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白眼狼2號(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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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時間,拿這張條子過來取身份證。」辦事員說。

楊瓊瓊把條子夾在戶口本裡,扭頭看沈滿青。

辦理身份證的同誌給他一張條子,叫他到隔壁拍照片。

沈滿青把條子交給楊瓊瓊,楊瓊瓊拿著條子到隔壁照相。

沈滿青愉悅說:「回市裡下館子,慶祝我們倆都是有身份證的人。」

過了一個星期,沈滿青陪楊瓊瓊到醫院,這次兩人離開醫院, 楊瓊瓊的耳朵上多了兩個助聽器。

「楊瓊瓊, 我回鎮上拿身份證,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辦身份證?」沈滿青指了指醫院旁邊的公交站台。

沈滿青拿到身份證,帶楊瓊瓊到另一個櫃台,正要掏兩包好煙給打印身份證的大叔,求他通融一下, 給楊瓊瓊打印一本戶口本,眼前忽然出現一本戶口本, 他翻開戶口本, 戶口本戶主的名字叫楊老鱉。

沈滿青扭頭看楊瓊瓊, 楊瓊瓊低頭不說話。

楊瓊瓊張了張嘴, 最終也沒說什麼,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兩人從醫院公交站台上車,轉了三趟車, 回到鎮上, 沈滿青帶著楊瓊瓊直奔派出所, 他把取身份證條子給辦理身份證的辦事員,辦事員核查無誤,找出沈滿青的身份證, 交給沈滿青。

兩人從醫院回來, 又恢復了進貨賣貨的生活。

沈滿青沒有問她是不是早打算逃離李家,他眉眼舒展, 拿著戶口本,翻到印著楊瓊瓊名字那一頁,把戶口本放到辦理身份證的櫃台:「同誌, 辦身份證。」

「你女兒/兒子賺了錢,回來看你們了嗎?有沒有給你們買東西呀?買了什麼?給你們多少錢?」

楊嬸、楊老鱉聞言操起家夥沖進沈家,逼問沈父、沈母是不是知道沈滿青、楊瓊瓊的下落,叫囂著讓兩人出路費帶他們到城裡找沈滿青、楊瓊瓊,他們要帶著兒子住進女婿、女兒家。

楊瓊瓊點頭。

*

村子裡的人到鎮上機麵粉,恰好撞見沈滿青、楊瓊瓊乘車離開。

「滿青瞧著變化不大,楊瓊瓊變化大的咧,我差點認不出來。」

「你不信?那我非要跟你好好說一說,楊瓊瓊以前頭發跟雞窩一樣,現在她的頭發又黑又直,以前她穿的衣服又髒又臭,現在她穿的衣服是白色的,還秀了花哩,以前她又黃又瘦,媽呀,現在人家皮膚變白了,身上也有了肉。」

她和村裡的人說這些,覺得總少了些什麼,她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出來少了什麼,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跑到楊嬸、楊老鱉麵前手舞足蹈描述她遇見沈滿青、楊瓊瓊的場景,這還不夠,她又跑到沈母、沈父麵前說沈滿青、楊瓊瓊發大財了,說完,意猶未盡向他們打聽:

大兒子眼睛被屎糊住了,寧願把錢花在被半個村子男人上手扌莫過、搞過的水性楊花的女人身上,也不願把錢拿回來幫小兒子還債,沈父、沈母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看到楊嬸、楊老鱉,兩人就像看到仇人一樣,嚷嚷著到派出所報案,告楊嬸、楊老鱉夥同楊瓊瓊拐走他們的大兒子,還警告楊嬸、楊老鱉,大兒子在楊瓊瓊身上花了多少錢,兩人必須在一天之內還上,如果兩人賴賬不還,他們告三人詐騙,送三人到監獄喝西北風。

楊嬸、楊老鱉嚇死了,躺在地上打滾,閉上眼睛亂嗷嗷:

「楊瓊瓊花自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憑啥叫我們還錢,你有什麼理由告我們。」

「找媒人訂親了嗎?結婚了嗎?扯結婚證了嗎?我承認了嗎?怎麼就是你家破爛貨的男人了。」沈母把楊老鱉扯起來,戳楊老鱉月匈口,楊老鱉退一步,她進一步,楊老鱉抵住牆,沒法後退,沈母發瘋撓楊老鱉的臉,「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家的錢,全花在你家楊瓊瓊身上,我和他爸一分錢也沒花,氣死我了,把他拉扯這麼大,一分錢都不給我們花,你家楊瓊瓊真能耐,把我家滿青哄得暈頭轉向,居然忘記生他養他的父母。」

