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討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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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隨離開婚紗店的時候還有些神情恍惚,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陪著薑嘉寧在申城一家婚紗店待上了幾小時,居然就在薑嘉寧的慫恿下, 順手買下了一件婚紗。

也不對, 準確來說, 是兩件。

還有一件, 是給薑嘉寧買的。

把時鍾往回撥到幾個小時之前, 秋隨剛從衛生間出來。

衛生間距離薑嘉寧坐著的休息區有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秋隨推開衛生間的門,走到長廊的時候。

隔著一整條長廊,秋隨就隱隱約約看見了薑嘉寧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距離有些遠,秋隨也聽不太清楚薑嘉寧到底說了什麼,隻能微眯起眼睛, 隱約看見了薑嘉寧打電話時候的神態。

薑嘉寧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歪著頭,肩膀和腦袋夾著手機,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手機對麵的人通話,一本做工精美的小冊子放在薑嘉寧膝蓋上。

薑嘉寧垂著眼睛, 時不時翻幾頁冊子, 視線一直落在冊子上,目不轉睛,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根本懶得分半分多餘的注意力給手機那頭人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大約是察覺到來自不遠處的一道長久的注視,薑嘉寧驀地抬頭, 不期然對上了秋隨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的打量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秋隨清晰又敏銳地看見薑嘉寧瞳孔就在那一瞬間突然睜大,但是又很快恢復自然。

薑嘉寧垂下頭, 避開了她的打量,和手機另一邊不知道是誰,含糊著低聲說了幾句話,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秋隨挑了下眉,她快走了幾步,坐在薑嘉寧身邊,撐著下巴,仔細端詳起沙發上正襟危坐的薑嘉寧來。

「薑嘉寧,」秋隨輕笑了聲,她伸手推了推薑嘉寧的手肘,「說吧,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薑嘉寧:「」

薑嘉寧心虛地抿唇笑了笑。

她總不能如實告訴秋隨,自己是在幫沈燼打探秋隨心中的理想婚禮吧。

這話要是說出來了,別說早就要求她保密的沈燼了,秋隨絕對會怒斥她整整三分鍾胳膊肘往外拐。

倒也不是她想這麼做,實在是沈燼給的太多了。

麵對看上去不好糊弄,但是實際上也的確非常不好糊弄的秋隨,薑嘉寧腦子靈機一動,突如其來一個飛來靈感。

「隨隨,」薑嘉寧晃了晃她的胳膊,扯著秋隨在沙發上坐下,「漂亮隨隨,隨隨寶貝,幫我個忙嘛嗚嗚嗚嗚。」

秋隨神色惶恐身體僵硬的被薑嘉寧拉著坐下來,整個人震驚的已經徹底忘記薑嘉寧神神秘秘打的那一通電話了。

她和薑嘉寧從高中認識到現在,薑嘉寧臉色一變,她就知道這人心底到底在打著什麼鬼主意。這麼多年,她總共也沒見過幾回薑嘉寧嬌滴滴撒嬌的模樣。

秋隨抖了抖手臂,毫不猶豫扯開薑嘉寧挽住她的白皙胳膊。

「雞皮疙瘩已經起一身了,」秋隨雙手環抱著手臂,下意識稍稍拉遠了一些和薑嘉寧的距離,「薑嘉寧,我警告你,有話說話,好好說話,嬌滴滴小姑娘的講話方式不適合你。」

薑嘉寧長舒一口氣,轉移話題的最佳方式,就是用一個問句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俗話說得好,用魔法擊敗魔法。

她隨手撿了本大理石桌麵上精美的小冊子,遠遠隨意一拋,小冊子穩穩地丟進秋隨的懷中。

秋隨被突如其來的淡粉色小冊子砸了個正著,她抿了下唇,百無聊賴地翻開冊子,下意識懟了薑嘉寧一句:「薑嘉寧你乾嘛呢?」

話音落下,秋隨翻開冊子的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款魚尾婚紗。

婚紗是淡粉色的,長長的裙擺在地上堆疊蜿蜒。喇叭袖輕飄飄的像是天使的翅膀,後背鏤空呈現一顆愛心形狀,穿在模特身上,將模特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還平添了幾分浪漫空靈的氣息。

秋隨一愣,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停下了手上正打算翻頁的動作,她的目光死死地黏在淡粉色的圖冊上,被她停留的那一頁上,女模特穿著淡粉色的魚尾婚紗裙,站在充斥著少女心氛圍的環境中,笑的甜蜜又夢幻。

秋隨還沒來得及反應,薑嘉寧就湊了過來。

薑嘉寧伸手,越過她,點了點圖冊上模特身上的那件淡粉色婚紗,一副猜到了秋隨心底想法的了然神情。

「隨隨 」薑嘉寧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你幫我選一件伴娘服送給我,我送你一件你看上的婚紗,怎麼樣。」

秋隨:?

