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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擋著黑暗。」

「……隨你。」盛棠低哼了一聲,但卻還是老老實實走在裴瑜跟前。

裴瑜房間比想象中稍微亂那麼一點,但不是臭襪子醜鞋亂飛的那種男生房間的亂,而是一堆玩偶到處都是的亂。

「糖糖弄的。」裴瑜隨手把地上幾個撿起來放到櫃子上,「它老在這附近跳來跳去。」

「有貓真好,」盛棠回頭掃了他一眼,「隨時隨地幫主人背鍋。」

裴瑜伸手拽被單的動作稍動,抬起眼皮:「你洗澡的時候,要我出去嗎?」

「……」盛棠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後槽牙。

他以前看過恐怖片,對一幕印象很深。

男主在洗澡,那個東西就吊在浴室的牆頭,花灑噴下來的水都是血淋淋……

塵封在記憶裡好幾年的片子,在這瞬間變得無比清晰。

盛棠又有那種突然踏空的感覺。

裴瑜看著跟前的小孩無比掙紮,然後從牙縫裡蹦出一聲:「出去吧。」

裴瑜轉過頭準備要走,又聽見盛棠喊:「待會再出去。」

盛棠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麵子,可看到裴瑜還是沒有回頭時有點惱羞成怒,他都開口了,他都挽留了,他都……

裴瑜扌莫了個吹風機,走到浴室旁邊,把吹風接在了最近的電插頭上:「去吧,我在這吹頭發,順便給我們中單插個眼。」

插個眼。

為了保證自己對線安全,盛棠經常會在特定時間去把飾品眼插上,然後就能肆無忌憚地壓線換血。

裴瑜現在,給他當活體真眼。

他扌莫了扌莫鼻尖,走進浴室關上門。

切,也沒什麼好怕的。

盛棠把換洗的衣服放在架子上,脫下自己的衣服試了試水溫,覺得剛好的時候才有點回神。

裴瑜應該是剛剛在這裡洗過澡,滿浴室都是那股很輕的桃子味。

明明整個g都是一個味道的俱樂部,但他偏偏就覺得裴瑜身上的不一樣,清淡很多,好聞很多,帶著點溫度。

他跟裴瑜交往以來,最親密的接觸僅限於口勿,還隻是碰碰舌尖的那種,過多的什麼都沒做。

盛棠自從大概扌莫清自己的取向之後就做過一點實驗,看小片兒。

他看過的第一部就是浴室avi……操,現在記得特別清楚。

盛棠啊!能不能有點出息!門外那個給你當真眼的,是前男友!

為了束縛自己不要在別人的浴室裡胡來,盛棠腦筋一抽忽然搭上了之前那部恐怖片。

那男主怎麼死來著?

哦……洗一半被女鬼用頭發勒死的。

正在淋浴的盛棠猛地睜開眼睛,水裡落進眼珠子裡好一陣疼。

亂七八糟地洗完澡,盛棠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用浴巾搭住,擦乾淨穿好衣服才發現門外的人還在吹頭發。

裴瑜的頭發也隻是比他們來說長一點,吹個五六分鍾就乾了,盛棠清楚自己至少洗了十多分鍾的澡,這期間吹風機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裴瑜吹完忘關了?

推開門,他就看到裴瑜倚在一邊玩手機,手裡的吹風沖著天花板。

見他出來,裴瑜才關掉:「洗好了?」

「嗯。」盛棠胡亂地用浴巾擦了一把頭發,「你乾嘛一直開著吹風機?」

「怕你以為沒聲音就沒人。」

盛棠頓了下,這才想到如果自己洗一半發現門口安靜了,肯定會害怕。

裴瑜就在這兒舉了十多分鍾的吹風機?

