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日月往來穀4（1 / 2）
濟水澄而潔，河水渾而黃。交流列四瀆，清濁不相傷。
濟水從濟源發源，經今武陟流入黃河，過黃河後，又自滎陽向東流經濟南以北，再向東入渤海。濟源、濟南、濟陽皆是由濟水得名。因為河水裹挾著大量泥沙，極易發生淤塞，東漢初年王莽時期，濟水便開始斷流，但是現在，濟水河還是這齊國境內的頂級貿易路線。
自平陰到那渡口，水流倒是不急，船隻駛得緩慢悠閒，岸邊重重疊疊的蘆葦叢外，乾枯的大樹、破舊的村落、零零散散的田地、偶爾駛過的牛車、河邊行走的路人，若是再來上那麼幾座小橋，倒是有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境。但過了這一段水域，到了長清巫山地段，濟水與濮水相合，水流便開始湍急起來，來往的船隻一片繁忙，從這裡到歷下，不過一個時辰的水道路程，卻承載了齊國大量的海貿交易。
時間正值下午，在眾多大貨船間，一艘小小的舟桴盪漾在之間，小舟自然坐不了那麼多人，也簡簡單單，一眼便可看清舟上場景，此時，那說話的聲音便是響起在這小舟之上。
「皓月當空，繁星滿天。隻見那葉孤城飛起在天空中，大喝一聲：『天外飛仙！』手中長劍一引，月光如流水般引入其中，頓時漫天劍芒閃爍，一道強大的劍氣劈了過去完！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再講。」從這人說的內容來看，想必是在講故事，而這故事正到激烈緊張處，又戛然而止，瞬間引起了旁邊人的不滿。
「客人，你卻是說錯了，這皓月當空，怎麼又會有繁星呢」
「而且這人怎麼飛到空中」
「石兄，這『天外飛仙』卻又是何劍術」
「還有最後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到底誰贏了」
說話的聲音有有粗有細，都是男聲，問的多了，難免就有人急了。「餵，你們兩個有的聽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問東問西的，這說了一下午，水都沒喝到一口，可渴死我了人怎麼飛到空中，一跳不就飛上去了，輕功輕功，明白不，那「天外飛仙」我要是知道是什麼練，我就一劍先給你來一下」
三人相互吵嚷中，在那船尾卻還靠著一個少女，正半倚在那兒，
麵無表情的望著兩岸風景，她一身褐紅色的麻衣，一雙手白玉般正放在膝蓋上，腳邊還靠著一把帶鞘的青銅劍，瓜子臉，長睫毛大眼睛，麵容甚是秀麗，年紀不大，估扌莫著也就是十八、九的樣子，隻是臉色太過於蒼白，毫無血色，倒卻少了幾分嬌柔溫婉，多了幾分英氣豪態。
這一船人，自然便是一路東行的石柏四人了。
自打給這「少年」包紮好傷口，開船後，石柏也便未刻意地去找他攀談。不刻意地去想，也不刻意地去做，順其自然。這一路上風景是不錯，但是看多了、看久了，難免就有些無聊，一開始本想是讓那船夫木講講這些岸邊的石頭山丘有沒有什麼說法、典故，但是看結結巴巴、麵紅耳赤的那樣子，想必也是說不出來什麼，索性石柏便自已開始講起了這陸小鳳傳奇中天外飛仙的故事，反正是打發時間，隨便挑些自已記得的講講就是了，也講究不了許多。等到他講到一半的時候，不經意的回個頭，發現有個人影靠在船尾，他一下子還沒在意，等反應過來再次回頭的時候，與他對望著的是，秀美而英氣的臉龐，目光中似乎還在疑惑他怎麼不講了。
竟然是個女的。
石柏咽了氣說道：「你是女的？」
「。」
「你這你這麵具呢？」
「扔了。」
一道清脆明亮的聲音響起，真是女的，虧他眼瞎把那小山包當月匈肌了。
「你就不怕別人看到你臉？」
「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
「我們看到你的臉，你不會殺了我們吧？」
女子古古怪怪地望了他一眼：「我向來隻殺諸侯官吏，不碰窮苦百姓。」隨後又聽那女子說道：「但要是有不長眼的」這句話說到這裡，不必再多言。
見女子不再搭理自已，石柏回過頭去，繼續講起了故事，無論如何，這人身安全算是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