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五十三、夫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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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琴弦上起承露部分,經嶽山、龍齦,轉向琴底的一對「雁足」,象征七星。琴腹內,頭部又有兩個暗槽,一名「舌穴」,一名「音池」,一名「納音」尾部一般也有一個暗槽,稱為「韻沼」。與龍池、鳳沼相對應處,往往各有一個「納音」。龍池納音靠頭一側有「天柱」,靠尾一側有「地柱」。使發聲之時,「聲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餘韻」。」

「琴前廣後狹,象征尊卑之別。官、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種社會等級。後來增加的第六、七根弦稱為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十二徽分別象征十二月,而居中最大之徽代表君象征閏月。古琴有泛音,按音和散音三種音色,分別象征天,地,人之和合。」

顧遠寧等說完後,復道:「本夫子先前說的那些話,不知坐在最角落處的那位同學可曾入耳了嗎。」因著他這一句,使得竹林裡的視線皆放在了她的身上。

「回夫子,學生入耳了。」而早已被其他人看習慣的林言歡眼眸半垂的起身,顯然並不願意同他對視。

顧遠寧眉梢微挑,說,「既然入耳了,不妨給其他同學重復一下夫子剛才說的是什麼。」

深知他這是在報復她的林言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而道:「古琴麵板呈圓弧型,象征著「天圓」,底板平直,象征著「地方」,天圓地方,陰陽相合。六寸,象征六合,容納宇宙天地洪荒,厚約兩寸,按陰陽兩儀。」

「古琴有七弦,前五弦代表著五行,分屬金、木、水、火、土,從音樂屬性講又是五音:宮、商、角、徵、羽,亦象征著「君、臣、民、事、物」的五種社會等級,後兩弦相傳為周文王和周武王後加,是文、武之聲,也是君臣合恩的化身。七弦懸於琴上,亦是北鬥七星掛在高空的象征,不知學生說得可對。」

「下次上課之前莫要再東張西望,坐下吧。」顧遠寧見她流利答出後,即便再想發作挑刺也尋不出個由來。

「學生會的。」下一次要是在有他的課,她哪怕是打斷了自個兒的腿都不會在過來。

等她屁股墩才剛坐下的時候,身旁的李子穆突然湊了過來,並壓低聲音道:「九如,那個新來的夫子是不是在針對你啊。」

「何以見得?」

「還怎麼何以見得,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少許不對勁來,還有你前麵不是說你們二人有過一麵之緣嗎,難不成是你得罪過他。」這一次的他未等來她的解釋,反倒是自言自語的接了下去。

「可是也不應該啊,你的性子那麼好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得罪人的樣子,難不成是那位夫子嫉妒你長得好看?」

林言歡對於他的疑問並未理會,而是抿唇不言,唯那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

何況她知道她壓根不是得罪了他,反倒是將他們給拋棄了才對,甚至就連她現在麵對他時,都仍是心虛到了極點。更生怕他會突然發作,使得她的努力盡數前功盡棄,並化為一灘泡沫。

而接下來的時間,顧遠寧倒是不在為難她,唯那目光卻時不時的掃過她那處,連帶著坐在她周圍的人都是一個賽一個的低頭裝鷓鴣。

等好不容易將這一節課熬完,正當她準備鬆一口氣,並隨大流走出去時。

「林九如留下。」收琴後的男人非但沒有輕易的放過她,更是打算要同她真正的算起賬來了才對。

跟在她身旁的李子穆倒是有些狐疑的來了一句,「我就說這小心眼的夫子肯定是對你不滿,不過兄弟你就自求多福了,再多了我可幫不了你。」

「得了,收一下你那滿腦子想的亂七八糟。」揉了揉眉心的林言歡並未理會其他人或探究或憐憫的目光,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前麵一直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在發呆,直到等人全部走完後,林言歡的語氣也冷了下來,就連臉上都隱隱帶著幾分不耐。

「我說你到底想要乾什麼,顧遠寧!」

「自然是許久未見夫人,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並不理會她那憎惡之情的顧遠寧起身來到她所在的位置,並將那先前準備好的桂花鬆子糖扔過去。

「反倒是夫人的心可真是狠,這人不但說走就走,還將我們孤兒寡父的扔下,若非你自己說過你要來嵩山學院求學,為夫指不定得要到大海裡撈針才是。」他說著話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朝她耳畔處輕吹了一口氣。

