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暗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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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瞧著賈仁義這搪塞的樣子,便知賈錚與流雲公子之事不是什麼秘密,隻冷著臉道:「明日上朝,本王自會將此案的端倪一一上報皇上。賈大人,本王今日來隻為求證,以佐證本王的判斷。明日在朝堂上賈大人如何說,本王一概不管。」

賈仁義便慌了:「王爺此話何意,難道我兒竟是死於琢玉樓中一群下賤坯子之手?」

「王爺,莫說問一件事,如今王爺便是要下官這條命,隻要能抓到殺害我兒的凶手,下官亦是在所不辭!」

溫酒問:「賈公子在琢玉樓可有相好的公子?」

「賈大人覺得,一個琢玉樓有這等本事麼?」溫酒起身,彈了彈袍子,淡淡道:「話已至此,本王還需去別處走一趟,賈大人,三思。」

皇帝知他痛失獨子的心情,況且此事大理寺的確有責,未曾召見林正昂,直接下了旨意降了林正昂的罪。

溫酒去賈府時,賈仁義方從大理寺宣完旨回來。

溫酒入了座,道:「定論是有了些,隻是……」

「隻是什麼?」賈仁義急忙問。

「王爺可是知道凶手是誰了。」溫酒不來,賈仁義也是要去找他的。

今日乃是第三日,明日上朝,該有定論才是。

賈仁義得了溫酒的指點,一頓操作猛如虎,將義莊大火賈錚屍身被毀之責盡數堆到了大理寺卿林正昂身上,手寫血書上呈給皇帝,字字誅心。

溫酒抬頭道:「賈大人,有一事本王需得先問個明白。」

溫酒自賈府出來,又去了福滿樓。

這次去卻不是查案,而是吃飯,正兒八經吃飯。

溫酒此行賈府不過是踩個風,賈仁義的說辭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查案三日,他總得做做樣子,否則幕後之手如何知道他查到何種地步了。

溫酒前腳走,後腳賈夫人便在府裡大鬧了一場。

賈夫人亦是不服輸:「錚兒已死,賈家絕了後,事到如今你還顧著什麼臉麵?」

賈仁義歇了聲,頹然之色溢了滿身。

「明日朝堂之上,我自當知無不言,定要讓殺害我兒的凶手株連九族,死無葬身之地!」賈仁義狠狠道。

溫酒坐在東邊的雅間,小二一麵張羅上菜,一麵同溫酒聊著。

「王爺往日偏愛南邊的雅間,東邊要吵鬧許多,王爺若是不習慣,朝南的屋子小的替王爺留著呢。」

溫酒笑道:「你倒是會辦事。爺今兒個占了這屋子,可別讓福滿樓得罪了旁人。若是有人要這屋子,同爺說一聲便是,爺回南屋去。」

「哪能呢。」小二替他斟了熱酒,清樂王的酒,必定是熱過的,這是規矩,熱氣自杯杓騰上來,小二抬手擋著,未讓其沾了溫酒的身,一麵回道,「這間屋子往常都是羽公子占著的,羽公子與王爺關係那般好,若是知道王爺在這裡,必定要同王爺喝上幾杯呢。」

溫酒一愣,羽公子乃是當今七皇子溫景翊的化名,平日裡都是他這位堂哥到南屋與自己飲酒,他也未曾注意過七皇子在福滿樓還有固定的雅間。

「退下吧,爺今兒個試試東屋的景色,不用伺候了。」說著又賞了小二。

那小二歡歡喜喜退了下去。

溫酒一麵心不在焉吃菜,一麵瞧出去,這間屋子同昨兒個蔡長晴待客的那間不同,但放眼望去,亦能將晉都最繁華的兩條街道盡覽無餘,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後街都能瞧見個大概。

竟是七皇子常年占著的位置麼……

謝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帶著一身的冷氣,道:「王爺瞧什麼瞧得如此出神。」

溫酒抬手指著街景,說:「你瞧,我若成日坐在這裡,晉都主乾道每日有哪些人經過,繁華的街市有哪些新鮮事,甚至三不管的後街事宜,皆能瞧個清楚,豈不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

謝長風順著溫酒那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瞧出去,心裡首先想的,卻是這小八羔子的手竟比女子的青蔥玉手還要好看三分。

「此處視角確實好。咦——」謝長風往前走了一步,像是確定了什麼,復而回身落座,道:「視力好的人,亦能瞧見後街賈錚出事之地的景象。就是不知賈錚出事當日,這裡可有人瞧見。」

溫酒猛地一怔,回頭不自覺保持著手指窗外的動作,問:「你能看清?」

謝長風點頭道:「能。末將習武,五感較普通人強些。」

溫酒低眉,端了杯杓昂頭往肚子灌酒。

謝長風攔之未及。

溫酒喝了個空,才記起這杯酒已經被自己喝了,屋內又無人伺候,杯子自然是空的。

謝長風提了酒壺,與他斟上,隨口道:「既是體弱,便少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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