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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贏嗎?

不,不是的。

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 就好像自己是一運氣好混進學霸班的學渣, 別人努力是理所應當, 自己努力就有點……像小醜跳梁。

竭盡全力之後沒有進步,一定會被嘲笑的。

溫祈咬著嘴唇,那股後知後覺的燥熱感像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讓他羞愧難當。

裴瑜垂著眼睫沒有說話。

「en神是t1輔助, 跟他搭配起來會輕鬆些吧。」溫祈看著自己對線的細節, 「他對線打得也好,團開的也絕妙,甚至……」

裴瑜麵無表情地把椅子帶了回去:「我先單排。」

溫祈坐在原地,凝著電腦屏幕的眼神略微有些渙散, 指尖發抖,臉色泛白。

「打職業免不了被比較, 」裴瑜嗓音很淡, 幾乎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但如果自己看不起自己, 是不想贏。」

溫祈愣在座位上。

溫祈垂下眼:「我有很多決策,也隻有兩波是對的。」

溫祈從來都覺得自己跟上進的選手比起來, 有點格格不入。

「隊史最佳成績?」arika偏頭,「我們現在還不是嗎?」

「現在隻是小場八連勝,大場四連勝。」教練翻出比賽記錄,「三年前吧,g巔峰那年,小場九連勝,大場十連勝。」

他悄悄挪開椅子, 迅速地上樓。

盛棠剛睡下,溫祈就推開房門進來了。

氣喘籲籲,眼眶通紅,盛棠側了一眼:「外麵有什麼東西在追你嗎?」

但盛棠不是別人刻意遮掩還要去一探究竟的性格,倒在床上調了個鬧鍾,準備入睡。

一月的最後兩場比賽日期相近,2-0拿下第一場之後,教練組首次取消了贏比賽必吃一頓的傳統習俗。

「如果一月份五場比賽都能漂亮地小場全勝,那我們今年有希望創造隊史最佳成績了。」教練說。

三年前啊。

盛棠回憶了一下,應該是自己剛粉上g沒多久的時候,sr還是職業中路大boss,被譽為g最有希望的一年。

最有希望那年的最終成績是世界賽四強,也延續了隊史,建隊六年從未打進世界賽冠亞軍。

arika扌莫鼠標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拎著自己的墊子晃來晃去:「誒,教練,我鼠標墊又壞了,我回去能換一個嗎?」

周見遠往前挪了一下:「你這是怎麼用的?我看你換好幾次了。」

「哪有好幾次!」arika掰著手指數了數,「這仨月我就換了四個!」

「人家小棠進來到現在都還沒換過呢!」教練用本子輕拍他的腦門,「差生文具多。」

車裡哈哈大笑,盛棠回頭時看到坐在跟前的溫祈,他正抱著一台平板,認真專注地在看比賽錄像。

看en的第一視角。

自從那天溫祈沖回房間之後,盛棠好像再也沒聽說他找隊長哭要當替補的事情了,而且……以前他那些遮遮掩掩的努力終於在最近能見光,溫祈以「破罐子破摔」的氣勢每天跟他沉默無言地拚著熬。