「媳婦、媳婦,救命啊——」沈母的氣勢忒大了,楊老鱉想揍她,卻怕她拿刀砍他,他捂住臉,鬼哭狼嚎向媳婦求救。

楊嬸:……

冬麥媽正在氣頭上,這個節骨眼她上前拉架,她不被冬麥媽薅頭發才怪。

「我給你們一個星期時間,找到楊瓊瓊,把楊瓊瓊帶回家,別纏著我家滿青。」沈母掐住楊老鱉的耳朵往下扯,仍不解氣,她一口咬住楊老鱉的耳朵往外扯。

楊老鱉慘叫數聲,眼淚鼻涕糊一臉,跪在地上哀求:「好、好,我和媳婦一定管好楊瓊瓊,你,你鬆嘴啊——」

又是一聲慘叫。

沈母鬆開嘴,扭頭看楊嬸,楊嬸嚇的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說:「嗯,你說啥就是啥。」

這婆娘瘋起來忒厲害,楊嬸不敢和她硬碰硬,打算偷扌莫到縣裡市裡找女兒女婿,找到女婿,他們一家三口偷偷離開村子,住到女婿家,叫女婿帶她兒子發財。

沈母不知道楊嬸的想法,她扯著楊老鱉的衣領,把楊老鱉丟出自己家,楊老鱉拿鮮血淋漓的手捂住稀巴爛的耳朵,跌跌撞撞跑開,楊嬸撿起被丈夫丟下的棍子,一臉驚恐跑去追丈夫。

沈母回屋換了一身衣服,梳了一遍頭發,帶上她男人到縣裡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大兒子,怪他們運氣不好,沒有遇到大兒子。

兩人失落極了。

想要就這麼回家,但是兩人想到一日不找到大兒子,大兒子手裡的錢全被楊瓊瓊霍霍掉了,兩人心都在流血,如果大兒子花在楊瓊瓊身上的錢全拿回家給他們,他們全攢起來還債,等還清債,他們攢錢給小兒子疏通關係,幫助小兒子升職……

不行,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大兒子。

沈父、沈母到縣裡派出所報案,求公安幫助他們找失蹤的兒子。

公安聽沈母說沈滿青失蹤一個多月,他們記錄下沈滿青的信息,告訴沈母、沈父,如果他們有關於沈滿青的信息,立刻通知兩人。

沈母、沈父垂頭喪氣回家。

沈冬麥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沒有找到沈滿青。

「我遇到大專同學,他被分配到咱們鎮上的信用社工作,他給人匯款的時候,正好看見我哥、楊瓊瓊從信用社門口經過,留意到楊瓊瓊耳朵上戴了兩個助聽器,聽說配一個助聽器要大幾千,更何況配兩個助聽器,說明我哥在外邊混的不錯,」沈冬麥抱著頭,痛苦說,「如果我哥在窮縣城,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賺那麼多錢,看來我哥到市裡掙大錢了,他寧願把錢花在八歲就知道勾引人的女人身上,也不願意幫助家裡還債,他恨我,怨恨我抽到去市政府上班,卻不把機會讓給他。」

「怨你?」沈母舀一瓢水咕咚咕咚喝完,把水瓢丟進水缸裡,扯一個凳子坐下,撈起一把扇子扇風,越扇火氣越大,她站起來用扇子指著大門口,「他命不好,抽到『不去上班』,還小肚雞腸折騰你乾重活,心黑心毒算計你和李小蝶綁在一起,你不怨他,那是把他當作親人對待,他怎麼好意思怨恨你。我要是他,我都羞愧死了,恨不得把賺的錢全寄回家裡,幫你還債,他倒好,掙那麼多錢,全花在火蘭/女人身上。」

