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早朝(1 / 2)
那人低聲道:「大人讓小的轉告將軍一句話:莫急莫燥,寒冬還未曾離去。」
謝長風點了頭。
謝長風從福滿樓出來便回了銘德府,他站在夜色裡,身形蕭瑟,形單影隻。
一人自暗處出來,呈上一封信:「將軍。」
來人隱入夜色,眨眼便沒了蹤影。
「何止,福滿樓門口迎賓的小二,我親眼看見被帶走了。」
晉都街上,眾人議論紛紛。
直至天黑,這場大規模拿人方才落幕。
禁衛軍戒嚴,以防動亂。
刑部都捕司一批一批抓人,鬧得人心惶惶。
溫酒拿著筆,隨刑部的人走了一趟又一趟,走一趟,便圈一串名字。
「豈止琢玉樓,後街的乞丐、混混,帶走了一大群呢。」
溫酒踏著夜色入宮,一夜未歸。
溫秋領了情,欠身道:「公公說得是。」
早朝不等人,王公公不便久留。
謝長風方才回屋,展開用火漆封緘的信。
「捐官案麼……」
天不亮,清樂王府便迎了宮裡來的王公公。
溫秋早將朝服準備妥當,與王公公塞了荷包,道:「王公公,有勞了。」
王公公喜滋滋收了荷包顛了顛,清樂王大方,上回隨手賞的玉佩他找人瞧了,值不少錢,人也沒有架子。王爺的差事好辦,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自然樂得多說兩句。
於是壓低了聲音同溫秋道:「今日怕是不太平,王爺不在府中,咱們這些當奴才的便放聰明些,閒雜人等、物等,莫要見、莫要接才是。」
溫儒將人送走,回身便命侍衛關了府門。
「傳令下去,今日清樂王府閉門謝客,府中一乾仆人不可私自外出,一應物件流通暫停。」
皇宮。
溫酒由著曹公公服侍起了床,他起得晚,未趕上與皇帝一同用早膳。
曹公公一邊服侍,一邊說:「皇上惦念王爺的身體,特命禦膳房熬了王爺最喜歡的瘦肉粥,配了開胃小菜。朝服也派人去王府取了,算著時間,該回來了。」
溫酒道:「皇上現在何處?」
曹公公回道:「皇上今日起得早了些,這會兒在禦書房。」
溫酒眨了眨眼,熬了夜,又起得早,他看東西都不甚清楚,「給本王擰張熱水帕子。」
曹公公招呼宮女上前:「一早皇上便吩咐,王爺睡得少,眼睛必然不舒服。浸了藥水的熱水帕子一直給王爺備著呢。」
溫酒蓋著帕子又在榻上小躺了一會兒,昨兒個與皇帝在禦書房商議賈錚一案,他誆皇帝調了刑部都捕司抓人,皇帝原先不知他連中書侍郎的大公子都要抓,還是中書侍郎急匆匆來皇宮麵聖才知曉的。
伯、侄兩人大動乾戈舌戰了一番,最後亦是不歡而散。
溫酒原以為這便宜大伯的恩寵也該享受到頭了,如今瞧來皇帝還是掛念著他這個王爺的。
溫酒心道:係統的設定還是牛逼麼,「備受恩寵」四個字原來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曹公公道:「昨兒個王爺生氣走後,皇上同奴才又說了一個時辰的話,恕奴才多嘴,王爺在皇上心裡,那可是長在心尖上的肉。王爺不高興,皇上這心跟著都是抽痛的。」
溫酒道:「公公嚴重了,天子之下皆是臣,本王明白。」
「王爺這般想便是誅了皇上的心啊。」曹公公立即道,「皇上待王爺如何,王爺心裡該是明白的。」
溫酒心知曹公公猶如皇帝的眼睛,昨兒個不歡而散,今日特派了曹公公過來試探,足以見他這皇帝大伯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作為生氣。
這就怪了,他如此大刀闊斧,皇帝難道一點都不好奇他要揪出的真凶是誰?
「曹公公自然是站在皇上這邊的。」溫酒故意道:「曹公公說的,本王都懂。本王就是不開心,皇上明明讓本王查案,卻不讓本王拿人,這是個什麼理?本王不服。」
曹公公說:「皇上心裡自是站在王爺這邊的,不過中書侍郎的麵子也不能明著掃了,總得給一個交代不是。」
溫酒狀似聽進去了,道:「你這般說,本王似是錯怪皇上了。」
曹公公笑而不語。
溫酒扌莫著下巴,道:「中書侍郎這老匹夫,早不來晚不來的,真討人嫌。」
曹公公瞧著溫酒聽進了勸,順著溫酒說了幾句話。
王公公帶了朝服回來,曹公公還得回去同皇帝回話,叮囑了王公公幾句,與溫酒告了退。
宮女將朝服與溫酒換上,王公公伺候著溫酒吃了一碗粥。
趁著席間為溫酒添菜的功夫低聲道:「王府中一切皆好,王爺莫要心憂。」
溫酒領了情,順手便要將月要間的玉佩遞過去。
王公公一驚,溫酒月要間這會兒掛的,可是象征王爺身份的盤龍玉,豈能隨意送人。
「王爺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