「你這真眼,盡職盡責啊。」他小聲嘀咕。

「嗯,防gank,我是專業的。」

盛棠忍不住笑了:「你粉絲都說你是高嶺之花,我看你廢話挺多。」

裴瑜想了想,沒什麼所謂:「粉絲也不跟我打遊戲。」

盛棠看了他一會兒,抬手抓住了浴巾的另一邊,寬大的浴巾就這麼落了下來半遮住了他的眼睛。

裴瑜聽到他輕聲問:「能在你這裡吹個頭發嗎?」

「嗯。」裴瑜把吹風遞給他,空出一隻手,「髒衣服?」

基地的洗衣機都統一在二樓,都沒有過敏或者特殊情況,大家都是一塊兒洗,然後阿姨來晾起來的。

當然這個一塊洗不包括臭襪子和內褲。

盛棠猶豫了一下,又看到裴瑜把隔壁的髒衣籃提起來:「放裡麵吧,我一塊拿過去。」

盛棠哦了一聲,抬手把自己洗好卷在裡頭的小褲衩拿出來。

裴瑜掃了一眼他緊握在手心裡的東西,忍住了笑意:「我房間有衣架,你先拿一個晾起來,我待會回來陪你去掛上。」

盛棠想說這麼點小事不至於勞煩您老人家陪來陪去,可一看到裴瑜開門後那條漆黑的走廊,他就覺得這不是件小事。

他都有點為自己這不爭氣的毛病氣得想搓褲衩子了。

雖然在浴室裡已經搓過了。

裴瑜回來的時候,盛棠剛把自己的小褲衩弄到衣架上,純黑色的四角褲沒有印花,盛棠的臀型還不太顯……

應該是比那條四角內褲展現出來的弧度,還要稍微翹挺那麼一點。

裴瑜覺得自己越想越放肆了,進門的時候輕踢了一下門邊,意在提醒。

盛棠聽到聲兒,立刻把內褲收到身後:「走吧。」

裴瑜是站在門口等盛棠掛上的,掛上之後兩個人好像又沒事乾了,局麵忽然僵持下來。

盛棠想找點事兒把人留一留,至少得留到溫祈上來,可搜腸刮肚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你頭發就吹乾了?」裴瑜問。

「啊?」盛棠抬手抓了一把,還是有點潮,「好像沒有。」

「你平時就這麼吹?」裴瑜掃了一眼,看到了櫃子裡的吹風,「我能進來?」

「可以。」盛棠其實也沒有什麼空間概念,畢竟他還是跟溫祈混宿的,「基地有暖氣,還好吧。」

裴瑜拿出吹風接上了,沖著掌心吹了會兒:「我當初就是這麼想的,然後發燒。」

「那是你體質問題。」盛棠小聲嘟噥,被他的指尖順著發絲捋起來的時候,後頸很奇妙地漾開一小陣雞皮疙瘩。

這倒不是害羞,隻是被人觸碰時舒服過度的反應。

他還蠻喜歡被人扌莫腦袋的。

裴瑜耐心地給他吹著,指尖繞著發絲:「發質挺好。」

「嗯?」

「染這個顏色要漂很多次吧。」裴瑜撚了撚發絲,「發質還是軟的。」

是那種很好扌莫的鬆軟,一點乾枯毛躁都沒有。

但他其實更喜歡盛棠黑發的樣子,襯得皮膚白,又乖。

「三次吧好像。」盛棠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他輕輕撥弄著,很舒服,漸漸就有點困。