哎呦,想起小兒子說大兒子至少在楊瓊瓊身上花了萬把塊錢,她心疼的厲害。

沈母捂住月匈口緩緩坐下。

沈冬麥給她順氣:「媽,我沒有背景,如今又不得不娶李小蝶,找不到靠山了,看來我隻能在市政府混日子,不過這樣也好,手裡沒有事情做,整天閒著,可以經常回來看你們,幫你們乾農活,讓你們輕鬆一些。」

聞言,沈母拍大腿咒罵大兒子不是東西,後悔送大兒子念書,後悔生大兒子,甚至後悔生下大兒子,沒把大兒子丟進茅坑裡淹死。見媳婦越說越離譜,沈父終於開口製止沈母:

「你別這麼說滿青,都是我的錯,怪我當初多管閒事,害的滿青沒了工作。」

「我們把他拉扯長大,送他去念書,咋滴,我們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不記得,就抓住我們害他失去工作,一直怨恨我們,報復我們,有這麼當子女的嗎?」沈母嗆聲道。

「我們是他爸媽,比他大那麼多歲,懂得事比他多,就原諒他年紀小做事莽撞,過兩天冬麥和李小蝶辦過喜宴,我們到市裡找他,跟他好好道歉,解開我們和他的心裡疙瘩,冬麥和他的心裡疙瘩,一家人和好如初,帶楊瓊瓊回來送到楊家,告訴楊老鱉兩口子,如果他們看好楊瓊瓊,別讓楊瓊瓊糾纏滿青,我們就不讓楊老鱉兩口子還滿青花在楊瓊瓊身上的錢。」

這番話從沈父嘴裡說出來,沈父自己聽了一遍,感動的不行。

「就你老好人,整天找虧吃。」沈母沒好氣說了一句。

沈父憨厚笑了一聲,沈母撇撇嘴巴,沒說反對,沈父徹底放下了大兒子的事,開始心急小兒子的事,語重心長對小兒子說:「冬麥,你和李小蝶在一起,小心點,別整出孩子。」

由於李小蝶沒到結婚年齡,兩家人決定先辦酒席,李小蝶就搬到他家和小兒子住,過夫妻生活。李小蝶可以到他家住和小兒子過日子,等到小兒子在市政府處了一個家世不錯的對象,小兒子就以兩人性格不合分開,和市政府同事結婚,他現在特別擔憂小兒子年輕氣盛貪圖新鮮不戴套,把李小蝶弄懷孕了,後麵兒子和市政府同事打結婚證,李小蝶不願意和小兒子分開,帶孩子鬧上門,兒子的婚事和前途全沒了。

所以他特別不放心,反復交代小兒子不要搞出孩子。

李小蝶主動提即便兩人到了結婚年齡也不扯結婚證,就在農村做他媳婦,甚至鼓勵他娶一個城市妻子,她會幫忙兩頭瞞著。李小蝶不忍心看到他灰心喪氣,竟然做出這樣的犧牲,沈冬麥相信李小蝶愛自己愛的什麼都肯放棄,都肯為他做,即便他真的搞大了李小蝶的肚子,李小蝶也會為了自己去流產。

沈父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沈冬麥又不能解釋,隻能裝乖巧聽沈父的話:「爸,我……知道了。」

「爸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心裡過意不去,等以後你有能力了,給李小蝶的哥哥安排一份工作,算是彌補李家。」沈父也知道自己不地道,但是為了升官,為了前程,總要有人做出一點犧牲。

「嗯。」沈冬麥點頭。

*

沈冬麥和李小蝶的喜宴在八月三十一號舉行。

李嬸特意到沈家看一眼,見沈家把婚宴辦得像模像樣,李嬸心裡的怨氣消散了,她喜氣洋洋回到家裡,走進女兒的房間,關上門,拉著女兒說:「小蝶,反正你和沈冬麥辦了喜宴,全村人都知道你倆結婚了,明天沈冬麥到市政府報道,你就跟著去,知道嗎,你這丫頭,千萬別犯傻,一定要和沈冬麥到市裡生活。」

「媽,沈家沒錢,我去市裡生活喝西北風呀,要不,你給我六百塊錢。」李小蝶已經下定決心不和沈冬麥到市裡生活,也不和沈冬麥扯結婚證,但是不妨礙她問母親要錢給沈冬麥。

「讓你帶兩百塊錢走,你知足吧,別整天琢磨爸媽手裡的那點錢。」李嬸拍開她的手。

「行啊,你不給我錢,我嫁到沈家,不和冬麥去市裡,到了年紀也不扯結婚證,也不要生孩子,就看冬麥和冬麥爸媽什麼時候忍不了,把我攆回娘家,」李小蝶笑嘻嘻跪在床上,問李嬸,「媽,你到沈家討說法,沒有人站在你這邊呦。」

