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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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塊小蛋糕休息一下就好啦~  「冷麼?」滿江雪自稍頭落去地麵, 輕撫了一下尹秋的背。

「有一點。」尹秋抬起頭來,見得前方便是溫朝雨擄走她的那座山神廟。

外牆立著的火把早已沒了火星,被細碎的雪花淋得冰冷, 尹秋明明記得溫朝雨帶她走時, 特意將此地的痕跡都掩蓋掉了, 可此刻定睛觀之, 卻發現廟門口的積雪上散亂著不少腳印, 還躺了個一動不動的人。

尹秋瑟縮著頭:「那是誰?」

滿江雪抱著她跳進廟裡去,說:「帶你走的人。」

是那個騎馬人?尹秋詫異:「他不是很早就走了嗎?」

「被我截了路,」滿江雪順手關上門,說,「我叫他帶我來的, 不然沒那麼容易找到你。」

尹秋哈了口熱氣, 搓著手:「他死了?」

「嗯,」滿江雪說, 「就在這裡睡罷,他們不會再來了。」

這廟裡沒有乾柴, 也沒有稻草,條件不怎麼樣, 但好在能隔絕風雪,總比宿在林子裡要強, 滿江雪便脫下外袍鋪在地上,先一步躺了下來, 沖尹秋招手。

「來。」

尹秋凍得臉蛋兒生疼,忙不迭鑽進她懷裡去。

「害怕麼?」滿江雪在她耳邊問。

「剛開始很害怕,」尹秋說,「但我知道, 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之前是我大意,」滿江雪說,「不過溫朝雨受了傷,餘下幾日她肯定消停了。」

雖然沒有看清她二人的交手過程,但溫朝雨吐的那口血卻是親眼所見,尹秋問:「她傷得很重嗎?」

滿江雪說:「既有外傷,又有內傷,便是再好的靈丹妙藥,沒有兩個月她也好不了。」

地底的涼氣一陣一陣地往尹秋體內湧,她不住地打著擺子,抖著嘴唇說:「師叔好、好厲害。」

滿江雪側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尹秋從地上撈起來,丟在自己月匈口,說:「沒事了,離天亮還早,快些睡。」

尹秋乖乖地趴在滿江雪身上,像隻軟趴趴的小貓崽,她感受著滿江雪的體溫和心跳,心裡暖暖的,比喝了一大碗熱湯還要暖。

「我會不會太重了?」尹秋連呼吸都放的輕了些。

「不會。」滿江雪說。

「你喘得過來氣嗎?」尹秋生怕壓著她。

「有氣。」滿江雪像是輕輕笑了一下。

尹秋忽然很想看一看她,便用手肘撐著地麵直起身來,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中扌莫索著滿江雪的臉。

「做什麼?」滿江雪不動,隻看著她毛茸茸的腦袋。

「你有沒有受傷?」尹秋在她臉上扌莫來扌莫去,又埋下頭嗅個不停。

「我沒事,」滿江雪聽著她細細的呼吸聲,說,「聞什麼呢?」

尹秋皺著眉,鼻尖快要抵到滿江雪頸側的皮膚上,說:「你的劍閂在門上,身上怎麼還這麼重的血腥味?」

滿江雪說:「不是我的血,」她聲音帶了點笑意,抬手將尹秋的腦袋按了下去,「好了,我沒受傷,趕緊睡覺。」

尹秋這才放下心來,心滿意足地蹭了蹭滿江雪,疊在她身上睡了過去。

·

第二日天明,尹秋在睡夢中被滿江雪抱起來,馬兒還拴在昨夜出事的那片林子裡,兩人上了馬,又開始趕起了路。

餘下幾日果然未再遇到波折,也不見紫薇教的什麼人來,這日傍晚,一大一小行上了官道,順著大路入了一座州城,挑了個客棧暫時入住。

寒風料峭,大雪時停時落,沒個定性,長街上不少人掃著雪,燈籠也已掛起來了,棟棟樓宇陷在一片芒白之中,屋簷下的冰錐比柱子還要直。

尹秋睡眼惺忪地站在窗口吹了會兒風,提了些神,她沒心思看新鮮,這兩日奔波下來,又開始咳嗽個沒完。

「把藥吃了。」滿江雪說。

尹秋張嘴,滿江雪塞了粒藥丸給她,尹秋就著水吞了,還是困得不行,倒在榻上小睡了一場,再醒時,外頭已經徹底黑了。

吃過了飯,滿江雪又給尹秋額頭上的傷敷了點藥膏,冬日天冷,傷口愈合得慢,這幾日才結好了痂,有指甲蓋那麼大一塊,但尹秋不過巴掌大的臉,又皮膚白,那痂便瞧著有些顯眼,像是被人刻意拿筆沾上朱墨點了一點。

