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顧池，沒有浴巾（1 / 2）
天還蒙蒙亮，顧池就到了醫院。
他站在病房外，看著裡麵穿著校服的少年撐著手在一旁小憩。白熾燈亮著，在他的身上打上一層好看的光影。
顧池輕輕推開門，卻還是驚醒了祁塵。
祁塵眼神示意了一下，和顧池一起出了病房。
「早餐。」顧池從紙袋裡拿出一瓶牛奶和一個三明治遞給祁塵，順便把包裝袋給拆開了。
「你怎麼來這麼早？」祁塵也沒有含糊，經過長時間的投餵，祁塵似乎真的像顧池說的成了習慣。
「睡不著，來看看你。」顧池自已也拿出一個三明治吃著。
走廊上寂靜，祁塵感覺自已似乎心跳漏了一拍。明明聽了顧池一個多月的情話，似乎還未免疫。
「我打電話給戴淼，等他來了我們就走。」祁塵扌莫出手機，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好才終於接通。
「戴淼，我要去上課了，你現在過來吧。」
「我在警局，現在出不去。」戴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祁塵腦子發暈，一時沒有回應。
沉默了半晌，還是說了一聲「好。」
祁塵的沉默顧池並沒有詢問，默契地打了電話讓李叔幫忙請了一天假。
祁塵站起身來，往病房裡看了一眼，和顧池一起離開了醫院。
時間還不是很早，路上的出租車也很少。不過醫院總是很早就有人趕來掛號，偶爾有一兩輛馳來。
祁塵聽到戴淼在警局，基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顧池沒有說話，靠在祁塵的肩上睡得安穩。
他的呼吸均勻，看來昨晚確實是失眠了。
祁塵肩膀不敢隨意挪動，直到到了警局司機的聲音把他喚醒。
他睡眼惺忪，坐正了身體，感覺有些迷蒙。
祁塵帶著他下了車。他呆愣著任由祁塵牽著一路往警局裡走去。
「你好警官，我想問一下戴淼需要拘留幾天？」
身穿製服的警察先生打量了他一下，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哥哥。」
「喔，幸好有人及時製止，被傷的人並不嚴重，再加上對方也不想追究，隻要有人保釋就可以離開。」警官見祁塵是戴淼的家屬，將情況給簡單地說了一下。話完，眉頭稍蹙，又補充道，「你們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無權乾涉，但是毆打父母的行為是極其不可取的。有什麼話好好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祁塵倒是不意外，他知道戴淼遲早會做出這個舉動的。
「好的，謝謝警官。」
看著祁塵跟著警官去簽字領人，顧池的意識才終於轉醒。
祁塵，對他是個神奇的存在。
「走吧。」
戴淼跟在祁塵的身後，蓬頭垢麵，滿臉憔悴。
昨夜戴淼從醫院走後，回了家。
看著滿地狼藉，一屋子的碎玻璃，椅子東倒西歪，電視都被砸了一個洞，露出了裡麵一團亂的線。
屋內散落在地的酒瓶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那人像一灘爛泥一樣靠著牆壁，仰著頭對著酒瓶子吹起，直到最後一滴酒也倒進他散發著惡臭的嘴裡，他才終於將酒瓶子摔在了地上。滾動著和其他酒瓶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看到戴淼站在他的跟前，他揚著頭笑道，「兒子，來得正好，幫爸買幾瓶酒回來。」
酒氣彌漫進他的鼻子裡，戴淼捏緊拳頭，終於忍無可忍揮動雙手打在了那個醉漢身上。
兩個人扭打起來。
樓上的鄰居聽到動靜，下樓勸阻，結果怎麼都拉不動隻能無奈報警。
戴淼聲音沙啞，走到警局門口對祁塵和顧池說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想自已去看看我媽。」
祁塵有些放心不下，正欲開口陪他一起，顧池就先出了聲，「好。」
倆人回了顧池的家。
昨天還沒來得及看看顧池的家，就匆匆跑回了姨媽家。可現在他卻沒有多餘的興致去參觀。
「客房我已經收拾出來了，你可以去睡一會兒。」顧池有些困，隻是隨手指了一下客房的位置後就轉身回了自已的房間。
顧池似乎對祁塵毫無設防，如果祁塵真有半點心思，恐怕早已得手。
雖然隻是對樓的關係，但是在這裡的風景是祁塵的房間裡看不到的。姨媽家總是透著陰冷，因為樓層不高，且前麵有樓作為遮擋，所有的陽光都難以照進去，風景就更是不用說了。在胡同巷子裡，風景是一種奢侈。
祁塵躺在床上，被子柔軟。他常年睡在硬實的木板上，這樣的舒適對他來說竟說得上是一種奢侈。倒不是說姨媽家虐待他，隻是因為姨父好賭好酒，即使姨媽和姨父都有經濟收入，也依舊是生活條件艱苦。
可能是守了一晚上病房的原因，祁塵也有些睡眠不足，又可能是因為床太舒服，祁塵很快就睡著了。
等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晚上。
外麵客廳燈開著，祁塵走了出去。
顧池正坐在餐廳，桌上擺放著的菜幾乎都是祁塵愛吃的。
「過來吃飯吧。」
菜還是熱的，顧池就像是知道這個時候祁塵一定會醒來一樣。
「這菜是你做的？」祁塵夾了一筷子，味道還不錯，甚至還很好吃。但祁塵怎麼看都覺得顧池不像是個會做飯的，可他爸媽沒在家，也沒有其他人。
看著祁塵亮晶晶的眼睛，顧池知道他很喜歡，但是他不喜歡說謊，「不是。」
祁塵也覺得這不太可能，雖然是顧池的父母常常在外，但是顧池似乎很有錢，會花錢買。他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
顧池也沒有說是誰做得，他隻當是在外麵餐館買的，沒有繼續追問。
祁塵和顧池吃完飯後，他主動收拾碗筷。看著廚房未動絲毫的廚具，祁塵嘆了口氣。看來問顧池也沒有什麼用，廚房不像是有人來的樣子，顧池不太像是知道洗潔精在哪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