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廢柴江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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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這裡的每一幢樓都是黑漆漆的,要不是窗外懸掛著洗淨的衣服,對於初來乍到的人而言,很可能會以為這裡早就無人居住了。

路燈昏黃的光線折射在地上,拽拉出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影。

江寧看了眼,猶豫了片刻,拔出了鑰匙揣回了兜裡,轉身往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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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果然名不虛傳,到處陰惻惻的,我手上都浮了層雞皮疙瘩了。」其中一個二十年紀的女人開口說道,她長著雙漂亮的杏眼,麵容清秀,梳著高高的馬尾,象征性地扌莫了下手臂。

「這天真是熱得不像話。」

迎麵走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他穿著一身繡著五蝠捧壽圖案的絹棉衣服,對著擦肩而過的江寧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拐過了兩條馬路,是一排靠馬路的街麵老房子,房子有些年頭了,去年城市施行修整計劃,把這些老舊房子的外牆輪廓都修整了下,頗有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味道。

江寧的家就在這裡。

冷白的月色將老頭蒼白烏青的麵容映照在江寧格外深沉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中,他隱隱感覺到了一股寒氣。

江寧心髒抖了三抖,很沒出息地移開了目光,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走去,仿佛就像沒看見一樣。

晚上十點,江寧獨自走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

他掏出鑰匙,剛扭動了鎖眼,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

梳馬尾的女人神情有些尷尬,像在打圓場般地說道:「是不是還有人沒來?江群,你是在等江寧嗎?」

說話傲氣的男人嘲諷地瞥了他一眼,「我可不知道這次還算上他一份了,已經有一個拖後腿的了你們還嫌不夠?」

「還行吧,我見慣了大場麵,這裡嚇不到我。」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年紀也不大,明顯露出了不屑的神態。

在場還有另外三個男人,其中兩個雖然沒有退縮,但也露出了小心謹慎的表情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年紀略小些的男生說:「我們是分開走?還是一起?」

梳馬尾的女人想了想,說:「一起吧,速戰速決。」

剛才說話傲氣的男人挑了下眉梢,不耐煩地說:「江群,你到底還走不走了?該不會是怕了吧,不過也對,你怕也不奇怪。」

帶眼鏡的男生一連說了幾個「對」字,忙附和道:「別怕啊,江群,和我們一起,還能讓你被什麼鬼東西給抓走麼?」

另一個男人聞言笑了起來,滿臉寫著嘲諷。

那個被稱之為江群的男人立馬沉下了臉,幾乎未可聞地哼了聲,不客氣地吼道:「林池,警告你,再出言不遜,我一拳揍過來。」

剛才還一臉不屑的林池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乖乖閉了嘴,似乎有過被揍的經歷一樣,轉身不知嘟噥了句什麼,就自顧自走了。

其他人也陸續跟上了,梳馬尾的女人看了江群一眼,忙說:「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也許江寧不會來了。」

江群看了眼手機,在他發出消息後,江寧的確沒有回復過他。

他把手機揣回了兜裡,說:「走吧,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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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在街上找了輛摩拜,他騎車走到這片落魄的街區時,已經十二點了,他抬頭眯起了眼,剛才一路走來月色還正好,此時被濃重的雲層遮掩得隻剩小小的一條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沉沉的黑色中。

有限的光線將前方的景象勾勒出淡淡的輪廓,是一幢幢的筒子樓,江寧皺了下眉,仔細地觀察著四周。在黑色的視野中,明顯能看見其中一幢樓裡冒著團團詭異的黑氣,江寧低頭看了眼手機,無信號。

「他不會已經自己進去了吧,不作死就不會死。」江寧咕噥了聲,抬步向那幢樓走去。

離那幢樓越近,越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就好像巨大的石頭壓在月匈口讓人喘不過氣起來,這可怕的感覺隻發生在一瞬間,很快就消散無蹤。

「我去,看來還是個棘手的,我這是過來找死麼。」江寧撓了下頭發,眉頭緊鎖著,腳步卻未停,繼續往裡走去。

這個街區已經很多年頭了,沒有得到政府的修整計劃,也沒有開發商看中這塊地皮,常年都是淩亂骯髒的狀態,這一棟棟的筒子樓看上去一副再過個幾年就要像骨牌一樣全麵傾塌的倒黴模樣,但是這裡還零零散散住著些人。

江寧走到了被濃濃的黑霧纏繞的這一幢樓,門口貼著一張歷經風吹雨打早已模糊字跡的紙,上麵寫著「無人居住,小心行走」。

這幢樓共有六層,每一樓層的距離都非常的短,身高一八五的江寧總覺得天花板就在自己頭上幾寸的地方。

樓道裡堆滿了雜物,殘損的櫃子,斷腿的椅子,還能看到幾隻破舊又發黴的鞋子被隨意地扔在了地上,斑駁的牆壁上汙漬斑斑,是一種讓人非常不舒服的顏色。挨家挨戶都隔得非常的近,每戶門前都有一扇鐵門,看上去活像坐牢似的。江寧注意到有幾處鐵門上還掛著一把把的艾草,像是有人進入這棟樓給特意掛上去的。

