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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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心有餘悸:「大人,近來您頻繁遇刺,雖說均無大礙吧…但想來皆與袁府案脫不開關係,您可否要與指揮使備案?」

言若白沒有應他,隻是淡淡道:「你去罷,我自有分寸。」

言若白淡淡道:「知道了。義莊方向一裡處,有兩具黑衣人屍體,派人去收回北鎮府司。」

秋風麵色一滯:「黑衣人?大人您又遇上殺手了麼?」

秋風自小跟著言若白,知他最是行事穩妥的,便不再相勸,行了禮轉身向義莊方向去了。

天飄著微雨,北鎮府司的門前人煙稀少,門前幾十階石階烘托著莊嚴威重的氣勢。正門高掛的匾額下各站著四名帶刀錦衣衛,門前不時有隊列進進出出。

言若白在門前躍身下馬,階上立刻跑下一名錦衣衛躬身行禮道:「參見言大人。」

秋風還在街角,遠遠地便看見了自家主子的背影,便立刻高呼。

言若白略一止步,秋風立刻跳下馬跑近前,稟報道:

言若白微微頷首,那錦衣衛立刻起身,牽著烏雅繞道後門進去了。

「大人!」

北鎮府司。

「大人,屬下已將袁夫人畫像已散發全城,並已通報三法司協助抓人。」

而這位紀辰綱紀大人,便是當年皇上尚在潛龍之時就誓死效忠的親衛。皇上登基後,為保社稷穩定,他更是聯手都禦史陳英,先後誅殺先皇舊臣數十族,多達萬人。

他生生的踩著累累白骨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深得聖上信任,權傾朝野。

言若白在北鎮府司大門處略遲疑了一瞬,方徐步向中院走去,那是錦衣衛指揮使紀辰綱的書房。

紀辰綱性子古怪,一向不喜人多。故而平素他書房的院中,隻有一名紀辰綱的多年老仆侍候。

老仆見到言若白前來,緩緩行了禮,復走到書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低聲稟道:「老爺。」

這位紀辰綱紀大人可不是凡人,他雖然官階隻有正三品,但他可是當今聖上最為倚重的近臣。

要說起這位紀大人的發家史,那可真是比多少話本都精彩。

當今聖上登位六年,雖然在其治下百姓倒也過的富庶安穩,但眾人皆知,當今聖上的皇位來的是名不正言不順。六年前,本是叔王的他仗著兵強馬壯,硬是將親侄子從皇位上拉了下來。

但許是殺戮太多的緣故,位極人臣的他,年近五旬卻隻有一女,年方十三。

言若白也是幼年時憑著外祖的地位和名望,才得已拜紀辰綱為師學武。這些年來,紀辰綱待他如親子般照拂,後來更是收了他做義子,悉心傳授全部武藝。

如此,言若白才得以練成一身登峰造極的功夫。

言若白走進房中,輕輕關上門,稟報道:「義父,孩兒有一事稟報。」

紀辰綱的書房陳設十分簡單,除了香案上一鼎秦末三足青銅香爐外,幾乎無一值錢物件。

言若白垂眸掃了一眼,書案上散著幾封奏折,字體不佳,看起來又是義父寫廢的。

紀辰綱放下手中狼毫毛筆,將奏折合上,淡淡道:「說吧。」

言若白垂首稟道:「義父,兒子想重查袁府命案現場。隻是… 皇上已下令封了袁府…」

紀辰綱道:「你查到線索了?」

言若白點點頭:「嗯。」

紀辰綱聞言略頓了頓,若有所思。少頃,他抬手拿起桌上青瓷茶盞,猛灌了一口,高道:「你去便是,皇上那裡有我和你爹呢。」

「多謝義父。」

言若白行了禮、欲退出書房,忽聽見義父又道:

「素兒,你這幾日抽空去我府上一趟。茹萱這幾天日日鬧騰,非要你去教她騎馬。」

言若白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淡淡道:「這幾日案子復雜,我得空便去。兒子還有事,先告退了。」

出了義父書房,言若白微微出神,想起方才義父囑托的事情,頓覺十分煩擾。

方才紀辰綱口中提到的紀茹萱,是紀辰綱的獨女,今年十三歲。

自言若白拜紀辰綱為師那天起,他便時常出入紀府,那紀茹萱便也時常纏著他。

他如何看不出義父的意圖?義父是希望他可以向紀茹萱提親,現下也隻因紀茹萱還年幼,他才得以裝傻拖了這些年。

恐怕等紀茹萱再大些… 哎…

***

北鎮府司的東側角門不遠處便是言若白的衛所,他手下的百戶等人平日裡若是不外出辦案,都是在這裡操練。

衛所正堂西側是言若白的書房,書案旁邊架著小爐子,爐內是銀屑炭,炭上一隻黑瓷甕裡正煮著廬山雲霧。

黑瓷甕上飄起蒸汽,言若白倒也不急著品茶,他隻是喜歡煮茶帶來的煙火氣罷了。

三法司今日送了些工部案的案卷來,他正一一查閱,屋內忽卷進一絲寒氣,是秋風回來了。

書房內並無外人,秋風倒也不客氣,徑直走到那小爐子旁,用巾布裹了黑瓷甕的把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邊飲邊道:

