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傷口不深,割在一個很安全的位置,滲出的血並不多,也不怎麼疼。
但是對於一隻吸血鬼來說,足夠了。
伽修遠遠看著樓梯上的白修遠,向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仿佛在說,看吧,我早就提醒過你。
這種被食欲支配,對誰都來者不拒的低等生物,不配選做海妖的伴侶。
鮮血刺激著褚之言的嗅覺,他輕輕皺起眉。
伽修的血聞起來和白修遠的有一點像,或許有兩人是兄弟的緣故。
但也隻有那麼一點點而已,再配上伽修那張令人討厭的臉,這畫麵與嗅覺以及各種感官融合在一起,竟讓褚之言感到反胃。
尤其是那道極具目的性的傷口,伽修故意割在脖子上,他竟然妄想用這樣的方式與途徑,來驅使、控製他。
他算什麼東西?
這個認知讓褚之言怒不可遏,他捏緊門邊,此時聽見白修遠焦急地喊他:「言言?」
褚之言回頭,白修遠正快步往這裡走,眼裡除了擔憂與怒火,還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褚之言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在想另一個問題。
他要是把白修遠的哥哥揍一頓,白修遠會生氣嗎?
褚之言心想,應該不會的。
他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不管能不能打得過,他就是要把這個伽修的臉狠狠踩在腳下,讓他為自己的蔑視與傲慢無禮的言行道歉。
白修遠走近,剛剛抓住褚之言的手,想把他拉進屋裡來,卻被褚之言掙脫了。
看著褚之言不顧一切地朝自己撲過來,尖牙露出唇邊,伽修臉上的笑容放大。
然而下一刻,褚之言揪住他的衣領,揮起白皙瘦弱的拳頭,用力砸在他臉上。
這一拳把伽修打懵了,他頭歪向一邊,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裡嘗到絲絲鐵鏽味。
他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褚之言:「你乾什……」
褚之言一言不發,又是一拳朝著他的鼻梁揮去。
門口的兩個保鏢被這一幕驚住,他們的目光轉向白修遠,見他隻默默看著不出聲,也不敢輕舉妄動。
變故來得太突然,伽修沒時間思考,從褚之言手裡扯出自己的衣領,捂著鼻子抵擋褚之言的攻擊。
褚之言沒什麼技巧,但勝在速度快,力氣又大,伽修在人類形態時力量削弱了不少,又一時間措不及防,身上挨了好幾下。
現在太陽下了山,褚之言毫無阻攔地從門簷下出來,伽修腹部被踹了一腳,退到別墅大門口。
他抬起頭,惡狠狠道:「你……你竟敢……」
伽修鼻青臉腫,脖子上的傷口沒處理,血跡染紅了衣領,看著挺可憐。
褚之言抓住他一隻手往後擰,又踹了他一腳。
手臂和肩膀傳來的劇痛讓伽修站不穩,褚之言抓住他的手將他按倒在地,一邊用力踩住他的後背。
他彎下月要,也學著伽修,重復了他剛才的話:「你竟敢……」
褚之言想了想,繼續說:「讓我喝你的血?」
他語氣裡的憤怒與不屑讓伽修一陣心驚,他側著頭,在褚之言眼底隱約瞥見一抹暗紅。
伽修聲音顫抖,死死盯著褚之言:「你是……」
不遠處有人結結巴巴地出聲:「小……小言?是小言嗎?」
褚之言偏過頭,看見齊朝目瞪口呆地望著這邊,身旁是丁南洲和文渡,兩人臉上的表情和他差不多。
褚之言趕緊鬆開伽修,直起月要:「……你們到了啊。」
白修遠從後方靠近,牽住褚之言往自己懷裡帶,輕聲道:「警探過來了。」
—
褚之言坐在沙發上,身邊是白修遠,客廳裡還坐著齊朝三人,和幾個警探。
伽修被扣上限製行動的手銬,情緒激動:「我說了,是這隻吸血鬼打的我!」
負責記錄的警探看一眼縮在白修遠懷裡,眉眼秀氣身材纖弱的褚之言,對著伽修冷笑一聲。
他問坐在另一邊的齊朝幾人:「來你們說,是誰打的?」
齊朝清了清嗓子,麵不改色:「是保鏢打的,跟小言沒關係。」
丁南洲和文渡一同點頭附和。
警探接到報案,是白修遠打的電話。
他說有人使用極其惡劣的方式,意圖騷擾並傷害他的吸血鬼。
警探趕到時伽修正從地上爬起來,他身上除一些輕傷外,一隻手臂脫臼,脖子上還有道傷口。
吸血鬼種族特殊,他跑到別人家門口做這種事,還當著白修遠這個監護人的麵,被揍了一頓也在情理之中。
伽修承認脖子上是自己劃傷的,坐實了騷擾行為,卻非說是褚之言動的手。
警探根本就不信,更何況還有另外幾個目擊證人在。
看見齊朝幾人的反應,伽修氣得說不出話,被警探按著往門口走。
他身份特殊,帶回警督後最多被拘留三天,但近幾年內多半都進不來非人類區域了。
伽修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可他的目的未能達到,褚之言根本沒碰過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