她揉了揉耳朵,險些懷疑自己是聽岔了。

她和沈燼最近都挺忙,至於她和沈燼的婚禮,別說初步計劃了,就連具體的日期都沒定下來。

如果不是薑嘉寧問起來,她甚至還沒有構思夢想中想要的婚禮場地。

但是,盡管婚禮還沒有一個具體雛形,秋隨倒是早早就確定了伴娘人選——除了薑嘉寧還能有誰。

「你腦子沒問題吧,」秋隨抬手小心翼翼扌莫了扌莫薑嘉寧的額頭,滿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疑惑道,「也沒燒啊,溫度扌莫著挺正常的啊。薑嘉寧,我結婚的時候,我是新娘,你是伴娘,我給你買伴娘服,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還用得著我現在送你,換你送我一件新娘婚紗?」

秋隨語氣停頓了幾秒,又猶豫的拿起了桌上另外一本伴娘服圖冊。

這家婚紗店是申城頗為知名的一家婚紗店,不僅售賣各種款式的婚紗,也同時售賣伴娘服。

秋隨隨意翻了幾頁不同款式的伴娘裙。

果然,即使是布料再昂貴,製作再精美的伴娘裙,價格也遠遠擠不上一件中等價位的新娘婚紗。

「而且,」秋隨好心好意地提醒薑嘉寧,「你知道伴娘裙和價格,和婚紗的價格,差了多少倍嗎?」

薑嘉寧搖了搖頭,她湊過身子,壓低了聲音,整個人神神叨叨的。

「隨隨,這你就不懂了,」薑嘉寧促狹地朝她眨了眨眼,「我問你,正常情況下,新郎第一次看見新娘穿婚紗是什麼時候?」

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和上一個話題還挺跳脫的,但是秋隨還是老老實實回想了下:「唔,一般隻有三個情況吧,拍婚紗照的時候,陪新娘選婚紗的時候,或者,婚禮的時候。」

「那不就得了,」薑嘉寧激動地一拍掌,神秘兮兮地推了推秋隨的胳膊,「你想想啊,無論是以上你說的哪一種情況,都是新郎已經提前知道了新娘會穿婚紗出現在她麵前的,對吧。」

秋隨點了點頭:「對。」

薑嘉寧抿了下唇,伸手攬住秋隨的肩膀,壓低聲音勸道:「那你再想一想,如果在沈燼根本沒預料到你會穿婚紗的情況下,你突然穿著婚紗出現在沈燼麵前,他會是什麼反應?」

秋隨眨了眨眼,原本隻是覺得這件魚尾婚紗好看的想法,就在這一瞬間,突然發生了質變。

薑嘉寧將秋隨細微的變化都看在眼裡,她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說到底,她還是秋隨的娘家人,一碗水端平總是要的。

