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殺了她(1 / 2)
畫卷中的若曼陀仿佛收到了召喚,波浪一樣扭動起來。眾人精神緊繃,直到這意味著新一輪的攻擊就要出現。
樹乾粗細的若曼陀在四周遊走,沖天而起, 向眾人俯沖而來,孟瑤將青年死死護在身後,手臂再添新傷。若曼陀感受到令人厭惡的血腥氣,像彈簧一樣驟然彈了回去, 紛紛縮在半空與孟瑤對峙起來。
一隻纖細蒼白的手指直直點在畫卷中央的女子身上,暖煙的語聲顫抖,目光卻怨毒非常,「最後一個人,我選她。」
「好, 我答應你。」
身邊的少女向來視美麗如生命,一分一毫都要精致,如今卻渾身浴血,狼狽不堪。她緊咬著牙,站在眾人身前,白嫩的手臂滿是傷痕,還在流淌鮮血,透亮的貓眼卻無半絲退怯之意。
眼前的人就是個瘋子!
明知道孟瑤早已清醒, 卻不加阻攔的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他就像一個冷酷的看戲者, 更像一個惡劣的導演, 將他們的生命如螻蟻一樣在手中拿捏。
暖煙的目光隨著巫執轉回到畫卷之上。畫麵上的眾人雖然仍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卻已經能抽空交流起來了。他們的每一言每一語都讓暖煙覺得心快要跳到嗓子開外。
「殺了她。」
「你不怕玩脫了嗎?」
眼前的少女直直盯著自己, 眼中滿是陰沉的憤怒。巫執嗤笑一聲,「我有什麼好怕?倒是你, 好像就要玩脫了。」
巫執的話如同驚雷轟然落下, 震得暖煙心膽俱碎, 她抬頭雙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哦?」巫執語音清淡,毫不意外麵前的女子如此狠毒的表現。
「嘖嘖嘖,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是你自己想殺了他們吧?」
被戳穿心思的暖煙麵色一片慘白,她忽略了巫執的提問,語氣冷酷的像暗夜蟄伏的毒蠍,「把我送過去。」
安如初取出最後一顆養魂丹,遞至孟瑤唇邊,「吃了它。」
靈藥入口即化,奔湧的力量瞬間蔓延疼痛的四肢百骸,靈力猶如小漩渦一樣飛速補充起來,失血過多的眩暈感消退。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雙目如炬死死盯著半空中的若曼陀大軍。
「你看,我拿她沒有辦法。」
暖煙出言打斷,語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硬生冷,「我幫你。」
巫執看著麵容冷峻的少女,「怎麼幫?」
「你把我送過去,我幫你殺了他們。」
「看到你們這些修仙之人,我都分不清到底誰是魔。」巫執冷漠的感慨,自嘲似的一笑,「期待你的表現。」
若曼陀並為放棄,他們像萬花筒一樣錯落旋轉,想要抓住每一絲機遇攻破除妖小隊的防禦。它們再次出動,舞動著向眾人攻擊而來。
漫天錯雜的藤蔓從高空中墜落下來,像是絞肉機,要狠狠的將眾人碾碎成泥。
孟瑤將血氣注入安如初塑成的保護罩上,將銀白的陣法染成淡淡的櫻紅。護罩緊緊將眾人保護其間,若曼陀的先頭部隊才觸碰到護罩就如同被扼住了喉嚨一般,猛然逃脫開,枝頭被血氣傷得一片焦黑。
眾人尚未來得及慶賀,卻隻見若曼陀林中跌跌沖沖的跑出一個紅衣少女。她穿了一身火紅的嫁衣,麵色蒼白,唇色如血,一臉驚惶的向眾人跑來。
「師兄!師兄救我!」
她身後,大批的若曼陀如潮水般追襲,竄出狹窄的通道後便四散開來,張牙舞爪的像麵目猙獰的九頭蛇。
「暖煙!」
少女被追擊,眾人心中焦急,連連呼喚少女快些逃入保護罩中。
安如初勉強打開一個靈力空洞,暖煙憋紅了一張小臉鉚足了勁奔跑,終於在隻差一點就要被若曼陀吞噬的時候逃到眾人附近,整個人仿佛都要虛脫了。
翠綠的若曼陀眼見有可乘之機,也想跟著少女逐漸緩慢的步伐竄入保護罩裡。它們瘋狂的伸長枝葉,仿佛離弦的疾箭,向一人的空隙飛奔而來。
暖煙腳下一軟,直直跌入保護罩中。身體上方便空出了半人的空間,數枝翠綠的若曼陀擁擠而入。
眾人來不及反應,就見幾點赤紅的血點向破碎的入口飛射而來。被血滴射中的若曼陀冒出縷縷青煙,它們飛速扭動著身子後退,強硬的將枝條從縫隙間抽離了出去。
孟瑤一手連接著安如初設置的保護結界,另一手直指暖煙,眼中漫溢著濃烈的殺氣。
若非自己還要供應血氣禦敵,她一定要拔劍斬了這個妖女。
暖煙表情亦是不好,她原本希望借若曼陀之手殺了祭陣的第九位青年,再乘著混亂擊殺孟瑤。
如今卻因為孟瑤一力阻攔,自己的計劃落空,若曼陀並為能破陣。這個陣法將孟瑤和這個青年牢牢的護在中間,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根本無法動手。
眾人經歷了方才的驚恐,心中都稍有些怨悶。但仍然好意的扶起麵色慘白的暖煙,將她安置於眾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