「你這死丫頭。」李嬸氣的掐李小蝶。

「兩百塊錢我帶走,你再給我六百塊錢,要不然我說到做到,媽,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就等著,看我明天跟不跟冬麥去市裡。」李小蝶躲到床頭,沖李嬸笑。

「你這個討債鬼,你去看看哪家嫁閨女,貼八百塊錢。」李嬸坐到床尾,低頭抹眼淚。

「我初中沒畢業,嫁給大專畢業生,人家馬上到市政府報道,跟普通人結婚一樣麼,不一樣吧,我嫁給他,才問你要八百塊錢,你就偷著樂吧。」李小蝶爬到床尾推李嬸,伸手要錢,她知道她媽手裡有一千多塊錢,如果她現在不要,以後就沒有她的了。

李嬸失聲痛哭,她造了什麼孽,怎麼就生出這麼個鬼東西出來氣她。

「媽,你不給錢,我下地了啊。」

李小蝶的腳離地麵還有一厘米,李嬸抱著李小蝶往後拖,李小蝶瘋狂掙紮,要下地走兩圈。

「給……給,我給。」李嬸抱住李小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李小蝶快速收回腳,盤在床上,伸手叫李嬸現在給錢,李嬸擦掉眼淚,假裝高興出門,到自己屋裡拿錢給李小蝶,李小蝶拿到錢反復數了三次,確認沒少錢,她把錢塞進嫁妝箱子裡,鎖上嫁妝箱子,轉身,收起笑容,說:「媽,我和冬麥結婚,日子是我們兩個過的,我們兩個做出什麼決定,你別插手啊,如果你插手,我們兩個掰了,冬麥攆我回娘家,我不會回娘家的,我會喝藥死在他家。」

「冤孽,你就是冤孽,非得氣死我,你才滿意。」李嬸坐在地上,拍著腿大哭。

「弟妹,男方快到家門口了,你和小蝶說完話了嗎?你要是說完話了,我就叫這群小姑娘進去堵門了。」李大娘敲門。

李嬸趕緊爬起來,擦乾臉上的眼淚,彈掉衣服上的灰塵,揉了揉僵硬的臉頰,笑著去開門:「好了。」

幾個十六七歲小姑娘進去,關上門。

沒多久,沈冬麥帶著一群年輕小夥子敲門,從門縫裡遞進去幾份紅包,李小蝶早跟堂妹們打過招呼,不許她們為難沈冬麥,堂妹們按照習俗收下紅包,立刻打開門放沈冬麥進去。

沈冬麥進去了五分鍾,李小蝶小哥背李小蝶出門,把李小蝶放到洋車後座上,沈冬麥蹬洋車載李小蝶離開,後麵跟著一輛拖拉機,拖拉機車鬥裡堆滿了嫁妝,大家看到這麼一大車嫁妝,都議論娶了一座銀山回家。

沈父、沈母看到這麼一大車嫁妝,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尤其他們聽小兒子說李小蝶帶了八百塊錢嫁過來,他們笑得更加開心,待李小蝶更加親近,不讓他倆收拾殘局,攆他倆回新房休息。

一對年輕男女度過一場火熱的新婚之夜。

第二天,沈冬麥乘車去市政府報道,沈父、沈母到市裡尋找大兒子,隻留李小蝶在家裡看家。

*

沈滿青不知道有兩撥人到市裡找他,一撥人是楊嬸、楊老鱉、楊暴富,一撥人是沈父、沈母。

那天,他拿到身份證回到市裡,和楊瓊瓊找一家飯店慶祝兩人都是有身份證的人,當天下午,他帶楊瓊瓊到夜校報名。

當天晚上,楊瓊瓊進入夜校學習,他23:00到夜校大門口等她,兩人到路邊買了兩個抹了醬的餅,邊走邊吃,回到家裡洗漱睡覺,淩晨三點,兩人到水果批發市場拉水果,天快亮了,兩人離開水果批發市場,路過早餐鋪,兩人吃了早飯,就到人流量多的地段賣水果,無論水果有沒有賣完,他們都要收攤,在外邊吃了飯回家倒頭就睡。

