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宴驚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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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話?正好,方才我和立三還說到你。來見過王之佑局長。」

駱霜晨上前與王之佑熱情地握手,微笑著說:「王局長,前日來時一路上,納蘭司長一直在談您。以後還煩您多多關照。」

二人正說著,身著藏青色筆挺西裝的駱霜晨自門口徑直向納蘭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王之佑與納蘭一同站了起來。

王之佑朗聲大笑說:「陸老弟呀,你這是客氣,有於閣老和甫年兄的關照,弟弟自是飛黃騰達,倒是哥哥還要你的照顧啊。」

身著褐色綢緞長袍的於芷山在正廳門口迎接著到場的賓客,身旁站著他的正房夫人秦氏,他的秘書官蕭子蘭像個當家人一樣裡裡外外張羅著。

正堂東側間裡,已經到場的納蘭鬆寒正在一個著黑色西裝的人在喝茶。

王之佑,就是當初向於芷山推薦駱霜晨的那個人,遼寧興城人,曾任東北軍23師參謀長、安國軍第五、六、七軍團參謀長,察哈爾省政務廳廳長、吉林省政府委員兼警務處長兼公安大隊長、吉林自衛軍前敵總指揮,吉林聯軍前敵總司令,東北民眾抗日義勇軍5軍團參謀長,被熙洽等人脅迫降敵。現任軍政部參謀司宣傳局局長。這個人熟讀兵書,東北陸軍講武堂出身,從基層小軍官做起,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王之佑說:「甫年兄,那個陸黎是不是今天上午就到任了?怎麼還沒到呢?」

納蘭一邊把玩著手指上的玉扳指,一邊說:「立三啊,我看閣老讓你主管宣傳也隻是權宜之計,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定會讓你為他主政一方,什麼事都是須用權謀才能辦妥,閣老也是在和日本人周旋,哪個事都費腦筋。」

「可不,這叫什麼事?我在哈爾濱當我的軍事特務部長也很好,非要我回來。我王之佑雖說是形勢所迫才到這地步,咱也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就是沒想到咱們的小皇帝是擺設,可咱又比他強多少?事實根本不是小日本和熙洽、郭恩霖他們當初說的那樣。這就是進不得,退不得。難啊,甫年兄。」

於芷山的府邸位於吉林馬路南胡同13號,是一個有三進院子含兩個跨院的大宅子。大門外站著兩個排的衛兵,台階下停著七八輛小轎車,各色人等進進出出,院子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常,像過年一樣。

「放心,立三,他一定會到的。這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呀。」

納蘭打趣地說:「還不如你去了,這回去興安,我途中遭遇珠河反日遊擊隊的襲擊,要不是寒生舍命相救,你回來就得出席我的葬禮了。」

王之佑哈哈大笑說:「那不更好麼,你又多了一個生死之交。」

三人圍坐在一起像老友一樣熱聊了起來。

過了大約四十多分鍾,在蕭子蘭的安排下,眾人在正廳內分三桌坐了下來。正當中的圍繞著雞翅木圓桌坐的是於芷山、納蘭鬆寒、王之佑、羅維顯、盧世堃、盧頌綿、程恭年等人,東側圓桌圍坐的是於芷山的三位夫人等女眷,西側圓桌圍坐的是於芷山的警衛團團長等人。幾個丫鬟在餐桌邊垂手而立,這就是一方大員的家宴現場。

蕭子蘭細聲說:「閣老,從太白居定做的三十六道菜已上齊三十五道,一會兒還有壓軸菜大廚正在準備,宴會可以開始了。」

於芷山接著說:「寒生啊,你初到新京,有很多朋友要你結交,我今晚邀請到了和我交情至近的幾位,我向你一一介紹。」

「這位是軍政部參謀司宣傳局局長王之佑將軍,出身東北講武堂,和我一樣都曾是張大帥麾下,現在屈就在我身邊,是咱老於的鐵杆兄弟。」

王之佑插話說:「寒生老弟,當初我去幾次興安東警備軍都沒見到你,但你騎馬左手揮刀的絕技和百步穿楊的槍法在興安一帶那是名聲在外呀。回來向閣老匯報,閣老說老夫人當年獲救時的恩公就是左手拿刀,為兄我外出公乾,要不接你進京這功勞是我的。」

於芷山假裝生氣地接著說:「沒人聽你們倆打嘴仗。寒生,這位警察廳羅維顯廳長你是不是已經見過了?」

羅維顯趕忙說:「見過了,閣老您就一百個放心,老弟在我那裡定會順風順水,我身邊又多個這樣的傑出人才,我老羅在小日本麵前月要杆也硬氣不少。」

於芷山聽著很舒坦,眯縫著眼睛說:「老羅呀,你我交情我心中有底,但凡你能做好的事,我自不擔心,就是一點,我把人交給你,不能難為咱家的恩人,也是咱家的老兄弟。你們二人要肝膽相照,團結一心把警察廳經營好,別讓日本人小瞧了咱們。媽了個巴子的,等……」

話說到這裡,精明的於芷山把話咽了下回去。

羅維顯見機插話說:「我說閣老啊,我的老哥哥,雖然說我們警察廳現在歸民政部管,但從外國人那塊,軍警就是一家呀,何況老哥哥您對我有知遇之恩,維顯此生不忘,你的恩人就是我家人,我們兄弟定在警察這塊給您開疆拓土,遙相呼應。」

