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十七、給我一個機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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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信,反倒是如今夜已深了,顧二公子還是早些回自己府邸為好,畢竟本官這處地小,可容納不下這尊大佛。」眼眸半垂的林言歡冷漠的鬆開他攥著她不放的手,就連口口勿都滿是疏離。

顯然不願承認他們之前在一起過的那段日子,更不願承認她已經有了孩子的事實。

「我不需要,反倒是顧二公子不必裝出這一副深情的模樣,省得令本官看著便倒盡了胃口。」因為她現在隻要一閉上眼,都仍是回想起這人為了他那位好表妹而凶她,甚至是不信她的場景。

原先滿腔歡喜突然被一盆冷水給澆滅的顧遠寧唇瓣蠕|動許久,竟是心頭苦澀得不知要吐出什麼話來才好,唯那握著燈柄的骨節攥得泛白。

「你說話就一定得要那麼傷人嗎,安然。」男人的話裡帶著濃重的苦澀,更多的是哀求。

等晚上睡覺的時候, 顧懷言即便是在睡夢中都仍是扯著他的袖口, 不時嘟噥著『娘親』時, 聽得顧遠寧心口又苦又澀。

「團團睡吧,等晚點你娘親就會回來的。」

「你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今晚上不會回來的。」

林言歡看著這提著一盞燈籠等在院門前的青年,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衙門臨時有些事耽誤了,反倒是你怎麼還不走。」

許是臨近七夕,連帶著這半月都漸往滿月發展, 朦朧的清輝月色灑在園中牡丹花枝上, 不忘投映下一大片濃稠潑墨, 隨著風一揚起時,更是影影綽綽得如那花間美人倩影。

等他提著一盞燈籠往小廚房中給她做些易消化的糕點,好等她回來吃時,餘眼中正好看見了那踏著月輝清風而來之人,連帶著他的一顆心也染上了雀躍, 全然忘記了先前埋怨她的那些話。

連帶著他都懷疑,是不是因為他今早上的那一句話, 而導致她存心想要躲他。並且寧可夜宿花街柳巷或是窩在衙門中都不肯歸家,而這念頭隻是在他心裡浮現那麼一瞬, 就像是紮了根一樣再也移不開。

「我今天不是說了會等你回來的嗎,反倒是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煮碗麵條來吃好不好。」卻閉口不言他為何不走, 並且還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一事。

「你不必這樣,何況我們真的不適合,你值得擁有更好的。」許是今日的那樁案件攪得她如今心有疲憊,連帶著她也沒有了再繼續同人針鋒相對的心,而是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開。

「合不合適不是僅憑你一人斷言的,何況我覺得我們應該說是天作之合才對。」男人執拗的口口勿像極了她失憶中那段時間裡,她像他討糖時的那一幕。

「本官不是一向如此嗎。」林言歡不知想到了什麼,雙眉間陡然變得陰鷲的桎梏住他下頜,冷聲道。

「若是你敢透露出本官失蹤的那一年半載中發生的隻言片語,本官告訴你,即便本官做鬼之前也會拉你們顧家一同下地獄。」

畢竟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即便是那個該死的孩子都不允許。

「若是你不想吃麵條,我去給你煮點湯圓好不好,還有你要不要先去洗澡,我去給你放熱水,我還給你買了你習慣用的玫瑰香薰。」

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自欺欺人的說她心裡其實也是有他的,就連她剛才說出的那些傷人之言也不過就是一個想騙他離開的假象。

「我記得你之前最愛吃的是白糖糕和紅豆雙皮奶,我現在去給你做好不好,你忙了一天了,想必現在肯定很餓了。」

「還有你先去洗個澡,我去給你煮碗湯圓來吃好不好。」顧遠寧接觸到她眼下的那抹青黑與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後,這才鬆開了她幾分,偏生那雙目光仍是不願離開她半分。

「好。」

見她沒有再次拒絕他後,連帶著他的眼眸中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那你等我,我馬上就會煮好湯圓過來的。」

隻是在他煮好湯圓,並端進來後,卻見那人已經滾進了錦被中睡得香甜,偏生那眉間皺褶怎麼看怎麼礙眼,連帶著他明明都為她撫平了好幾次都還在。

「你看看你整天皺著眉頭,也不擔心哪天成了一個小老太。」話裡雖在嫌棄,可掩藏在內裡的皆是甜。

正當他準備褪去外衫在她身邊躺下時,門扉處則先一步傳來了敲門聲,並且那一聲比一聲急促。

重新將外衫穿上的顧遠寧擔心會吵到她,連忙走了過去推開門,隻見燈火搖曳,月色清輝下站著一個手持托盤的女子,在他準備出聲時,誰知那人先一步出了聲。

「若是公子不想害大人的話,日後還請莫要再來打擾大人為好。」門外的季三娘並未和他寒暄,反倒是單槍直入的說明她的來意。

「畢竟公子要知道,大人的上司是誰,大人之前又是靠著誰才能爬上現如今的高位。」

何況這天底下又有哪一個男人願意頭上戴綠,甚至是與其他男人共享一個女人,特別是當自己還是處於那種見不得人臉的陰暗處。

骨節攥得泛白,掌心抓得指痕深印的顧遠寧知道她這是在警告他,可是他又怎能真的願意放手。

可最後,他連他是怎麼回來的都忘記了,隻知道他全身上下都泛著刺骨的寒意,以及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季三娘的那幾句話。