下午15:00,沈滿青離開家,去補辦大專畢業證書。

處理好證書的事,沈滿青拎著晚飯回家,楊瓊瓊聽到開門聲,慌張用胳膊蓋住田字格。

「楊瓊瓊同學,鑒於你主動學習,今天獎勵你一個茶葉蛋。」沈滿青掏出茶葉蛋,遞給楊瓊瓊。

楊瓊瓊伸手拿茶葉蛋,胳膊底下的田字格曝光了,她寫的字也暴露了,楊瓊瓊把茶葉蛋丟給沈滿青,拿田字格下樓,她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學習。

「是楊和瓊嗎?寫的真好看。」沈滿青驚訝道。

楊瓊瓊身體晃了一下。

「你真的沒上過學嗎?我記得我上小學,寫一寫了半學期,還天天被老師揪耳朵,你隻上了一晚上夜校,就會寫楊和瓊了,真厲害。」沈滿青由衷稱贊,倒是讓楊瓊瓊不好意思,她視線掃過田字格上的字,眼睛閃過異樣的光彩。

「你真聰明,我覺得你趕在上課之前寫五十遍,老師看到你寫的字,一定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表揚你。」說著說著,沈滿青心裡酸溜溜的,竟有些嫉妒楊瓊瓊聰明的腦瓜子。

她寫的字好醜,為什麼沈滿青要嫉妒她,難道她寫的真的好看?楊瓊瓊滿心困惑,她轉身上樓,沈滿青做出請的姿勢,邀請楊瓊瓊共進晚餐,楊瓊瓊別別扭扭回到家裡,坐到沈滿青對麵。

沈滿青打開兩瓶汽水,遞給楊瓊瓊一瓶,他舉起汽水,輕輕的碰了一下楊瓊瓊手中的汽水:「慶祝楊瓊瓊同學學習進步。」

楊瓊瓊猶豫了一下,伸長胳膊,「叮」,碰了一下沈滿青手中的汽水,她快速收回手,仰頭喝汽水。

楊瓊瓊第一次回應他。

沈滿青撐著下巴,眉眼彎彎,笑得如沐春風。

飯後,楊瓊瓊背著單肩包,和沈滿青到小區門口賣剩下的水果。

買水果的人不多,十幾二十分鍾來一個人買水果,楊瓊瓊趁著沒人買水果,她趴到凳子上寫字。

到了上課的時間點,水果也賣的差不多了,沈滿青收攤,載楊瓊瓊去夜校。

沈滿青目送楊瓊瓊進入學校,他騎三輪車七拐八拐,在一家旅館門前停了下來,他鎖上三輪車進入旅館。

一個陌生男子走進來,伸長脖子東張西望,趴在櫃台上打瞌睡的小哥嘚楞一下跳起來,大聲說:「人滿了,你去別家吧。」

「賣水果的,找不到廁所,放不方便借用一下廁所。」沈滿青指著他的三輪車,「還剩些菠蘿、水晶梨、橘子,你看著拿,我真的挺急的。」

小哥離開櫃台,走到門口伸頭望,車鬥裡有秤、一堆菠蘿皮、塑料袋,還有三五斤品相不咋地的水果,他嫌棄瞥沈滿青,指一個方向:「快去快回。」

「謝謝小哥。」沈滿青順著小哥指的方向找到了廁所,他走進廁所,關上門,掏出一包煙,撕開封口,掏出一根煙別在耳朵上,往裡麵塞了在雞血裡滾過的某種軟體動物,又把一張紙條塞進煙盒裡,把煙放到洗手台上,他沖了一下手離開。

他離開沒多久,那間他待過的廁所傳出淒厲的叫聲。

整座旅館都被他淒厲的叫聲籠罩。

所有人尋著聲音到一樓廁所。

「啊——」中年男人間歇慘叫,使勁甩手,恨不得把拿那包煙的手丟進馬桶沖走,太惡心了,嗚……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貪小便宜,絕對不碰那盒巨貴的煙。

「你進去看看。」站在最後麵,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對寸頭小夥子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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