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陰謀論色彩的繼承權爭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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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開這樣誇張的玩笑,我會信以為真的。」安娜黛爾覺得伊麗莎白的脾氣變得越發出格,她再也不是那個甜美乖巧的伊麗莎白·奈維爾小姐了,她的友善作風隨著她的私生活一道徹底敗壞下去了——

全部都怪那道德崩壞的波威坦帝國與那位破壞約定俗成之綱紀的路易斯皇帝。

伊麗莎白看安娜黛爾恐怕要把她的話當真了,於是出聲快速地打斷了後者沒有說完的話。

「不要這麼緊張,安娜黛爾,我僅僅隻是與你開玩笑而已。當然應該是由你回到埃莉諾身邊去,畢竟她那麼看好你,又對你施以相當體貼的照顧與慈愛——比親愛的母親,美麗而容貌永駐的瑪蓮娜公主要稱職得多,不是嗎?」

在安娜黛爾於心中辱罵波威坦和路易斯的時候,伊麗莎白寫成了手上的信函。

安娜黛爾理所當然地以為,伊麗莎白肯定會跟隨波威坦帝國的使團回到北方去,那個傳說中人人善武的波威坦帝國,對於安娜黛爾來說更像是遠在天邊的某個陌生國度,而非與拜恩斯共享著綿延長達數千裡的邊界線的鄰國。

伊麗莎白停下書寫信函的羽毛筆,她從一遝書籍中抬起頭。

「我可以去埃莉諾姨媽的身邊——說不定她會更喜歡我。」

「至於你,安娜黛爾,我親愛的姐姐,你可以去到瑪麗王太後的宮廷裡。她已經對我深惡痛絕了,或許應該輪到你去她麵前嘗試做一隻討人喜歡的傳統褐色梗犬。我猜她會允許你坐在絳紫色鋪著天鵝絨毯子的軟椅上。在她的起居室裡,那是她的最高禮遇。」

「或許我們應該互換一下。」

「什麼?」安娜黛爾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人們依然熙熙攘攘地忙碌於街頭巷尾。熱騰騰的麵包還是會被裝在紙袋子裡從透明櫃子裡被取出來,裝到某家主婦的籃子裡一路飄著香帶回樓上去。隻是不會再有衣著奢華的異國貴族披著綬帶騎著白馬招搖過市,他們漂亮的眼睛即將挪到另一片豐饒的土地上去。

安娜黛爾瞪著眼睛盯著伊麗莎白看,試圖確認她是在開玩笑:「你不會是怕你在拜恩斯的宮廷裡和那位卡托納斯伯爵玩得太過火了吧。回到波威坦帝國,我打賭一定會有忠誠的朝臣去向他們的皇帝陛下告密,伊麗莎白,我記得我勸過你的——」

「好了,我該出門了。待我向埃莉諾姨媽問好。」

伊麗莎白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黛紫色寬邊禮帽,帽簷上纏著一圈柔軟朦朧的淺色薄紗。

她沒有等墨跡晾乾,而是直接用吸水紙壓在羊皮紙上,把多餘的墨跡全部都隱沒在紙團上,最後她把紙團扔進了熊熊燃燒的壁爐裡,然後把羊皮紙卷起來用絲帶係好。

「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出門嗎?明天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親愛的妹妹,下次再見麵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會是明年的這個時間嗎,仍然是藉由嘉絲蒂女王的生辰慶典作為最合適的理由。距離我再次與你相遇擁抱,我需要數完整整三百六十五個日夜。」

伊麗莎白微笑起來,她沒有被安娜黛爾抒情的話語所打動。

安娜黛爾沉默地不說話了。

她本能地認為,伊麗莎白話中說到的那個「有可能將要結婚的人」肯定指的是安娜黛爾自己。畢竟伊麗莎白現在仍然處於籠絡路易斯皇帝的悲慘境地裡。而安娜黛爾相信,她們的高貴出身還不足夠為伊麗莎白贏得皇後的冠冕,並且路易斯也不是一個會按部就班、接受安排的皇帝。

伊麗莎白仍然隻是笑而不語。她能夠透過安娜黛爾故作鎮定的表情上讀出對方的心思——安娜黛爾自以為把那種施舍憐憫的眼神掩藏得很好。

這是當下最時髦的款式,既能符合宮廷裡繁復無趣的著裝要求,又能讓人看起來優雅又神秘。

薄紗微微拉扯下來一些稍過帽簷的時候,走在戶外的草坪上更能夠遮擋一部分晃眼的日光——這同時又增添了這頂帽子在款式上的實用性。

安娜黛爾沒有問伊麗莎白要去見誰。她有點兒不想了解關於自己妹妹更多的事情了。

她覺得伊麗莎白現在已經自甘墮落,後者不該去奉行嘉絲蒂女王卑劣而好不光彩的要求——伊麗莎白完全可以充當一隻無辜又愚蠢的花瓶,隻安安分分地待在瑪麗王太後的身邊,而不去苛求把自己擺上路易斯皇帝的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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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自己騎了一匹駿馬離開彌塞爾宮。

她不清楚是否有來自他人刺探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自她獨自離開彌塞爾宮廊橋的時候起,她就得謹言慎行了。

如同她所計劃好的那樣,維羅娜姑媽在瑞密錫蘭廣場的邊緣等她。

維羅娜不喜歡讓驕陽把她麵部與脖頸上白皙的皮膚曬黑。她隻能坐在馬車上搖著扇子等待伊麗莎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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