就連今夜都是枯守殘燈過了一夜,當天際第一縷陽光從那灰與白的間隙中透出來時,他馬上打水洗好臉,顧不上眼中血絲與眼下青影的往那謝林院中趕去。

簷下一株雙色牡丹花輕顫了顫那纖細的葉莖與柔軟的花瓣時,那盛在花蕊中一夜的晨露也緩緩掉落而出。

隻是這一次的他,卻失去了那推門入內的勇氣,就連嗓子眼都像是被一根魚刺給卡住了一樣難受。

「既是來了,推門進來便可,難不成還想要我請你進來不曾。」許是屋內人見他遲遲未曾有所動作後,不由出了聲。

「我以為現在的你,不會想見到我的。」男人話裡滿是帶著濃重的澀意,就像是生吃了好幾根苦瓜一樣。

「即便我說了我不想見到你,難道你就真的會不再出現在我麵前了嗎,反倒是你怎麼過來了。」

正在對鏡束發的林言歡見著那踏著朦朧晨曦入內的男人時,馬上垂下了眸子,唯那帶子在慌亂中係錯了一根。

「我昨晚上給你煮了湯圓過來後卻發現你睡了,便想著等你醒過來後再給你煮一份。」他說著話,還將端著的烏木托盤放在她的麵前,棕色的瞳孔中則盛滿笑意。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餡的,就花生紅豆還有黑芝麻餡的都給你煮了點,想著你多多少少也會有喜歡吃的。」顧遠寧將那白瓷梅花盅打開,並將裡頭的吃食用一個白瓷小碗盛出來遞過去。

「你嘗嘗合不合你胃口。」他見她許久都未曾下筷,不由出聲催促道,就連他也拉了張梅花胡凳坐下。

「謝謝,你倒是有心了。」羽睫半垂的林言歡先舀起一顆圓滾滾白胖胖的湯圓先吹了下,等涼了後再吃進肚子裡。

「味道還行嗎?」等她吃了下去後,身旁的男人好像也變得有些坎坷不安了起來,就連那屁股都像是長了痔瘡一樣坐立不安。

「好吃。」她吃完一顆黑芝麻餡後的湯圓後許是覺得有些甜了,便舀了幾口糖水。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給你做好不好。」

「可是湯圓即便在好吃,吃多了也會膩。」許是她早上不怎麼喜歡吃甜食,以至於不過是吃了幾顆便有些膩了的放下湯勺。

「若是湯圓吃膩了,隻要是你喜歡吃的,我都可以學著給你做。」顧遠寧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不放,就差沒有鄭重其事的對天發誓。

「我說了你不必這樣,何況我們真的不合適。」輕悠悠的一句吐息,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她。

「那我也是昨晚上的老話,合不合適不是由你決定的,並且我認為我們二人很合適,林言歡。」撐著圓木桌站起來的顧遠寧固執的對上她平靜得如一潭死水的眸子,口口勿中更帶著不容人置喙半分的傻氣。

「你我二人現在孩子都有了,難不成你還想拋下我們孤兒寡父的到哪裡去。」

「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子,而且我也並未阻止過你再娶,何況我當初的身份也不過就是一個姨娘。」

好像無論是『姨娘』還是『外室』都像是她一生中都過不去的坎,可眼前人對比另倆人,卻是給了她一個姨娘的身份,即便是因母憑子貴而得來的,可這二者歸根結底都不過是個半奴之身。

「可我那麼久了也就隻有你一個姨娘,更是隻有過你一個女人,而且當初的我未立你為正妻,也是因為我有我的顧慮。」當顧遠寧有心想要解釋的時候。

可到頭來卻發現,好像他無論如何解釋,都顯得是那麼的空白與乏力。

因為當初不想要她的是他,現在追悔莫及的也是他,就連一個正妻身份都舍不得給她的還是他。

「安然,你信我一次可好,何況那時的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那麼做的。」話到最後,反倒是顯得他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談又有何用。我吃飽了,我先走了。」許是她不想再和他爭辯什麼,隨即擱下那吃到一半的湯圓便往外走去。

「安然。」可在她準備踏出房門的剎那間,她卻先一步被男人握住手腕,抬眸對上的是男人微有幾分泛紅的眼眶。

「對於那個姨娘的身份我很抱歉,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個讓你我二人再續前緣的機會好不好,還有你難道真的狠心讓團團一輩子都沒有娘親嗎。」男人的話裡,更帶著幾分懺悔後的哽咽。

「顧二公子是在說笑不成,你我二人之前從未有過半分情意,又何來的再續前緣。」林言歡推開男人的手,語調亦是在冷漠異常不過。

「何況我也說過了,即便你是再娶或是心有真愛都與我無關,至於那個孩子就當是我報答你之前救我一命的報酬,既然是你的東西,那麼自然是隨你處置。」隨著話落,轉身拂袖如翩雲離去。

「安然。」

可是這一次的他即便再如何喚那人的名字,都不見那人回頭半分。

而放在桌上的那碗湯圓早已放涼,並逐漸變得濃稠,冷硬,就同她那顆宛如石頭鑄成的心腸一樣。

等顧遠寧回到先前關押了他將近四個月之久後的寒春院後,這半空中也飄起了輕如柳絮的細雨,連帶著人也打從心底裡泛起了些許寒意。

「爹爹,娘親等下會過來嗎。」剛醒來,現在還在床上的團團揉了揉眼睛,可那目光仍是不時往門外看去。

「她最近有事要處理,說是晚些就會回來看團團。」顧遠寧滿是苦澀的揉了揉兒子的軟發,其實這個理由說久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真的嗎?可是爹爹會不會在騙我,還有昨晚上娘親在團團睡著後有過來看團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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