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農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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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室貴族心中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也不必管後院小侍們的心意,和那些勾心鬥角。

可蕭傾羽是不同的,她不想林清是因為規矩和她的權勢委曲求全。

蕭傾羽這個人向來是認準什麼,就立刻付諸實踐。林清算是例外,她沒有經驗可尋,隻能自己慢慢扌莫索。

詢問時她看似平靜,內心其實也是緊張的。

林清咬著嘴唇,吃痛之下才真正意識到昨夜的一切不是夢。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自己像在夢裡。林清默默想,殿下竟真的喜歡他嗎?

他抿了抿唇,伸出手撥開床榻放下的紗幔,耀眼的陽光傾瀉進來。林清眯了眯眼,才適應了此時的環境。

長長的睫毛又密又翹,半垂下時總顯出幾分脆弱可憐。

蕭傾羽懶散問道:「昨晚睡得好嗎?」她神色柔和,散去了往日的冷肅,看向林清。

「醒了?」沙啞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林清一回頭就見到蕭傾羽一隻手支著自己的頭斜倚著看他,嘴角勾起。

林清聲若蚊蠅:「嗯,醒了。」他飛快地瞥了一眼蕭傾羽,連忙垂下眼簾。

僅僅是回憶,心髒都響應似的飛快跳動。林清穿著薄衣,他稍微一動衣裳就順著肩頭往下滑,嚇得他趕緊噤聲不動。

她上輩子都沒談過戀愛,這輩子也不是很懂怎麼表達喜歡。

林清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如此了,但他還是遇到了蕭傾羽。他的心很小,也很容易滿足。

母親也對他說過,人的一輩子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就要抓住,不然會遺憾終生。

「睡得還可,殿下可要更衣?」他猛地想起之前學過的男德書,當初服侍他的奶爹也教過這些成家後的規矩。

他臉上生了紅霞,從蕭傾羽的懷裡起來,跪坐在床上,等著為她更衣。

身為夫…侍君,他理應照顧好蕭傾羽的飲食起居,為妻分憂。

林清的笑容很美,明媚的像春日裡的陽光。憂鬱時候的林清,蕭傾羽看得很多,那時候他就是極美的,疏離清冷。

此刻笑起來,就像突然有了煙火氣。

「我很開心。」他說,笑的眼睛彎彎。

「小傻子。」蕭傾羽不禁莞爾,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

她很奇怪,如此亂糟糟,人心如墨似的大梁怎麼能養出這樣一個單純的人。

僅僅是她一句話,林清就能毫不猶疑地相信她。

林清沒有的得到她的任何許諾,也沒有三媒六聘,不過是因為二人在一起,就十分滿足。

林清蹙眉,突然問:「殿下,可是我太過愚笨。」

從前他從沒這麼想過,就連教他的先生都說他聰慧過人,一點就通。

可……

他的睫毛微顫,王女殿下何等聰慧,會不會嫌棄他。

「相比起來,我才是愚笨。」蕭傾羽好笑道,記得第一次兩人見麵不久。她就曾經想過若是日後能娶一個像他一樣的夫郎,也好。

但她沒有意識到,也許這最初的相逢就是一見鍾情。

沒想到,在大梁生活久了,她也被潛移默化的改變。

也會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要迎娶一個名門嫡子作為助力,果斷舍棄了短短瞬間的念頭。

幸好,她還是抓住了。

「時間還早,你繼續睡。阿清的身子不好,更要好好休息。」蕭傾羽細心囑咐,眉心微皺。

看到蕭傾羽正欲起身,林清就也要起來。哪有妻主出門,夫郎還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的道理。

蕭傾羽一下就製止住了他掙紮起身的動作,湊過去眸子沉了沉道:「睡覺。」

她的眸子漆黑,如墜寒星。稍微冷下點臉色,就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清果然一怔後就乖乖被帶進被子裡去了,這時蕭傾羽才重新恢復笑意:「睡吧。」

她想了想,又俯下身去,輕輕口勿了下林清的額頭,蜻蜓點水。

蕭傾羽出去時,那些小侍還守在門口,跪在地上。

「你們好好照顧公子。」她吩咐眾人起來,瞥了一眼他們。

這些人中定然有不懷好意之人,無論是被別人安插進來的細作,還是有想借機攀附她的。

微生為首,他低聲應下。

蕭傾羽看了看他,吩咐道:「以後你就是公子的貼身侍從。」

她記得此人還算良善,又不失勇敢,正合適照顧林清,有這樣的人照顧,她也能稍微放心。

不過,蕭傾羽還是警告道:「公子有何不妥,你們全都要殉葬。」

有時寬容不會起效,鐵血手段才能震住牛鬼蛇神。

小侍們何曾麵對過這樣的場麵,聞言臉色蒼白,直呼不敢。

微生,俯身下拜保證道:「隻要微生在,就會護好公子。」

他明白王女殿下的意思,是要他成為林清公子的近侍忠仆。成為擋在公子麵前的盾牌。

「希望如此。」

「殿下,城中的遠侯想要求見。」白黎手裡拿著一卷竹簡,上書寫著遠侯二字,還有印章塑泥。

蕭傾羽剛用完早膳,正在院外練劍,鳳劍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劍光閃爍,發出陣陣錚鳴。

白黎暗驚王女的武藝劍術,貴族用劍常做裝飾居多。哪怕殿下身為王女,要求嚴格,也很難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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