二樓,情況同樣如此,樓道和雜亂情況和一樓幾乎是復製黏貼,江寧舉步繼續往三樓走去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死一般的寂靜,就好像整個人浮在死海之中,沒有一點生機。

一路向上到了六樓,除了緊閉的鐵門和令人窒息的通道走廊,別說活人,真的是連一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這樣老式的樓房通常會有個露天的頂樓,給住客曬曬衣服被子什麼的,還能在空的地方擺上些盆栽,六樓盡頭的確有一段樓梯而上,江寧走了過去。抬頭望去隻見沉沉的黑色,江寧的麵色凝重了起來,他看了眼手機,依舊是無信號,輕嘆了口氣,準備抬步繼續向上。

一種若有似乎的聲音突然傳來,密集又窸窣,像蚊蠅似的在耳邊徘徊,是女人的低語和輕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還聞到一種奇怪的香味。

江寧整個人一顫,這聲音纏繞著他,由遠到近,又從近至遠,如蛆附骨,消散不去。他深吸了口氣,假裝沒聽到,假裝鎮定地繼續往上走去。

前方的台階到了盡頭,所見的並不是意想中的天台,而是走廊。

江寧的目光停留在了地上幾隻破舊又發黴的鞋子,從他剛才一路走來,每一個樓層他都記得一清二楚,鞋子的顏色甚至位置都沒有任何的改動,他在一樓見到過。

也就是說,他又回到了一樓。

煩躁地抓了下頭發,心說這次怕真是個狠角色,江群這蠢貨怎麼就自己進去了,這個時候當然是撒腿跑得越遠越好啊,不對不對,是根本不該來,江群今晚一定是抽風了。

江寧胡亂地想著,他覺得自己需要靜靜,然後思考接下來要怎麼辦。

他隨意往左邊瞄了眼,離他最近的住戶,大門鎖眼的地方破了好大一個洞,直覺讓江寧靠近了些。

門洞裡是一顆滾動的眼珠子。

「我去!什麼鬼東西!」江寧麵露恐懼,立即退後了一大步。

「是我。」有個聲音說道。

「在下江寧,有何貴乾!」江寧大喊著,整個人驚悚地和牆壁貼了個嚴絲合縫。

門開了,一個女人的臉探了出來。

眼熟,非常的眼熟,隻是江寧一時半會兒喊不上。

這個女人倒是認出了他,小心翼翼地說:「江寧?」

熟悉的馬尾終於喚回了他的記憶,畢竟他除了臉盲,還經常弄混名字,江寧點點頭:「哎喲我去,你是郭秋秋啊,但是不對啊,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郭秋秋放下了警惕,走出了鐵門,四下不停張望著,江寧注意到她手裡拿著類似羅盤的東西,另外還有幾張符篆。

「走投無路啊!」郭秋秋麵露無奈,但是又立馬反應過來這說辭有失體麵,用手捏出了一毫米的距離,解釋說:「出了點小小小的意外。」

您老都嚇得躲起來了,江寧並不覺得隻是出了小小小的意外,但是這郭秋秋平日裡對他還行,沒翻過白眼,沒說過瞎話,江寧覺得自己也無需呈口舌之快,畢竟他是個十足的廢柴。

「到底發生了什麼?」

郭秋秋看著手裡的羅盤,搖了搖頭:「我們幾個一起進來的,但是很快就發生了意外,林池走在最前麵,我第二,其餘的人挨個走在後麵,但是等我回神的時候,前麵和後麵的人都不見了。」

江寧腦內了下具體場景,篩選出了他隻信息,問:「江群在哪個位置?」

「墊後。」

江寧露出牙疼的表情:「這人是不是傻的,廢柴還墊後,這不是嫌命長麼。」

郭秋秋:「……」

郭秋秋又說:「接著我一路往上走,走過六樓後又回到了一樓。」

江寧遇上的情況和她一樣,便問:「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或者聞到什麼氣味?」

「沒有。」

「你試著往下走過嗎?」

「試過,一樣的情況,反正就是不停地循環。」

江寧點點頭,又問:「所以你就躲起來了?」

郭秋秋拿著羅盤的手有些不自然,說:「剛進來的時候,江群沒看著路,撞了我一下,羅盤掉了,他又不小心補了一腳,這羅盤好像出了點毛病,我就想先找個地方修理一下,這裡有些房屋是空置的。」

江寧無語,隻得說:「出去了讓他賠你一個。」

郭秋秋把羅盤收回了口袋裡,「不用了,這羅盤不是什麼頂級的靈物,壞就壞了吧,我們先搞定這裡才是正事。」

江寧問:「你有沒有看見髒東西?」

郭秋秋搖頭:「沒,好奇怪,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它也沒露過麵,難不成是怕了我們?」

江寧心說這姑娘還挺會自我安慰的,要真是怕了你們,就不會把你們困得死死的了,便說:「那不是怕,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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