經過這段日子的調養,尹秋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滿江雪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一點沒虧待她。

尹秋也聽話,餓大的孩子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一張小臉逐漸有了血色,眼眸也有了明亮的神采,麵頰瑩潤起來,秀氣可愛,總算不是那個麵黃肌瘦又病氣纏身的小姑娘了。

「師叔,我們還有多久到?」尹秋捏著筆杆子,一筆一劃地寫著自己的名字。

「看見那座山了麼?」滿江雪抬手指向窗外。

尹秋側頭,越過小軒窗望向遠處,依稀在黑暗中見得一座輪廓模糊的高山。

「看見了。」

「那是雲華山,」滿江雪說,「雲華宮就在山頂上。」

「已經到了?」尹秋有點詫異。

「這裡是上元城,」滿江雪靠在椅背上,姿態閒散,「你第一次入宮,還是精神點好,這幾日勞累了些,今晚好好兒睡一覺養養精神,明日再回去也不遲。」

「哦。」尹秋埋下頭。

滿江雪傾身過來,看了看她的字:「不錯,有長進。」

尹秋心不在焉的。

「怎麼了?」滿江雪握住她的手,「才誇你一句,這就寫錯了。」

尹秋轉動眼珠看著她,掩飾不住眉間的失落,小聲說:「我以為……還有幾天才到呢。」

滿江雪帶著她的手落筆,問:「你不想這麼快回去?」

尹秋嘴唇微動,沒說話。

其實也不算快了,這一趟山路走得艱難,又是吹風又是淋雪,吃不好睡不好,尹秋在馬上顛簸的時光也是有些難捱的,但有滿江雪陪著她,尹秋可以忍,甚至覺得很開心。

可沒想到明天就要去雲華宮了,尹秋著實感到倉促,縱然這一路以來她都清楚地知道要去哪裡,但眼看著路途快要走到盡頭,她卻還沒真的做好心理準備。

何況尹秋更在意的是,到了雲華宮,她就不能再寸步不離地跟著滿江雪了。

「我住弟子房,師叔住哪裡?」

「驚月峰。」滿江雪說。

「離得遠嗎?」尹秋趴在桌麵,歪著頭看滿江雪的臉。

「不算遠,」滿江雪在她身側的凳子上坐下,「等你學會了輕功,來去自如。」

尹秋滿目茫然地問:「那我去了宮裡,要做什麼?」

滿江雪說:「先帶你見見掌門師姐,後頭的事,會有人教你的。」

尹秋緩緩地點著頭,又沉默下來。

小廝送來了熱水,兩人一起沐了浴,換了乾淨衣裳,熄燈就寢,尹秋心裡揣著事,瞪著眼睛毫無睡意。

夜裡風聲更濃,屋內沒有光亮,外頭的走廊上時不時會路過人影,夾雜著些許低沉的說話聲,尹秋枕著滿江雪的手臂,聞著她身上的淡香,在這靜謐的時分想了很多事。

她想起過去流浪受苦的日子,想起那些對她不好的人,還有少數關照過她的人,又想起與滿江雪相識後所經歷的種種,一時間心緒復雜。

她暗暗地想,滿江雪要是肯收徒就好了,這樣她就能繼續留在她身邊。

可滿江雪說她尚不足以為人師,這又是什麼道理?連溫朝雨都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樣一身好功夫,她怎麼妄自菲薄?

還是說,滿江雪其實並非不收徒,隻是不想收她為徒?

那麼,她要怎麼做,滿江雪才肯做她師父呢?

「睡不著?」滿江雪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尹秋忙閉上雙眼,將滿江雪抱得更緊了:「沒……這就睡。」

·

雪落庭院,染了整座小樓,冰欄玉瓦,浮雕薄霜,天地都籠罩在一片風雪中。

溫朝雨信步走在院子裡,步伐略有些虛浮。

她今日沒戴鬥笠,換了身淺藍的袍衫,英氣的容顏透著幾分冷然,麵色很不好,肩頭纏傷的繃帶七拐八拐繞了半個脖子,勒的她呼吸不暢。

院裡不見花卉,四角都栽種著楓樹,那紅楓上墊了點薄雪,壓得低低的,紅白相間,好看是好看,卻也讓人覺得垂頭喪氣。

溫朝雨看得煩躁,指著門口幾個屬下道:「地上是有金元寶還是有美人躺著沒穿衣裳?都給我把頭抬起來!」

屬下們趕緊伸長脖子看著天,不敢吭聲。

「一個個霜打的茄子麼!」溫朝雨白著臉,中氣倒是足,「再擺出一副晦氣樣,我就讓你們都滾回去洗茅廁,這輩子都不用抬頭!」

但凡是做下屬的,就得有時時刻刻受氣的覺悟,這位護法在外頭吃了癟,心裡頭不痛快,回來這幾天想著法兒撒氣,誰碰著了都得觸個黴頭,實在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屬下們對此心知肚明,大氣也不敢出,紛紛演起木頭樁子來。

