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腦出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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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擺攤也是有技巧的,有遠見的商人大多會早早「占位」,畢竟人流量越多,生意自然就越多了,而那些繁華地段,就更加搶手。但這柳家卻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他柳家開的客舍在這裡排的上號,賺的錢應該不少,繁華地段的房子也不是買不起,可偏偏他們住的卻是位於歷下西側的偏僻角落,四周圍起的房屋院落也多少一些尋常人家,看來已頗有年月,倒不像一個生意人家,反而像書香門第。

遠遠看見柳文詩進來,門口年邁的門房便起身在外迎接,簡單打招呼行禮之後,柳文詩又帶著兩人從一旁的小道走去。一路上石柏好奇地四處張看,這可是第一次來到正常的、富貴人家,不同於之前住過的那些簡陋木屋,這間庭院入口就可以看見三座夯土築成的高台,台上為為三間大屋,屋麵覆半圓大瓦,屋下飛簷插栱樣樣不缺,看上去雖然不顯得大,但是就是有一種規範和簡樸的氣質,一路上倒是沒看見幾個婢仆,捧著個木盤來來往往,顯得有些忙碌。

「第一次見吧!這確是富貴人家。」見石柏四處看,醫和便輕聲道,「我曾經跟我父親去過那大夫家,那些人家院內也不過如此。」前方的柳文詩看見後,那張總是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嘴角似乎也無意識地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笑意,回頭說道:「家父昨日有事去了魯國,長兄平素居住他處,這院裡便隻有我跟我那仲兄在家。待會到了麵前,盡可隨意些,他不喜拘束。」

或許是因為之前那恩情,又或許是因為剛剛那幾句話,她到底是對兩人開口提點了幾句,免得兩人到時候,見了自家仲兄循規循矩,反而失了好感,辦不成事。石柏笑著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從門口到院落中間那大屋的直線距離不算遠,隻是剛剛卻是從旁邊那位一棟木屋繞過來的,這幾句話的功夫,卻是已經快到了,經過前方一處廂房轉角時,倒是有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你怎這般怠懶!還沒送過去」聽起來似乎是女子的責罵聲,隨後便有一道身影拐了過來,差點與前麵的柳文詩相撞,卻是一名身穿青色深衣的女子,與柳文詩年紀相仿,大概也不過二十出頭,她正在跟身後一人嬉笑打鬧說話,倒是沒注意牆角這邊。

兩人看見眾人,先愕然一下,然後便是後退幾步趴下行禮道,「是婢女冒失了,險些沖撞了季少主,還請恕罪!」柳文詩也是怔了一下,隨即道:「好了,夏蟬,冬雪,這不是外人,不必這般。」言罷,那兩人笑嘻嘻的起身,手裡拿著一碟吃食,走到了眾人麵前,那青衣女子道:「這既不是外人,大主又不在,那婢女就不多禮了,免得又被少主們罰那猴戲。」柳文詩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倒還好說,就是我那仲兄知道了,怕是要不依不饒,這是要送去給我那仲兄的,且給我吧,我正好去那邊。」

告別二人,不止醫和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石柏也好奇起來,這般主人家與奴隸之間的關係罕見。又過了一個轉角,石柏舉步正要走,卻見前麵柳文詩停了下來,從旁邊一個木柱後麵拿出一卷簡牘,遞給二人,他看了看,卻是看不懂上麵的字,醫和卻道這是一卷醫書。

