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嫁皇妃(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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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請——」內侍將她迎進正殿,兩側嬪妃們嫉怨擯斥的目光都灼在了她身上。

雖說之前的遭遇迫使她歷練了一場,可那時的宮鬥權謀,她尚隻是個看客,在角落裡謹慎行事便好。而如今,她仿佛一把利刃,赫然紮在棋盤之上,不會有任何一顆棋子,給她半分真意。

她竭力平定思緒,款步到元子攸麵前,從容行禮,直到入座後,才側頭望向旁邊的嬪妃。元子攸曾是王爺,姬妾自然不少,其中當然還有本該被立為皇後的嫡妻。可是,夫君既然決定謀皇權,妻妾們便得跟著走這條路,是尊榮還是落魄、是得到還是失去、是生或者死……皆在棋盤上分輸贏,自己的家族亦是如此。

她如是想著,唇畔牽起一絲蒼茫的笑,可這笑容在其餘人眼中,卻成了得意與倨傲。即使再怎麼小心翼翼,隻要心存芥蒂,一舉一止皆是弊病。

「臣妾敬皇上一杯,再敬各位姐妹們一杯。」她舉起酒爵,傾杯飲盡。此時,她多少有些理解元詡和潘外憐的醉生夢死了。

然而,利器是不能醉的,醉了便會被欺騙、被折斷……甚至被丟棄。她在元子攸冷逸的眼神中,知道這段還未開始的情,就已埋下了結局。

相敬如賓的歲月,對兩個不能交心的人而言,實在太過折磨,元子攸還有其餘嬪妃可消遣,她隻能「倨傲」地望著天,在她們的閒言碎語中,變成一位善妒的紅顏。

當然,元子攸並不敢怎樣冷落她,還是時常到她的寢宮中敷衍,她不喜清醒相對更好,陪著喝些酒,氣氛倒更融洽。

「你這假發髻,看著還真是有些怪。」那天,元子攸多喝了兩杯酒,一時口無遮攔,笑著說道。但話音未落便意識到不對,擔憂地打量她的神色。

她抬起頭,泛紅的臉頰宛若被濃酒醺染的瑰(艷)桃花,一雙碧清的妙目也漫上醉意,比往日驕矜的神情更添嫵麗,她沒有生氣,反而燦然一笑:「誰說不是呢,我早不想戴了。」

她說完,抬手取下厚重的假雲髻,垂肩的青絲披散下來,溫柔秀逸。元子攸眼中的警惕也隨之散去,借著醉意,牽起情絲一縷。

有了這脈情愫,她心裡溫暖了些許,可惜宮怨宮鬥又怎會消停?她那堪堪一尺長的青絲,成了嬪妃們取笑的談資。

「皇後平素裝得那般高傲,想得寵還不是隻能扮可憐。」

「才及肩的頭發,虧她不覺得寒磣,她也是當過嬪姬的,怎會這般不知禮數」

「嗬,人家如今哪還用知禮啊,有個權臣的爹撐月要,什麼事不敢做。否則,一個前皇的殘花敗柳,能做皇後……」

幾位頗受寵的嬪妃在花園裡聊天,全都得意地將鴉緞般的墨發綰成高髻,驚鵠髻、飛仙髻、花釵髻……勢要將她襯為一個異類。方才她們的話雖然小聲,可全被風吹到了她賞花的角落,那是她初進宮時的習慣。

「是,我是因為我父親做了皇後,你們呢?不也是因為我父親,才做了皇妃皇嬪嗎?若要鄙夷,就連你們自己一起。」

「皇後娘娘說的是,都是因為您父親,皇上才做了皇上,我們定然謹記在心。」她們刻意將頭垂得很低,她覺察到陰寒的氣息,不用回頭,便知道元子攸的身影正在走近。

「皇上和姐妹們慢聊,臣妾先告退了。」她淡漠行禮,本就是淺薄虛無的一點情意,難道還奢望他能將心比心?

就這樣緣盡也好,怎料那被迫牽係的紅繩,卻繼續往陰霾深處蔓延——

她,有了喜。不對,因為不能稱之為「喜」。

「究竟是怎樣的緣分……」她憑在窗前,看著著雨的桃花,早已沒有攀折的興致,隻鬱鬱地想著腹中那悄悄生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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