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廢柴江寧(2 / 2)
「……」
江寧覺得這話對郭秋秋來說不太中聽,畢竟郭家名聲響當當,郭秋秋又是同輩裡的佼佼者,當眾拆台,對方又是女孩子,真的不夠友好,立馬又補了句:「郭小姐,沒說你,這個東西隻是對我不屑一顧罷了。」
郭秋秋神情略有些尷尬,雖然江寧說的是事實,但從廢柴本柴嘴裡說出來的話,郭秋秋腦內了下小劇場。
如果回答,「別這麼說自己,加油努力,一定能行。」這種雞湯實在又假又毫無營養。
如果回答,「誰說的,你可強了!」郭秋秋表示自己的心很痛。
考慮來考慮去,郭秋秋怔在當場,不知道怎麼接口。
顯然江寧也沒指望她能接口,他兩手插著褲帶,眼神在四周漂浮著。
郭秋秋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困境上,「這幢樓總共六層,數字很好,我來的時候有觀察過地理方位和構造,都沒有毛病,想不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現科學都無法解釋的現象,俗稱鬧鬼,勢必有因才有果。
江寧扌莫了下下巴,搖頭說:「這裡附近發生過連環凶殺案,至今凶手未落網。」
郭秋秋有些詫異,「附近?」
「對,隔壁街,案子有些年頭了。」
「這樣啊,那也許就說得通了。」郭秋秋說這話的時候,不免對自己有些失望,畢竟是她疏忽了,她來之前的確有查過這幢樓最近幾年所發生的新聞,卻沒有想到對附近進行排查。
江寧說:「六是個好數字,六六大順,六六吉祥,但是在這裡,並不是什麼好數字。」
「這話怎麼說?」
「一、二、三、四、五,依次與生、老、病、死、苦相對應。六,便又是一個循環。」
郭秋秋沒聽過這樣的說法,起碼郭家沒有教過她這些,她有些半信半疑的。
江寧見她神情不定,也不想強行解釋,便說:「所以我們被髒東西困住了,不過我有個想法。」
「江寧,大家也算熟悉,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什麼想法大家討論下,不用顧忌。」
江寧見郭大小姐都這樣說了,反正自己也丟得起這個人,直說:「這幢樓既然出了問題,勢必那些髒東西是被吸引過來的。」
「也就是說這裡藏著什麼不妙的東西?」
「嗯。」江寧抓了下頭發,成功變成了一頭鳥窩,「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
「所以我們要先找到這個東西?」
「是,還得趕在那東西把我們團滅前。」
「」
郭秋秋雖然覺得江寧這話說得太過直接,但內心也的確承認他說得沒錯,和其他幾人暫時失聯中,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行,我們就找起來吧。」
江寧心中還有個疑惑,如果這幢樓藏了什麼,那東西完全沒必要給他們造個循環,直接弄死或者來個永無盡頭的黑暗樓梯就足夠讓他們徹底涼涼了,搞這一出鬼把戲是為了什麼?反正肯定不是躲貓貓。而且他們這些人手裡多多少少帶著靈物,那東西強悍到一點不怕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幾個這樣前來真是太草率了。
「郭小姐,我想問一下,這次行動你們有知會過長輩嗎?」
「是有什麼問題嗎?」
「比如我們幾點沒有回去,他們會前來救援之類的。」
「」你已經絕望到思考這個問題了嗎?
郭秋秋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承認江寧的邏輯沒毛病。
「他們知道我們今晚有行動,但是不知道地點。」
「梁靜茹給了你們多大的勇氣。」
「」
江寧有時候自己都討厭自己口沒遮攔的臭脾氣,嘴欠要人命,死活改不了啊!
伸手向前一指,「我們繼續向上走吧。」
有人相陪總是比單槍匹馬好些,郭秋秋順便低頭繼續擺弄羅盤,可惜看樣子是徹底沒救了。這個羅盤非常的普通,她有個郭家祖傳的上等靈物,卻又不想隨意使用,就帶了基本款,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麵。
郭秋秋剛想說什麼,突然她聽到了一種聲音,好像有個女人在她耳邊低吟和輕笑,她不是沒遇見過這樣的場麵,可這一次那聲音像從她身體裡發出的那般近,整個人如遭雷劈,一動不動。
江寧走了好幾個台階,回頭發現她愣在了原地,忙問:「怎麼了?」
「我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哦。」
什麼叫做「哦」?
江寧又問:「現在還有沒有?」
說來奇怪,江寧這麼一問,那聲音反倒是不見了,郭秋秋搖了搖頭。
「沒事,繼續走吧。」
什麼叫做「沒事」?
江寧見郭秋秋還是站在原地,他兩手插兜,氣定神閒地說:「你不走,我可就走了。」
郭秋秋無奈,加步緊跟而上,她偷偷回頭看了眼,什麼也沒有。
「等下!」江寧大驚失色,拿起手機不停點著什麼。
郭秋秋忙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裡怎麼還沒信號!」
「從一進入這裡就沒信號了,其他幾個人也聯絡不上,不過也許他們之間也會互相遇上。」
「我」江寧非常為難且鬱悶地看著手機:「我的能量被偷走了,以及到點卻沒法餵雞的我,so sad!」
「」郭秋秋無言以對。
他們一路走到了四樓。
江寧並沒有繼續而上,而是走向了四樓的走廊,江寧自顧自地往前走,不停左顧右盼,郭秋秋在思索要不要問他到底要做什麼的時候,江寧停在了一戶鐵門前。
「那個東西藏在這裡?」
「我猜的,四樓對應的是死,第四戶又是一個死,如果是因為有什麼東西把那個女人吸引過來,我個人是覺得這戶的可能性最大。」江寧指了下已經鏽跡斑斑到壓根看不出寫了什麼的門牌,左邊這戶的門牌倒還算清晰,寫著403,那這戶就是404。
郭秋秋覺得有些道理,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裡麵藏了什麼,冒然闖入恐怕危險重重。
江寧沒說什麼,伸手搭在了鐵門的把手上。
郭秋秋一愣,她今天隻帶了個羅盤,現在還壞了。看江寧的表情和對他們的了解,八成什麼也沒有帶。
郭秋秋想起別人對江寧的評價,不安地問:「江寧,你要做什麼?」
「開門啊,不開門,你怎麼知道東西是不是在裡麵?」
「」
「說真的反正都被困死了,她想對付我們是早晚的事,如果找到了這個東西,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郭秋秋不予置否,她向前和江寧並肩而立,擺出了掐訣的手勢,認真地說:「那還是我來開門吧,如果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我起碼能擋一下。」
江寧覺得此事雖丟臉,但卻很有用,便往右站了一步。
郭秋秋:「」
行叭。
今年的初夏,天氣比往年更為悶熱,不願散去的黃梅天匍匐在城市各個角落,黏糊潮濕的空氣讓心情煩躁不安。
其他幾個人都表示同意,唯獨一個穿著休閒牛仔衣褲的男人沒說話,他長相俊氣,身型高瘦,而他的表情明顯有些猶豫不決。
其他幾個人決定一起行動,他們走了幾步後,發現牛仔衣褲的男人站在原地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破舊的老城區在漆黑的天空下就像一座微型的死城,雜亂的筒子樓橫七豎八地矗立在這片骯髒腐朽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