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1 / 2）
他說話又是一聲咳, 多處肌肉跟著顫, 終於覺察出怪異的酸痛感, 耳根後知後覺的紅起來。
淩明樺起身走開，又給端來一杯熱水。
室內的夜燈亮了, 一雙有力的大手把他撈起來, 冒著熱氣的杯子遞到嘴邊。
他「咕咚咕咚咕咚」, 飲得急，低喘著朝那人看。
這會兒，池稚寧眼前清晰了些，才發現他什麼都沒穿，自己也是。
那張格外受造物主眷顧的臉蛋泛著紅暈, 在昏黃的燈影裡顯得愈發昳麗。
「這可是你要的。」
池稚寧在迷朦夜色裡醒來, 眼前仿佛有星星在打架, 攜淩亂的星輝錯落狂舞。
嗓子在冒煙。他張口想發聲，立時一陣悶咳。
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幾乎是在他耳邊炸裂開來。
而後是混沌而熱烈, 醉了的益發恍惚, 清醒的自甘沉淪。
很渴望、很努力地，在口勿他。
悶到直欲糾纏進心肺的悶咳。
青年的琵琶骨動了動。
「我還暈呢……」他軟著聲哼哼。
一經饜足，本就傲人的某處看起來就極其坦盪。
他是真沒眼看，捂住額頭把眼閉起來。
「睜眼, 自己拿著。」淩明樺沉厚的聲音裡夾著淡淡的一絲笑。
淩明樺低嗤了聲，在旁坐下，一條長腿高高支起，通身的肌理線條隨之湧動凝起，漂亮得極具沖擊性。
池稚寧因他的動靜稍稍抬眼，又觸電一般埋起頭，哼哼唧唧。
淩明樺好笑地按住他的後頸，湊到他耳後，低聲要挾，「幫你回憶一下？」
「頭疼？」
「嗯，疼，」池稚寧不客氣地應，還補充，「真的。」
淩明樺會意地揉上他的太陽穴。
池稚寧不安分地動，等男人妥協地放平腿，順勢滾進他懷中，輕聲哼著歌。
不意外，又是《思慕》。
淩明樺眉心動了動，竭力不把這首歌與製作人聯係到一起。
歌曲何辜。
且池稚寧愛極了這首歌。
他問他原因。
「啊，有點說不上來，就是很投緣吧，這個調子總讓我覺得很舒暢，很溫柔。」池稚寧酒醉的嗓音有些啞，「而且那些詞，能唱到人心裡去……」
低低說著，又唱起來。
這一次有如每一次，他唱得安寧且專注，眼眸明燦如星，好似一遍遍在訴情。
總該，懂了吧。
驀地一道沉渾極富質感的歌聲插進來。
池稚寧訝異收聲，直視著淩明樺眼中倏忽翻湧的熾烈情緒。
男人竟獨自把收尾句唱全了。
踽踽泣訴，竟等來和聲。
「哥……」池稚寧任憑酒意及那份奔湧的情愫肆虐，顫聲開口，「你會唱的，唱給我聽吧。」
淩明樺不語。
「哥，」池稚寧握住他的手，心跳劇烈，「唱吧，唱吧。」
「哥……」
「哥~~」
終於被他吵得不耐，淩明樺罩住他的臉，扭下去，埋起來。
不許他看他。
可還在為他按摩太陽穴。
池稚寧乖乖地閉著眼，他等到了。
等到淩明樺開口，為他唱歌。
一掃沉夜的孤清深寂，繁星聽得，人亦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