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後我照顧你（1 / 2）
「你們倆成天出雙入對的，請假也要一起請。你們倆不會是」
顧池的畫筆一愣，不過下一秒很快又在紙上遊走。
「啥意思？」祁塵沒有理解到小毛的意思。
「現在同性戀查得嚴，被人逮著是會進禁同所的。」小毛壓低了聲音，不過顧池離祁塵坐得近，也聽到了。
「同什麼同，你是你就看所有人都是是吧!」祁塵揪著他的耳朵低罵道。
小毛和藍風之間的那點兒事旁人看不明白，祁塵卻是清楚的。
隻是
他仔細想了想，自已和顧池的關係似乎是太近了。
祁塵重重得拍了一下自已的腦袋，自已這是被小毛帶偏了吧。
和同性聊得來走得近就是同性戀了？這是好笑，那要是這樣說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是直的了。這年頭，誰沒有幾個玩得好的兄弟。
課上，祁塵總是有意無意得看向顧池，被老師提醒了好多遍。
顧池長得眉清目秀的，看著像是小白臉的那種類型。以前沒有仔細看，如今看來，倒是秀色可餐。
眉眼彎彎，鼻梁挺翹，唇紅齒白。睫毛濃密，遮擋著眼中的神情，眼睛霧蒙蒙的，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憂鬱氣質，一米八三的身高，肩寬月要細，身上的校服疊起的幾個褶皺，都像是設定好的一樣，每一處都散發著藝術的氣息。
如果顧池說他是同的話，祁塵想，那顧池肯定是下麵的一個。
顧池被祁塵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微微蹙眉，轉過頭去和他四目相對。
「看我做什麼？好好刷題。」顧池輕輕薅了薅他的頭發，毛茸茸的頭發刺得顧池手癢癢的。
祁塵倏地一下轉過頭去，這節是自習課，大家都在忙自已的事，沒人看到顧池的動作，但祁塵卻被弄得耳朵爬上一抹紅色。
本來就已經早上小毛的那一番話給弄得心煩意亂，現在更是靜不下心來了。
「要是不想刷題就教我吧。」顧池側目看了他半晌，發現他一直垂著頭沒有動作。雖然不喜歡學習，但還是開口說道。
祁塵猛地抬頭與他對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昨天聽到了？」
顧池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他的真題冊，隨便指了一道沒有作答過的題，「這道怎麼算？」
這本題冊是為了物理國賽而準備的，題目難度遠遠超過高考範圍了。祁塵猜到他的目的，但並沒有戳穿他。
認真地給他分析了一遍後，顧池點了點頭，「那這道呢？」
祁塵的注意力終於回歸到題目上，認真地分析題目，算出答案。顧池見祁塵專注起來後，淡淡地說了句「好難，你自已學吧，我不想聽了」後就坐正身體繼續畫畫啦。
顧池側過頭去，聽著向窗外嘰喳的鳥叫，它停在樹乾上搭築的巢裡，掠過千萬道風景，思考遠行的路徑。
窗外白雲流轉，綠蔭盛夏。顧池揮動手中的炭筆，把刻苦學習的他們留在了畫紙上。
顧池有時候無聊，總是會想，會不會有一個平時世界的另一個自已，會像他們一樣為了自已的夢想和未來而努力奮鬥。
他一直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看著樓下偶爾出現的學生，歡聲笑語，青春洋溢。顧池竟然生出一些羨慕來。
祁塵能夠治好自已嗎?有一天我會不會也能像他們一樣明媚似驕陽？
顧池看著天上流雲滾滾，昏昏欲睡。
祁塵做完了兩道題後偷偷地看他，正好撞到他打瞌睡。
祁塵還沒有來得及偷笑，顧池撐著腦袋的手肘打滑，眼看他的腦袋就要磕到桌子上去，祁塵心一懸，伸手給他托住了頭。
少年沒有驚醒，似乎是真的困了。
顧池的畫本沒有收起來，正好攤開在畫有全班同學的那張畫上。
顧池趴在畫本上，遮擋住了部分地方，不過祁塵心裡暖洋洋的。
顧池平時很少主動和班上同學交流，他一直以為顧池是因為不在意他們，沒想到卻會在本子上畫下全班同學的身影，足以說明顧池是想要融入進這個班集體的。
看來以後得拉著他和其他同學多說說話，祁塵心裡這樣想道。
隻是祁塵不知道，這幅畫裡隻有一個主角。
顧池趴在桌子上，墊著祁塵的手覺得有些膈，無意識地蹭了蹭調整姿勢。
他蹭手的酥麻感傳遍全身，祁塵趁機將手收了回來。身體莫名有些燥熱，腦子裡開始響起小毛早上說得話。
顧池的良苦用心算是白費了。
不過也快要放學，祁塵乾脆將剩餘的時間拿來放空。
顧池此刻臉埋了大半在臂彎裡，碎發趴在額頭，一雙桃花眼緊閉，夢中似乎有什麼波動他的情緒，睫羽輕顫。雖然睡顏也帶上幾分憂鬱，但是比平日裡對人冷淡疏離的模樣要乖巧些許。
放學的鈴聲敲響，拉回了祁塵的思緒。他匆匆轉過頭裝作收拾東西的樣子，生怕顧池發現他剛才在看他。
今天似乎很多老師拖堂，祁塵和顧池出去的時候最後一班車也已經擠滿了人，於是隻能步行回去。
兩個人並肩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突然電話響起。
「祁塵，你在哪兒。我媽沒了。」祁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戴淼的聲音。他似乎哭過，聲音明顯哽咽沙啞。
祁塵腦子裡像被擾亂的電流，嗡嗡作響。甚至聽不到顧池拉著他說了什麼，耳鳴得厲害。
顧池從他手裡拉過手機，說了一聲「我們馬上過來」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