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將軍威武(1)(2 / 2)
「父親放心,我定會攜勝而歸,到時候還望父親能將私藏的赤火釀分我一些。」獨孤信自信地開玩笑道。
「臭小子,總是惦記著老子的酒,不過這次便允了你,若是得勝歸來,我勻你兩罐。」獨孤卓笑罵道。
獨孤信嘿嘿一笑,然後拱手道:「那父親,我下去準備了?」
「去吧!」
看著獨孤信離去的背影,獨孤卓想叫住他再說些什麼,卻又止住了,臨戰說這些,不吉利!
昌嶺的小道極為隱秘,衛軍定然想不到有人能橫穿昌嶺到達廣良,而且廣良城池不深,守備軍也並不算多,以多打少,對方還沒有防備,應是沒有多大問題的,獨孤卓暗暗想道,同時走出了大廳,一陣寒風吹過,入秋了,有些冷。
寒甲連十裡,白巾纏素衣,上庸城東麵遠處的衛軍大營,二十萬軍卒頭纏白巾,營地裡寂然無聲,透著哀傷的氣息。
「舒言,你果然和那衛伊是一夥的!當初你追隨將軍,怕也早是包藏禍心。」中軍大營,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士卒們僅從這嗓門,便知道是驍武營校尉百裡軹。
右將軍舒言看著拳頭緊握,紅著眼睛就要與他動手的百裡軹,一時間也有些氣惱,厲聲道:「百裡軹,你可知直呼陛下名字是何罪!」
「呸,謀權篡位之人,吾不認也!大衛天子,我隻認先皇和太子殿下!」百裡軹不屑地說道,說完,他又看向在場的其他三人,直接了當地問道:「韓鬆,高巡,徐參軍,你們呢?」
前將軍韓鬆,左將軍高巡,兵部參軍徐知遲,右將軍舒言,驍武營校尉百裡軹,加上躺在偏帳棺材裡的主帥周安,構成了二十萬伐梁大軍的指揮團體。
今日,洛城來了一道聖旨,一是追封已故車騎將軍周安為衛將軍,定國公,二是升右將軍舒言為新的三軍主帥,領軍繼續伐梁,三是封賞了其他各級將士,以昭新君恩典。
但令眾將訝異的是,新君不是大將軍的外甥,當朝太子衛桐,而是舒言的外甥女,長公主衛伊。更讓人震驚的消息是,據傳旨太監所言,太子已因謀害先帝被通緝,攜國璽外逃,不知所蹤。
韓高徐三人被問,許久沒有做聲,對於他們來說,何去何從,實難抉擇。
徐知遲長嘆一聲,說道:「當初若非將軍邀我,我定還在溪山修書,如今將軍去了,我也無心待在這軍帳之中,我已修了一封辭書,上表之後,便回溪山了,此中之事,就不再參與。幾位將軍自議,我去看看將軍。」
說完,不待其他人說話,便獨自起身去了偏帳。
徐知遲走後,幾人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高巡起身道:「我也去看看將軍。」
「一起去吧!」韓鬆也起身離去,百裡軹沖著舒言冷哼一聲,跟著離開了。
幾人走後,舒言麵露苦澀,瞥了一眼桌上的聖旨,也起身去了偏帳。
偏帳內,幾人先後上香行禮,結束後,徐知遲出聲道:「將軍已停殯七天,該下葬了。」
「嗚,參軍,落葉歸根,我想將將軍帶回年縣下葬。」在場就屬百裡軹身形最為高大,可他卻哭的格外傷心,眼淚嘩嘩直流。
「將軍百戰而死,卒地便是鄉土。將軍逝於長嶺峽東側,那裡是兩州龍脈抬首之福地,正合棲身。」徐知遲麵色悲戚地說道。
徐知遲的話聽的其他幾人點頭認可,但棺材裡的周安就不怎麼樂意了,原主一個舉世無敵的大將軍,卻莫名其妙在長嶺峽墜馬身亡,這是什麼福地,明明是不詳之地!
「砰!」不怎麼樂意下葬的大衛車騎將軍,通武候,二十萬大軍主帥周安一腳踹開了棺材板。
他,活了!
橫臥在東祁山口的上庸關素有天下第一雄關之稱,時人常語:上庸關者,一夫當之,萬夫莫開。
待獨孤父子的身影從城牆消失,趙毅上前兩步,站在了獨孤卓剛剛站的位置,他望著東邊的萬點火光,意氣風發的吟了一首桓國大詩人張道載誇贊剛剛去世的衛軍主帥,車騎將軍,通武候周安的名詩:
少年須縱馬,千騎平胡韃。
趙毅跟著梁國太子在京城熬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獨自掌兵,正想趁著這個機會建功立業,如今戰機就在眼前,他可不願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