這邊幫著沈燼給了秋隨驚喜,另一邊還得暗戳戳的幫著秋隨給沈燼一個驚喜。

薑嘉寧都忍不住為自己掬了一把心酸淚。

為了秋隨和沈燼這對小夫妻,她可真是付出了太多了。

在心底默默感慨完自己的無私奉獻,c後援會會長薑嘉寧本人又致力於親眼磕c的快樂之中——

慫恿秋隨買下那件魚尾婚紗。

「隨隨啊,人生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和不留遺憾。」

「看上的東西,既然買得起,就一定要當場拿下。」

「更何況,你就不想看看沈燼看見你穿婚紗後的反應嗎?」

「等等,他的反應不會是少兒不宜的畫麵吧?」

「咦,那我就更要看了哈哈哈哈哈我不僅要看我還要坐在最前排強勢圍觀。」

「魯迅說過,五歲喜歡的東西買不起,二十五歲再買,也買不回當時的歡喜了。」

「」

從來沒考慮過會在某天逛婚紗店的時候順手買下一件婚紗的秋隨,即使是此刻正在陷入沉思之中,秋隨也忍不住打斷絮絮叨叨的薑嘉寧,認真替她糾正:「魯迅沒說過這話。」

薑嘉寧簡單『哦』了一聲:「這不是重點,秋隨,你給我抓住我的重點,怎麼畢業幾年後,你連閱讀理解都不會做了?」

秋隨:「」

「好了,我知道了,」秋隨站起身來,順便把懶洋洋坐在沙發裡,整個人都差點要靠在她身上的薑嘉寧拉了起來,「我知道,重點就是,我現在下單。」

薑嘉寧跟在後頭繼續絮絮叨叨。

「搞錯了搞錯了,我的重點是,沈燼看見你穿婚紗之後的反應。」

「後續如果是少兒不宜的畫麵,一定記得通知我啊。」

「」

秋隨走向結賬台的腳步來了一個急剎車,她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絮絮叨叨個沒完的薑嘉寧:「閉嘴吧你,結賬台人很多,要是被聽見了,你出去可別說你認識我。」

薑嘉寧掃了眼結賬台排隊的人流,對著秋隨嘻嘻笑了笑,在嘴角處做了一個立馬閉嘴的動作。

結賬台,秋隨皺了皺眉頭:「這款婚紗要七天後才能拿到嗎?」

服務員點了點頭:「對的,沒有現貨,半個月後提貨,送貨上門。」

「沒事,」薑嘉寧安慰地拍了拍秋隨的肩膀,「你明天不是要去尤城出差嗎?」

秋隨點了點頭:「嗯,剛好七天後回來,但時間也太倉促了吧。」

「怕什麼,」薑嘉寧抬手敲了敲桌麵,對著正在等待答復的服務員微微抬了抬下巴,「七天後送貨上門,地址登記我家的地址。」

秋隨懵了幾秒:「啊?」

「你就和沈燼說,你出差結束後那天,剛好我找你聚會,你直接住在我家。」

從服務員手中接過地址登記本後,薑嘉寧一邊低頭登記自己的住址,一邊低聲囑咐婚紗店的工作人員,一定要在七天後準時將兩件婚紗送到自己家。

薑嘉寧已經在腦海裡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你也別管其他的,就在我家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喊沈燼來接你,你就在我家換好婚紗,等著他人來就行。」

她本人作為磕c夢想成真的人越說越來勁,說到後麵,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新郎接親嗎。

「還真別說,」薑嘉寧輕嘖了一聲,「高四那年,你雖然大多數時候住在林老師家,但有時候林老師他們一家去外麵聚會,你也會來我家借住幾天。」

「婚禮那天,你應該是從林老師家出嫁吧,誒,但我也算是你娘家人啊,算了,你先從我這出嫁一次,再從林老師那出嫁一次,要讓沈燼這小子知道,你也是有娘家人的人。」

秋隨眨了眨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幾乎是本能的覺得內心一暖。

她從前覺得自己獨活於世,孑然一身,也想過上天對她不公,命運不幸。

但上天也不算完全對她不公平。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的確是沒有娘家人的小姑娘。

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她又是有兩家娘家人也享受了很多愛的小姑娘。

「就這麼說定了。」薑嘉寧爽快地付完錢,將地址登記本交還給服務員,猛地一回頭,看見了淚眼朦朧眼尾發紅看著她的秋隨,嚇得快要把手裡的簽字筆甩出去。

「乾嘛呀你,」薑嘉寧故作淡定攬過秋隨的肩膀,拽著她往外走,「我好歹也是你和沈燼這快十年感情的唯一見證人吧,你們要辦婚禮,我可不得隨個厚一點的紅包當份子錢嗎?你也別太感動,你回去通知沈燼一聲,你們真辦婚禮那天,我可不給紅包的。」

感動的正準備落淚的秋隨眨了眨眼,將要落不落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你提前送我的婚紗就是婚禮的份子錢?」

薑嘉寧點頭點的理直氣壯:「嗯。」

秋隨:「」

「也不是不行,」秋隨抹了抹眼角,看在薑嘉寧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也懶得同她計較,「但是為什麼不是你親自告訴沈燼,要我通知一聲?」

