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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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風將她的聲音吹得很散,扶歡費了勁,在馬的耳邊的說:「你能跑得快些嗎?」

可惜座下良駒不懂人言,它仍是按著自己的步調來,休想再快一分。

不能強求,雖然手上拿著馬鞭,扶歡也不敢去揮在馬上。扶歡對自己的認識很清醒,若是揮的力道不好,馬兒吃痛萬一發起狂來,她絕對製不住它。這樣不緊不慢,也還不算慢,扶歡這樣想著。

不過扶歡的身體還是嬌氣,沒有跑上幾圈,就覺得大腿的內側好似被摩擦得厲害了,正在發熱發疼。扶歡拉緊了韁繩,這次馬兒很聽話,嘶鳴了一聲就慢慢停下。

校場伺候的太監趕忙跑過來伺候扶歡下馬,下馬石沒來得及搬過來,小太監跪在地上弓起身,把自己當做一塊下馬石。扶歡在馬上,並沒有下來,她並不喜歡踩著人上馬下馬,雖說將太監當做馬石在宮中是一件最稀鬆平常不過的事了,甚至有些達官貴人,府中就備著這麼一個做踩腳石的人,用來彰顯手中的權力,可扶歡不喜歡。

那好似不把他們當做人了一樣。

「不必這樣。」她在馬上,對那位小太監說,「讓他們把下馬石搬過來就好。」

但是聽了她這話,小太監像是像是聽到什麼恐怖的事一樣,身子瑟瑟發抖起來。他仰起頭,但也不敢直視著扶歡,視線虛虛往下,說話的聲音也小,但能讓扶歡聽得見。

「殿下放心,奴婢雖然看起來瘦,但下盤紮實,您隻管放心踩上去。」

怕扶歡不相信,他又小聲重復了一遍,聲音好似在發抖。

「求殿下請相信奴婢,奴婢真的很穩。」

仿佛她不踩上來,他就犯了大罪一樣。

扶歡微微皺了皺眉,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她一麵扶著晴晚搭過來的手,一麵小心翼翼地踩在小太監的背上,隔著鞋底與衣裳,他的背脊依然消瘦,能感受到骨骼在薄薄的皮膚下。

扶歡腳下沒用太大的力,在小太監背上輕輕一頓就下來。手上的馬鞭被晴晚接過,扶歡正想對她說些什麼,餘光卻忽然瞥到校場外的一人。他穿著月白的曳撒,扶歡看不清,但她肯定他下裳的褶皺上若有日光淌過,一定流麗萬分。

見到慕卿扶歡很高興,如果可以,她會揚起手,朝他喊一聲廠臣。可是不能夠,公主需得端莊穩重,一言一行華貴得體,這般失了體麵舉動是不能做出來的。

慕卿在外頭,原可以不進來的,可他遠遠地朝扶歡略做頷首後,還是提步進了校場。

為扶歡做下馬石的小太監自站起來後便一直站在她身後,低著頭,站直了看便更覺得他瘦弱,深青色的侍服穿在他身上,空盪盪的。他顯得有些惴惴不安,直到總領太監叫他去將公主騎的馬牽回馬廄。

扶歡穿著騎裝,沒有寬大的大袖,可以將手安穩地放裡頭,所以這會倒生出一點難言的局促來。

慕卿的視線從那個嵌馬的小太監背影上滑過,落回在扶歡身上,他的殿下今日穿著騎裝,明麗朝氣。其實他在校場外停了許久,在她低頭不知和馬兒說什麼的時候起,他就在了。

她似乎永遠都是如此,大宣如今唯一的帝姬,生來就是奪人眼光的存在,有時候便連靠近她,都是一種奢望。慕卿已經在離她很近的位置了,但離她很近的人還有許多,她的皇兄母後,還有她貼身伺候的人,都能得公主親眼。

就連禦馬監的小太監,也爭著為她做下馬石。

慕卿撫著袖上的海水紋,平靜地想,他或許應該一刀將那個小太監的背削下來,好叫扶歡不能踩上去。他怎麼能夠做扶歡的下馬石呢,太監是最下賤最骯髒的東西。

他也是。

現在扶歡含著笑,溫聲叫他廠臣。

「廠臣是要去皇兄那嗎?」扶歡說,看慕卿剛剛的方向,是去往體和殿,皇上理政的地方。

慕卿道:「春獵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臣來向皇上回稟。」

「以往圍獵是提早兩三個月準備起來的,人馬物資,樣樣不能缺了。」扶歡說,「現在時間縮短了許多,廠臣受累了。」

他合手,道都是為臣的本分。

這樣兩三句後,話似乎便聊盡了,在宮裡仿佛永遠都這樣,人與人的地位都是不平等,不能親密地說體己話。她與慕卿更是如此了,永遠都是殿下與掌印的距離,永遠都隻能說著與誰都能說的場麵話。

扶歡忽然生出一點沖動來。

她叫他:「慕卿。」

慕卿朝她側頭,丹鳳眼婉轉,扶歡就將此當做多情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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