏色的紙，不是故意為難你，人、鬼、神殊途，就象人一樣，請客時，煙、酒、瓜子、水果糖，咖啡糖，這樣糖那樣糖，都得準備一些，你看誰家結結婚，桌子上隻準備一種糖果的，這是一樣的道理，首先請的是天上神仙的就位，比如太上老君，玉皇大帝，風神，雷神，雨神…實在太多，不一一列舉，大家看到的封神榜電影知道，各路神仙太多，第二，地上的神仙，比如土地爺、梅山爺、什麼淨壇使者……，第三，列祖、列宗，第四、遠近的有道法的先生，然後就下邊神位的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全部一個不落的請從場，不然就沒法開會講話一樣！相當於現在的開會，端公先生要給每一位神仙必須溝通清楚，雙方還同意在這神位上安安穩座，護佑主人家平安健康發大財，也許一直在川人延續下來的吧，希望都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發大財的美好願望吧！把這所有的神仙請到位，開好會，還得把無關緊要的神仙一一送走！如果沒有好的記性，沒有好功夫，這端公先生真還不是隨隨便便能作這法事！幾乎到天亮時，堂屋正中間，上有天地君親師，下有招財進寶，金玉滿堂，天道酬勤，生意興隆，還有的對聯：未必土裡生白玉，果然此地出黃金的字樣，出現在堂屋正中牆上，一切才宣告結束，此過程幾乎一通宵，這要多大的精力啊！安完神後，一切各路神仙保佑著主人家的健康平安！在這神位上住的都是正神，家神，看家護主護院的神。
話不多說，王友善的母親口吐鮮血，暈死過去，如果是現在的醫藥條件，會馬上叫救護車，送醫院搶救，在那個年代，不說就醫搶救，連別人知道都不知道，一切憑天由命，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神助，這事不能再拖了，必須要救治才行，否則就會失去生命！就在這奄奄一息之際，一陣風從門口吹進來，一條桶粗的蟒蛇爬進來了，隻見這蟒蛇用尾巴在母親的月要上一纏，把母親直直的撫起來，就好像有人撫起來一樣，慢慢地放到床上，從蟒蛇的口中吐出一顆綠色的珠子，放到母親的嘴裡，然後悄悄的退出房間，消失在叢林中！母親嘴裡的珠子在口水的作用下，一股清流流進了嗓子，一路到肚子裡，一股暖流從丹田中升起，從腳到頭，都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全身湧動，疼痛也消了不少！母親感到非常驚訝，自已明明被人毒打，口吐鮮血，暈死過去，到現在怎麼在床上，又沒有多少疼痛，而且渾身都有勁，這究竟是誰救了我？難道真的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顯靈了救了我？這方圓都沒有幾個人，有人的都躲到遠遠的地方藏著的，這到底是誰救了我？這到底是誰救了我？然後起身跪在床上，虔誠的磕著頭，口中不停地的說著：感謝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感謝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目前媽媽是得救了，王友善也是平安的，這是天大的幸事！
按下母子倆這頭暫且不表，我們來看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一肚子壞水的佘保長這一夥人，又是什麼狀況呢？讓我一一道來：先說這頭兒佘保長吧，父母這代就是大地主，但一直沒有一兒半女，這父母也是一位奸商，靠的是坑蒙拐騙，缺斤少兩，曾經把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家，有十斤大米，硬生生地騙了，這十斤大米省下來賣了，是給老伴看病的，那是積攢了多久的財產啊，按照四川話說：生吃卵子活吃球，不講規矩，估打成招（四川話，也叫強行的意思）的騙了，暫且舉個例子來看看他是多麼的奸狡巨滑：一天上集市趕集的路上，前麵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背上背了一床新棉被，準備到另外一個村子裡去做短工，也就是幫長年或叫幫短工吧，他就打起了這個男人的主意，怎麼才能把這床新棉被騙到手，還是合情合理，不露半點破綻，善良人從來不會去想歪主意的，而惡人一肚子壞水時刻都在想歪主意，對吧！他假惺惺地追上這男人，說老哥，你背得太累了，我們趕集是順路，來我幫你一程，以前趕集全是山路，所有的人都是背著東西，走的是曲折的羊腸小道，根本不象現在的公路，四通八達！經常都有人在互相不認識的情況，互相幫忙背一程，讓人歇一程，人歇東西不歇的模式，這老哥何沒倒黴，也許是背得太久，兩腿疼痛，雙肩酸麻，正好碰上這麼一個熱心腸的人幫我背一程，正是求之不得，也沒多想，二話不說，就把這背上的棉被取下，交給了佘保長他爹，並給他放到背上背好，一同向前走，佘保長他爹一直盤算著怎樣才能把這床新棉被騙到手，據為已有，還是明的正言的順呢？
一邊走，眼睛賊溜溜的轉，一邊盤算著，悄悄地從在邊月要帶上的布袋裡扌莫出兩塊銀元，以前的人都是把錢袋子掛在褲月要帶上，與現在在褲袋上掛鑰匙鏈差不多，大家看電影都知道的，趁這男人不注意，順勢把這兩塊銀元從棉被的被角處塞進棉被裡，並用旱煙袋在棉被上燙了一個洞，然後若無其事的往集上走去，好幾回這壯男人自已背，佘保長他爹都說沒事，給這壯男人背著，這壯男人，好幾次自已都覺得過意不去，心想今天還遇到好人了，這就是善良人的品德，處處懂得感恩，常人說：好運從孝順開始，感恩離財富最近，但這壯男人今天感恩離財富越遠，他心存著感恩，但是他不知道一場騙局和一場有口莫辯的官司那將出現在他眼前，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明明是自已的棉被，怎麼就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是自已的東西呢？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不相信他而相信惡人的話呢？這就是當時的社會狀況，窮人有理走不了天下，富人無理生咬白騙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