薑嘉寧冷笑一聲。

她不期然回憶起來不久前,沈燼為了打探到秋隨的理想婚禮,和她暗中打的那一通電話。

秋隨離開休息區走去衛生間的時候,她拿起手機和沈燼閒聊了幾句。

薑嘉寧覺得自己大概是有點不正常,否則為什麼要吃這滿臉的狗糧,吃也就算了,她還吃的心甘情願。

聊完秋隨的理想婚禮,薑嘉寧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的伴娘禮服。

「沈燼,」薑嘉寧開始辛辛苦苦討要自己的酬勞,「話都幫你問出來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點相對應的酬勞呀嘿嘿嘿。」

沈燼忙著開始挑選各國舉辦婚禮的合適草坪,懶得同薑嘉寧多說:「說吧,想要什麼?」

薑嘉寧眼睛一亮:「你要知道,我可是你們婚禮上的唯一一個伴娘。」

沈燼:「哦,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和隨隨想要有一場完美的婚禮,」薑嘉寧挑了下眉,「那麼婚禮上的伴娘,是不是也不容出錯,比如,伴娘的小裙子。」

沈燼:「」

薑嘉寧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獅子大開口:「隨隨想要買一整本的婚紗,我也是,我要買一整本的伴娘小裙子。」

不得不說,她高中的時候認識這對夫妻,還真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的事情。

沈燼想給秋隨驚喜,她薑嘉寧是中間人。

秋隨想給沈燼驚喜,她薑嘉寧還是中間人。

中間人好累,中間人無語,中間人也想要有酬勞。

沈燼:「」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細框眼睛,將視線從電腦上的草坪婚禮圖上挪開,閉起眼睛,神色平淡地『哦』了聲。

「隨你,」沈燼扯了下唇,「不過這事,你問我沒用。」

薑嘉寧:?

沈燼:「你如果隻想買一件伴娘裙,小錢而已,我倒是現在就可以給你報銷。不過,你想買一整本,一整本伴娘裙這種事,花錢太多了,我做不了主的。」

薑嘉寧:?

沈燼說的自然又坦盪:「你去問秋隨吧。」

薑嘉寧:?

行叭。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經濟大權被隨隨直接掌握住了,沈燼顯然已經被狠狠拿捏住了。

薑嘉寧默默翻了個白眼。

沈燼都說的如此直白了,她越過秋隨通知沈燼,婚禮的時候不給份子錢,沈燼能夠做的了主嗎????

當然不能。

薑嘉寧在心底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她還不如直接通知秋隨。

秋隨回到家的時候,沈燼正戴著副金色細框眼鏡,坐在單人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他穿著深咖色睡袍,手肘曲起,搭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遠遠看過去,就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美男子圖。

但秋隨不這麼想。

看到這幅模樣的沈燼,秋隨腦子裡隻能想到一個詞——斯文敗類。

想到明天中午的飛機就要出差飛尤城,秋隨躡手躡腳得打算回房間。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喊住她:「回來了?」

秋隨:「」

她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都已經將腳步放到比空調暖氣還要輕的程度,沈燼一邊看著電腦,一邊居然也能感知到她回家。

秋隨轉身靠在門邊看了一眼。

沈燼正緩緩合上了電腦屏幕,朝她遙遙招了招手。

秋隨換了睡衣,徑直坐進他的懷中,這一係列動作做的自然又習慣,仿佛早就做了千百遍一般。

沈燼對這投懷送抱的動作也早已經習以為常,他單手推了推金絲細框眼睛,順便伸手摟住了側坐在他腿上的人,視線從電腦挪開,放到了秋隨身上。

「阿燼,」秋隨摟住他脖頸,「今天怎麼突然想到去林老師家吃飯了,林老師喊你的嗎?」

買完婚紗後,她原本還打算和薑嘉寧再逛逛街,沒想到中途接到了沈燼的消息,通知她今晚一起去林老師家吃飯。

沈燼順勢捏了捏手裡盈盈一握的細月要,順著筆直的脊背,他的手指緩緩往下,從秋隨的睡衣下擺探了進去,秋隨根本無力阻止,隻能窩在他懷裡任由男人為所欲為。

「沒有,」沈燼低磁的嗓音中還藏著幾分隱秘的欲,「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嗎?七天時間不在申城,林老師估計也想你了。」

「那你還」秋隨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沈燼猛地堵住唇。

極強的侵略性氣息裹挾包圍住她,沈燼極其熟稔地撬開她的唇,秋隨被口勿的暈頭暈倒的,隻能任由沈燼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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