「我那仲兄別的不好,偏好琢磨這醫術,這卷簡牘你們等下便當作禮物交給他,想必他一高興,事情便容易辦了。」

石柏笑著點了點頭,「多謝了!」這卻是自已的失誤,哪有空手上門的道理,還好這柳文詩還記得當日所言,卻是想著法子給他們加印象分。

「還有那日的事情就不必提了,明白嗎?」

「明白。」

「進去吧。」

一進門,石柏感覺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般,往日裡都是住那破木屋,哪裡見過這等房屋。整個室內地麵及牆看上去都塗了一層白漿,看起來堅硬光潔,兩邊靠牆都是木架,後麵也有幾行木架,上麵堆著各種簡牘、絹帛,還有一些放不下的,就隨意的攤開在地上毯子上。房屋中間還掛著一道華美帷簾,上麵的動物大大小小起碼有幾十個,皆栩栩如生,簾後擺著一張矮桌幾,上麵放著一些筆墨硯台,另有幾卷肆意攤開的簡牘,周邊毯子黑斑點點,各種青銅小罐、動物造型的青銅用具散落四周,窗子旁是一株一人高的青銅枝丫樹,上麵掛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青銅麵具,旁邊竟然還有一個等人高的青銅立人像,渾身密密麻麻各種紅色小點,大概是住的久了,屋裡遍布一股藥香和墨臭的復雜氣息。而在屋子的角落有一個身影靠在旁邊的亂簡牘堆上,看見來人他回了一下頭,石柏瞬間的怔愣了一下,原本以為這柳文玉應該是個中年人,學醫的嘛,能被稱之為良醫,那應該是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誰知竟是個跟自已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一頭蓬亂的白色長發全身上下不過一件裡衣,外麵墨色長袍隨意的披著,沒有係緊鬆鬆垮垮,臉龐瘦削。

「仲兄,衣服卻是要係好。」

「一件破衣服罷了,怎麼穿不都是穿嘛。」柳文玉轉過身笑了笑,用手壓著衣服係上,隨後起身看了兩人一眼道:「可有什麼症狀?」

他大概是把石柏兩人當作來看病的病人了,柳文詩大概將石柏和醫和來這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讓石柏將那卷簡牘遞了上去,便先退出了出去,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柳文玉接過來翻了幾下,皺著眉頭,笑容中有些啼笑皆非,目光望向石柏:「這是你送的禮?」。「嗯」石柏隻是行個拱手禮答道,柳文玉若有所思的看了石柏一眼,隨後搖頭笑了出來,便隨意的扔在一旁亂簡牘堆上。又問起了荷秋藤的一些症狀,眼睛看起來什麼顏色,頭上有沒有受過傷,有沒有受過風寒等等,石柏將知道的情況一一回答。

他原本以為石柏這兩人又是妹妹外麵遇到的窮苦人家,沒地方看病,發好心帶了回來,往日裡這種事情也常來發生,他倒是已經習慣了。那卷醫術簡牘本就是他屋裡之物,多年前就已經看過了,便隨意的扔在角落,其他人便以為自已沒看過,而會從這屋子拿東西的,估計也就自已這個妹妹了,怕是這次是非答應不可了。柳文玉想了想,卻是又問起了醫和往日都學過了什麼,現在想學什麼等問題,又考究了他幾個醫術問題,醫和卻是回答的結結巴巴。

正當兩人惴惴不安的時候,柳文玉想想,隨後搖頭笑了出來,「也罷,出去走走也好,夏蟬、冬雪。你進來!」剛剛遇到的那兩個婢女夏蟬、冬雪應聲走了進來,柳文玉笑道:「你們今日卻是有事做了,冬雪你帶他去西間那邊廂房,再準備幾件衣裳給他。夏蟬,你去將我那醫箱拿過來吧!」回頭又吩咐了幾聲,告訴醫和應該先從哪個地方的簡牘開始看起。青衣婢女夏蟬此時有幾分錯愕,緊接著便開心的出了門,冬雪卻是悶悶不樂地引著醫和出去了,柳文玉又來到那矮桌幾旁,拿起碟中的吃食道:「往日我治疾病是不出門的,隻是你說的這症狀我卻是沒見過,便是出去一趟也無妨。你要學我醫術倒好說,先留在這裡把這些看了大半,自然就學會了。」前者是對石柏說的,後者卻是對醫和說的。

「何時能出發?」

「等她們收拾好了便走吧。」

「那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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