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1 / 2)
主神的職責,是確保各條世界線的正常運行。
當然,主神有權利前往任何一條世界線巡視。
前任主神是個家裡蹲,喜歡蹲在家裡數鈔票玩,池小池則不同,是個喜歡四處逛逛的主兒。
尤其是在出櫃後,他圖個耳根清淨,向lucas和小後輩池頌報備後,就帶著婁影徹底失蹤於世上。
「程沅,準備得怎麼樣了?」
麵對經紀人的詢問,程沅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茶,溫和地「嗯」了一聲。
年少時的青澀、怯場早已隨著歲月而去,現在的程沅,在生活裡仍是溫馴少言,不過不再是因為膽怯,而是為著最大程度地保養嗓子。
晚上是他第一次世界巡回演唱會的收官之戰,他要打得漂亮些才是。
下午,他和樂隊的預演配合演練已經結束,目前的主要任務是養精蓄銳。
程沅正打算小憩一會兒,他的小助理便抱著一捧香推門而入:「是程先生送來的花。」
程沅笑,啊,另一位程先生。
在他一專封神後,誰都知道程沅喜歡百合,但能準確無誤送到他手上的,也隻有程漸的花。
這是程先生的一點私心。
自從再世為人,兄弟兩人關係好了許多,程漸甚至專門建立了和弟弟有關的備忘錄,一板一眼地記錄著前十幾年都鮮少注意的和弟弟有關的細節,其態度之學術,極有程家祖傳的嚴謹之風。
程沅接過花,嗅了一嗅,拿過花上的卡片,隨口問道:「是小嚴送來的嗎?」
「是送花公司送來的。」小助理笑說,「知道您在這裡休息,還送這麼好的百合,除了程先生還能有誰啊?對了,那小哥還說,您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他。您是不是跟程先生約好了什麼?」
經紀人聽出了不對,變了臉色:「原先的休息點太遠,這是今天上午才改訂的,程先生應該不知道這裡的啊。」
程沅翻開賀卡的片刻,神情呆滯了一瞬。
隨即,他匆匆站了起來,慌亂中帶有一絲驚喜:「送花的人在哪裡?」
經紀人以為是瘋狂粉絲的惡作劇,接過他懷裡的花:「程沅,你別管了,這事兒我們來處理……」
程沅卻死死抓著卡片,徑直奔出了門外。
小哥還站在電梯口,看上去很普通,正在等待,看到程沅,還誠惶誠恐地鞠了一躬。
程沅拉著小哥問了兩句話後,折回屋裡:「筆。有筆嗎?」
誰見過這個拿起樣子的程沅?
經紀人也是一頭霧水,把包裡的筆遞給他:「小程,怎麼了?需不需要我報警?」
「不用。」程沅拉過一張用來記錄靈感的樂譜紙,低頭在上麵速寫幾筆,手和嘴唇都有點抖,看上去不似驚嚇,倒像是與故人久別重逢的驚喜。
「跟路哥說。」程沅認真對經紀人道,「晚上,如果有人拿著這張紙來聽演唱會,把他帶到『那個』位置上。」
經紀人驚了一下:「『那個』?是你說的那個人回來了?」
程沅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滿心都是歡喜之情:「嗯。」
他手邊攤放著隨百合花送來的卡片。
「程家小弟,不知約定還奏不奏效,今天我來聽你的演唱會了。池小池贈。」
晚上的演唱會,星流湧動。
樂壇新秀程沅,因為嗓音優質、唱作俱佳,在歌壇一炮走紅,現場表演更是一絕,甚至連cd都無法完美展現其人聲的妙處,因此他的演唱會票價一路飄紅,可謂一票難求。
程漸坐在vi貴賓座,把手機上新來的工作一一處理停當。
他不懂音樂,他懂的更多是數字、報表和商業文件。
但程沅的演唱會,他每場必來。
在工作處理得告一段落時,他正打算關機,就感覺身旁有人落座了。
程漸跟著程沅聽了七八場演唱會,場場身邊的位置都是空缺的。
那是每一場裡最好的位置,都被程沅定下了。
據程沅說,這是他留給一個重要朋友的位置,誰也不能坐。
程漸聽得吃味:「我也不能坐?」
程沅偏偏看不懂哥哥的臉色,認真道:「嗯,哥哥也不能坐。」
思緒回到現在,出於那一點微妙的獨占心思,程漸提醒來人:「這裡有人。」
穿著高領羊毛衫的英俊年輕人沖他點頭一笑:「沒錯。就是我。」
他過分出色的外貌讓程漸有種隱約的危機感,一邊在記憶中搜索這是哪位明星,一邊擺出長兄的氣勢盤問他:「你的票呢?」
來人把票坦盪地遞給他。
看到票,程漸有點笑不出來了。
那是一張手繪的票,看上去頗有些滑稽,但角落裡那隻蠻可愛的小羊羔簡筆畫,的確是出自他弟弟的手筆沒錯。
……他的弟弟,給眼前的人親手畫了一張獨一無二的入場券。
經紀人跟了進來,沖程漸彎了彎月要:「程先生。這是程沅的貴賓。」
說著,他又對這來路不明的貴賓露出了半真誠半商業的微笑:「池先生,祝您觀賞愉快。」
程漸開始心不在焉了,忍不住出言打聽了幾句,誰想來人看上去是個繡花枕頭,實則是個人精,回答滴水不漏,最多也隻說到自己是「小沅的朋友」。
程漸被這突來的意外攪擾得坐立不安,直到燈光閃起,程沅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