溫朝雨哪兒哪兒都不舒服,皮肉連著骨頭都跟被雷劈了似的,沒完沒了地疼,活像是有什麼人不斷拿鞭子抽著她,還是不斷氣不停手的那種。

「教主呢?」溫朝雨走到樓門口,輕輕揉著右肩。

「在裡邊兒練功呢,說了不讓人進去。」一名屬下答。

溫朝雨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側耳聽了一陣,聽到裡頭隱隱約約傳來不少女子的歡笑聲,還夾帶著某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動靜。

「那她叫我跑一趟乾什麼?」溫朝雨揮揮手,「你們都散了罷,我自個兒等著。」

屬下們便都相繼離去,行出了院落,溫朝雨疼的臉直皺,挨著欄杆靠坐下來,順便打坐調息,緩一緩傷痛。

人一走,這地方就更顯冷清,連帶著那樓裡的聲響也愈發大了起來。

笑聲,喘息聲,以及毫不隱忍的叫聲,如同一道道流水,密集而又連貫地匯入耳中,聽的人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溫朝雨盤腿打了會兒坐,忍了又忍,終於控製不住跳了起來,哐哐砸門道:「大白天的能不能注意點?教主!沒事兒我就回去了,你晾著我算怎麼回事?」

半晌也無人應答。

又鬧了一陣,裡頭才徹底安靜下來,溫朝雨操著手,見麵前那兩扇門忽地自己開了,屋子裡瞬間湧出一大股濃鬱的熏香,還伴隨著雲霧般的熱氣,撲的溫朝雨直掩鼻。

未幾,有個含笑的聲音在樓內響起:「你辦不好事,我尚且沒罰,隻是晾你一會兒便受不得了?」

溫朝雨立在門口沒動,隻是看著大堂裡擠作一團又衣不蔽體的女人們說:「那也沒這麼個晾法,你在裡頭左擁右抱,我在外頭吃冷風,不厚道麼。」

很快,便見那些女人後方掛著的帷帳被一隻修長的手掀開,有個身著紅衣、深發雪膚的美麗女人行了出來,沖著溫朝雨微微一笑,說:「你若是眼熱,隨便挑一個,教主我不是那吝嗇的人。」

這女人身量高挑,身段曼妙,一張臉初看艷麗濃烈,再看卻又清淺似夜月,一雙媚眼含情脈脈,紅唇抿起好看的弧度,千嬌百媚中又是欲語還休的調調,十分勾人。

她一現身,那地上的女人們便都柔弱無骨似地朝她靠了過去,卻又不見誰敢碰著她一星半點,滿屋子都是搖曳生姿的身軀,柳葉般的月要,雪白的手臂,輕柔晃動在那嫵媚的紅裙邊,活色生香得攝人心魄。

溫朝雨對這場麵早已見怪不怪,笑道:「那還是算了,教主不罰我就該感恩戴德,又哪裡好意思領賞。」

南宮憫伸出手,動作溫柔地撫著身側人的頭,說:「你潔身自好成這樣,傳出去可不像是魔教中人的作風。」

溫朝雨說:「我比不得教主精力旺盛,成天溫香軟玉在懷,教主還是克製些,免得身子吃不消。」

「采陰補陰,哪裡會吃不消,」南宮憫瞧著她,「你為著誰守身如玉?本教主做回好事,替你抓了來。」

溫朝雨笑得邪氣,說:「哪能勞煩教主親自出手?可不折了我的壽了。」

南宮憫的視線落在她脖間的繃帶,笑了笑:「挨打了?」

溫朝雨倚在門框上,嘆了口氣:「滿江雪沒良心,打得我好狠,到嘴的鴨子幾次都飛了,我惹不起她,教主你還是自己出馬罷。」

南宮憫越過眾女行到門邊,後頭的人便都穿好衣裳退了下去,南宮憫說:「算日子,她們應該已經到了上元城。」

「攔不了了,」溫朝雨說,「上元城是雲華宮的地界,盤查的嚴,這回我是沒法子了。」

南宮憫說:「那就不攔,讓她們回去,那孩子總會到我這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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