「滾。」林言歡聽著那惡心的話,想都沒想的直接抬腳踹去。

她覺得之前和他商量來嵩山學院的自己就是個蠢的,最後非但沒有給自己要來一點零花錢就算了,反倒是落了不少把柄在男人的手上。

因著下午就隻有那麼一節課,連帶著不少人下課後便是一擁而往那食堂裡去。

林言歡許是並未有多餓,連帶著人都是在那學院後邊的一個小池塘處轉悠了好一會兒。又見那紫薇和木芙蓉開得正艷,連帶著手心都有些發癢,又再三瞅了周圍並無什麼人,更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可是等她抱著一捧紫薇花回到寢室的時候,卻發現這簷下不知何時掛了一個用布做的晴天娃娃似在無聲的嘲諷著她的愚蠢,連帶著她內心深處的那抹不安之色漸濃。

等她推門入內後,見到的便是原先放在桌上洗漱的口杯從一變成了二,原先空著的架子床上也掛上了那水色胭脂點雪帷幔,這從一變成二的畫麵,無一不是在告訴她一個訊息。

原先隻有她一人住的寢室,現在硬生生的被安排進了一個人,那人更是趁著她下午上課時搬進來,而她現在都還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正當她準備推門出去時,原先緊閉的房門先一步打開,而後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沐浴在落日餘暉下的清雋容顏與那一頭馨霜白雪的銀發。

「你回來了,正好我剛從食堂裡打了飯回來。」眼梢帶笑的顧遠寧並未理會她眼中的詫異,而是將門合上後,方才將食盒裡的四菜一湯拿出來。

「我原先還以為你會吃不習慣食堂的飯菜,可我今日去那裡看了一眼,發現可選擇的菜式倒是挺多的,若是想吃好的還有一個二樓。」

「你怎麼在這裡?」林言歡看著這給她舀好飯並遞過來的男人時,眼眸中復雜萬千。

「自然是因為我以後就和你一個寢室了。」

「顧遠寧,你知不知道這天底下哪裡有過一個夫子和學生住在一起的,還有你怎麼突然來了這嵩山學院不說,還腦子抽風的當起了夫子。」擱下筷子的林言歡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隻覺得和他說話的時候,像極了對牛彈琴。

「以前沒有,並不代表現在沒有,還有今日食堂裡做了紅燒獅子頭與糖醋排骨,我覺得味道倒是還不錯,你嘗下。」許是他不想告知真正的緣由給她,方才扯開了話題。

見她沒有動作,顧遠寧倒是可勁的往她碗裡夾菜,「若是你不喜歡吃這個紅燒獅子頭,這韭菜炒蛋的味道也不錯。」

「你看看你,我才不在幾天你就瘦成了這樣,要是我在不來,我都擔心外頭的風再大一點就會將你給吹走。」

「………」

因著這件事,林言歡還特意去尋了宿舍長問清緣由,結果卻被告之夫子那邊的院子已經住滿了人,加上那位新來的顧夫子又說與她相熟,便好心的將他們給安排住在一起。

可林言歡卻不信這天底下有那麼巧的巧合,並且這等巧合還全部被她給遇上了。

「我與那位夫子不熟,若是他不搬走,那我申請換寢室可行。」若有高山阻擋了她的去路,可又在她現在還沒有本事愚公移山的情況下,她隻能選擇離開這座山頭。

誰知那宿舍長隻是冷漠的斜了她一眼,並合上書道:「不好意思,現在這寢室裡麵就隻有你那一間有空房,若是你不喜歡,大可選擇走讀。」

走讀的意思便是住在山腳下,在天微亮時便要起早趕來學院上課。而他的那一句話,也徹底的封鎖住了她的去路。

畢竟她是不會走讀的,除非在身上銀錢充足的時候。

等她帶著滿身頹廢之氣回去後,一推開門,見到的便是那正給她鋪床的男人,就連這桌上也還擺放了一盅紅豆雙皮奶時,使得她無論怎麼看怎麼覺得變扭。

「你回來了,我前麵見你晚飯沒有吃多少,想著等下肯定會肚子餓的,便給你準備了點甜食。」顧遠寧聽見推門進來的腳步聲後,連帶著這話也多了起來。

「不過你前段時間的蛀牙還未好,加上晚上吃太甜的對身體不會很好,我這一次便給你少放了點糖。」

「我想要問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這個問題,從他當初帶著團團來尋她的時候她便想要問了。

平心而論,她對他的態度和所作所為非但稱不上一個好字就算了,更應該說是惡劣到了極點才對。

「因為你是孩子他娘,我的妻子,若是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顧遠寧未曾想到她會問他這個,而他也是微愣了一下便馬上反應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琴的那些注釋,均來源於百度與可愛的知乎。

正當林言歡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同他打個招呼的時候, 那人反倒是先一步掀開眼皮子,隨即用著在冷漠不過的口口勿說著最令人怒不可遏的話。

林言歡被他那個動作給整得微愣了下,隨即回以相應的禮。

而在第二日,學院中的生活也正式拉開序幕。

最先入目的是立於院中心靜觀滄海桑田的一棵百年銀杏樹,幾許綠意無聲爬上斑駁窗牖,訴說著往來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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