他倆像高三下了晚自習後還留在課室裡猛寫題的學霸。

這麼想著,盛棠又回頭看坐在身後的裴瑜。

care選手帶著個人周邊的眼罩,靠在車窗上休息。

盛棠有點好奇這人是不是在裝,畢竟他自己也靠過窗戶,路上的一路顛簸能讓他錯覺自己腦漿子都被顛勻了。

但裴瑜一路睡得很安穩,下車的時候都有點意猶未盡。

盛棠是被予以重任叫他醒來的人。

「要不我去裡麵給你拿床被子,你在這睡一晚上?」盛棠站在車門外伸了個懶月要,「好酸。」

裴瑜左邊太陽穴還有眼罩的印子,一頭微長的頭發淩亂,下來的時候眯著眼睛看盛棠許久:「哪酸?」

盛棠握拳錘了錘後背:「月要。」估計是這兩天熬夜熬太晚了。

他粗略地算了下,除開上廁所吃飯等碎片時間,他一天在電腦跟前能坐十多個小時。

得找隊醫看看有沒有什麼緩解月要酸的……

盛棠剛在想用噴霧還是藥貼,一隻手忽然覆了上來,輕輕揉了一把他的後月要。

「啊……」他幾乎是沒有思考時間,脫口而出。

這聲叫喚帶著猝不及防跟驚恐,還摻著一味恰到好處的嬌氣,聽起來……很意料之外。

裴瑜的惺忪睡眼才此刻也清明了不少,落在盛棠通紅的耳尖上,混著訝異跟錯愕。

他思維重啟之後程序運作得確實有些緩慢,聽見的是盛棠月要酸,下意識想幫忙緩解,卻忘記估算這個動作的親昵程度。

「抱歉。」他的嗓音都輕柔不少,真誠且滿懷歉意,「我隻想幫你揉揉。」

盛棠最碰不得的地方就是月要,隨便別人的指尖一碰就渾身被毛茸茸撓了一樣,酥得他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他驚恐又羞臊地用手捂著剛剛裴瑜扌莫過的地方,發狠地搓開那股奇妙陌生的感覺。

兩個人對視越久,那股尷尬感愈重。

「外麵多冷。」司機搬著基地裡清出來的一箱雜物,「趕緊回去,別又凍感冒了。」

兩個人低聲道好,一前一後尷尬地走回基地。

發生了這種事情,盛棠是打定主意至少在下次比賽之前都避免跟裴瑜說話的。

但天不遂人願。

基地裡的熱水器壞了,四間房裡隻有裴瑜房間的熱水器是好的,因為他那台是年初新裝的,使用年齡不一樣。

「我們基地真是絕了。」arika扌莫著浴室裡都泛冰的冷水,「我記得有一回二樓還是哪一樓的燈集體壞了,大半夜的扌莫黑上床。」

周見遠一臉嚴肅:「我覺得這有可能……」

宋星遙:「好了夠了。」

盛棠還想聽周見遠的半截話,但宋星遙一臉嚴肅地打斷了:「我已經跟雯姐說了,明天就有人過來修,你們現在排隊去小瑜房間洗。」

溫祈當第一個,盛棠是最後一個。

人上去之後,盛棠還在原地糾結上去洗澡的問題,arika就湊了過來:「你剛剛是不是好奇周哥想說什麼?」

「啊?」盛棠一時沒反應過來,隨意道,「嗯。」

arika一臉「我就知道」,然後伸手把周見遠的椅子扒拉過來:「周哥,給他講講我們戰隊基地的怪談。」

周見遠一臉嚴肅:「我們基地有髒東西。」

盛棠:「……」

盛棠:「???」

周見遠平靜得有些詭異:「應該是在三樓,我剛來的時候見過。」

盛棠覺得自己的嗓音有點飄:「你……還見過?」

arika可樂地看著倆人,一副旁觀局外人的表情。

「但它應該不會害人,隻是盤在這塊兒,偶爾有波動的時候咱們基地就會出點問題。」周見遠扌莫著鼠標,「比如燈滅了,比如熱水器壞了。」

盛棠感覺自己有點木。

「你怎麼能……」

arika在隔壁提醒:「你忘記周哥的奶奶了?」

盛棠剩下的半句話咽回去了。

不會吧?電競豪門,坐擁臨江大別墅的知名戰隊,居然……

「你知道我們今年為什麼突然換基地嗎?」arika神秘兮兮,「去年我們戰隊成績那麼差,贊助早就跑完了,哪有錢住以前的基地,這不挑了現在這塊兒……你知道這塊兒為什麼便宜嗎?」

「啊!」盛棠嚇得踏在電競椅上的後腳跟滑了下去,他整個人都有點坐不住,那股悚然從血管深處蔓延,被心髒泵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臥槽。

arika哈哈大笑,十分滿意他的反應:「騙你的,你怎麼那麼可愛!」

周見遠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arika,也抿出個笑:「嗯。」

盛棠:不,我懷疑被騙的人隻有你arika。

「總之別想太多,不會影響我們日常生活的。」周見遠說,「我們住那麼久了也沒啥事。」

在房間收拾好東西的宋星遙下樓,看到盛棠慘白的臉色大概就猜到什麼,揪著arika的耳朵:「是不是說了不許亂說話?」

盛棠連忙回頭:「隊長,他們是在開玩笑對吧?」

「當然。」宋星遙一臉嚴肅,隨後不太自然地走到周見遠隔壁,「小周,我今晚跟你拚一晚床。」

「哦,行。」

arika:「隊長你不是向來喜歡一個人一間房嗎?今晚乾嘛?」

宋星遙相當不自然:「閉好你的嘴。」

盛棠:……你們g可真有意思。

這半真半假的流言在基地裡傳開了,盛棠莫名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比如打遊戲打到一半,他後背忽然發涼。又或者是一樓窗口的風怎麼聽怎麼像有人哭……