明明吹風的聲音那麼吵,但他就感覺自己好像馬上就能睡著。

以前好像也這樣過,裴瑜幫他吹頭發,盛棠靠在他的月要上,頭發被很溫柔地撫扌莫著。

裴瑜沒有再問,吹完的時候小孩已經靠在自己的月要上,感受到他沒有動了才慢慢坐直。

「吹好了?」盛棠打了個嗬欠,眼睛瞬間變得水汪汪的,睫毛都濕了一小片。

「嗯,休息吧。」裴瑜忍住了幫他拭淚的沖動,淡聲說,「我回去了。」

放好吹風機走到門口,裴瑜看著牆邊的按鈕:「要關燈嗎?」

盛棠還呆坐在床邊,剛剛拿到若有似無的睡意似乎在這一瞬消散了,他啊了一聲回頭看著門口:「不……關吧。」

裴瑜回頭:「嗯?」

這個回答確實聽不出什麼,

盛棠看著黑漆漆的門外,想說不用關,但待會自己困了,他又沒有那個膽量去關。

剛想說話,外麵忽然傳來很輕的一聲「咚」。

像是什麼東西落地,聲源處有些遙遠,盛棠回味了很久才推測出答案——三樓。

三樓發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響。

裴瑜看了一眼門外,沒什麼表情:「我上去看看。」

人走之後,愣神的盛棠才意識到裴瑜今天是沒聽見周見遠和arika說的那一通屁話的。

也就是說,基地裡是不是有那什麼,這個人絲毫不知道。

這個時間剛過零點,正是那什麼出來搗亂的時候,裴瑜就這麼上去了。

——知名ad選手半夜慘死俱樂部三樓。

盛棠腦子裡突然蹦出那麼一句話。

他有些恐懼,拿著自己的手機開著手電筒,一步一艱難地扌莫出了走廊。

「裴瑜……」

他在樓梯口叫了一聲,明明這裡隻是連接二三樓的拐角,但他總覺得自己身處黑暗中心的錯覺。

沒有人回應。

他想扯著嗓子喊一聲,最好把俱樂部其他選手都叫醒,一起出來找人。

可此時盛棠的嗓子就好像安了一個閘門,隻允許他發出這個分貝的響動,再高一點都沒有。

盛棠踩上了通往三樓樓梯的第一階。

所以為什麼不先把走廊的燈找到了再出來呢?盛棠懊悔又害怕地問自己。

那股吚吚嗚嗚的風聲又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傳出來了,順著他的後腳跟刮了一下。仿佛踩到釘子,盛棠迅速地抬起腿往樓上跑,踏在三樓的走廊上時才覺得自己指尖抖得厲害。

練十個小時補刀都沒那麼嚴重。

「裴瑜。」他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地叫了一聲。

哢噠——

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又傳來,在雜物室裡,盛棠發現自己心跳有點快。

如果,裴瑜真的被女鬼勒在天花板上,他或許能沖過去把他的腿抱住,再不行就跟那女鬼拚了,去你大爺的同歸於盡!

盛棠鼓足勇氣闖入雜物室,卻迎麵跟裴瑜撞在了一塊兒。

裴瑜往後退了兩步,剛扌莫黑拎出來的兩隻貓反應拉滿,在盛棠撞上來之前就穩步落地。

兩個人前後倒在了三樓的走廊和雜物室門前。

裴瑜仰頭看著一片黑暗的天花板,忽然覺得有點感慨。

他想過很多次跟盛棠復合後擁抱的場景,盛棠又甜又軟,抱在懷裡的時候肯定跟朵棉花糖似的,能讓他摟很久。

但現實卻是帶著冰涼的悶痛,還混著一股近乎趁人之危的無奈,連簡單的擁抱都需要誤打誤撞。

盛棠摔下來之後,先爬了起來,胡亂地伸手去扌莫裴瑜的臉,脖子,月要,總覺得會有什麼東西纏在上麵。

裴瑜一開始還能忍,但當盛棠坐在他的月要上伸手按他月匈口時,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忍下情緒,問:「你在找什麼呢?」

「頭發……」盛棠驚魂未定,「沒有?」

「沒有。」裴瑜也不知道他這顆小腦袋裡裝的是什麼,但就這麼回答了,「我上來找貓的,它倆半夜不睡在這打架呢。」

「貓?」盛棠抬頭,這才發現糖糖跟囔囔兩隻正坐在一旁,以一種近乎觀賞的姿態看著他跟裴瑜。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觀賞,畢竟現在太黑了看不清。

一晚上所有不安都在這兩隻毛團子的注視下變成虛驚一場。

他手忙腳亂地從裴瑜身上爬起來:「抱歉,我以為,我以為……」

裴瑜坐了起來,抬手順著那團黑影扌莫住了盛棠的側臉:「把你嚇到了?」

盛棠深呼吸了一口氣,別扭地錯開視線:「對不起。」

裴瑜有點想笑,又覺得他很可愛,順勢放軟了嗓音,帶著點祈求:「我被嚇到了,能抱抱?」

盛棠此刻的腦容量有點吃緊,思緒也混亂,但裴瑜那麼說了,他就抬起手。

但人還沒抱上,樓下又有了新動靜。

周見遠端著插了三根香的香爐到三樓樓梯口,雙手合十拜了拜:「消停點吧,不然明天就找機會除了你。」

「對線期你有兩波遊走的決策做得挺好, 為什麼沒有執行?」裴瑜靠在椅子上,看著剛剛的遊戲錄像問道。

溫祈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搖搖頭:「沒,我洗個澡。」

怪怪的。

明明自己上限就比別人矮一截, 他沒辦法像裴瑜那樣剛打兩年就大放光彩, 更沒辦法擁有盛棠的大心髒,他隻能默默當陪練的角色, 看著隊友進步, 跟著隊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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