「公子,黑衣人的屍體收回來了。」

言若白點點頭,起身將正在查閱的案卷鎖在一紅木紫漆木盒裡,方起身去查看那黑衣人屍體。

北鎮府司的西北角備有幾件殮房,方才隨秋風去城郊起屍的幾名錦衣衛,此刻已經在殮房外等著了。

「參見言大人。」一眾錦衣衛齊齊下拜道。

言若白點點頭,示意他們起身,無須多禮。

殮房內兩具黑衣人屍體並排擺在停屍案上,上麵蒙著白布。

言若白走近前,抬手掀了白布,見確是那兩名殺手無疑。

他仔細查看了一番,屍體上除了剛剛他發的兩隻短木箭,並無其他傷口,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就連所用配劍,也隻是市賣的普通貨。

這兩名黑衣人穿著款式和料子都一模一樣的黑衣、但他二人身型相差頗大,那這身上的黑衣必不是買的成品,想來必是他們的組織定製的。

言若白眼眸逐漸蒙了寒意,這兩人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有組織有紀律,看來此事不簡單。

秋風與幾名下屬都立在門口候著,言若白略頓了頓,向外吩咐道:「秋風,去拿火齊來。」

火齊是自漢代開始就用來聚焦起火的工具,但在民間並不常見。言若白也是在機緣巧合下,才得到一塊水晶製作的火齊。

秋風緊趕著跑回言若白的書房取了火齊回來,言若白接過火齊,抬手掀起一塊黑衣人的衣角,透過火齊細看。

果然,他的手感沒錯。這黑衣人所穿的料子果然既不是棉布、也不是絲緞,是由棉和絲混紡的布料。

言若白有一瞬遲疑,這種絲綿混紡的布料在京中並不常見,莫非…

「大人,可有什麼發現?」秋風問道。

言若白收了火齊,淡聲吩咐道:「去查這料子出在哪家布莊。」

「是。」秋風立刻應聲,帶了幾個手下出去了。

天色漸晚,言若白徐步走回書房,小爐內的炭已燃盡了。

屋內雖已有人替他掌燈,但總是孤涼。

言若白坐回書案旁,微微闔眼,在腦中將方才翻看案卷所發現的其他線索,又重新捋了一遍。

先是工部憑空消失一萬兩銀子,致使修繕雞鳴寺工期延緩。然而丟了一萬兩銀子,毛成昊竟隱瞞不報達三月之久,那這失銀期間雞鳴寺修繕工程是如何運轉的?

言若白白皙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手中把玩著他常年佩戴的青色古玉,眼裡也漸漸蒙上一層寒氣。

他竟不知工部有如此能人,可以無米下炊。

看來,不止要和陳清重查命案現場,還要再去工部營繕清吏司,好好查一查負責施工的員外郎和主事了。

**************

皇商陳府。

清歡今日和言若白相談甚歡,回府時心情大好,一回去便直接去了福安苑問安。

福安苑的小花廳中擺著一張圓形雕鳶尾花的梨木桌子,桌上擺著八道精致的菜點,有清歡最喜歡的鬆鼠鱖魚、醬汁板鴨、桂花糯米藕和鮮筍火腿湯等。

清歡才一進院,便立刻有一串丫鬟跑進屋高呼道:「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陳父陳母正在桌旁用飯,見女兒回來了立刻喜笑顏開。陳母更是放下筷子,親自起身,給清歡取了身上披風,半嗔道:

「你這丫頭,又穿男裝!」

清歡嗖的一下上前,啵嘰一口親上母親的臉頰,抱著母親撒嬌道:

「嘿嘿。娘,您怎麼知道我正想吃鬆鼠魚呢,您太好啦。」

陳母嗔怪著點了一下清歡的額頭:

「這麼多下人在呢,淨胡來!」

清歡傻嗬嗬的笑著:「哎呀,娘~我好餓。

陳母忙道:「那還不快坐下用飯。」

說罷,更是親自盛了碗湯遞給女兒。

陳父嘆道:「一天天總在外麵野,哪裡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我都說了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唉!」

清歡接過火腿湯,也不顧燙,立刻大口喝下,邊飲邊道:「爹,您就我…我一個女兒,我要是現在不學著點,嗝…等以後您老的不能管事了,陳府怎麼辦呀?」

陳父長長嘆氣,「你總是有理。」

清歡拿起筷子夾過一塊鴨肉,隨口答道:

「不過… 爹,這幾天我出門確實是有事。這幾天我在替官府查案,京裡出了大事,有個大官全家都被殺了呢。」

陳母平時深居簡出,最是喜歡聽女兒講外麵事情的,便好奇道:「哪個大官?說來與娘聽聽。」

清歡夾了口菜,緩緩道:「是工部左侍郎袁立。爹、娘,據我分析啊,凶手應該就是他妻子,隻不過袁府滅門後她跑了,錦衣衛正全城抓她呢。」

陳父麵色一滯,突然放下了筷子。

「爹?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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