隊友接連上樓洗漱休息,盛棠回過神時一樓隻剩下他跟溫祈了。

溫祈是最早洗好的,下來又繼續他的學霸之旅。

往日為了節省資源,過了十點g上樓的燈會一直關著,抹黑上樓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今天晚上特別不一樣,以往忽略的東西在昨天晚上跟arika和周見遠聊天之後,變得詭異神秘了起來。

盛棠其實很怕黑很怕鬼……就跟和裴瑜分手後的那個雨夜,打個雷能把他嚇得魂不守舍。

他想讓溫祈陪自己上樓,可溫祈遊戲打到中期,眼看著就是生死局關鍵團,他把人拽著陪自己多少有點矯情。

可是,要扌莫黑回他一個人的房間,然後再去裴瑜那兒洗完再回房……二樓跟三樓就那麼點距離,他要經過那條漆黑的走廊好多次。

盛棠連了耳機,把小九往日用來蹦迪的歌調到最大聲,感覺有人在自己大腦裡狂蹦時才邁出那一步。

加油的盛棠,不就是上個樓,你是最勇敢的中單。

踏上黑暗台階的第一步。

對不起我是慫蛋嗚嗚嗚。

盛棠剛撤退,就忽然看到二樓拐角牆壁的瓷磚上倒映了一團模糊的黑影。

門外卷的風嗚嗚地順著吹到腳邊,陰涼得讓人失去知覺,也不知道哪來的光源,反正就落在下麵,能看到那團影子的大致輪廓。

細高……沒有脖子,不是沒有脖子,是有什麼東西披在肩膀上……長發?

基地裡除了雯姐,沒有人留過肩長發,這是誰,三樓那個?

在盛棠恐懼得近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時,那團影子到了樓梯拐角。

「盛棠?」

盛棠嚇得雙腳一軟,扶著樓梯扶手直接癱坐在地上,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裴瑜沒想到他會突然倒下,還以為是貧血或者頭暈,從樓梯上趕下來是才發現他還清醒著。

眼睛瞪得很大,呼吸急促,抓著樓梯扶手的指尖都泛白。

裴瑜搭在頭發上的毛巾落在了肩頭,一絲暖烘烘的濕意滲到盛棠跟前:「你怎麼了?」

一樓的光映在裴瑜的五官上,盛棠這才確確實實地認清現實,沒有所謂的長發女鬼,是裴瑜洗完頭發搭著毛巾下樓。

基地沒有奇怪的東西。

盛棠鬆了手,虛脫般靠在樓梯上,嗬地笑了聲,抬手抓住掉在懷裡的耳機。

「怎麼了?」裴瑜倒是被他這幅表情嚇得不輕,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月匈口疼是嗎?還能動?先去坐著我給雯姐……」

「沒事。」盛棠鬆開了手,把音樂關掉,「我隻是嚇到了。」

他舔了舔嘴唇,水光喚醒了薄唇上的血色,呼吸順過來之後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裴瑜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走過的樓梯,大概猜到什麼:「怕黑?」

「……嗯。」盛棠不是很想跟他解釋多餘的東西。

裴瑜也沒問,隻是蹲在他跟前:「那現在站得起來嗎?」

「站得起來。」盛棠重新伸手去抓扶手,卻被裴瑜帶著手腕牽了起來。

「看起來不是很能。」裴瑜輕輕嘆氣,「我扶你上去。」

盛棠有點不好意思,但現在有個人陪他會輕鬆很多,他還是能聽到那吚吚嗚嗚的風聲。

裴瑜攙著他到二樓,推開盛棠的房門,先扌莫到了門邊的燈。

視野亮起來了,盛棠懸在月匈口的那點恐懼才消散開,他撒開偷偷拽著裴瑜衣角的手,一臉若無其事地進房間找衣服。

裴瑜倚在門邊,看著他緊繃著唇角去翻衣服的表情。

他之前以為盛棠是怕打雷,但現在看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兒,他是怕黑。

恐懼一樣東西不罕見,但他還是想知道盛棠是從幾歲開始害怕,為什麼害怕。

盛棠翻了自己的睡衣還有浴巾,裹成一團走到門口:「我去你房間洗個澡。」

「嗯。」裴瑜側身,「你走在前麵?」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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