看羅維顯還要說什麼,於芷山接下話頭說:「老羅,話不要多說,事兒上見,看你行動。今晚看你酒量。」

羅維顯說:「好,好,看我行動。看我酒量。」

於芷山接著說:「寒生啊,這位是帝國中央銀行副署理,吉長總商會會長,吉長地區的商界領袖盧世堃先生。他旁邊這位我的好侄女兒,盧頌綿,此前在英國留學,現在在大同學院任教,也正是待嫁閨中,是個好閨女呀。」

盧世堃還沒等說話,盧頌綿紅著臉說:「於叔,這麼多客人乾啥提這個呀?怎麼地,侄女兒不嫁,是沒遇到可心的人兒。」

盧世堃正色說:「閣老啊,家女被我寵壞了,失禮之處別見怪。陸科長能在新京警察廳就職,也是新京地方百姓的福分啊,羅廳長一上任給新京社會開出了新氣象,有陸老弟的助拳,更是如虎添翼呀。回頭,我在太白居設宴款待大家。」

於芷山說:「盧會長在我任東邊道鎮守使的時候就是我的好友,多次助我於某人脫困,我把最親的恩公介紹給你,麻煩老弟讓你的手下人,以後有個眼高手低、山高水長的,都要關照好寒生。這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我看如果能讓頌綿看得上眼,成為你的東床那是再好不過了,總比我那不爭氣的善豐強多了。」

盧世堃說:「老哥你的話在我心裡就是聖旨,放心吧。」

盧頌綿嗔怪著說:「於叔,今天到您這赴宴呀,還是給我相親啊?」

於芷山打趣著說:「啊嗬嗬-----這孩子,我接著再給大家介紹,這位是陸軍訓練處處長、吉長地區警備司令邢士廉的外甥、軍政部通聯司書記官程恭年中校。」

身著深灰色西裝的程恭年站起身來,向大家抱拳行禮。這人黝黑的麵龐,濃眉大眼,右側眉毛中有一黑痣藏在其中,古代相書中叫「眉裡藏珠」,說的是這樣的人非富即貴,心有城府,能成大事。180左右的個頭,身體魁梧,也是一表人才。

駱霜晨看著這位程恭年,心中覺得這個人不是普通的官宦子弟,看他的一起一坐,定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單從他坐下時整理領帶的動作就知道,他的腋窩處別著槍,不是受過專業訓練是很難從這細節處發現端倪的。

坐在於芷山正對過的蕭子蘭說:「我就不用介紹了,大家都知道我是閣老的秘書官蕭子蘭,您老爺子是張羅大家敬酒啊,一會兒菜就該涼了。」

於芷山很受用地說:「就是就是,那我就倡議大家和我一同滿飲此杯,來個團心酒。」

這樣一來,眾人就開始推杯換盞,品嘗佳餚,場麵頓時就熱鬧起來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門口進來個身著白色布衫、廚師帽、白口罩的年輕人,推著一個小車,看樣子是廚師。

蕭子蘭對大家說:「最後一道菜,太白居秘製烤鴨。」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這個細高個年輕廚師身上,兩旁的丫鬟把小車中的薄餅和蔥絲、甜麵醬、辣醬等配菜分別放到三個圓桌上。

但見這個年輕廚師向眾人深鞠一躬,然後將一隻烤得棗紅色的烤鴨握在左手中,右手拿起一把半掌寬的片刀,很多吃過烤鴨的都知道,這是自北平全聚德傳出的吃法,叫「片皮」,然後把剩下的鴨骨架燉湯。盧頌綿和蕭子蘭自覺地離開座位,閃在一旁,將空餐盤放在圓桌上。

這個廚師正對著於芷山他們站立著,他的手法顯然很熟練,每片帶著脆皮的鴨肉像落葉一樣飛了出來,準確地落在白色的餐盤中,這嫻熟而獨特的技藝將廳中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有的人還鼓掌叫好。大家正在看出神時,誰也沒有看清怎麼回事,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這位廚師右手中的刀徑直向於芷山的頸部飛來,速度之快不容於芷山躲閃,這大大出乎眾賓客的意外,坐在於芷山左側的納蘭和王之佑都來不及做出反應,王之佑本能地大喊一聲:「怎麼回事?」他的話音還沒落,坐在他身邊的駱霜晨用兩指夾起桌上的白瓷碟「唰——」地在於芷山的麵前將這把片刀擊落在圓桌上,將菜湯濺起,瞬間廳中大亂。在這同時,廳中的四盞大吊燈突然熄滅了,廳裡漆黑一片,隻聽得清脆的三聲槍響,女客們尖叫聲,屋外的警衛都進了來,頓時一片大亂。

羅維顯扯著嗓子大喊:「抓刺客!——」

屋子裡、院子裡,被吵喊聲和槍聲籠罩著,王之佑和程恭年拿著槍沖到院子裡,毫無目的地向空中放了幾槍,沒有看見刺客的蹤影,王之佑向著院子中的一個警衛說:「別亂,快去配電房,推上電閘。」

站在院子裡的盧六斤、龍四海兄弟倆可沒空抓刺客,他們二人三步並作兩步,一前一後沖進正廳裡,向黑暗中大喊著:「三爺——三爺,陸爺--陸爺,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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